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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你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把你买走啊?你爹现在是不是都臭了啊!”
刚才还调戏这姑娘的富家公子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翻了脸,他站直身体,打开折扇,说话尖锐又充满讥讽,表情狰狞,配合着他扇扇子的动作,茵茵凑到项俊豪耳边说:“我要是这姑娘,我也不跟这样的走。”
吃相多难看呢?
刚才她可看的清楚,这孙子用扇子去挑人家姑娘的下巴,人家姑娘不乐意受他这么轻浮的动作扭脸躲开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这富家公子就立马翻脸跟条疯狗似的开始骂骂咧咧的。
什么德行!
“我爹臭没臭我不知道,不过你爹,过几天必臭。”姑娘盘膝坐在地上,脊背绷的笔直。
她表情温婉,仿佛刚才那么恶毒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似的。
富家公子果不其然登时就变了脸色!他招呼着身后的随从一拥而上想要好好教训葬父姑娘,却没想到葬父姑娘不仅不害怕,反而把下巴抬的更高:“你也就这点能耐!连打个姑娘都要躲到下人后边,你这样的人,我就是这辈子找不到良人,也不可能低头看你一眼!”
姑娘干净利落的说完话,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沦落到这种地步才能有钱安葬父亲的姑娘,被人挑挑拣拣,被人调戏轻浮,可这姑娘不仅没被现实击打的低到尘埃里,反而如一杆青竹,腰板挺的比谁都直,傲气的足以把她面前的富家公子活生生给气死!
许是真被这姑娘给激怒了,或是这公子今天就想赌这一口气,围观众人见他竟然真的挥退了随从,在随从的劝阻声中,亲自挽起了袖子三两步就要上前抽打坐在地上的姑娘。
“可真是个有志气的好男儿。”茵茵讥讽的看着面前的闹剧,堂堂七尺男儿,先是在这动作轻佻的轻薄良家姑娘,现在又干脆直接准备动手招呼了!
这临城难不成是他家开的?
茵茵气极,正要撸胳膊挽袖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呵斥声从对面人堆儿里响起:“住手!欺辱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话毕,一个穿着一身短打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男人身量很高,长相俊朗,和对面的富家公子不同,年轻人的身上完全没有那股子让人觉得违和的脂粉气,这是一个光从长相上看,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
他从人堆里走出来,先是皱眉看了地上的葬父姑娘一眼,然后走到富家公子面前,面色严肃:“你知不知道,在临城,公然调戏良家女子,只要报了官,上堂就要先领四十廷杖。”
“嗤。”富家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没做梦吧?良家女子?你知道她干嘛的吗?”
年轻人顺着富家公子手指的方向,又皱眉看了地上的葬父姑娘一眼:“只要没签卖身契,她就是良家女子。”
项俊豪没有错过地上姑娘在年轻人说出这句话之后眼里的神采,不,应该说自从年轻人出现之后,这姑娘本来笔直的腰板就放松了不少。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信任。
“滚,哪来的愣头青!还在这跟我讲律法了,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是押着你在这打个半死,爷我也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这话可就有点太嚣张了,围观人群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你打普通人行!他可是守卫大人!”
富家公子起初听到这句话,还真是被唬了一跳!别看守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官儿,可只要是个‘大人’,那他家只是一个商户,虽说豪富,可总归是惹不起这些‘大人’的。
但……
年轻人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就连富家公子的随从都对年轻人知晓一二,他凑到公子身边,小声的把年轻人的身份说了一遍,在听到年轻人得罪了城主,现在还被免职了之后。
本来有些退缩的富家公子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他捂着肚子,憋笑憋的辛苦:“噗……大人?还守卫大人呢啊?哪个守卫连自家城主都不认识,为了抓个贼,竟然抓到城主头上去了。
怎么,屁股底下的位置坐腻歪了,所以想松动松动是不是?”
他身边的随从跟着一唱一和:“哪能啊,估计是身子骨也想松动松动!”
富家公子闻言笑的更是张狂,他表情扭曲,指着年轻人对身边的随从说:“今天谁打断他一条腿,爷就赏钱二十两,就当是帮城主出气,为城主祈福了!”
“好嘞……”
几个随从朝着年轻人一拥而上,茵茵眼含担忧:“他应该就是岳明达的那个弟弟,现在被人这么欺负,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项俊豪摇头:“不必。”
茵茵虽然着急,可还是习惯了听项俊豪的意见,既然项俊豪说不必,她也没有再上前的意思。
围观的人有的吵吵赶紧报官,有的去喊守卫过来处理,可不等这些人回来,扑在年轻人身上的随从们就被一个接一个的,扔鸡崽子一样的扔到了三米之外的空地上!
“他这怎么回事?!”茵茵这才明白项俊豪刚才为什么不让她出手帮忙,岳明达这个弟弟……茵茵眯起眼神上下打量着年轻人的身形,龙行虎步,动起手来也全是在大开大合,明明没有什么招数,路数也只能属于野路子,可就因着他那股子吓人的力气,这么多随从一起围攻他,竟然还能被他一个个摔飞到地上!
项俊豪看着年轻人一点一点把富家公子身边的随从清理干净,嘴唇轻动:“岳明达说过,他弟弟唯一的优点就是比寻常人力气大,也正是因为这个优点,他弟弟才能在临城填了个守卫的缺儿。”
一开始他以为岳明达是吹捧完老爹吹捧弟弟,可现在看来,岳明达还真是一点都没说大话。
这样的神力,就是让他举那大鼎,估计也是举得起来的。
“你没事吧?”年轻人打完收功,站在原地拍灰似的拍手。本来坐在地上的葬父姑娘见状赶紧起身跑过来,拿着手帕就要给年轻人擦汗。
“姑娘自重。”年轻人后退一步,避开上前的姑娘。
耳边是富家公子临逃跑之前的叫嚣,滑稽又可笑,葬父姑娘也没顾忌富家公子的面子,笑的花枝招展的。
年轻人低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声音不算自然:“姑娘如果有时间,我能不能和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葬父姑娘低头想了想,点点头,收了摊子走到年轻人身边。
周围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一个个聚的快散的也快,很快,这条街上又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路人,和那不远处并肩而行快要走远的年轻男女。
年轻人拎着姑娘收摊打包的包袱,姑娘仰头和年轻人说话。
“茵茵,走,我们跟上去。” 这个江湖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