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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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语焉不详的字眼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发现嫌疑人目标或者我要冲了你赶紧跟上来。
云商开心的如同过年,兴冲冲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瞬间便被车内暖融融的温度所包围。
岑宇随手锁了车,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发现嫌疑人了么。”云商激动的小手不自觉一抖,抖了两片鱿鱼丝在在人家车上。
岑宇余光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捡起来。”
云商立马听话地捡起鱿鱼丝顺便塞进嘴里。
岑宇皱了皱眉头,随手从置物盒里抽出纸巾递过去。
“说是看到嫌疑人出现在大学城附近,而且得到不准确消息,他今晚会过来看望自己的孩子。”
“就是说,他的孩子也在这里读书?”云商瞪大眼睛。
岑宇点点头,按了按无线耳机,看了眼云商:“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因为……突然想吃章鱼小丸子。”
“怀孕吃点好的,别着凉。”
云商望着手中已经凉透的小丸子,笑了笑,看向岑宇:
“是在关心我么?”
岑宇没说话,只是目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明明这案件和你就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还要费心费力蹲点监察。”云商望着岑宇的侧脸,“明明谁都不愿意接手这么麻烦的案子,不是么。”
岑宇已然不吱声。
“是为了我么?”
本以为这种自作多情的问题回答大约是“谁会为了你照照镜子吧”,但意外的,岑宇点了点头。
“为什么……因为……”
“你怀孕了。”
要不是岑宇及时打断,云商下一秒就要问出“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可是我怀孕和你接手这案子,有什么必然联系么?”云商不解。
“因为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所以你……”
这个人有点奇怪,之前还巴不得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这又“有可能是我的”了?难道说他突然良心发现?
“是我的,我会负责,也会安置好你,尽力帮你解决你父亲的案子。”
“如果不是呢,那你岂不是白用功?”
“不会,最后破了案,功劳也是记在我头上,不算白用功。”
可恶,说得好有道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会娶我么?”
“会。”岑宇不假思索便给出了答复。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可笑,但云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哪怕我是劣性Omega,也不介意么。”
这时候,岑宇终于回过头。
昏暗的车内,透过街道明灭的路灯,投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散着点点星光。
“不介意。”
这三个字真好听,胜过世界千言万语。
但云商清楚,像岑宇这种搞行政的,绝对是人精,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还是不免被感动到。
“谢谢你这句话。”云商勾起嘴角,眼尾有点点水光,虽然心中并无太多期盼。
他举起手中的章鱼小丸子,扎起一颗:“请你吃小丸子。”
“头低下。”温柔的气氛中,忽然不合时宜插进这么一句带着焦灼之意的话。
云商愣了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马上跟着岑宇一起委了委身。
“别出声。”岑宇低声道。
云商护着小丸子,顺着岑宇的视线悄悄看过去——
在学校后门,黑夜中出现了一矮胖的身影,但因为光线太差,只能模糊地看出一个剪影。
那矮胖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来回踱步,好像在等什么人。
因为过去了太多年,云商已经记不清当年那个卷钱逃跑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只能在非常模糊的印象中隐约能记起,好像是个个子很矮,微胖的男人。
倒是和路灯下徘徊的那个有那么一点相像。
会是他么?真的是这个人么。
这么想着,云商的手已经不自觉摸上了车门把手。
“别冲动,不管你看到什么,冷静。”
岑宇的声音很冷,但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云商的手慢慢缩回来,摸上了手中的小丸子盒子。
月色中,从学校后门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瘦的人,看不清长相,但看走姿,貌似有点……眼熟?
刚出来那个年轻一点的似乎很不耐烦,说了没两句扭头就往学校走,而那个矮胖的男人则不死心地追上去,姿态狼狈,还从公文包里掏出什么东西要塞给年轻人。
但年轻人一点不给面子的拒绝了,肢体动作非常激烈,几乎是用打的。
接着,年轻人重新回了学校。
说实话,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实在是诡异万分。
“我能问问……这两人是……父子么?”云商怔怔的,心跳很快。
岑宇点了下头,继而道:“但是,不能说出去。”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却让云商更觉得费解。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是怎么凑到一起的,竟然还是父子?
那个矮胖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望着年轻人离去的方向,背影稍显寂寞,接着失落的打了车。
但是岑宇却没有要开车追上去的意思。
“不追么?”云商问道。
岑宇摇摇头:“追了也没意义,他的住所现在有警方严密监控,我们去了只会引人耳目。”
一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租车彻底离开二人视线后,岑宇才终于缓缓发动了车子。
“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门禁了,我没舍友给我下来开门,打算找个网吧做做图,天亮回宿舍。”
岑宇沉默半晌,接着道:
“现在孕期,照顾好身体,别熬夜。”
云商掩嘴轻笑:“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
岑宇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懒得回他。
“去我那将就一晚吧。”
“什么?”云商愕然。
“听不懂算了。”
“不是,我只是比较惊讶,我们的关系有好到去对方家留宿的份儿上么。”
“举手之劳罢了。”说罢,岑宇踩下油门。
车子在寂静的小道上缓缓前进,车载广播放着轻柔悠扬的纯音乐,听的云商昏昏欲睡。
他一只手拿着章鱼小丸子怕弄脏岑宇的车,另一只手有意无意覆在小腹上,护着肚里的小宝宝。
岑宇余光瞄了云商一眼,默默叹口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拿过他手中的小丸子放进置物盒。
****
云商慢慢睁开迷蒙睡眼——
淦,怎么睡着了?
云商赶紧坐起来,环顾一圈。
自己还在车里,但没有看到岑宇的身影,只有身上散发着薄荷清香的外套。
他扯开外套,打开车门,冷风霎时扑面而来,冻的他打了个寒颤。
淡淡的烟味传来,夜色中循循飘来白色的烟气。
岑宇就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指尖夹着一支白色的黄鹤楼,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任由夜风拂起他的黑发。
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岑宇回过头,看到云商马上掐掉烟。
“抱歉,闻到烟味了么?”
“没有。”云商摸摸鼻子,看了眼身后的高楼,“到你家了么?怎么不上去。”
“看你睡得熟,没叫你。”夜幕中,岑宇的声音格外低沉,好像在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楼中的梦乡人。
云商回头看了眼留在车中的外套,禁不住笑道:
“有时候觉得你这人特冷漠,有时候又觉得很温柔。”
“不是温柔。”岑宇否认,“只是礼貌而已,好了,上去吧,外面冷。”
在正式拜访岑宇家之前,云商以为大抵和他这人一样,冷冰冰毫无生气的黑白家具,到处都是硬冷的边角,但是当他跟着岑宇走出电梯,刚走到门口——
隔着深棕色的木门,好似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有人?
因为岑宇说没有和父母一起住,所以云商才会跟来,但是好像完全没考虑到他家会有其他人存在的这个可能性。
有点尴尬,万一是情人……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在开门的瞬间好奇地探过头去。
视线中,猛然出现几坨毛茸茸。
呃……是猫?
一白一花两只胖嘟嘟的猫咪翘着蓬松的大尾巴,绕着岑宇的小腿转了两圈,看到云商,“喵呜”两声,声音低沉。
真看不出来,冷酷似岑宇,竟然还喜欢这种毛茸茸。
“您的猫哪买的,真好看。”云商蹲下身子,搔了搔白猫的下巴。
“捡的。”岑宇脱下外套挂好,“去洗澡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云商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着,心里还在暗戳戳考虑——
说是捡来的,简直诡异。
除此之外,岑宇的房子布置倒是和云商想的大差不离,硬冷风的大理石地砖,整栋房子透出一股性冷淡风。
洗过澡出来,就在云商考虑是该穿脏衣服睡还是将就一晚裸.睡时,却意外的在门口的柜子上发现一套崭新的睡衣。
深蓝色绸缎布料,看起来是岑宇喜欢的风格。
衣服看起来是全新的,貌似只洗过一次,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衣服很大,是按照岑宇的体格买的,穿在自己身上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皮肤。
岑宇在客厅看文件,听到动静也没抬头,随手一指客房:
“你今晚就睡这个房间。”
云商点点头:“谢谢。”
躺在床上,明明困得要命,但就是睡不着。
干脆打开WX,看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
但,奇怪的是,平时仿佛躺尸一样的班级群,今天却热闹的如同过年。
除了学校退学费,云商再想不出是什么事能让群消息达到99+,并且还在持续刷新。
点开,却发现,所有发言都开了匿名。
安格尔:【法制咖到现在也没出现?装死么?】
缇香:【嘘,别说啦,小心人家回去告老攻。】
勃鲁盖尔:【你们真的好无聊。】
拉斐尔:【跟你们有啥关系,照照镜子,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吧。】
彼得拉克:【嗅到了瓜的气息!有没有课代表,太长了不想翻。】
米开朗基罗:【课代表来咯!】
云商看得云里雾里,他平时很少上网,消息落后,也跟不上当代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什么是课代表?法制咖是什么意思?
米开朗基罗:
【事情的开始,源于一张孕检单。】
【事情的经过,是一份犯罪记录。】
【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但也有句话叫相由心生。】
【云商同学,你在看么?在看就按个爪呗。】
倏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孕检单”“犯罪记录”三个字,足以使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米开朗基罗:【未婚先孕,父亲有诈骗记录,凭什么拿国家励志,凭什么保研。】
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朵小小的火焰,灼得眼球生疼。
其实不用猜,他大概也知道这个“米开朗基罗”是谁,他很想在群里回怼两句,但云商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在群里回怼的结果只是得到群嘲,还会降低自己的逼格,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望着那一句句极具侮辱性的言辞,心里翻江倒海,怒火蹭蹭往上冒,他甚至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把这个“米开朗基罗”拖出来掐死。
他沉默半晌,掀开被子冲出卧室——
岑宇还在客厅看文件,忽然听到一声响,就见两条大白腿急匆匆晃了过来。
不怪他关注点奇怪,只是那两条腿太白了,在白炽灯照射下甚至有点晃眼。
云商一个箭步冲到岑宇面前,因为极怒而导致胸膛剧烈起伏。
岑宇望着他,手里的花猫抖了抖毛,从他怀中跳下来蹦到云商脚边,绕着他的脚踝转了两圈。
“怎么了。”看他这副模样,岑宇心中诧异。
“我想要一份我爸合伙人的个人信息。”云商顿了顿,“带家庭信息的那种。”
“要这个做什么。”
“有人想黑我的奖学金,拿我爸说事。”云商说着,一屁股坐在岑宇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一定有这个人的信息对吧。”
岑宇别过头:“对不起,这是机密,不能曝光。”
这句话云商能理解,毕竟涉及到人家的仕途,不给也正常。
“那有没有能证明他们父子关系的文件,可公开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岑宇合上电脑,冷冷看着云商。
“我想知道,那个合伙人他的儿子,是不是叫江赫。”
“怎么,想打击报复?”
云商冷笑:“不是我想打击报复,而是有人恶人先告状。”
岑宇看着他睚眦必报的小模样,忽而间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人的儿子的确叫江赫,他在出国前将小儿子过继给了亲哥,只带了大儿子和妻子出了国。”
这么说来,今晚自己没看错,那个对合伙人百般嫌弃的年轻人确实是江赫。
之前还奇怪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感情就是当事人家属啊。
“其实你根本不是在乎那笔奖学金,只是因为他辱了你父亲的名声,对么。”
“不是,是为了奖金。”云商马上反驳。
但当他对上岑宇早已看透一切的双眼时,语气顿时弱了下来:“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岑宇自顾摆弄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万五,咬咬牙,多做几份兼职很快也能赚到,但刚才被气到吐血的最主要原因,说实话,就是“米开朗基罗”在群里诋毁父亲是诈骗犯。
印象中,和传统家庭不同,父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永远都挂着笑脸,每次母亲责备自己做错了事,父亲都会护着自己,说“小孩子不懂事,只要不是故意的就要给他改正的机会”。
他经常告诉自己,做人要诚实,要多为别人想一想。
这样的人,却背上“诈骗”的罪名,被逼的以死鸣冤,十几年后,还要被人拖出来踩。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拿着那边不义之财逍遥快活,更甚,他的后代还要继续折磨受害者家属。
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大部分人都匿名嚷嚷要云商出来按个爪,他们才不相信真相,他们只相信他们想信的。
要说他们和云商有仇么?没仇,无非就是日子过得太平淡,需要找点乐子罢了。
群里的讨伐之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有人通知了辅导员,辅导员这才赶紧出来禁言,并道:“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都是读过书有素质的人,不信谣不传谣这是做人基本。”
云商躺在床上,看着偃旗息鼓的班级群,心中却莫名的一片沉寂。
房门响了两声,云商堪堪回神,嘶哑着问了句“怎么了”。
“给你热了牛奶,有助于睡眠。”
岑宇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要不是他说热了牛奶,单听这语气,还以为是他要进来毒死自己。
云商下床开了门,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接过牛奶,一饮而尽,擦擦嘴:“谢了。”
随即马上转身。
兴许是不想让岑宇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天冷了,裤子穿好。”看着云商光.溜溜两条腿,岑宇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穿着睡不舒服。”云商爬上床,扯过被子蒙住脸。
明明是该恣意挥洒青春的年纪,却莫名怀了爹都不知是谁的孩子,明明一直在努力争取,但却被扣上了罪犯后代的帽子,威胁着自己的学业和前途。
“很难过么?”不知沉默了多久,就在云商以为岑宇早就走了之际,却听到轻轻的一声。
很难过么?
对,非常难过,但不能承认。
他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紧紧咬住指节,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哭出来。
“我会尽快。”门口的人忽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云商指尖缩了缩:“什么。”
“尽快还你父母一个清白。”
心头颤了颤,但嘴上却不饶人: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解决。”
“躲在被子里生闷气,第二天起来装什么也没发生,这样解决么?”
云商没说话。
“孕期情绪激动可能会诱发宫缩,甚至导致流产或早产。”
“他死了才好,我就解脱了。”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那个依赖着自己,奶声奶气喊自己“麻麻”的小宝贝,心尖上像扎了一根小刺,嗖嗖的疼。
“不是死了才好。”岑宇的声音越来越近。
倏然间,原本封闭发闷的被子忽然被人掀开,拉到颈间掖了掖。
“要好好长大。”
这句话,不知是对云商说的还是对他肚里的宝宝说的。
岑宇随手打开一旁光线温柔的小夜灯,最后看了云商一眼:“明早我会来叫你起床,晚安。”
房门缓缓关上,隐匿了客厅发散而来的灯光,只有这一盏橘色的小灯,微弱地照亮了一个小角落。
云商捂紧被子。
他怎么知道,自己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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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问岑宇“会不会娶我”并不是他对岑宇动了心,而是当所有人一直在触怒他的底线(父亲)时,只有岑宇站出来替他守住底线,更多的是对岑宇的感激和信任,和爱情无关。 顶级Alpha们都想独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