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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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祭拜先皇的太庙竟无端出现了血迹,一时间人人惊慌不已,不由地想起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莫非这是先皇对帝后大婚不满意?
“陛下,太庙中有血迹,恐今日不能祭拜。”宗正官战战兢兢地上前禀报,生怕招致了新皇的怒火。
这是凶兆,若是传将出去可以想见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不能祭拜,那就不拜了。”司马戈脸上尤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温和,毫不在意一般。
宗正官轻轻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然而还没等他那口气完全松开,顶上的帝王又开口了,“掌管太庙的官员,在太庙侍奉的宫人,一律处死。先皇既然如此喜欢血的味道,身为人子怎可辜负与他?”
语气骤然凌厉,夹杂着暴烈的杀意,司马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立刻处死。”
话音刚落,帝王身边的龙虎卫就冷着脸上前,他们手中持着刀,看着太庙的那些人目光冰冷。
宗正官顿时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吉时到了吗?”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一道软糯声音响起。
宗正官抬头,对上一道清澈无比的目光,是从陛下的身后探出来的,他突然鼓起了勇气,急声道,“没到,吉时还有一刻钟。”
然而,说完这句话他的勇气就泄了,眼神黯淡起来,吉时到不到又有何用,这些宫人还有他的同僚不也是要死。
萧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她迅速抱住了处在怒火中的陛下手臂,“陛下,阿瑜不想看到血,闻起来也好恶心。”
她边摇着手边小声撒娇,配上有些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惹人怜爱。
处在暴怒中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眼中的漩涡如深夜般黑不见底,“你想怎么样?”他一只手抚上萧瑜的脸。
萧瑜顺势在他的手心蹭蹭,一本正经地道,“陛下,当然是先让宫人们快些儿将血迹去掉,阿瑜闻起来都快将早膳吐出来了。”
“还好您只让阿瑜喝了粥,陛下您真好!”萧瑜甜甜地朝着他笑,顺手拍了一个马屁。
但实际上小姑娘的心跳都快蹦出来了,因为现在的陛下看起来真的可怕,他还要杀人。
“按皇后说的做。”意料之外,神色危险的帝王竟然真的摆手让龙虎卫退下。
宫人们劫后余生,抖着身子拼命地往太庙那里冲过去,用衣服,用手掌,用自己的脸,争分夺秒地擦着地上溢出的血。
萧瑜看着这一幕有些不适地转过身抱着男人的腰,埋头在里面,嗡声道,“陛下,您也不要看了,那血可真丑。等下我们就跪拜的时候沾上了一定很难闻,所以阿瑜回了宫可不可以将衣服换下来呀?”
她眼睛转了一下,趁机提出要换了身上的衣服,别欺负她不懂,这明明就是男子的衣袍,还是旧的。
“你要拜他?”司马戈的语气骤然阴森起来,手用力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萧瑜吃痛,眼中瞬间起了一次雾,小声的抽抽两下,低声在司马戈怀中嘟囔,“陛下,这是先皇,是陛下您的亲生父亲,按照礼数是要跪拜的呀。”
“不过,”她话头一转,语中带了些狡黠的意味,“陛下不想拜,等会儿我们就关上门,没人看得到我们究竟拜没拜。有时候啊,人是要学会变通的,反正先皇都已经作古了,也不能从棺材里面爬出来骂我们,等下您不满意还可以骂先皇两句。阿瑜保证,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这就是阳奉阴违,做表面功夫,连益教给她的。所以,后来她就敢这样对待她的娘亲顾氏,至今都没有人发觉。
这可是萧瑜总结出来的处世智慧。
“小傻子,你懂得倒不少。”司马戈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冲散了之前的狠戾,“你说的不错,朕就是将他的尸骨丢出来只要无人知道谁也说不得什么。”
闻言,萧瑜有些得意地翘起了嘴角,在他怀中拱了拱。
“干净了?”司马戈的心情稍稍好转,语气冷漠地询问那个宗正官。
“陛下仁慈,一切准备妥当。”宗正官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在心中祈祷陛下忘了之前下的命令。
“全都退下。”萧瑜装模作样地吩咐,面容淡漠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未说。
宫人们一听,立刻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个地方,他们生生的捡回了一条命。
两人走到太庙里面,萧瑜悄悄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太后就冠冕堂皇打着陛下弑父的名头。今日若是陛下在祭拜先皇的时候杀了宫人,传了出去肯定不利。
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先皇画像面前,眼神冰冷地望过去,连一炷香都未动。
萧瑜抬头也看那副画像,陛下不跪她也不跪,而且,她小声嘀咕,“陛下,宫中的画师技艺可真不好。”
这一排画像看过去除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区别?如出一辙细长的眼睛,胖乎乎的脸。
“幸亏陛下您和先皇长得相貌不同,不然阿瑜可就吃亏了。”她小声念叨,内心还生出一股庆幸来。
声音虽小,但还是让男人给听到了,他轻飘飘地瞥了女子一眼,掩下了眼底的讽刺。他和先皇的面容有七分相似,父父子子是到死都改变不了的关系。
“走吧。”此时此刻,他心里难得平静,许是女子方才的一番话告诉他,一切都不同了。先皇如何,如今也不过只是一副画像,呵!
萧瑜点点头,跟着他出来,坐到龙辇上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今日起的早,她还没有睡饱呢。
依偎在陛下身边,她悄悄垂着头打起了瞌睡,许是龙辇坐起来实在舒服,不一会儿她就靠着男人睡熟了,卷翘的眼睫毛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回太宸殿。”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有人这样吩咐。
龙辇回了太宸殿,司马戈微屈身将睡的安详的小姑娘抱了下来,不疾不徐走到殿中的时候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陛下昨夜对新后就十分特别,今日居然也是异于常人吗?
宫人眼角余光看着面色红润的新后,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将人放到榻上,似是被女子感染,司马戈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将女子往里侧放了放,他随意一卧合上了双眼。
至于上宁宫中的皇太后,无人记得。
上宁宫,听闻司马戈竟然未在太庙大动干戈,太后阴着脸生生扭断了一截指甲。
那个贱种不仅和皇后同宿,竟然还躲过了她设下的招数。不该如此,太后觉得自下了选后的圣旨后,一切便脱离了她的预料。
新后好好的,出身名门,眼看着同那个贱种的关系不错,未必不能更进一步。而向来残暴的皇帝居然这些时日得了不少拥护,唯二杀的两人是在公主别院,以下犯上众目睽睽,死有余辜,做不了文章。
“看来,哀家是看走眼了,这位新后的手段不小。”她冷哼一声,抿了一口茶。
“娘娘不必担忧,昨日我们已经准备妥当,您看今日的帕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就证明皇上根本没有碰她。”嬷嬷开口劝导太后,话中的昨日指的就是那碗绝子药。
那药阴毒的很,一口喝下来,女人这辈子都不要妄想能有喜信。
“再说,宫务都抓在娘娘手中,她翻不起大波浪。”
“让夕昭仪和刘美人到哀家这里请安。”太后想了想,决定给一会儿过来请安的新后一个下马威。
“老奴这就传话。”嬷嬷恭声退下。
这宫里,想要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子,手段多的是,即便那人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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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到了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开心~于是呢,就拖更了…… 皇后娘娘每天都在艰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