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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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虞第一批战利品已经送达大夏境内,安霄明留下处理后续事务,卫暄则借口回京复命,收拾行囊带着战利品先行一步返回京城。
晚上,卫暄坐在书案后,当着辰星的面写了一封给天虞王的国书。纸上,内容几乎全部是:索要剩余的赔款、战争后的精神损失费以及辰星的抚养费……等等,条条例例,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凡能想的名目卫暄都给加上了,这已经不算是索要赔款,而是把天虞放进榨汁机里,榨成渣渣,连剩下的渣渣也废物再循环利用。
之前派使者交谈过,为了确保两国和平,辰星将作为质子留在大夏。
烛火幽幽,照在卫暄过于冷酷的脸上,意外显得有些温柔。辰星阴恻恻的盯着卫暄,嗤笑一声,道:“我父王绝不会为了我,弃天虞百姓而不顾的。”
“哦。”卫暄毫无波澜。
“你休想从我父王那里得到一份好处!”
“嗯。”
“我天虞国力强盛,是天下第一大国,现在退让只是你们大夏人卑鄙,绝非我天虞没有一战之力。”
“你说的都对。”
“……”
辰星一噎,任谁都听出来了卫暄根本就没在听,他上前一步,朝卫暄的领子伸出罪恶之爪。然而尚未得逞,下一秒,卫暄抬头,捏住了他的爪子。辰星被清凌凌的凤眼注视着,呼吸猛地一窒。
“你要做什么?”卫暄挑眉问。
辰星尴尬一笑,“你衣领上落了灰,我帮你拍拍。”实际上他想揪领子。
卫暄低头,目光从捏着辰星手腕的地方一路看上去,最后落在了辰星的衣领上。辰星换了一身衣服,不过样式还是天虞特有女式舞衣,白皙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它的主人似乎有些害怕,正微微发颤,白到发腻的皮肤在卫暄眼前直晃悠。
卫暄将手落在了辰星的衣领上。
辰星眼底瞬间闪过慌张之色。
原著中,辰星拜倒在凌恒的摄政王袍之下,自愿穿着舞女衣服取悦凌恒,目的就是为了争宠。而凌恒也不负美人期望,颇为宠爱辰星。如果有后宫宠爱度排行榜,辰星绝对是榜首。
辰星这个人设虽然是个白莲.婊,但他本人确实非常能打,可以说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能屈能伸,尊严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卫暄嘴角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带着一点点恶意,捏住了辰星的衣领。他忽然想试试,辰星到底能忍到何种地步。
清脆的布料撕裂声突兀响起,辰星表情空白一瞬,下一秒,他猛烈挣扎起来,卫暄将他掼到了书案上,腾出一只手摁着。
辰星躺在书案上,衣衫凌乱,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同小鹿般湿漉漉的,令人心生爱怜。不过卫暄不喜欢这种异域风情的小受,所以他看辰星的眼神与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你要干什么?”辰星眼底泛起了惊恐的情绪。
卫暄凑近他,轻轻道:“我看你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不如临幸你试试?”
辰星瞪大了双眼,一副遭遇变.态的模样。他从小因为容貌过于出众,招来不少觊觎的目光,幸好他身份尊贵,才无人敢直接下手。所以他十分痛恶被人当做玩宠。卫暄的话简直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你敢……”
“要么死,要么张开腿?”卫暄面无表情说出即将被红锁的话。
“……”
辰星羞愤难当,浑身被气得发抖。卫暄静静打量着,辰星眼神中绝望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决绝,是个宁为玉碎的性子。卫暄没想到,原著中辰星变得善于争风吃醋之前,竟是这样桀骜不驯的性格。
呵呵,凌恒真是好手段。
*
回程路上,卫暄不再披着军司马的皮,而是恢复了帝王的身份,坐在帝王专属銮驾上。辰星照例是被关在笼子里,供人围观,他手脚皆被铁锁绑着,稍微动一动都非常困难。
谢小禾问:“皇上要如何处置此人?”
“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还有,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
“是。”
重锦端着好泡好的热茶登上卫暄的马车,他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给卫暄沏茶。天子銮驾由八匹马拉着,马车内极其宽敞,卫暄坐在小案后,靠着车壁看书。瓷器杯子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卫暄撩起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
上次为了抓辰星,重锦受了重伤,一直养到了现在,他脸色仍有些苍白,原本合身的太监衣服现在穿在身上变得有些空荡,仔细看,会发现他倒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卫暄待他退下后,又召了一名小太监,吩咐道:“去把伏之鸢找来,让他给重锦看看,顺便也给辰星看看。”万一这俩人死在了半路上,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好死跟不得好死别看只差两个字,实际操作起来天差地别,毕竟还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卫暄手中的古籍封皮上,撰写着几个大字——
论行刑的行为与艺术。
凯旋当日,刘太尉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郊迎卫暄。
“天佑吾皇得胜归来,我大夏海晏河清繁荣昌盛。”
晴空万里,艳阳下,旌旗遮天蔽日,一条长约数仗的红毡铺路,禁卫军侍立两边,文武百官跪在禁卫军后,行最郑重的大礼。
用八匹马拉着的天子专属马车上,卫暄一袭冕服,打扮得极其隆重。他似笑非笑看着坐在对面的辰星,此刻辰星仍然穿着轻薄透亮的舞衣,正死死盯着卫暄。
“你不会是想把我一起带出去吧?”
外面都是大夏的臣子,如果让他以这个模样示人……他也不用活了。他辰星生是天虞的王子,死也是天虞的魂,与其在大夏受人侮辱丢尽天虞的脸,不如自尽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卫暄眉眼弯弯,“寡人什么都没说,辰星王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出去了吗?”
辰星贝齿要紧下唇,脸色发白。
“我是不会出去的,死也不会出去。而且如果我这个样子被你的臣子们看见,肯定要骂你昏君。”
卫暄闻言倒是笑了,“难道辰星王子之前没有听说过寡人吗?”
卫暄登基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天虞进攻大夏,肯定是趁着大夏新帝登基朝局不稳才敢来侵犯,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卫暄不相信辰星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声。
辰星面部肌肉僵硬一瞬。他听说过,在进攻大夏的时候,人人都道卫暄是昏君,有他在,大夏的国祚不知道还能绵延几年。
“求你了……我不想出去。”
之前在军中被关在笼子里,那是没办法的事,倘若真让他现在出去,在大夏的众臣面前露脸,那可就是写进史书遗臭万年的事。
卫暄好似一点也不不介意,点点头,“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辰星一双大眼睛瞬间瞪大了,“真的?”他不相信卫暄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卫暄挑眉,“那要不你下去。”
“不!”辰星立即拒绝。
卫暄看了他一眼,这次他终于老实闭嘴,卫暄才敲敲车壁,示意重锦打开车门。
高台上,卫暄身影风姿卓越,往那里一立绝对是最醒目的那个。繁琐的礼仪过后,卫暄在文武百官簇拥下进入皇城。銮驾途径太和殿,直奔后宫而去。
再上朝无非是处理战后事宜,宋其琛不在,由刘太尉代为主事。
*
“听说这次皇上御驾亲征带回一个天虞美人!”
“真的假的?咱们皇上看着不好色啊。”
“当然是真的!那銮驾将皇上送到太和殿之后没有停,直接奔凝翠阁去了!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凝翠阁瞅瞅。”
“诶?那美人岂不是长得很漂亮?有多漂亮?阿红姐姐你快说说嘛~我现在就想听。”
“那自然长得跟妖精似的,头发卷卷的,眼窝很深……关键是那美人还是个男的!”
“啊!”周围小宫女一阵惊呼。
御花园中,不起眼的假山后,几名小宫女聚在一起,谈论皇宫中最新八卦。凌恒抱着蹴鞠从这里路过,闲聊声顺着风飘进他耳朵中。
“皇上他不会是好……那口吧。”
“难说,之前看皇上对摄政王的态度,我就觉得怪怪的,现在终于想通了,原来皇上喜好男色,而摄政王又长得那么俊俏,难保皇上不会动心。”
“可惜摄政王变成了三岁小孩,不然肯定会独宠六宫。现在多了一个天虞美人,皇上的心不再是一心一意想着摄政王了。”
凌恒抱着蹴鞠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听不懂什么独宠六宫,他只知道,阿暄的心不再是一心一意向着他了。
*
景泰殿,凌恒大哭不止,将殿内所有摆设能砸得全部都砸了。
旁边一众宫人瑟瑟发抖,刚试着哄哄,可凌恒油盐不进,反而将一些带有棱角的东西全部砸向他们,几名宫人被砸伤后,便不再试着靠近他,而是将一些能拿走的摆件都拿走。
他们犹记得卫暄对待凌恒的态度,凌恒自己察觉不到,但他们一清二楚,卫暄并不像表面那样宠着凌恒。帝心难测,连带他们这些下人也十分为难,若是对凌恒太好,卫暄必然不喜,可若是对凌恒太好,卫暄绝对会将他们罚去浣衣局,做脏最苦的活。
凌恒仍大闹不止,众宫人十分头痛,只能派人去请卫暄。
卫暄刚踏进景泰殿,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一只花瓶直直冲自己飞来。 我穿书后渣攻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