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公公,你有了!

苦命女子

公公,你有了! 檀二爷 5990 2021-04-06 01:16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公公,你有了!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这个春节对白渲还说是很寂寥且悲伤的,原本他这种身份的人,见惯了各种男男女女,应该早就将□□之事看开了,可他这次却掉了进去,而且还陷得很深。其实,他若想娶个容貌端庄,贤惠纯良的女子也并非难事,只要他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就没人知道自己那些“污浊”的过往,他相信,靠他的口才和聪颖学做生意并不难,他完全可以有另一种人生的!

  只是他泡在这个泥潭中太久了,懒惰了,若是没有外力的刺激恐怕没有足够的动力离开,他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而耿圆便是那根稻草,当他接力拉拽的时候,人家偏偏撒手了,不,这不是他的稻草,而是辅国公载钺的,尽管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却都需要耿圆。

  小圆子留下的信很简单,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将那晚的事对任何人讲,还希望他保重身体,祝愿他能遇到知心的女子早日婚娶。

  难道对方就不恨自己吗?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了!

  站在窗前的白渲,手里握着酒壶,望着夜色中的月亮,忽然有些思念故乡了,他打算四年后就离开京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第二天早上,碧月忽然敲开了他的房门,火急火燎的问:“老板,您今日可有事?”

  白渲揉着眼睛问:“到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我应了人家堂会,但那个小生突然抱恙,来不了了,我就说您若是没事儿,就帮我顶一天,这可真是的!”碧月也是伶人,除了在堂子里陪客人打茶围外,也会在戏园子里唱戏,或是跑堂会,反正都是赚钱么,来者不拒。

  “你们唱哪一出?”他最近心情烦闷,也想到外走走,唱戏能让他平静下来,到可以帮这个忙的。

  “牡丹亭,您定然会的。”碧月笑了,他也见过白老板唱过两次戏,和他们这些“像姑”不同,白老板身上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反而像个读书人,但这种特殊的气质更吸引人,所以此人也曾红极一时,有几个捧着的恩客,这几位还都非富既贵。

  “好,我帮你这个忙,行头你们有吧,我能穿的话就不带去了,我的都在后院的仓库里收着,懒得找。”白渲说完就赶紧洗漱,今天要唱戏,他就不能再喝酒了,还得喝点儿浓茶润润嗓子。

  说来也巧,这次堂会正是载沅家办的,算是一次家庭聚会,只是弟弟载钺没有赏光,但难得出来一趟的妹妹(载沅同母同父的妹妹,她是载钺的姐姐)素澜过来了。

  素澜二十三岁,尚年轻,却已守寡四年,是个不幸的女人,平日里她不大出门,总呆在家里做女红,或是画画。她的性格恬静,内向,模样长得像祖母郭布罗氏,是个典型的北方美人,当年也是旗里远近闻名的美女,曾经有很多家上门提亲,可太福晋为了家族的利益,就将她许给了身体孱弱的富察氏长子景琦,其父是朝中的二品大员。

  素澜嫁过去一年,丈夫就病故了,二人也没有留下孩子,陪伴自己的只有房中的那只大白猫和陪嫁丫鬟乌晓葵。

  中午吃了饭,一大家子就在宽敞的客厅里坐着听戏,为了节省地方,其他不必要的家具都移到了其他屋里,很大的客厅容纳了二十来人,就显得有些狭窄了,但是没办法,因为天气太冷,要想办堂会就只能在室内“委屈”着,没办法移到更宽敞的院子里去了。

  主人们和戏班子的人距离不远,大约只有二三十米,但正因为近才能看得更清楚,听得更明白。

  白渲扮的张珙和一位姓赵的伶人(扮琴童)一同上场。

  为了不让吃饭的手艺没了,白渲还是坚持五天就在戏园子里演一场(通常是白天),堂会则是选择性的才去,每日还是坚持不懈的抽一个时辰练功,所以他的唱功和身手并没有因为做了“相公”而退步,这些年来还有了点儿进步。他的扮相自是不用多说,文绉绉又俊美,演这种才子佳人的戏更是得心应手,最妙的是眼神,活灵活现的撩拨戏里的大家闺秀,常常能令台下的看官们痴迷,尤其是女子。

  (琴童挑书箱、琴、剑上。)

  张珙 (内西皮导板)扬鞭纵辔长安往,

  (琴童放下担子揩汗。)

  琴童 (白)可把我给跑坏了。

  相公,别那么东瞧瞧、西望望的了,快到这儿来吧!

  张珙 (内白)来了。

  (张珙上。)

  张珙 (唱)春愁压得马蹄忙。

  风云未遂平生望,

  书剑飘零走四方。

  行来不觉黄河上……

  这一开口,更让看客们称赞,白渲的嗓音嘹亮,却不尖锐,仿佛春天破土而出的嫩笋,温润清澈,细细听来又有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令台下的人们赞赏不已,但这些看客都是很有身份的人,所以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扰乱演出,只是用眼神在赞美!

  看得最专注的还要属素澜了,虽然是过年,她却仍旧是一袭淡青色的素衣,随便的梳了个旗头,发髻上只别了一根凤头银钗,和翠玉珠花簪子,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反而比边上几位孔雀开屏似的贵妇人们更引人注目。

  白渲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气质和容貌都皆出众的女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鼻若琼瑶,和普通的女子不同的是,饱满的额头衬着整张脸那么的生动,一双秋娘眉和燕眼相得益彰,神情隐约透着一股哀愁!仿佛《石头记》中的妙玉,但比妙玉又多了几分凡人的烟火气质。

  这种别致的女子和他的距离甚至比小圆子更大,无论他何时何地结实,这类女子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交集,但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发的妄想,白渲也就有意无意的利用唱戏的缘由,向素澜那边瞥了两眼,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二人的视线却撞上了。

  素澜连忙侧过脸,拿起手边的茶碗,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然而心却禁不住“怦怦”的跳了一阵。

  素澜旁边坐着的是玉梅,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自是察觉到了这丝丝点点的暧昧,对于素澜,玉梅相当的同情,虽然她们不经常碰面,但只要有时间就会凑在一起说说心里话,她也了解到素澜虽然是寡妇,却仍是个处女,嫁入婆家是为了“冲喜”,但丈夫始终病卧在床,根本无法行夫妻之道。

  当寡妇本来就苦,但明明还是黄花闺女却要守寡就更是天大的苦了!

  整出西厢记唱完,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戏班子的人就在后院西边的厢房内用饭,每个人都很高兴,因为领到了不少赏钱。

  可白渲却有心事似的,不怎么吃得下饭。

  “白老板,您没胃口吗?”碧月问,他倒是觉得这里的饭还不错,因为最近几天堂子里换了新厨子,手艺比不上耿圆,他都没胃口,只是迫不得已才和客人吃上一点儿。

  “昨晚喝了点儿酒,胃有些不舒服……最近再有堂会,也叫我过去吧,整日呆在堂子里,人都要生锈了。”白渲放下筷子,起身拿来了茶壶,大约是因为过年,宅子的下人很少,也没什么人招呼他们,所以只能自己盛饭,泡茶了。

  “您有功夫就好,过两天还有个堂会,不过主人家要听的是《玉簪记》。”玉簪记他有些生疏了,这二天得好好再磨练一番,省得上去露怯。

  “行,叫上我,我去……你这身板儿有些僵硬了,得勤加练功,唱戏还是咱们的绝活儿,可不能丢了这碗饭,人前卖笑风光不了几年的。”白渲道,碧月毕竟是自己的后备,该提醒的地方就要多提醒,谁又不曾年轻呢?但上了年纪之后就不可能再靠出卖色相赚钱了,生活的重担会瞬间把人压垮,如果没有傍身的本事,最后可能会沦为贩夫走卒,甚至流落街头。

  “您说的是……有两三个月没练过了,身子都僵硬了,但总有人叫我出局,我也是没办法。”碧月也是从小学戏的,知道这才是他们伶人的根本,可他想要更多的钱,也想更快的赚钱,做相公无疑是最快的。

  “那就推掉几个,轻重缓急得分清了。”他讲话犹如老大哥,让边上的碧月有些反感了。

  碧月没吱声,只是低头吃饭,却不打算推掉任何恩客的邀约,如今他也有五六个常来的客人了,叫出局的有四个,赚的银子更多了,就算是不靠唱戏糊口,也没问题。

  吃罢饭,白渲觉得屋里憋闷就想到院子里随便走走,谁知竟然下雪了,洁白的雪花覆盖了屋檐和大地,仿佛将一切不洁净的东西带走了,眼前忽然清亮亮的,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他踏着没过脚面的积雪,闲庭信步的来到了走廊的另一边,便看到一位披着白色狐皮披风的女子站在一株梅花树下,那女子仰着脸像是在和这株梅花树说话似的,在一抹夕阳的映照下恍若仙子,而这仙子的眼角却挂着泪。

  这女子正是素澜!

  素澜望着这株在寒冬里正欲吐艳的梅花树,觉得它像极了自己,尽管周围冰天雪地,却还是傲然于雪中努力的将那一朵朵洁白的小花绽开,然而即便绽放了,也无人知晓,她还是会默默无闻的住在深宅大院中,直至终老!

  她赶忙擦了一把眼泪,不想让晓葵看到,那丫头会跟着自己一起伤心的!她不愿回娘家也是这个原因,碰上亲人,总是想忍不住把心里的委屈和寂寥向他们诉说。

  但一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个白衣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个儿,这可真是太失身份了,她连忙扭过了脸。

  白渲没有多想,就大步走了过去,在距离素澜身边十米的地方站住了,行了个礼道:“夫人……您若是不嫌弃,用它吧?”说完便从袖口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干净手帕,双手恭敬的递上。

  素澜回头望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到对方诚恳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就伸出玉手想要去拿那块手帕。

  为了避免二人肢体碰触,白渲只得抬高了手,让那手帕很自然的滑落到素澜的手心之内。

  “夫人,咱们可以回去了!”晓葵清脆的嗓音从走廊的一头传了过来,她手里还提着两个礼盒,都是镇国公和夫人们给的,虽然只是些饽饽,却都是主子爱吃的口味儿!

  她看到主子和个陌生的男子在讲话,走路的速度立刻就放慢了,更不敢大声讲话,这个男子不仅年轻,而且俊秀挺拔,像是个读书人。

  素澜见到晓葵走近,就连忙收起了手帕,优雅的行了礼:“多谢先生!”

  “在下白渲,艺名牡丹,今日献丑了!”他说这番话,只是为了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名号,虽然这其实也没什么用。

  素澜这才意识到这个男子,就是今日唱小生的伶人,双颊立马泛起了红潮! 公公,你有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