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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狗,你先把你想说的说明白。”项俊豪甚至不用起身,就达到了拉架的效果,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把汪愚和汪二狗看成是两个人。
他们有着不同的性格和思维,大概是叫思维,他记得汪二狗以前跟他解释过这个词的意思。所以把他们当成两个人,远比把汪愚当成人,把汪二狗当成疯子舒服了太多。
而现在,既然两个人都想说话,两人都想先于对方说话,两人都想让对方闭嘴……那……拉嘴架完全没什么困难啊……
……
“你确定她喜欢这样的?”树林里,项俊豪摊开袖子,站在溪边对水自照,他一身墨色织锦长袍外套着雪白狐毛大氅,这身配着……怎么看怎么不对。
“你们别是在害我!”项俊豪恶狠狠的扭头对身后站着的汪二狗和姬璋说。
这两个人一个不靠谱一个来意不明,现在又各抒己见最后把他收拾成这个样子……项俊豪怎么也是做过少庄主的人,他发誓妖女要是真喜欢穿这样的……那要么就是妖女的眼神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你放心吧,我们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了,哪能连她喜欢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你争点气,她既然能把你绑回来,那就表示最起码她曾经是看你顺眼的。
咱们可和外边那些倒贴跟着回来的野鸡不一样!咱们是有身份的,你怎么也曾经辉煌过!这叫什么?这叫贵气!”
……所以她是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的呢?项俊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被安抚道,他转身拍拍汪二狗的肩:“谢了姐妹。”
汪二狗翘着兰花指,矜持的拍掉项俊豪放在自己肩上的狗爪子。
静谧的树林里,三人对视之后不约而同的怪笑出声,那笑声中的志得意满,仿佛映照着今日之事不必多想必定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夜半玫瑰田。
项俊豪被姬璋安排在据说是花田里开的最好的一片玫瑰花附近,他手持长箫负手而立,衣袍宽大随风而起更显得整个人身姿挺拔名士风流。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项俊豪摆好范儿正要手指轻挑把手中的长笛转个花活儿之后放到嘴边吹奏,身后却已然传来了一声嗤笑:“噗,变戏法呢这是?”
这个反应可和他们这几天导好的戏本子不大一样。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个时候妖女已然因他俊逸的背影开始心悦于他,站在他身后,痴痴的听着他的月下独奏了!
所以心悦呢?!说好的痴痴呢?他怎么就听到了一声……‘嗤?’
项俊豪硬着头皮反手撩了一下大氅,转身时动作干脆利落又酷炫潇洒,当然这些溢美之词来自于事后汪二狗和姬璋对他的暴风夸赞。
而现在,当项俊豪转过身看到对面一高一矮狗男女的时候,什么表现得体的心思都没有了,他们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孟云鹤这个最大的变故!
项俊豪对着孟云鹤怒目而视,后者瑟缩着低下头,悄悄往汤缘身边挪的更近了些。
“你别拦着我!老子今个儿就去把他废了!”虽说一开始撺掇项俊豪‘邀宠’,汪二狗的确是只想捡个笑话,可当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关系也越来越亲近的时候。
说对项俊豪没有几分真心,那说出来肯定是骗人的。
而且虽说最开始把所谓的‘邀宠’看成是解闷逗傻子的玩笑,可眼下这种情况,如果真心为项俊豪打算,那这个玩笑般的‘邀宠’,也未必不是一条真正的出路。
只不过……好好的出路竟然就被这娘们唧唧的东西给毁了!
汪二狗越想越气,挽起袖子挣开姬璋,几个步子已然晃到了汤缘和孟云鹤面前!
“汪二狗!你想干嘛?呵,我说呢,我说那怂货今个儿怎么敢在我面前出现了,穿的跟个变戏法的似的,背过身看不见脚,转过身除了一件大氅看不着身子的,不知道的合计大变活人,林间幽灵呢!合着又是你在这弄幺蛾子!”
论打嘴仗,汪二狗还真没怕过谁。
他一边不停的找角度攻击躲在汤缘身后的孟云鹤,一边冷笑着上下打量了一圈汤缘:“换衣服了?以前不天天晚上穿着一身白披麻戴孝来这当女鬼吗?
怎么?今天不那么穿怕吓着你的小面首?不应当,就你小面首这个熊样,你平日里光是在他身边晃悠就够让他惊恐的了,老女人,你得知道,你的恐怖从来都和衣服没什么关系。”
“啊啊啊啊!!!汪二狗!!老娘杀了你!!”
汪二狗:“你以为老子怕了你?”
……项俊豪无语的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本来应该是他挺丢人的事,结果汪二狗这么一冲出来,反而先一步和妖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打了起来。
徒留他和对面孟云鹤遥遥相对,彼此尴尬的大眼瞪小眼儿。
大氅左侧白狐毛扬起,姬璋悄无声息的落到他左边,待看到汪二狗和汤缘打架时还知道特意避开玫瑰花田后,这才放心的开始安慰起项俊豪:“没有事的,年轻人总要有些冲劲儿,更何况他们还知道避开花玫瑰,只要没碰到玫瑰花,那最起码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项俊豪迟疑的问:“玫瑰花有毒?”所以才会传出这花是用人血喂养而成的?
姬璋神色温和,并不似汪二狗那样每次在项俊豪遇到不懂问题时大肆嘲笑,他只是轻声说:“不,玫瑰花无毒顶多有刺,可玫瑰花的主人,却是有毒的。”
项俊豪皱眉,姬璋是在说魔教教主?所以这片玫瑰田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魔教教主的宝贝,但凡有一点折损,都要拿闯祸之人千刀万剐?
……
“千刀万剐?呵呵,谈不上。记着,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明天晚上,你们几个谁都别给我吃饭。”
一楼大厅,汪盞看着一行人灰头土脸的走回来,尤其在看到汤缘裙摆上竟然还沾着玫瑰花瓣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小缘,明早八点我要看到你的检讨。其余的我就不和你们多说了,总之你们记着,这是第一次。”汪盞眼眸幽深,瞳孔深处仿佛淬上了寒冰,那冰层并不坚硬,甚至肉眼可见能看出冰层的脆弱……但却没人愿意亲手砸开那层薄冰,看看那冰层之下……到底是被压抑着何种地狱。
项俊豪不明白汪盞口中的第一次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在汪盞阴沉着脸说完这句话之后,因为力竭靠在他身侧的汪二狗,突然就脸色铁青的打起了冷颤。
虽说是秋天,可魔教里的温度并不低,汪二狗现在一直控制不住的颤抖,在项俊豪看来,这更像是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项俊豪皱眉,他不知道汪二狗在听到教主说这句话亦或是这件事的时候回想到了什么,可无疑那并不是会让人觉得轻松快乐的回忆。
汪盞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门之外,项俊豪给姬璋递了个眼神后就径直扶着汪二狗,头也不回的朝楼梯走去。
路过同样阴沉着脸此时正挑眉看他的汤缘,见对方堵着道儿没有一点让路的意思,项俊豪带着汪二狗直接从汤缘身边绕了过去。
他没有耐心和汤缘磨叽,也没兴趣留在这继续和她打嘴仗,汪二狗现在的状态不太好,项俊豪只想尽快把他安置下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路把汪二狗拖回房间,内伤未愈的项少庄主带着越走越沉的汪二狗,强撑着一路把他拖回了寝卧。
途中一直靠着在心里默念——‘这厮是为了帮自己出气才伤成这样的、这厮是为了帮自己出气才伤成这样的’才勉强撑到进门。
刚进门项俊豪就控住不住的眼前一黑,扶着门框站了好久,眼前的一切才重新清晰起来。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