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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起身,悄悄摸摸的走到北房门口,手还没有碰到门闩,就被一个人扼住了脖子,他下意识的反抗,没顾得上端看来者就听到“咔啪”的一声,自己的胳膊已经折了。
“啊~!”贼人鬼哭狼嚎的吼叫着,跪倒在地上,押着他的人正是耿烈。
小六都没机会出手,就让老大全搞定了,他拿来绳索,将这贼人捆了个结实。
正在此时,小圆子和老妈子,以及男仆也都被吵醒了,掌着油灯来到到了院子里查看。
两个年轻男人将贼人押到客厅,便开始了一番审问,细心的耿烈发现此人腰间别着短刀,看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小偷,而且小偷是不会带这么长的短刀防身的,这种刀最大的用处就是杀人。
“你若老实的说来,就不用受皮肉之苦!”耿烈冷冷道,对小六使了个眼色,他们毕竟是做过反贼的,折磨人的一套东西早就全盘掌握,而且运用自如了!
小六会意了,索性就拿着贼人的匕首,撩开了对方的裤腿,在小腿上毫不犹豫的割了一刀。
贼人发出惨叫,连忙求饶:“饶了我……求您!”他真倒霉,明明之前来这里暗中查探过,除了一个老头,老太太,还有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外,家里就只有那个从不出门的女人和一个小娃娃了,谁知今日摸过去却突然杀出两个壮年男子,先拿到手的三百两银子恐怕是没命花了!坐在他跟前的这个男人绝非普通人,是见惯了生死场面的,脸上的神情十分可怖,让他都惧怕三分!
“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就把你腿上的肉一点点儿割干净,我这还算仁慈啊……若是我家爷回来了,你怕是要被活刮了!”耿烈讲话的口吻极为平淡,可正因为平淡才显得更加可怕!因为他猜到,始作俑者绝对不是跪在面前的这个草包,应该是□□,要杀的对象十有八九是圆子。
“大爷……我就是想进来偷……东西!”他拿了钱,自然不能把雇主说出来,而且人家有钱有势,即便他今日侥幸逃过一劫,让雇主知道了,他也活不了了!
“别放屁,你当我是几岁的小娃娃,能信你的鬼话?”耿烈有些失去耐心了。
小六又压住贼人的腿,在另一处划了一刀。
坐在旁边的耿圆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道:“我们还是送他去官府吧,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官府?你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吧,现在城里乱得很,西郊着大火了,洋人在那边四处抢东西,官府还有心思管咱们的闲事儿吗?”耿烈并没想把实情告诉弟弟,怕弟弟为辅国公担心,着火的地方正是圆明园,离镶白旗军营一墙之隔,而辅国公又是那里的护卫首领,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随着贼人的又一声嚎叫,小六也在旁边帮腔:“下一刀可不会光割你腿了,在你肚子上来一下,你可能就说实话了!”
贼人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磕头如捣蒜:“求您高抬贵手……我若说了,怕是活不了了!”
“你不说更活不了……小六,你太温和了,下一刀我来,给他个痛快,把肠子拽出来耍耍到是有趣得很!”说完耿烈就拿过了小六手中沾了血的匕首,撕开了囚徒的衣衫。
这个动作还没做完,贼人的身躯就拧成了麻花儿,涕泪纵横的说道:“是一个老太太找的我……我只知她是旗人!”
这句话让耿烈暂时住了手,拍着他的脸又问道:“那老太太叫什么名子,长什么样儿?”
“我不知她名字,她很胖,小眼睛……右边眉毛上有颗很大的黑痣……是她让我来杀人的!”他的确没说谎,雇主买凶怎么可能留下姓名。
耿圆愣住了,是萨仁,嫡夫人蓉荟的乳母,他万没想到人家会至他于死地,甚至找杀手要自己的口!
耿烈直起腰来,对边上呆若木鸡的弟弟说道:“不用我解释,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这个人先关着,等爷回来再好好的审问,事情不解决,别说你,就连虎儿都恨难好好的活下去!”
小圆子茫然的望着大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一想到对方不仅仅连他,就连孩子都要杀,这一点他却是万万不能忍耐的!
这个晚上,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傍晚,已经听说圆明园被洋人防火,抢劫之事的小圆子心急如焚,若不是耿烈拦着,他都差点骑着乌夜去寻载钺了。
直到深夜,当满身是伤的载钺回到家之后,小圆子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经过两天的奋战,守护圆明园的兵卒们几乎全军覆没,第三天亦欣和洋人坐下来谈判,局势才算稳定下来,但御花园内已经尽是残垣断壁了,守着园子的太监和宫女们也被烧死了很多。他算是命大侥幸又被阎王爷放过了,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小圆子和虎儿,他不能死,他说过要照顾他们一辈子的,而且他向某个人发过誓,至于是谁,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小圆子的父亲张洛行)。
耿烈和小圆子给载钺包扎完伤口之后,才将头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原本心情就恨低落的载钺勃然大怒,亲自审了贼人吴三,他从没想到妻子竟然会雇人杀自己的妾和儿子,这件事如果闹到旗里,蓉荟最终的归宿就是流放到农村终老,而那可恶的老太婆萨仁自然是要严惩的,轻则发配边疆为奴,重则终身服苦役。
他也知道这事不能善罢甘休,如果假装没发生,若是从轻发落,日后小圆子和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清清楚楚,利利索索的处理干净,不留后患才行!
几天后,京城的局势才算逐渐稳定下来,百姓们渐渐的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街上开始有行人了,两位夫人也从娘家回了府邸,而等着她们的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审问!
对于吴三的指认,萨仁都认了,因为她抵赖不了,她和吴三在茶馆见面的时候,恰好茶馆的老板和伙计都见到了自己,她没想到的却是此人这么不中用,竟然连老弱妇孺都杀不了!而她也不辱使命,把莲蕊拉了进来,不想留着这么个祸患在小姐身边!
莲蕊自然不肯承认,连哭带闹的说自己被诬陷,但看到丈夫脸上冷漠的神情,她就慌了,索性把一盆狗血淋到了蓉荟脑袋上,她跑不了,那蓉荟也别想好过。
蓉荟原本就没有莲蕊能说会道,几个回合就把自己绕了进去,钻入了莲蕊的圈套。
跪在一旁的萨仁当场爆发,直接扑过去掐住了莲蕊的脖子,若不是老于他们上来阻止,莲蕊恐怕会被掐死!
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太福晋和两位夫人的娘家人,和载钺在一起商量,最终决定只能将她们送到了鹫峰的庄子里“养老”,这辈子都无法再回京城了。萨仁则被发配去了岭南,在那里被卖做奴仆,伺候八旗的兵卒。
从那之后,虽然载钺不止一次的提过让小圆子搬去府邸里住,但他都拒绝了,于是,为夫的只能尊重妻子的选择,把他们的别院当成了家,只是偶尔回去打典一下。
咸丰帝驾崩之后,(辛酉政变)两宫太后当政,亦亲王辅政,顾命大臣被杀,被贬黜,朝廷动荡了些日子,但郡王一家没有受到牵连,顺利的度过了这个关口。
快过年的时候,耿圆又怀孕了,因为耿烈带着父亲,妻子,孩子回了涞水,家里就只生下小六一个人照应,因为载钺的再三要求,只得又雇了两个老妈子,院子里才算是热闹了起来。
大病初愈的朴把总也时常带着春花过来串门,他们的儿子也出生了,有时聊得特别晚,三人就干脆住下来,两家人到是过得像一家子似的!
这天晚上,载钺从军营回来之后,就和小圆子坐在客厅里吃饭,虽然家里有了足够的使唤人,但耿圆还是坚持自己做饭,因为每天的早晚饭,载钺都是在家吃的,若是换个人做饭,某位肯定不买账。
“虎儿还小,你又要再生,早早的找个乳母吧,你照顾不过来!”载钺很关心说道,虽然生活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但他的状态却一直很不好,原本从江南带回来的一百人,都在几个月前英勇捐躯了,他食不知味,睡不安稳,唯有和小圆子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下来!
“还不急,等过两个月再说,您明天想吃什么?”看到载钺只吃了一碗饭,没夹几口菜,他很担心!
“吃饺子吧,你也省点儿事!”他对心爱的人展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实则却不怎么有胃口。
“嗯,我让王妈明天出去买肉……新的兵卒都到军营了吗?”小圆子问,如今只剩下小金一个老兵了,军营里全是新面孔,他头些日子去的时候一个都不认识了。
“都到齐了,刚开始训练,这件事儿都是朴千总盯着,我不怎么管。”载钺道,新皇登基后,朝廷犒赏了一批大臣,其中就有朴千总,而自己则没升没降,实则却是好事。
“您不要太辛苦了!”望着孩子爹眼中的血丝,他心疼得要命,对方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怎会不知道?
载钺则苦笑:“我怎么会辛苦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当差的?”除了挫败感之外,更多的则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在哪里!面对洋人的先进武器,曾经叱诧风云的八旗兵在洋人面前却溃不成军,他既屈辱,又失落。
听到他这么讲,小圆子就没再追问了,得想个办法让辅国公重新振作起来才是! 公公,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