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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刚亮,载钺就骑着马离开了。
而耿圆却陷入了更深的思念当中,他真的后悔昨晚去见那个男人,更受不了的是人家还会再来,而且还是和其他人打情骂俏,可他又盼着,盼着见到载钺,他唯一爱过,也是仍在爱着的人!
他这种人就像长在泥土里的杂草,只要有点阳光,时不常下点儿雨,他就能苟活,被人抛弃,甚至玩弄,根本就不必在乎,他可以挺过去的!然而,就在他快要坦然以对的时候,所爱的人又出现了,他好想昨夜睡在载钺身边的人是自己,哪怕只有那么一晚都好!
然而,他没却再没有勇气了!
带着这种情绪做事,直到辰时熄火,耿圆的情绪才算爆发了出来,不胜酒力的他喝醉了。
他坐在漆黑的灶台前,边喝边胡思乱想,竟然连白老板进来都没发觉。
“别突然喝这么多,很伤胃的!”白渲夺过他手里的酒壶,坐到了他身边。
小圆子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胳膊里,轻声的呜咽着,除了活着,他不应该奢望别的,就是因为这份贪婪才让他伤了个彻底!
白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就搂着他的肩膀柔声道:“你尚年轻,肯定遇到真心疼惜你的人!”
耿圆听到这番话,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当他哭到急喘之时,只觉得胃口一阵火辣辣的,没一会儿就吐了,眼前却是金光乱冒,迷迷糊糊的,像是马上就要昏厥了。
最后,他不光弄得一地狼藉,还把衣服整个弄脏,但白渲没有嫌弃,连忙扶他回了房。
回了屋,坐在椅子上,白渲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擦脸,他就靠在墙边睡着了……
第二天,鸡叫声吵醒了耿圆,因为宿醉,他的头很疼,一只胳膊刚探出被窝儿,就被冻得缩了回来。
他睁开眼睛,方才发现身边睡着另一个人,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当他抱着肩膀瑟瑟发抖之时,方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就像只案板上的鲤鱼,光LIULIU的,恐怕早已经被睡着的男人“宰割”了。
睡在外面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那张脸他十分熟悉,不是别人正是白渲!糟糕,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和这个人睡在一起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耿圆脸色煞白的缩在床尾,有些委屈,更多的则是后悔,他想起自己喝多了,还吐了,白渲就在一旁安慰,还把他扶着回了房,然后他就记不清楚了!朦胧中,好像被人脱了衣服……
翻了个身的白渲因为感觉到床上的动静,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朝面色煞白的小圆子笑了,而且还是极尽温柔的笑容!
“干嘛这么慌张……我只是脱了你的衣服,并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白渲解释,随后坐了起来,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褂和裤子,看起来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耿圆傻呆呆的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倒是给了白渲表现的机会,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吐了一身,连裤子都湿了,我就帮你脱了衣服……然后!”他的目光垂落,停在了小圆子极力遮住的地方,接下来的话他应该不用再细说了,昨夜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他盯着那里瞧了很久,甚至他的老伙计都蠢蠢欲动了,但理智还是将这股邪念压了下来,在不争得对方的同意之前,他是不会做出“猥琐”之事的!更何况还是喜欢的人!
小圆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抓过被子拉到胸口之上,他羞臊到连脖子都赤红了,除了载钺他从没有和其他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
“难怪他这么宠你……原来是知你身子精贵,但他要了你,就任凭你飘零在外,也太不负责了!”白渲是真的在责备某位,而且也为自己惋惜,怎么就不能先一步得到耿圆呢?
小圆子低垂着头,小声答道:“他没有真的碰过我!”
听到这句话,白渲喜出望外,连忙凑过去将耿圆搂入怀中,柔情脉脉的说:“那你跟了我吧……让我来照顾你!”
他抬起头,木讷的望着老板,有些难以置信。
“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他,就和我一起吧,我娶你,明媒正娶的让你做我的妻子!”白渲握住了小圆子的双手,不适时宜的表白,比起过几年回老家让媒婆找妻子,还不如寻个真爱的厮守一辈子!
耿圆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到白渲眼中闪动的热诚,他就算不乐意,也难以开口直接婉拒。
见到喜欢的人沉默不语,这位声色之地里打滚打男人有些自卑了,他尴尬的笑了:“我确实配不上你……在污泥浊水中浮浮沉沉的,原本早已经忘了情爱的滋味儿,但我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等过几年赚够了钱,我们回老家,买些地,再做个小买卖,也能生活得很好,我会对你好的!”
因为不忍看到白渲沮丧的神情,耿圆才摇头道:“您不要这么说,并不是您配不上我,是我……不想走那条路,在人前我只是个太监,而实际上我也确实是个太监,所以一个人活着是我们这种人的宿命!”
“你和他们不一样啊,你能嫁人,完全可以过另一种生活……而且你如此的迷人,又很勤劳,若真的能娶了你,是我的福气!”他这辈子从来没说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而今天却一并讲了,因为他觉得此刻是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今天,或许明天小圆子就又会被载钺追了回去。
耿圆尴尬的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能答应……!”
听到耿圆这么讲,白渲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或许逼得太紧了,他们之间需要更多的时间相处,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再展开追求也不迟!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每日都能在一起,又何愁没有机会让情爱的种子发芽?
“我不逼你,你慢慢的考虑,在这红尘中有我这么个男人愿意等你,想要娶你,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开心了?”白渲故意哄他,还摸了摸他细白的脸蛋儿。
小圆子听到这句话,心里果然舒服多了,无论白老板对自己是何种想法,人家是在诉衷肠,如果接二连三的泼冷水,也太不近人情了。
早晨吃过饭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白渲还是老板,而耿圆是厨子,两人各自忙碌,偶尔会坐在一起吃饭,聊聊天,日子久了反而像是老友一般,就连极为隐私的话题也会谈论。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但为了赚钱,“满堂春”并不打算歇业休息,因为只有过年这几天京城的官员们才能歇息,所以会有不少生意上门。可是很多店铺都要关门,因此得在年前筹备一批物资储备着。
耿圆就在忙这个,白渲要忙着招呼客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帮衬。
这天下午,他在仓库忙着盘点的时候,叔叔过来探望他了。
叔侄二人亲热的聊了几句,叔叔就把老家的消息告诉了他。
“大哥没有回老家,那他去哪儿了?”坐在椅子上算账的耿圆愣了,他这三个月太忙,没顾得上写信回去,结果就出事了。
耿祥坐在侄子对面,叹了口气:“附近的乡亲也没见过他,我觉得他可能没回去,或许一直在京城吧。”
“我还问过他要不要过来帮忙,他没答应了,他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呢?”他很焦急,生怕大哥遇到危险,甚至有可能在路上被人劫道儿了。
“之前的事,他连累了你,所以不好意思再给你找事儿,不过他一个老爷们,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我让相亲们在四处打听,京城里也有人帮忙寻找,你等着消息就好,不要跟着操心了!”耿祥原本想着过了今年,到夏天的时候就“告老还乡”了,但看来还是不行,他得帮忙找大侄子,还要再存些钱,原本回家养老的想法改变了,他打算在京城买个小院儿,和圆子一起住,日后正式和大哥说,把圆子过继给自己,无论做儿子,还是闺女都好,他只愿圆子一辈子平安顺遂!
耿圆扶住额头,思忖了片刻道:“我这边也找人打听着,您若有消息,托人告诉我。”他隐约觉得不安起来,因为大哥走之前,神色有些异常,当时他赶着要来韩家潭就没有太在意,如今可是后悔极了!
“行,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见你在这里挺好的,我也放心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这些东西都是带给你和春花的,等过年了,咱们一块儿吃个饭!”耿祥说完就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您就别破费了,我们什么都有,我送您到门口!”耿圆跟着叔叔出了门,但心里还在为大哥担忧,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期待有人能送来消息了。
耿祥走出韩家潭,便奔了前门,今天出宫,刚好给几位娘娘带些东西回去,即便是在深宫里的女子也会思念家人,怀念世俗生活中那喧闹亲切的除夕之夜,而皇宫里虽然也会有年夜饭,却失了一家人在一起的热闹嘈杂,万岁爷虽然有二十几位妃嫔,却只有一位皇子,一个皇女,所以过年也就显得冷清了些。
当他路过一个古玩店时,忽然看到一个很别致的珊瑚手串,就停了下来查看,佶嫔娘娘戴上肯定合适,他就算是献宝吧,正当他刚要问价的时候,三个道士从对面的路口走了过来,和他打了个照面,中间年长的道士和他年纪相仿,不留胡须,四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堂堂,气质出众。边上两个很年轻二十出头,一个健壮结实,一个皮肤黝黑,瘦高个。
在京城云游的道士很多,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可是耿祥却楞住了,他认出了那个年长的道士,尽管此人已经没了当年的好年华,却还是非常引人注意的,即便是人到中年也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中年道士原本没有注意他,但走到近前的时候也愣了,连忙停住了脚步。
“师傅,您怎么了?”皮肤黝黑的青年问。
“遇到故人了……多年不见耿兄!”道长向耿祥抱了抱拳,神态自若,从容不迫。
倒是耿祥紧张得不得了,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张洛行居然敢大言不惭的来京城闲逛,此人可是朝廷钦犯啊!
“耿兄,不妨到我们歇息的地方喝盏茶,聊聊,我有很多事想要问你!”张洛行讲话依然很客气,但对多年不见的耿祥也不是完全的信任,而当下,必须先稳住此人才是。
耿祥毕竟是混迹紫禁城多年的老太监,最善于察言观色,他也抱了抱拳:“那就请道长带路吧!”他甚至连姓氏都不敢说出,可为了去世多年的筎英,和他最疼爱的圆子,他也必须走这一趟。 公公,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