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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妍回头看江时遇, 她能感觉得到周围所有人都在留意她的动态,似想确认她对江时遇是否真的喜欢。
江时遇同样凝视她的眼眸,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的目光只交汇了一秒, 然后默契地移开视线。
喜欢也好, 不喜欢也好, 他们不需要旁人添油加醋。
见两人只是潦草地瞟一眼对方, 似乎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 众人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 每一个人心思各异地移开视线, 很快,他们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
此时舞台上两个男生正在唱筷子兄弟的《父亲》, 这首歌在当时很火, 两个男生撕心裂肺地喊唱,感动了舞台下的所有人。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 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江时遇没有看舞台的方向, 而是盯着某人的后脑勺,不知静默了多久, 他侧头对徐一峰低声道:“借手机给我一下。”
徐一峰正在玩手机, 闻言,将手机递过来:“我里面没有游戏, 我妈不让下载。”
江时遇淡淡道:“不玩游戏,借我五分钟。”
“哦。”
前面的童妍目光落在舞台上, 脑子里却回荡刚才看江时遇的那一幕。
他表情很浅, 看不出是喜是怒, 她无法猜测他的真实想法。
正发呆, 她似乎听到手机QQ“滴滴”的提示音,礼堂内音乐太吵,也可能是她听错了。
尽管这样想,童妍还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
童妍背包里装有很多化妆品,是今早给女生们化妆用的,她的手机也一起丢在里面,并不难找。
再打开QQ之前,她真的没想到会收到江时遇的信息,当她打开QQ信息的那一刹那,心在悸动。
江时遇:所以,我跟地市那个人比,谁帅一点?
她刚才回头看他,却没有回应徐一峰的话。
童妍:你。
很快,他回复了信息。
江时遇:真心话?
童妍: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信息弹出。
江时遇:出来,我们说说话。
心跳错漏半拍,童妍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居然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有人已经站起身离开,一旁的刘兴低声询问:“阿遇,你去哪?”
那人回答:“上厕所。”
他的声音仿佛近在耳旁,很清晰,然后他出去了,童妍的心开始躁动起来。
他对她主动起来,比她想象的要直接。
大约等了五分钟,童妍站起身要离开,一旁的苏慧千询问:“童妍,你要去哪?”
“出去打个电话。”
几个女生纷纷收脚让童妍出去,童妍已经脱掉蓝光闪闪的夹克,身上披一件蓝白校服外套,如此一来,她沿着礼堂边沿的过道离开,没有太多的人留意到她。
当她推开大礼堂厚实的木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外面可真冷。
关上礼堂后面的门,童妍踩着长靴经过走廊,很快她在楼道口看到江时遇。
他静立前方,很安静,像一棵挺拔的松柏。
他的眼眸落至她身上,像在牵引她一步步靠近。
童妍呼吸变得很浅,空气凉得刺骨,身体的血液却在沸腾。
“过来。”他说。
“嗯。”她应声。
靠近,对视,呼吸越来越浅,脚步像踩在羽毛上。
然后他走下楼,童妍和他一起。
他们知道这里不是独处的地方,他们想找个地方独处,只有他们两个人。
全校师生都聚集在大礼堂里,此时的校园万籁俱寂,童妍能听到自己高跟鞋踩着光洁地板的声音,很空灵,很清脆。
当他们一直走到第三层楼梯的转角处,童妍扯住他的校服,两个人定格在楼梯之间。
他低头看她,她抬头凝视,彼此的脸近在眼前。
沉寂片刻,江时遇牵上她的手。
感受彼此手心薄薄的温度,心在这一刻掀起一片海浪,这海浪仿佛能淹没时间,淹没冬天,淹没一切......
“喜欢我?”他问。
“嗯。”
“你呢?”童妍也问。
他说:“嗯。”
凝视对方的脸,难以想象,以后他们只属于对方,他是她的,而她...是他的。
不知安静了多久。
江时遇:“饿吗?”
童妍:“有点。”
江时遇轻笑,看着她,他眼底有骄傲。
眼前这个女生叫童妍,她是他的。
“给你买零食,吃什么都可以?”他笑了笑。
童妍也笑了:“你买给我的,什么都可以。”
“喔。”
一只手挠了挠眉心,江时遇牵她下楼。
这大概是最细水长流的相处模式了吧,没有浓情蜜意,没有拥抱亲吻,仅仅是牵手一起走,一切都刚刚好。
走出教学楼,他们穿过空旷的校园走道,今天并非元旦,因为元旦要放假,元旦文艺演出提前一天举行,明天才是真正的元旦节。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童妍抬头,恍然看到一片纯白的雪花,薄薄的,小小的,像一片小小的羽毛。
“江时遇,下雪了。”
江时遇回头,那片小小的雪花慢慢飘浮在两人之间,看着那片雪,他却在惊叹那一声浅浅的呼唤。
“德市很少下雪。”
“听说过。”
“今年比较特别。”
“嗯。”
“走了,外面很冷。”
“好。”
两人来到小卖部,他们第一次看到小卖部门前这么冷清,以前一到下课,这里全都是人,就像蜜蜂围在自己的蜂窝一样。
小卖部老板正在烤火炭,他在看湖南台的《快乐大本营》,笑声时不时惊起。
待他不经意间一回头,便看到两个长相过分出众的人站在小卖部门口,两人虽然没有交流,店老板却能一眼辨出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
“要,要什么?”小卖部老板站起身。
童妍环顾小卖部挂在墙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道:“要四根热狗,要两盒香飘飘奶茶。”
好像周杰伦代言过这个......
店老板给她打包四根热狗,又给她递上两盒奶茶,江时遇付钱后,两个人迎着冷风一起离开。
外面太冷,他们回到教学楼,在一楼热水机旁边停留,童妍要尝试泡出两杯香飘飘奶茶,江时遇则在一旁等她。
冬天,她的皮肤很白,加上她化过妆,脸上的肌肤像鸡蛋一样细腻白皙。
可能刚才吹了风,她的额前细碎的头发有些凌乱,在她用牙齿咬开奶茶粉包装时,江时遇伸手抚顺她额前细碎的长发,于是童妍直定定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指腹仔仔细细摩擦她光洁的额角,像是在确认她脸的每一个细节。
“别泡奶茶了,再唱那首歌给我听听?”
“什么...歌?”
“稻香。”他说。
童妍轻吸气,她其实很少唱歌,尤其还是近距离在一个人面前。
“不愿意?”他垂下眼睑,似乎有点失望。
童妍看不得他这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那你不要看我。”
江时遇不太乐意:“为什么不让看?”
再次轻吸气,童妍:“我不好意思行么?”
江时遇点头,却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那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贱兮兮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童妍只好背对向他,然后又是尴尬,又是无比宠他的,唱起那首《稻香》。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她的背影很单薄,肩膀在唱歌时微微起伏,不算优美的歌声在她嘴里传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会喜欢我多久?”
她背对向他,他看她的背影。
童妍停止哼唱,心在那一刻颤抖着。
“你会喜欢我多久?”他再次询问。
心脏一阵一阵紧缩着。 你好,江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