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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见木清止伸手想要触碰那牵牛花,立刻拦了下来,这一举动让木清止有些不开心,只听泰勒赔笑道,“十八太太,府里有规矩,一旦选定就不能换了哦。而且卡纳大人规定了,没选定之前,不能触碰,还希望太太您慎重考虑,免得过两天要换兰花可就麻烦咯……”
“好了好了,泰勒管家你可真是啰嗦,一盆花而已嘛。这牵牛花长得那么好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放在荷香园里面正好清清空气,泰勒管家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在荷香园休息啊,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臭味,哎哟喂,那可真是熏死一个人啊。”木清止掩着鼻子故作嫌弃的摇了摇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说道,“泰勒管家,既然我已经跟了卡纳大人,那也算是这家里面的一份子了。可我真的受不了荷香园那股味道,不如你找点人帮我清理一下那些气味?”
“十八太太您说笑了,气味这东西,又怎么会是咱们凡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呢。那院子常年没有住人,有点发霉是正常的,住着住着就会消失了,十八太太还是安心的住在那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泰勒再让小欢去打扫一下,或许是有什么死老鼠塞在床底下出不来了。”泰勒笑着说道。
既然木清止已经选择了这盆牵牛花,那他便吩咐人把东西给她送过去。
大漠。
就在众人盛传皇甫宪死于非命,所以木清止悲伤过度离开大漠的时候,这风华绝代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迎着众人的目光而来,依旧眉目如画,让许多少女动了芳心。他的出场让许多黑暗中的计划胎死腹中,尤其是皇甫林,原本傅兰清的事情就让许多大臣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如果皇甫宪真的死了,那他正可以当做踏脚石,奠定自己帝王的威严,可当一切准备好的时候,这男人却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切有如意外。
“近日因为身体不大舒畅,所以错过了许多的宴会,还请王上恕罪。”皇甫宪轻笑着开口,一副吩咐的口吻,让皇甫林实在不舒服。但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就算如此剑拔弩张,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
倒是有好事者见皇甫宪精神奕奕,知道坊间的传闻不可信了。
但心里又好奇得紧,便问道,“荣亲王,请问近日怎么没见到安国公主啊?打从您病了之后安国公主就一直在为荣亲王府的事情上下奔走,莫不是您现在身子骨好了,就要卸磨杀驴了?”
“卸磨杀驴?这个说法可真是有趣,安国公主乃是尊贵的一国公主,怎么会是驴呢。”皇甫宪听到有人这样问,便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然你也说了安国公主为荣亲王府上下奔走打点,处理事务,那证明她是一个很好的主母,既然如此本王为什么要放弃她呢。虽然贵为和亲公主,但她始终都是一个女人,本王身子大好,又见公主思念家乡亲人,便允许她带着人回北国探亲了。”
说法牵强极了,可看着皇甫宪的脸色并不算友善,大家想接的话也咽下了肚子里面。
拓跋瑞见自己心目中的对手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面有些不甘。
可拓跋叔父却如同看出了他的想法,用力将他摁了下来,并且瞪了他一眼,小声道,“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许和荣亲王沾上任何的关系。等过了今晚的召见,我们就回边关,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我一定死在你面前。”
威胁一向管用。
可拓跋瑞这一次却不想听从自己叔父的话。
他看了一眼皇甫宪,突然笑了,“叔父,恐怕今天我不能听你的了。”
说罢,他提枪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因为傅兰清的事情,所以今日他们被皇甫林允许拿着武器进来,否则的话,拓跋瑞看见皇甫宪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战意。众人不知道拓跋瑞想干什么,只见他缓缓朝着皇甫宪走去。
加上木清止的离开以及皇甫宪那牵强的解释,众人不由幻想,会不会是因为拓跋瑞知道木清止离开了,所以想要争取一下真爱?
拓跋叔父知道拓跋瑞想干什么,他一想起自己大哥也是在和地方协议决斗之下身死的,他脑中就不断想着拓跋瑞也会如同大哥那般被人算计,便站起来不顾形象的怒吼,“拓跋瑞,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有没有把我这个叔父放在眼里。现在赶紧给我回来坐好,否则的话你以后再也不是我拓跋家的人了。”
没人能够想得到拓跋叔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以为。
兵权掌握在拓跋瑞的手上,那就意味着拓跋家是掌权者是拓跋瑞,完全轮不到别人来说话,可现在听到这不顾场合的一声怒吼,他们才知道原来拓跋家里面最大的官,是这个对皇甫林别躬屈膝、奴颜媚色的拓跋叔父啊。
“嗯?”皇甫宪看着男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提高音调哼了一声。
“荣亲王,在下想要跟你决斗。世人都把我们两个挂钩混谈,但在下觉得,你远远不如我,所以请亮出你的武器,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不如谁!”长枪锋利无比,指着皇甫宪的脑袋,而拓跋瑞的眼神,也并不是什么善意。
那双眼里,充满着浓浓的兴趣和战斗之火。
皇甫宪不由得想起自己初出茅庐的时候,也是如同拓跋瑞这般遇到对手就要求决斗。但所幸的是,自己过关斩将,与人决斗也从来没有输过,斩获了战神王爷这个名头。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年轻一代被誉为战神将军的拓跋瑞,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热血沸腾。
夜霜一直都是站在他身后的,此时见皇甫宪犹豫,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
男人面色恢复冷静。
是啊,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骁勇善战,无所畏惧的皇甫宪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拖着残破躯体来重振荣亲王府威严的纸老虎罢了。如果不是以往的威慑力还在,现在的他光是对皇甫林不敬,就能够被拿下处死了。
虽然有心无力,但皇甫宪还是不愿意在拓跋瑞面前丢了面子。
笑了笑道,“拓跋将军想和本王决斗的话,不如去询问一下自家叔父的意见吧。本王可不想跟一个小孩决斗,若是你输了,恐怕别人会笑话本王欺负晚辈呢,哈哈哈。”
“你!”
拓跋瑞原本不生气,听他这么一说,却是非战不可。
“那么沉不住气,是怎么带兵打仗的?难不成在战场上拓跋将军一言不合也要和别人决斗么。哈哈哈,那可真是堕了你战神将军的名头,如果愿意听听本王的意见,那将军不如乖乖回席位上坐好,免得自家叔父生气。”皇甫宪从来都不会让别人占自己的便宜,就算对木清止也是如此。
既然拓跋瑞公然想挑战自己。
那他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让拓跋瑞全身而退的。
一口一句叔父,拓跋瑞很是生气,他指着皇甫宪怒喝,“荣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将军好心好意要跟你切磋武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羞辱本将军。既然如此,那拓跋瑞只能说一句你不战、也得战!”
长枪奋力朝前一刺,皇甫宪虽然身体不好,不能动用内力。
可拳脚功夫却也并未疏忽。
他一翻身下了马,从夜霜腰间夺过长剑一横,便挡住了再次袭来的长枪。看着那闪着银光的枪尖,皇甫宪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拓跋将军以枪法闻名,可在本王看来,却也不过如此嘛!呵呵,不知将军是不是胜仗打多了就开始骄傲,所以疏忽了操练自己呢?”
又是一句激将法。
拓跋瑞鹰眼一眯,枪身急速旋转,在皇甫宪手中的长剑上烙下一个圆点。摆出猛虎下山的姿态,他盯着皇甫宪试图找出半点破绽,可观察细致也没有找出一星半点;他呼喊一声,“是不是疏于操练,荣亲王试试就可以知道了!”
快!
极致的快!
拓跋瑞不愧是被人称作为战神将军的,他这一手枪法耍得出神入化,加上内劲十足。一时之间,不能动用内力的皇甫宪竟然落了下风,手里面的长剑也在拓跋瑞的猛烈攻势下应声而断。
被皇甫林召见而来的朝臣们早已经看傻了眼。
原来传闻都是假的,拓跋瑞和皇甫宪之间非但没有令人遐想的感情,而且在武功上面更是不分上下。哦不!看这样子,皇甫宪是要输在拓跋瑞的手里,大漠神话从此就要改写了?
既然拓跋瑞占了上风。
原本喋喋不休的拓跋叔父也安静下来,脸色难看的坐在位置上,等待决斗的结束。
不能动用内力,这是皇甫宪的一个短板。他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迹,露出一抹笑容,看来拓跋瑞还没有尽全力,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将要全力以赴了?
战意,一触即发。
两个王者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光芒万丈,此时此刻,众人似乎忘记谁才是自己效忠的君王,独留一个皇甫林在台上跳脚。
“夜霜,把东西拿来!”皇甫宪目视前方,朝着身后伸出手。
“不行!不到关键时刻,那东西你绝对不能用。”夜霜开口拒绝,他们口中说的东西,自然就是用仙草制成的药丸。
可以短时间的抑制皇甫宪身体里毒素的蔓延。
如果皇甫宪每天都服用一颗的话,那他将和全盛时期没什么两样。只是那样的话,皇甫宪身体里面的各项机能都会被仙草强悍的药力摧毁,到时候就算木清止把曼陀罗花带回来,也不过是回天乏术了。
“现在就是关键时刻,如果我在这时候倒下了。对于荣亲王府来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夜霜,本王现在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把东西拿出来。”皇甫宪终于转过头来看夜霜,那一双黝黑的瞳孔里面写满了冷漠。
这是一个上位者。
对待自己属下应有的态度,赏罚分明,但在属下不乖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以及危险程度。
夜霜从小和皇甫宪相依为命,互相看着对方长大,纵然知道仙草药丸的后果,他却不得不乖乖双手奉上。皇甫宪在一个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将药丸送入口中,只片刻,他感觉自己丹田之处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那是他全盛时期该有的状态。
仙草不愧是仙草,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也难怪太皇太后就算是死了,也要用玉盒把仙草装着带进棺材。若不是有消息,恐怕天下人都不知道,最后一株仙草,竟然藏在一个死人的棺材里面!
“荣亲王在犹豫什么,难不成是看不起拓跋瑞吗?”看着他和夜霜交头接耳,拓跋瑞只觉得怒气翻滚。平生最讨厌的莫过于这样不尊重对手的人了,他在交战中,根本没感觉到皇甫宪的任何内劲,这让拓跋瑞觉得自己是在被人瞧不起。
尤其是皇甫宪,他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挑战视而不见。
稍微缓了缓,皇甫宪重新挑选一柄软剑,朝着拓跋瑞看去,“刚刚只不过是在热身,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拓跋将军,既然你与我都被天下人戏称战神,那不如看看谁的武功更高,如何?”
注入内力的长剑,瞬间如同钢铁一般坚硬。
拓跋瑞也一跃而起,迎难而上。
枪与剑的碰撞,竟然擦出一丝火花,炸开在空气中刹那间消失。
一时之间,两人的战斗难分胜负,皇甫宪也越打越精神。可拓跋瑞的状况显然没有那么好,他渐渐地被皇甫宪猛烈的攻势弄得不知所措,深知自己墨守成规的枪法已经被皇甫宪参透,找出了破绽,可他……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原来他与皇甫宪的差别就在于此,拓跋瑞有些灰心。自己练习祖传的枪法十几年,用爹爹留下来的东西战胜无数敌人,可现在即将败在皇甫宪的手下才明白。
自己,一直使用着父母留下来的东西。
根本没有自己去尝试改变和创造,甚至拓跋军队,也是父母留下来的。
失望,在拓跋瑞的心里瞬间蔓延。
“小心!”
拓跋叔父瞬间从位置上站起来,肝胆俱裂的尖叫一声。
也就是此时此刻,拓跋瑞才回过神来,感受着脖颈传来的微微刺痛。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真的如同皇甫宪所说,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吗?
他……在对手面前,竟然出神了。
剑就停在了拓跋瑞的脖颈上,一时之间万籁无声,似乎世界都静止了。拓跋叔父脱力的倒在地上,如果皇甫宪生气之下了结了拓跋瑞的生命,他这把老骨头,就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兄嫂交代了。
“我输了。”怔怔的说完这三个字,拓跋瑞听见自己松开手的声音,然后是被自己视如生命的长枪落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收回长剑,皇甫宪满意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整个世界似乎抛弃了拓跋瑞,只见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皇宫,似乎背后的那些细碎言论,对他来说是刺入骨髓的针一般。拓跋叔父看着拓跋瑞离开,也不顾皇甫林的脸色如何,直接就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见得到自己侄子的踪影啊,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真是一个小孩啊。”
皇甫宪吹了吹手里面的热茶喝了一口,悠闲无比。
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反应最大的还是皇甫林。其实今日他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想继续前段时间没完成的事情,主要是拉拢拓跋军团归入自己的麾下,彻底成为自己的心腹。原本他已经准备好许多异国美女,准备送给拓跋家的人了。就算拓跋瑞不近女色,那他身边的心腹以及亲朋,总不会是柳下惠吧?
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皇甫宪,彻底将自己的计划给打乱了。
现在拓跋瑞离开了,拓跋家的叔父也因为侄子的离去而担心,追随跑了出去。
留下来的也都是那些做不了主的副将之流,对于皇甫林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们手上没有兵权,就算拉拢过来,也不过是一个两个的数量罢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时此刻,皇甫林对皇甫宪可算是恨之入骨,不由得阴阳怪气道,“荣亲王可真是悠闲,竟然在府里面偷懒那么多天。呵呵,你可不知道宫里面出了多大的事啊,真不知道你这个王爷做着是不是白白领取俸禄的。”
动作一顿。
皇甫宪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笑了笑,打从母妃过世之后,自己就没有了任何的地位,就连这个荣亲王的位置,也是迫于舆论,不甘不愿的封赐给自己的。
“王上,如果您对宪的封号觉得有些浪费的话,那不妨收回去吧。宪当这个王爷也觉得无趣,一旦有边关战乱就要策马前去杀敌,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宪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够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说着,虽然是父子,但他对皇甫林除了厌恶和恨之外,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你!”皇甫林气结,“身为大漠男儿,在国家有难的时候理应挺身而出,哪有像你这样推卸责任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拓跋将军为大漠鞠躬尽瘁,今日你却如此不给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击败,形如把拓跋家族、拓跋军团的面子放在地上践踏,孤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拓跋将军难堪么?”
说来说去,其实大家心里有底。
尤其是拓跋军团那几个跟随拓跋瑞来的副将,听到皇甫林的话不由得陷入沉默。
当然,他们并不觉得皇甫宪击败了拓跋瑞是一件羞辱人的事情。
一个武者,能遇上对手才是对毕生所学有一个交代。
就算输了,至少痛快淋漓。
可在皇甫林的嘴里,拓跋瑞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小人,成为了一个输不起的男人。他们选择沉默,不是默许,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君王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一切都是王上您的自以为罢了。您怎么不说拓跋将军此次甩脸就走,是因为在与宪的决斗当中,得到了启发,想要争分夺秒的钻研呢?”皇甫宪不屑一笑,如果拓跋瑞真的输不起,那就枉费自己花了一番心思了解了。
皇甫林知道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有多厉害,一直以来都肖想着王位,只是碍于在民间百姓的心目中分量太重了,自己一直找不到机会处罚。此时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下令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来人,把荣亲王给我拉下去杖一百军棍,以儆效尤,若是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剥夺封号,贬为庶民!”
没错,就是这样。
等皇甫宪被自己找借口处罚,失去了一切的时候。
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回他手里拥有的一切兵力。如果不是那年大漠有难,他是万万不可能让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拿到兵权,威胁自己这么多年的!
闻言。
皇甫宪看着自己这个狠心的父亲,没有在说话,只是却也没有人赶上来动皇甫宪一根汗毛。
阳城。
坐在荷香园里,木清止已经有所了解,从那话少的小欢嘴里面,她知道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卡纳之前一共有十七个小妾,但很多都是进府没几天就突然失踪的。
而且共同点都在于。
不听话,半夜到处乱走!
木清止听完之后瑟缩了一下身子,想着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那些小妾们才被泰勒和卡纳,以对待杨秋娘的方式杀害了。
如果是这样,那阳城。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州官只手遮天,就算是杀人,也没有任何王法可言。 媚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