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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载钺把夫人和侧夫人都叫到了客厅里,故意板着脸仔细的问了缘由。
“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差遣小圆子,更不能打骂责罚,他是万岁爷赏赐的人,只有我才能使唤他,他有错也是我罚,别让我再看到同样的事儿发生!再有,必须得给小圆子一个交代,打人的那个轰出去!”他听老于说,其实始作俑者是萨仁,但萨仁是不能撵走的,那等于是打妻子的脸(旗人的乳母是要一生供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半个生母)。
看到丈夫满脸不悦,蓉荟有点儿慌,她忍不住看了看边上的乳母,但老太太似乎显得很镇静。
“既然您这么说,那就依您的意思吧!”打人的是乳母的外甥,若是被撵了出去,就要回草原放牧去了。但她也没有办法,如果这时候多说一句话,丈夫会因此迁怒自己!
侧夫人莲蕊一声不吭,她心里和明镜似的,那个小圆子肯定是狐狸精无疑,但就算再宠爱,也不可能和她们竞争,毕竟男人生不了孩子,对小圆子她还是近而远之的好,既不能得罪,也不能过分巴结。
“别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你们平日里无事可做,多读书,少说闲话!”载钺又补充了一句,他要和谁好,和谁睡觉,那是他的事儿,别人管不着!
向来要强的蓉荟终于忍不下去了,她捏着椅子扶手,极力压抑着情绪说:“相夫教子本就是女子的职责,妾身也是为了您考虑才这么做的!”
“不用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载钺吼道,眼睛要喷出火来了,在这种事上,他不能和稀泥,绝不能和阿玛一样装糊涂,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必须都听自己的。
坐在边上的莲蕊吓得一哆嗦,但心里却在幸灾乐祸!
蓉荟脸色发白,不敢再坑声了,因为嫫嫫抓住了自己的手,示意她忍耐。
载钺猛地起身,大步离开了客厅,他早就听说妻子是个“硬骨头”,如今算是体会到了,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不答应这桩婚事,但木已成舟也只能凑合着过了。
这几天,耿烈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弟弟,细心伺候着,对于弟弟的遭遇,他心里愤恨无比,但却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忍着。
这天下午,兄弟二人就在小屋里低声聊天。
给圆子擦身之后,耿烈皱紧眉头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讲过,等过两年找个男人嫁了,你就不用再受这份儿罪了,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不能在辅国公这儿呆下去了,她们以后找到机会一定会再折磨你,你得赶紧找个好男人,早早的嫁了!”
趴在床上的人苦笑着:“哪个男人会要我,你说得容易!”
“怎么没有?你人漂亮,又擅作家务,只要蓄发,就能作为女人出嫁,将来有了孩子,你也是一家的正妻,你不爱庄稼汉,就找个读书人,肯定有很多提亲的。”他道,即便不在老家找男人,在京城圆子也是能嫁个好夫婿的。
耿圆只得道:“别说这些了,小心隔墙有耳!”虽然挨了打,他还是执着的愿意呆在载钺的身边,某些事上他确实是个死心眼儿。
站在门外的载钺将兄弟二人的话几乎都听全了,对于小圆子会嫁人这件事,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而且心里还有一股难以言明的不悦,他索性咳嗽了一声,提醒屋内的人。
耿烈连忙打开了房门,恭敬的行礼:“主子,您今日回来的够早的!”
“我过来看看小圆子。”载钺道,每天他都会过来探病,但对方似乎并不乐意搬过去和自己同住。
“那您呆着,我出去了。”耿烈非常识趣的离开,显而易见辅国公是真的关爱弟弟,这也能让他稍微感到一丝安慰。
“主子,您不用天天过来的,有我大哥照顾我就行了。”小圆子看到喜欢的男人,心中自是高兴,就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载钺坐到床头,对他说:“这两天你已经能挪动了,过几天就搬到我那儿住吧?”
“会有人说闲话的,不妥当!”圆子不肯答应。
“你睡在外屋,往后有事我也好随时喊你,我想好了……等你恢复了,每日随我当值,晚上一同回来,你是我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不能差遣你,更无权责罚。”载钺道,显然家里的女眷们被他那天发怒的样子吓坏了,结婚已经一年多,他还是头一次发火!
耿圆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主子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一时之间感动得又要掉眼泪,可是总哭鼻子,实在是太娘们儿了,哎,甚至连娘们儿都不如!
“您不要对我这么好!”他鼻子发酸,强忍住要哭的欲望。
载钺笑了,捏着他细嫩的脸蛋儿问:“干嘛这么说?”
“奴才若是习惯了……就以为是理所应当的,等有朝一日,您厌烦了,甚至撵奴才出府,那时候……奴才!”他这才觉得说错了话,但临时改口也晚了,只得趴在枕头上闭起眸子,等着对方发怒。
但是辅国公并没有责怪他,反而温存的答道:“我不会撵你走的……倒是希望你能伺候我一辈子,莫非你真的想找个男人嫁了?”
耿圆立马睁开眼解释:“那都是我大哥胡说的,您不要当真,我从没想过嫁人,在这世上,小圆子只是个太监,如此而已。”
听到这番话,载钺忽然松了口气,这份在意已经超出了普通的范围,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他对小圆子究竟怀有怎样的感情,他也说不清!
“这次的事情你受了委屈,吃了苦,我自当补偿你,等月底了,从老于那里领五十两银子,算做你受伤的补偿。”他说道,躺在炕上的人犹如一朵受了风吹雨打的芙蓉花,尽管被折磨得花瓣凋零,却仍然艳丽可人,让人怜爱不已!
“使不得,这次的事都是误会,奴才不能领这五十两。”虽然被打得屁股开花,只能躺在床上歇着,但他却没有太多的埋怨,毕竟在深宫里,他见过听过的太多了,这算什么?站在夫人的角度上来看,此事处理得并不过份!他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既不领那五十两,待七日后就搬到我房里,也让他们看看,我是如何宠爱你的!”辅国公潇洒的笑了,摸了摸那柔软,形状很好看的耳垂儿。
小圆子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什么来了,唯有绯红的两颊吐露了他的心思!
七天后,耿圆的小床搬到了载钺的外屋,已经可以勉强下地的他,总算可以自己解手了,待身体好了些后,他就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擦擦桌椅,铺床叠被。
这天晚上,载钺正睡着,就听到外屋有响动,小圆子好像起来了。
“半夜三更的,你干嘛去?”他睁开眼问。
外屋的人,带着歉意答道:“扰您清梦了,奴才去趟茅厕。”
“若是小解,就在屋里吧,你身子不方便。”载钺索性坐了起来,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他看不清外屋,里屋和外屋没有门,只有一道帘子隔开,有动静很容易被听到。
“奴才不敢……还是去外面吧。”今天是他搬来主子这里的第二天,虽然晚上忍着没喝水,但还是想去尿尿。
载钺有些不悦,索性亲自拿着夜壶来到了外屋。
站在床边的耿圆呆住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他难道在做梦?辅国公给他送夜壶!!!
“我若是不拿过来,你就一瘸一拐的去茅厕,我还真担心你掉坑里!”说完,载钺就把夜壶放到了床边,接着微弱的灯光打亮对面的人。
夜壶都亲自送了,自然是要用的,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耿圆怕自己尿不出来,只得鞠躬行礼:“奴才谢过主子~!”不过他的心中却又乱成了一团麻,身为主子能为他一个奴才做到这个份儿上,他就算再被打几次又有何妨?
“能让我端夜壶的,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说完载钺就回了里屋,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特别细微的响动,听起来像是刻意在忍耐,不过这么尿肯定不会痛快,想到这儿载钺就忍不住笑了!
但是没多久,他又听到小圆子出了屋门,想来应该是刷夜壶去了,他本来要阻止,想了想,又坐回了床头。
可是等了一阵子,不见小圆子回来,他又有些担心,只得披上丝绸外袍,出了屋,走到院子的南角,那边有一口破旧的苦水井,仆人们专门用来洗洗涮涮的,污水也会倒在附近的沟内,水沟连着宅子外面的大路,每天都有专人来清理,因此院子里的异味还能忍受。
“主子,您别来这儿,太脏了!”小圆子正在污水沟旁刷夜壶,看到载钺走了过来,连忙撑起了隐痛的腰。
“我怕你看不清路摔了,你就不能明早让别人刷吗,害我还得出来找你!”虽然语气带着责备,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温情。
耿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您这么关照奴才,奴才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了,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即便他再木纳,也能品出对方待自己的好,或许他们此生都无法有交集,但这么相处他就满足了,人不应该有过多的奢望才是,尤其他的身份还是那么的低微!
“还不完就下辈子接着还,我倒是愿意让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只怕你过两年就想着离开了!”虽然话听起来没毛病,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小圆子说出口,似乎有些暧昧!他并不相信,小圆子能心甘情愿的侍候自己一辈子,独守空房,终身不嫁!所谓的誓言,就是在柔情蜜意中,善意又美好的谎言,说者和听者都沉醉其中而已。
“主子……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耿圆却不敢说出来,他们分明没有越雷池一步,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若是真的掉入情波欲海,丢了他这条贱命无所谓,载钺的名声就毁了! 公公,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