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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的结果都做了些什么事！”

　　这绝对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

　　慕清颜裹起两个纸包，急步向门外走。

　　挽心忙跟着追出去。

　　“你说贵妃头晕也是最近些天常有，体虚熬不住夏暑这话是太医说的？”慕清颜走在前面问。

　　挽心紧随道：“是贵妃自己说的。”

　　“为何不宣太医诊查？”

　　“贵妃娘娘自知身体不好，靠太医院的大夫没用。倒是想找吴大夫的，可得知吴大夫离开临安不知去了何处，不愿太过惊动，便没有告知圣上寻人。贵妃头晕时会伴有冒汗，如厕次数也稍多一些，像是受热表汗之状，便认为是自己体虚熬不住夏日的炎热，想着天凉会好些，若叨扰太医，怕是又不知会开些什么乱七八糟没用的药，还会令圣上忧心。所以，也不让我们对外人多言。”

　　“贵妃这是久病成医了。”

　　“贵妃是不愿给太医们找麻烦，前年众太医对贵妃的病情无措，都受到圣上惩罚，令贵妃很过意不去，说生老病死是天命，若每个病人都能医好，又何来病死一说？世人都长命百岁了。贵妃娘娘真是……不愿惹事之人。”

　　挽心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不过，翠心怕这外来的方子不适合贵妃，还是私下把这茶料给太医看过。太医说这茶汤具有补气滋胃活血清心明目之功效，还说，这茶料与唐以前在荆巴一带流传的饮茶习惯很像，味道奇特，被人笑话说像倒在沟渠的废水，却得一方偏爱。”

　　“荆巴一带？”慕清颜闻了闻茶料包，“听闻贵妃是成都人？”

　　挽心摇摇头，“婢子不知道了，没有听贵妃提到过故土，只知贵妃家中已无亲人。”

　　“带我去找宫里的当值太医。”慕清颜决定再找大夫瞧瞧这两包被特意塞入果干坛子的茶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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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查看茶料后道：“这确实是荆巴一带有人偏爱的料方，配茶煮出的茶汤味道怪异，全无茶之清香。茶圣陆羽曾在《茶经》中有载，还曾嗤曰‘斯沟渠间弃水耳’，常人实在难以下咽。”

　　“嗯，当时马太医也是这么说。婢子只是记不住茶圣的原话，只晓得大概意思。”挽心道。

　　“这两包东西都没有丝毫问题吗？”慕清颜问。

　　太医又慎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这茶料除去味道难闻，入腹无害。这料渣是茶料熬制所留，只比茶料多了一些茶叶与红果干，其他无变。”

　　没有任何问题的茶料与料渣，为何会被塞在果干坛子中？慕清颜不相信，翠心在送果干时对坛子里的东西不知情。

　　若单是送果干，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果干中偏偏塞着这两个纸包，究竟是何用意？

　　看来，翠心遇害还有其他的疑点，很可能关系到贵妃的死。这入贵妃之口的茶汤便是一个契机。

　　回到碧落轩，慕清颜将两包东西摆在桌上，从料渣中挑拣出太医所说的多出的茶叶，“这是龙井茶？”

　　候在旁侧的挽心看了几眼，“是的，应该是圣上所赐的今年的新茶，我知道熬茶汤的时候雨心会加一些，已经用了不少。”

　　“这茶汤只有雨心熬吗？”

　　“茶汤的味道实在难闻，是雨心搞到的方子，便让她负责就是。”

　　“这么难闻的茶汤，贵妃却喝得下去，你不曾觉得奇怪？”

　　“贵妃喝过太多的药，比这茶料难喝数倍的都有，大概已经习惯。所以，婢子之前从未将此当回事告知姑娘。”

　　“但世间太多暗害都发生在不经意之中。”

　　挽心僵愣。

　　慕清颜心想，若户籍未作假，太上皇后所说，黄贵妃是成都人应该不会错。生自巴蜀的黄贵妃品尝到这碗茶汤的第一口时大概便认出是来自家乡的味道，能够喝得下去也就不足为奇，对于揪住此事过问之人来说，也是得到了一个恰当的理由。

　　当然，理由之下或许也是对某些东西顺理成章的掩饰。

　　想到此，慕清颜又问，“其他茶料呢？也在雨心手里？”

　　“是的，都是雨心保管。不过贵妃娘娘出事后，悲伤之余，她把剩下的几包茶料都倒入池子里，祭奠了贵妃娘娘。”挽心道。

　　也就是说，整个仁安殿就剩下这包塞在果干坛子里的茶料。

　　慕清颜遣退挽心，独自寻思。

　　回想起初十那日的诈供，雨心被挽心“揭发”的情形。那时她一直都在注意挽心与雨心的反应，却没太留意翠心。此时，已知翠心做了那么大的假，那她当时的言行便很值得琢磨了。

　　记得当时……雨心与翠心曾两手交握四目相对。一个急着辩解，一个……

　　翠心当时的神色是怎样？

　　她原本一直在沉默发呆，却突然哆嗦着叫出雨心的名字，然后雨心便转向她，她直直地盯着雨心，今日想来，那双抖动的双目中似乎涌动着什么东西……

　　想到此，慕清颜起身出了仁安殿，先是去香玉亭，随便瞧了两眼便向慈明殿走去。

　　想想身边跟着皇帝的眼睛最是这点不好，做有些事的目的不便太明显。

　　在慕清颜快到慈明殿前，段诃突然主动现身，“慕姑娘，你若有事可以直接做，嘉王殿下自会斟酌。”

　　慕清颜一愣，看着容威，“你是嘉王的人？”

　　段诃抱拳，“卑职与容威都得嘉王吩咐。”

　　“明白了。”慕清颜点头。

　　原来是赵扩绕经皇帝将人派到她身边，明面上携圣意能够无所顾忌现身，方便行事，其实却听从赵扩的安排，更多的是嘉王的心思！不过如此，有些事也就少了些忌惮。毕竟目前来看，她对赵扩的态度还是放心的。

　　段诃能够看穿自己的目的，显然是来之前赵扩对他说过什么，从另一面也可认为此人是靠得住。只是被瞧穿心思，不免有些尴尬。

　　慕清颜继续朝慈明殿走，正见秀容与一个上了年纪的宫女从殿中走出。看到慕清颜这时前来，秀容不禁诧异，“慕姑娘？”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