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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关东军在覃县荆家沟东山整的啥绝密工程,就连覃县警察局局长罗永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这工程到底是咋个事儿!这也难怪!人家那是绝密工程,并不隶属于那啥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更不隶属于满洲国覃县行署和县警察局啦!也对!人家日本关东军整啥事儿还能告诉咱嘛!咱也不是日本人!罗永心里明白,肚子里难受!就是觉得日本人没把他放在眼里,有点儿过不去!那肚子气得是鼓鼓儿的!整点儿破事儿捂得严严的!等到敲边鼓的时候想到咱了!罗永心里想着的敲边鼓就是修路啦!又是维持治安又是啥的!罗永一边儿气得肚子疼,一边儿还没断了琢磨!这日本人,这帮子犊子鼓捣啥哪?要说这个事儿也怨不得罗永!挺大个县警察局局长,对自个儿辖区里的事儿,明睁眼漏地在那儿摆着,到底竟然一无所知!那能不难受嘛!罗永心里想,不是不让咱知道吗?咱还真真儿不稀得知道!爱啥啥!心净!可不管还不行!那在覃县地面儿上,不出事儿还好,一旦真真儿就出了事儿了,你再看!按说,那县警察局不是有特务股嘛!让特务股去特务特务--悄悄地侦查一下子不就得了!不--行!不妥!罗永想,日本人是谁?咱是谁?咱一个县警察局局长派手下人去侦查眼下在咱这东北,满洲国说啥是啥的日本人,那,咱还想活不想活?咱活不活倒还是小事儿,可咱局里那帮子犊子可就得跟着吃挂落儿了!不行不行!万万不可!罗永心里明白,日本人在荆家沟东山的啥工程,那一旦整成了--竣工喽!那咱这覃县,覃县东山,荆家沟那一带可就别指望消停啦!施工这几个月,那都出了老鼻子的事儿啦!这还是刚开始,等到一旦建成了,那不把咱覃县的这些个人折腾死才怪哪!没招儿!还是得把这个事儿放一放!要不咋整?罗永琢磨琢磨,一时又不得不摇头!得了!可别扯了!这个事儿可不是咱一个县警察局长能管得了的!
可在这一忽儿,罗永也不咋,心里那种想知道知道日本人到底在荆家沟东山整啥事儿的念头又悄没声儿地在他的心里朝上拱动!罗永认为荆家沟出了事儿,这可是个机会!要是通过这个事儿能整出点儿啥当然好,就是啥也整不出来也无所谓!从大面儿上看,咱这不也是替啥日满和协使劲呢嘛!
听得荆继富说出那么一席话,罗永有点儿吃惊似地说道:
“咝!可也是哈!” 罗永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么的!荆保长,您要是觉得这个事儿该干,咱看看有没有啥好招子跟日本关东军那边儿过过话儿!你们荆家沟上山去慰问慰问,那不就建立了联系了嘛!以后有个事儿啥的,不也顺溜嘛!”
荆继富听了,瞪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看着罗永,嗓子有些个沙哑地答应道:
“那是!那是!咱听罗局长的!”
荆继富心里话,可别扯了!咱跟他日本人有啥事儿!
罗永站起身来,拿起了放在一边儿的他那硬胎儿棉帽子。
“咋?罗局长!别走啊!咱整俩菜,一块儿整点儿!”
“改天!改天!”
罗永心里话,你们沟里出了事儿了,咱就过来跟你们喝酒,那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干啥!慰问是咋的?
“那--”
“咋?还有啥事儿?”
“那啥!那日本人袭击咱沟儿的事儿就那么的啦?”
“不那么的你还想咋?这不挺好的嘛!也没伤着人!就那么的吧!啊!等咱电话!”罗永一边儿把帽子扣在头上,一边儿接着说道,“荆保长!让你们那些个保安队的人小心些个!防着点啊!告诉你们保安队的那些个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别总蹿蹿哒哒的!诶,咱说的防着点儿可不是防日本人哪!啊!”
“明白!明白!”
朝回走的时候,罗永一边儿开车,一边儿琢磨,今儿个没白来!原先,他还有点儿不放心,这回可是一点儿不放心也没有啦!罗永认定,日本关东军失踪的那支巡逻队跟荆继富和荆志义爷俩儿没啥关系!跟荆家沟保安队没啥关系!只要他们跟日本关东军的那支巡逻队失踪一事没啥关系,那就行啦!
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王娟秀少佐和王娟娥少佐姐俩儿忙活了大半宿,觉得行动计划完成顺畅,甚至比她们预想的还要顺畅!原先的计划得到了完美实现!荆家沟的那帮子人已经知道干下这一应事儿的就是日本关东军啦!这就够啦!至于是日本关东军的啥人干的,那就不需要他们知道啦!接下来,可就是干等着荆家沟人整出啥事儿来啦!姐俩儿约摸,荆家沟那帮子人不可能没事儿!有事儿他就得动!一动,咱这边儿可就好办啦!
到得这时,王娟秀少佐忽然想到,干了这么个事儿,可还没向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报告哪!这个事儿得向王儒少将报告一下子!王娟秀通过电话向王儒机关长详细报告了一应情况。王娟秀说道,我们已经张开了口袋,正等着他们朝里钻哪!
王娟秀说的那荆继富的家,王儒是去过的。前些个时候,王儒到东山工程上去视察,是在日本关东军驻覃县守备队大队长的陪同下到的荆继富家拜访的!王儒总的感觉是,荆家沟保安队不大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至于为啥,王儒认为,那些个保安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也就是些个土包子!可那支巡逻队那可是六个正经八百的日本关东军大兵啊!一群土包子和一群日本关东军大兵打仗,那不得胜负立现嘛!至于说到白果,王儒少将认为值得怀疑,但据他估计,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从他获悉的情况看,白果没有必要非要整死六个日本关东军大兵!一点儿理由也没有!但王娟秀跟他说到的情况却有一点引起了王儒的注意,王娟秀说到,荆继富家的房子以及那房子的烟囱可能存有疑点!王儒问道:
“那个宰岂他怎么看?”
“宰岂翻译官倒并没有就说那房子和那烟囱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他只是觉得可疑!宰岂翻译官曾经在中国的北京念过书,对中国北方的民居有深入的研究,他认为,那个荆保长家里房子的烟囱是后改动的。宰岂翻译官怀疑,荆保长家可能是因为要藏匿什么东西才对自己家的房子加以改动的!”
“噢?是这样!那他们家可能藏匿了什么东西?”
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机关长王儒少将本是话赶话儿,就在电话里问出了这么一句,可这句话刚刚出口,他的脑袋里突然间就有啥东西闪了一下子!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件件做工精美的金银饰品--他想到了奉天省西部的河山县,想到了河山城正街那金银饰品店被劫案!
那可是至今也没有着落的一件案子! 并不遥远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