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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娘子急得当街为刘锦河求情，也招来一干围观百姓。

　　邓岘闻讯而来。

　　“未必不相干。”慕清颜收起画像，“有什么话刘主簿还是都实话说了吧，若有什么承担，好歹还能落个坦白从轻。”

　　刘锦河昂首挺胸，“我无话可说。瑶姑的事拙荆已解释清楚，刘锦江与陈元之间究竟怎么回事我一无所知。姑娘若查，尽管查，我刘锦河行的正坐得直，不怕！”

　　“刘主簿还少说了与闫五的关系，还有求画一事也是先由刘主簿提议。”慕清颜转向邓岘，“邓大人，我只是正巧碰到刘家娘子试着一问，不想一口便问出了瑶姑，这让我可以确定刘主簿与整个神画案关系十分密切，需即刻拿下！”

　　“慕姑娘，慕清颜！”刘锦河怒目而视，“你这话是何道理？只因我与闫五较熟，正巧是身边人出事，就认定与我有关？”

　　慕清颜轻轻一笑，“你说错了，若只是因此，哪怕你的表妻弟陈元出事，我也并未说要对你怎样。让我下此决定的是你们夫妇口中的瑶姑。”

　　“瑶姑有问题？我不该轻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都是我的错，若我刚才不说认识那画像中的人，就不会连累官人。”刘家娘子踉跄上前，恳求道，“慕姑娘，都是我的错，我刚说了，是我欺瞒官人，与官人毫不相干哪！”

　　“究竟是谁欺骗了谁还不一定呢。刘家娘子如此不谨慎，我相信你是真一无所知，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财迷的心性罢了。”慕清颜冷笑，将折起的画像递给邓岘，“邓大人看仔细，此女是他们口中的瑶姑，也是我前晚被掳绑后见到的女贼首慕容以沫。邓大人你说，曾经收留此女的刘锦河夫妇该不该拿下，仔细拷问？”

　　“这就是慕容以沫？”邓岘打量画像。

　　“大概是这瑶姑做了掩饰，与我见到的人有八九分像，但从这瑶姑不清不楚的来历也能肯定二者想必是同一人。刘锦河，你没想到闫五会在他的住处留下这么一幅画吧？若他什么都没留下，这事就不好说了。”

　　“那也是瑶姑骗了我们，这瑶姑对闫五做什么，我全然不知。”刘锦河依旧咬口不承认。

　　“我们之前谈论过，是怎样的人令闫五枯心萌动？你也猜想，那女子大概与闫五的心念之人有几分像。可是像到什么程度方能令闫五动心？你说昔日旧人已故，她肯定不是从旧人身上学得。而当时你与我说起那女子的事，可是记忆犹新哪。”

　　“这就更可笑了！若我与瑶姑暗中勾结，怎会将人带到家中？有什么话不能背地里说？”

　　“这不正是为了应付今日我的问话么？用这句话反驳我确实很有力。眼下，似乎我说什么都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切实的证据，令你哑口无言。”

　　“哪有你这样的说法！你没道理还要强词夺理，朝廷派来的人就是这么断案办事的么？你这个女子做事，简直犹如儿戏！”

　　刘锦河简直怒不可遏。

　　“我做事若如儿戏，漳州案与临安案如何顺利平复，脑袋都不知道掉多少回？今日成都之事，若我有错，同样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慕清颜拂袖，“邓大人，我已经把意思说清楚了，是否照办是你的事！周大哥，我们走。”

　　眼见着慕清颜带着周虎甩袖上马，一溜烟奔远。邓岘攥着手中的画像，极为难。

　　慕清颜是安排做事的，他这个成都知府是听命做事的。她把话说到这里，他是否照办？不论是否照办，这里都围着众多百姓在看着，以后若有什么事，他都不好摆脱。

　　“邓大人不必为难，我与你回府衙大牢。”刘锦河负手道，“我相信，清者自清。还请邓大人在嘉王殿下来后，帮我说句公道话。”

　　“马上画影捉拿陈元！”邓岘看眼画像，又道，“还有这个瑶姑！”

　　呆滞的刘家娘子回过神，“对对，赶紧抓回陈元，把话问清楚。官人哪里对不起他，他却杀了二叔连累官人！还有那个瑶姑，真是千刀万剐的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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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盐，你越来越像公子了。”周虎道。

　　“哪里像？”慕清颜笑问。

　　周虎挠挠头，“就刚才，与邓知府说话。”

　　“哦，是么？”慕清颜有些恍惚。

　　她知道周虎指的是她当时与邓岘的说话神气口吻。她似乎也看到了韩大公子曾经的傲慢，当时可是让她连生闷气，想来邓岘也被她气得不轻吧。

　　可那块福宁金令是皇帝给的，她若不用岂不也是违旨不遵？皇帝想让她冲在前面，那她就披荆斩棘冲在前面好了，做他儿子的先锋官，也做他儿子的……盾牌。

　　“周大哥，我们去唐公苑。”慕清颜决定。

　　慕清颜再次站在宇文虚中的父亲灵牌前。

　　“有人来过他。”慕清颜看了眼灵牌。

　　上次容老夫人带她来看这尊灵牌时，她悄悄用沾了香灰的手指在灵牌背后抹了一下，而此时，灵牌背后一干二净。

　　容老夫人刚离开，不会特意偷偷返回。

　　是姜大夫吗？

　　还是从外面来的人。

　　不论是谁，他都很在意这位先人。

　　慕清颜没有将灵牌放回木龛，而是用备好的布包好，当做包裹搭在肩上。将空木龛放回原位。

　　“井盐？”周虎吃惊。

　　慕清颜眨眨眼，“这是我的护身符。”

　　“这个灵牌能保护你？”

　　“是啊，周大哥不信？”

　　“我信！”

　　慕清颜又忍着满苑的药香气在唐公苑转了一圈。

　　姜大夫正在熬药。大概是没有熬好，皱眉叹气，将锅里的药全部倒在花圃里。

　　“姜大夫这是熬的什么药？”慕清颜好奇询问。

　　姜大夫摆摆手，“独门秘药，不可说，不可说。这与案无关之事，我不必一定与慕姑娘说吧？”

　　“那倒不必。”慕清颜不再追问，“不过这唐公苑的药气是否有些过于大？益生堂都没这么大的药气。”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