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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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和几名副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刑具和墙壁全部被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而凌恒看着面前这一幕,仓皇摇头,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转身欲逃。
卫暄一把拉住了他。
“你去哪?”
声音低沉轻柔。
凌恒疯狂喊道:“你骗我!你骗我!那怪物根本不是嬷嬷!”凌恒拼尽全力挣扎,似乎想逃离这个地方。但卫暄一直不松手,他只能被迫待在刑审室内,待在这个如同地狱般的鬼地方。
此言一出,重锦、奄奄一息的奶娘和副将愣住了,连卫暄也没有料到,凌恒竟这样说他的奶娘。
卫暄看了那奶娘一眼。奶娘神情凄苦失望,她缓缓闭上眼,眼角流下两行热泪。卫暄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凌恒身上,他盯着凌恒惊慌失措的眼睛,良久,轻声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阿恒,这真的是你奶娘,我没有骗你。”
卫暄强硬地将人拖到了奶娘面前,他按着凌恒的头,逼迫他直视奶娘,“你看,奶娘的样子没有变,我没骗你吧。”
凌恒被迫看着奶娘,刚开始他极力挣扎,但后面他发现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苍老妇人真的是他奶娘后,凌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嬷嬷!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奶娘定定注视着凌恒,想开口,一张嘴却流出了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卫暄不动声色看了重锦一眼,重锦立即膝行上前,对凌恒跪拜道:“王爷,此人心肠歹毒,她正是害您坠马伤到脑袋的罪魁祸首,您不可轻易相信她。”
“走开!你走开!我才不要相信你!”凌恒情绪激动,一脚踢中重锦胸口,这一脚力气极大,重锦当场被踢翻在地,吐了血。
周围狱卒纷纷惊呆了。
卫暄也是愕然,但仅一瞬,他便收敛了情绪。原著中,重锦是凌恒的心腹下属,虽然重锦对凌恒心生爱慕,但一直都是默默守护凌恒,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凌恒虽然知道重锦的心意,但只是把重锦当做得力下属,不纵容也不苛待。两人极有默契,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卫暄没想到,凌恒这一脚会这么重,无丝毫顾忌,看来是失忆暴露了本性,这才是他本来面目。
呵呵,果然是他,不愧是他。
重锦捂着胸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卫暄看在眼里,微挑起一边的眉,佯装慢了一步,再次拉住凌恒,担忧道:“阿恒你病刚好,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凌恒扭头对卫暄气愤道:“阿暄,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居然说嬷嬷是伤害我的凶手!我不信,嬷嬷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伤害我!”
卫暄神情悲哀,欲言又止。
凌恒失去了记忆,智商也降低了,看不懂卫暄真正想表达的情绪,反而继续道:“阿暄,你也觉得重锦是故意骗我的吧,阿暄你说是不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卫暄:“……”
卫暄在心里深吸一口气,难过道:“阿恒,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这个妇人有了可趁之机。”
凌恒神情呆滞,“阿暄你在说什么?”
卫暄顿了顿,“暗探传来消息,你奶娘早已私通刘太尉,此番坠马受伤皆因她与刘太尉合谋而为……阿恒,眼前这个妇人是害你的凶手。”
凌恒哭了,他眼眶通红,看样子伤心至极。唯一视作最亲最信任的人被人说是凶手,换谁都无法接受。凌恒不断摇头,“阿暄,我、我不信,嬷嬷她人那么好,怎么会害我……”他开始动摇。
“她对你好因为愧疚啊。”卫暄叹息一声,“阿恒若不信的话,不妨亲自问一问嬷嬷,看她是不是真的凶手。”
凌恒闻言,扭头看着奶娘。
奶娘表情十分痛苦,她无言地注视着凌恒,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孩子,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忽然,她目光微微一凝。
凌恒身后,在一个众人都不会注意的角度,卫暄拿了一把匕首架在凌恒后颈上。即使没有碰到皮肤,但威胁之意十足。
奶娘瞳孔猛地一缩,她眼里倒映出卫暄绝美身影,明明美得惊心动魄,她却觉得如同地狱恶鬼,恐惧之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凌恒皱眉,不满她不正面回答,于是冷淡质问:“嬷嬷你实话回答我,是不是你要害我!?”
奶娘泪流不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过了半晌,她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动作弧度小得几乎看不清她动了。
凌恒蓦地僵住了。
“嬷嬷你……”
奶娘闭上眼,再次点头,这次动作清晰了很多,令人不容错辨。
凌恒嚎啕大哭。
*
“阿恒,你要相信我,只有我对你才是最好的。”卫暄蹲在凌恒面前,捧着他的脸,半是深情款款半是伤心悲愤道。
卫暄演技太好,凌恒愣愣地盯着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卫暄并不气馁,而是继续给凌恒洗脑,“从第一天见到阿恒那天起,阿恒的身影便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底……”因为你长得跟我前男友一模一样。卫暄摸着凌恒颈侧的飞鹰胎记,如是心想。
“虽然阿恒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记得阿恒就好。”咱们之间的账,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恒失忆前,我们关系是最好的,我们彼此深深依赖着对方,我予你权力,你护我登基,现在我龙袍加身,愿意与阿恒共享这万里江山,阿恒你可愿一直陪着我?”
卫暄说完,艳丽的眉眼间一片漆黑,他认真盯着凌恒,细细打量着凌恒的神色,想知道凌恒会如何应答。
凌恒仍旧呆呆的,他喃喃道:“可嬷嬷说过,阿暄是坏人,让我不要相信阿暄……”
话已经说出口,卫暄脸色微变。凌恒好似才突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显然他知道这话不能对卫暄讲。凌恒忐忑不安地看着卫暄。
空气沉寂下来,良久,卫暄方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带着几分寒意,令凌恒忍不住后退一步。卫暄状似毫无察觉,若无其事般牵起凌恒的手,轻轻道:“阿恒不要怕我,我不是坏人。”
凌恒疑惑地看着他。
卫暄垂眸道:“嬷嬷才是坏人,明明是她害了你,又说我是坏人,她只是想让我们彼此憎恶厌恨,阿恒,我们不要被她骗了。”
卫暄一双眼多情含秋,如同四季轮转过后的荒芜,而在注视凌恒时里面盈满了温柔。凌恒好似被蛊惑,被迫注视着卫暄,移不开眼睛。
“可……”
凌恒还想说什么,卫暄用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唇上,温热的触感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来,好像电流,流经全身,微微的酥,微微的痒。
“嘘——”
卫暄轻轻道:“我知道阿恒有很多话想对嬷嬷说,这样吧,我给你们独处空间,阿恒不妨与嬷嬷说清楚。”
*
牢门内,凌恒和奶娘单独在一起。
一墙之隔的另间牢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摆着上等檀木桌子,锦缎制成的蒲团。数名官吏狱卒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不敢看跪坐在蒲团的卫暄,气氛凝滞,重锦敛着神色给卫暄倒茶。
卫暄淡淡抬眼,对官吏狱卒道:“你们下去吧。”
“是。”
十几名官吏狱卒战战兢兢退下,他们身处诏狱中没见过天颜,传闻这位新帝暴戾无常,今天不知发什么疯突然造访诏狱,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乍听到可以离开的皇令,他们不禁齐齐松了一口气。虽说面圣是一件荣幸的事,但对这位,他们避之不及。
待人走后,重锦低声道:“皇上放心将摄政王与那奶娘单独关在一起?”
卫暄容色姝丽,看样子心情颇好,“怎么,你担心了?”
重锦连忙跪下,额头贴着地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忧那奶娘搬弄是非,误导摄政王。”
卫暄微微弯腰,亲自将人扶了起来。重锦脸上闪过惊疑不定,但还是顺势直起身子,只不过仍然跪着。卫暄伸手轻轻覆上重锦脸颊,眼前青年面容带着几分阴柔,却不显女气,反而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名俊美青年。
卫暄凤眼微挑,半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他。手指沿着脸部轮廓缓缓下滑,移到下巴处,卫暄手指一动,抬起了重锦的下巴。
重锦被迫仰着脸看卫暄。
卫暄呵气如兰,薄唇吐出一句荒谬至极的话,“寡人待摄政王的爱慕之心天地可鉴,你说,寡人临幸摄政王可好?” 我穿书后渣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