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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章

【群像】几度春 简二 4858 2021-04-06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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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见你死了。”宴止这开场的不是什么好话,“从好高好高的地方摔下来,我就在旁边看着。”

  见颜淮只看他不答话,宴止咧嘴一笑道:“别这么看我啊,我不是不想救你,梦里我也自身难保啊。”

  颜淮送了他一个眼神,莫约是问,然后?

  “然后……”宴止一顿,好似在斟酌言辞:“梦里我在哭。”

  这是宴止犹豫的缘由,他向来是不会哭的,在景容面前哭那是为了博取同情,还有阻拦景容下渊以免发现他们的秘密,这信手拈来的演技和梦中的哭泣,终究是两回事。

  “我好像哭得很厉害,但也不止是因为你。”宴止说着转了视线,声线也不觉低了下去:“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怎么会穿一身红……,还有,还有你。”

  “你会穿浅色竟是我不知的。”宴止努力回忆着那残缺梦境,“你穿的是,是云水蓝吧?染血了我就看得格外清。”

  所以……

  “你是来咒我死的。”

  “没有这回事!”宴止面色一僵,颜淮这一句话让场面陷入僵局的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幸而他已经被颜淮锻炼得百折不挠了。

  宴止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思绪,复道:“只是你婚期刚定下,我又做这么个梦,想跟你讲讲罢了。”

  颜淮情绪一直不高,听宴止这么说了,也只是沉默片刻后道:“……他要是喜欢,我给他递剑也无妨。”

  “你这说的什么话?”宴止闻言眉间微蹙,“刚定亲可别说胡话。”

  “何况。”宴止视线一转,蓦然笑道:“在我东境的地界,他们就是想动你,也该问问我允不允的。”

  他这话半真半假,笑里的戏谑又掺几分真假,颜淮静望宴止眉眼间笑意,淡淡答了句:“凡人杀不了我的,主上,魔族王脉,可没那么孱弱。”

  “但愿吧,你留下的这群修界余孽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宴止叹了口气,最后问了句:“你留下他们,到底是为了给足宁清排面,还是另有算计?”

  或许仅此而已,或许也别有心思。

  魔族君主的婚期定在登位那日的消息迅速传遍四境一泽,这魔族一统也在此一举,不可谓不是大事。

  “魔族新主大婚……”景容静望着那荒芜与繁茂泾渭分明的山谷,他不需要去碰都知道这里有宁清灵力残留,至于荒芜处,莫约是他们玄天宗魂灯灭者血骨残留之地。

  这南境御妖他们玄天宗弟子魂灯灭的盏数,还不如东境一役,余下魂灯尚燃的弟子,或许就关押在魔宫某处。

  可魔族的婚讯,这另一位新人,不言而喻。

  进一步会毁了他师弟期盼已久的佳偶天成,退一步对不住被关押在某处的修界弟子,他当如何抉择。

  今日已是初一,距离折澜婚期,还有十五日。

  景容远望东境山河如旧,不觉失神,他上一次到东境来还是为了救无端,那时,他身侧,也没这么空荡。

  如今无端暂代他守极北妖域,同行旧人离散,这天地偌大,他从来形单影只。

  也曾有名为凌云的光彩行过过,也只是行过。

  是凌云握他手,一声声轻喃,喜欢,是喜欢,师尊。

  也是宴止扬剑一笑,嘲他天真。

  怎样才不算天真,最初时,他分明只是希望,众人皆安好,缘何就成了奢望。

  是该止步不前,纵容宁清最后一次任性,还是仓促行军,为陨落在东境的修士们讨一个道义。

  景容闭了闭眼,轻道:“暂且驻扎于此,替同僚收敛尸骨,待北归时,为他们寻一处安身之地。”

  “是,宗主。”身后弟子齐齐拜道。

  景容挥了挥手止歇,带了些疲意地转身到了旁处去,罢了,就当他纵容折澜最后一次,权做他新婚贺礼,或许,这也是,他作为师兄能为师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余下的,就看折澜自己的造化了。

  掌上魂灯摇曳明灭,他原是想到东境时将这魂灯还予折澜的,现在想来,或许千鹫宫早有魂灯新燃,替折澜点亮前程。

  至于这被玄天宗天骄和魔族新君齐齐挂念心上的宁折澜,他并不好受,腹下绞痛伴喉间腥甜袭来愈发难熬,被魔力束缚着的门扉自颜淮走后也不曾再开过。

  宁清伏在案上竭力消减着自身消耗,这即将陷入昏沉的神智,在门开一瞬被拉回,是被关押在地牢中的玄天宗弟子们蜂拥而入,惊喜道一声:“宁师叔你还没死?!”

  宁清努力撑起身子去看清每一个人,艰难挤出个笑来:“知你们尚安好……我便也好……”

  混在人群中的南思远沉默朝宁清递了粒安神丸,开门放人的戎肆望着宁清这状态亦是无言,等宁清咽了药丸才道:“我家君主仁德,允你们同宗弟子一见,明日酉时下聘,宁公子可莫再做这般狼狈姿态,辱了吾主威严。”

  “什么……?”宁清有些发昏,较之他这当事人,其他玄天宗弟子的反应更为激烈,这七嘴八舌吵起来,说戎肆说的什么鬼话的都有,更吵得宁清心烦气躁。

  戎肆只冷哼了声:“若无我家君上抬举你们师叔,你们也活不到现在。”

  闻此一言,死里逃生的玄天宗弟子愈发生怒,刚要再跟戎肆争执一番,话就通通止歇在了突然咳血的宁清之下,是宁清掌上一片血红,伴他细碎内腑。

  “别吵了……”宁清强撑着口气一笑,“我们师叔侄重逢不易,劳烦戎护卫给我们些独处时间……”

  戎肆眼神一闪,拢了门离了这处。

  戎肆一走,屋内又嘈杂了起来,一个瞎了只眼的弟子小心翼翼扶着宁清坐下,问了句:“师叔……当真要嫁魔君么……?”

  “我……”宁清还没说完,就听那弟子继续说道:“那个魔君不是好人,师叔莫要嫁他。”

  “他不是……”宁清抿了抿唇,借帕擦净掌上血色,想反驳的话又一次被叽叽喳喳的弟子们堵回。

  “他是!弟子亲眼见得!宁九尘长老是他杀的!山谷里的火也是他放的!他杀了我们宗好多弟子!”那瞎眼弟子颇有些激动,“我这眼睛……也是山火里烧没的,如今他还将师叔你囚于此地,意欲强娶,当真是罪大恶极之魔!”

  宁清争不过,索性低叹了口气不言语。

  屋中嘈杂之言颇多,多是如何辱骂魔修及魔族如何不仁不义,宁清半晌无言,直至有小弟子见他不显态度,轻声提了句:“师叔……您不会……是自愿与魔君缔结姻亲的吧?”

  宁清还没答,南思远就笑道:“怎么可能,宁道友被掳掠至此,自然也是痛恨魔族之至的。”

  是啊……他合该是痛恨魔修乃至魔族,乃至,颜淮……

  宁清这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南思远言辞,玄天宗弟子亦愈发群情激奋了起来,更甚者提议道:“我们修界弟子,哪能受这般折辱,如今既是齐聚一堂,不若杀出去,纵是死也要博个清白!”

  “倒也不必这般鲁莽。”解释清了自己是卧底不是叛徒的南思远愈发轻松,“这里是魔宫,也不是我们能喊打喊杀的地方。”

  “这魔君既是觊觎宁道友容姿,我们不若以此为契机……”

  听南思远这话宁清隐隐有些想发笑,这南思远为了拉拢人心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纵是有几分容色,颜淮容姿亦是六道无人能及,又哪需觊觎旁人。

  至于后一句,分明是想强行让他默认,参与他们的计划吧。

  南思远这三言两语间,又将话题拉回了宁清身上,“宁道友如何看待呢?”

  “我的确不愿嫁他。”宁清一顿,“可我毫无办法……” 【群像】几度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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