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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祭桌生变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2 宋伊 4104 2021-04-0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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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提点官大人所担心冒充被识破,”陆元韶弹了弹袖口,“这个简单,出门之后,以保证金使安全为由,差役将众‘金使’团团围护,阻挡开外界视线。这个理由总能说得过去吧?”

  “如今境况,以保护金使之名,说得过去。”提点官点头。

  陆元韶负手道:“众差一路守护金使到客栈之后,便进入门内。我们的其他人要在客栈周围严加设防,客栈内外均仔细留意,即使对方临到近处发觉所约非人也为时已晚。这个瓮中捉鳖一定做成功!”

  陈庭瑞道:“榷署里最得力的署差已经都安排过去,我保证所用之人均可信,他们都是随我多年的兵士,沙场之战也不在话下。”

  “阿力等人也都是靠得住的。”吴琚也道,“今日午时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容有失!能否揭破金使秘密,得到金公主的消息,在此一举。”

  提点官神色抖擞,拱手道:“下官也定鼎力配合。”

  “好,那就按照平常一般,还是由提点官陪同几位金使。”陈庭瑞指指陆元韶等人。

  “下官遵命。”

  “你们先行,我与陈总领之后追去。”吴琚起身,招呼陈庭瑞,“陈总领,走,我还有点私事正好得个空与你说道说道。”

  “吴大人客气。”陈庭瑞抱拳。

  “哼,我才不客气!”吴琚嗤哼,先一步走出厅门。

  “吴大人何必这么小气。”陈庭瑞随后跟出,“一点小事耿耿于怀,大不了我不惦记你那米芾真迹就是。再说如今这情势,明明慕姑娘与陆寺正才合适,那位韩大公子人太出格,不是普通女子能受得起。”

  “慕清颜可不是普通女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想帮韩大公子守住人,也得有能耐顶得住天!”

  “金国公主已经退婚,这天不需要我顶。”

  “金人的脾性谁摸得透?如今这事,还不知最终结果会如何。”

  “陈庭瑞,你什么意思?就这么巴不得有情人不成眷属?韩致远得罪了你还是慕清颜得罪了你?”

  “嘘嘘嘘,吴大人,低声些,知府仪态,知府仪态。”

  ……

  陆元韶与提点官从二人吵闹中离开,带着一行人先出了榷署。

  榷场上的人很快便听说金使也要去客栈为受害金商做祭。虽说已过头七,可只要有心,哪一天都是做祭的日子。

  祭,便是记。以行表示,以心记载。

  几个金使被差役护在中间,只有站在路边阁楼上的人方能看到像花蕊般点缀在皂衣中的异色。只是在榷场,阁楼比较少,大多还是平房。房前站着人指指点点,不论金商还是宋人,都在低声谈论着如今他们最关心的事。看这些金使被如此谨慎保护,也知情形有多差,三四天过去,不闻金公主丝毫消息。

  到了客栈,还见有人进出,不过他们见金使赶来,都不由分说的避开。

  差役拥着金使步入敞开的大门。

  客栈正堂居中摆放的祭桌上还燃着新香,香炉两侧是燃烬的烛台。香烛前摆放着熟肉果子点心等祭品,还飘着淡淡的香气。

  差役左右散开,提点官陪同金使走向祭桌,像模像样的供奉了三炷香。

  “使者大人,一定要督促宋官府查明此案,我们的人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两个金商模样的人步入客栈大门,用女真语说话,行了个他们的礼节。

  那名会女真文的书吏出声回话,“你们放心,这也是本使应尽之责。”

  见有人带头,更多闻讯而来的金商步入客栈,有人带头用汉话愤然表示,“若使者大人需要,我们这些商人也能成为兵士!”

  “对,我等不惧!”有人握拳附和。

  仿佛这些日子,他们遭遇了很大的不幸与危机,也拥有强大的抵抗之气。好似被侵犯的是他们的家园,守着的是他们的战场。

  提点官是榷场上的熟人,理应先上前出面帮着安抚,“各位,不要激动,如今宋金安和,命案便是命案,怎能与作战相关?各位稍安勿躁——”

  “呸!这种废话我们听多了,又过去两天,你们只会说这些臭屁话,还有何进展!”

  原本混在众人后面的一个小个金商激动向前,压着前面的人跟着朝前倒,致使站在金使前面的提点官一个身子不稳,向旁斜去,眼看要撞翻祭桌,陆元韶眼疾手快,将祭桌用力按住。

  嘎吱吱——

  祭桌发出一声异响。不像是腿脚不稳的松散声。这声音好似从陆元韶的掌心传出,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按裂,可是看桌面,平整无痕。

  就在陆元韶刹那的失神,提点官身子又一倒,再次撞向祭桌。

  几个差役反应其实不算慢,在那小个金商挤压前人时,便已出手将状况阻止,只是提点官的身子没有及时稳住,摇摇晃晃地撞着祭桌。

  陆元韶意识到祭桌有问题,一手揪住提点官,将他朝反向推。另一只手则按着桌角,推着它避开众人。

  “使者大人!”那些金商不明就里,以为金使装束的陆元韶要抵着祭桌摔倒,跟着向前去扶人。

  “闪开!”陆元韶大喝。

  其余假扮金使的署差意识到问题,向陆元韶追去。

  嘎吱吱——

  桌面里传出阵阵开裂声,随着祭桌推动,桌面上的香烛供品也都跟着散落一地。而由于受力,桌腿也真的开始晃动,整张桌子眼看要散了架。

  “大家小心!”陆元韶将供桌抵在墙角,“让所有人退出客栈!”

  “陆寺正!”提点官情急之下失口。

  “陆寺正?他们不是我们的使者,他们是宋人!”那个受差役控制,不能前行的小个金商扯着嗓子喊。

  这一声喊,令众金商炸开了锅。

  “宋人这是想做什么?!”

  “凭什么抓我们?!”

  “我们的使者在哪里?!”

  被差役赶着退出客栈的金商误解了他们的意图,外面那些不明状况的人也跟着以为差役要抓人,本就不满的情绪陡然又被拔高一座山头。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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