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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慕少见家长

慕少,余生请多指教 子青 36564 2021-04-06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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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杉接到经纪人的消息:“漫杉,要去古城拍宣传照。”

  “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10点钟。”

  “好,等会见。”

  在慕之学的办公室里。

  “安排好了。”经纪人笑吟吟地说。

  “好,辛苦了。”

  经纪人在心里偷笑:还是老板狡猾。

  “要把您跟漫杉安排在同一架飞机上吗?”

  “不用,”慕之学看了一眼经纪人,像是在说,你当我傻?安排在同一架飞机上,她就知道我故意安排她出差。

  漫杉经常会突然接到通知说,要拍宣传照等的活动。

  今天她接到通知后,倒一点也没有怀疑。

  漫杉在Z城拍完宣传照后,就回她在Z城买下的家小憩。稳定的居所会给人安全,四处搬家的次数多后,会让人心里有恐惧感。

  一推开家门,漫杉忍不住马上爬到花园里的吊床上躺下。

  睡了一会。

  漫杉听见有人问:“那么累吗?”

  她坐了起来随意地答:“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好像都很疲倦。”

  “谁让你应酬太多了。”

  漫杉揉了揉双眼,这会看清问话人,原来是慕之学。这时, 她以为慕之学“恢复”正常了,像早些时候那样,对她像好朋友。

  漫杉问:“你也来这边出差吗?”

  “是的,没想到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你了,说实话真不想看到你。”慕之学口是心非地说,其实这次的“相遇”,还是慕之学费尽心思安排的。

  江漫杉也不生气,开着玩笑:“看样子,老天爷也要我跟你相爱相杀。”

  “呸呸呸,女儿,你要杀什么?”江妈妈推门进来,见到正在小花园外站着的慕之学,又马上笑逐颜开地问:“你朋友吗?我认识他很久了。”

  江妈又跟慕之学解释:“不好意思,我这个女儿实在是太粗鲁了,没一点淑女气质。”江母连声嫌弃自己的女儿。

  “没事,习惯了。”慕之学笑着说。

  漫杉嘟囔道:“妈,有你这样的吗?”还有,“等等,你说你认识他很久了?”

  “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他帮我搬过很多行李。”

  “妈,你出门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太费力了。”

  “我妈一直没跟我说过,当时麻烦你了。”

  江妈听见后:“你平时也有自己的事,我们怕打扰你。”

  漫杉讪讪地低下头,她不由得反省:自己对父母关心太少了。

  慕之学笑:“不用客气。”他是讨好未来岳母,不过这句话他并没说出来。

  “但是,妈妈,你怎么在这?”

  “我跟你爸过来旅游,在这住了一星期了。”

  “不嫌弃的话,进来喝杯茶?”漫杉这时小声地问慕之学。

  “我的荣幸。”这是漫杉第一次邀请慕之学进屋喝茶。

  进入客厅,漫杉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盆白色的草桂花,抬头又发现窗外的金桂花也挂满树。

  “喝杯桂花红茶,怎么样?”

  “都可以的。”

  漫杉把茶放在慕之学面前:“公事忙吗?”

  “不会很忙了,上规模后,尽量合理分配好。”慕之学刚回答完漫杉的话。

  江父从卧室里走出来。

  慕之学礼貌地:“伯父好。”

  “年轻人,不用客气。”

  彼此间闲聊片刻后。

  江妈说:“你两别在家里坐,出去玩。”

  “怎么样?”留在家里的江妈问江父。

  “这个男孩子,见过好几次了。”

  “你同意他们吗?”

  江父笑:“不同意的话,早就反对了。”算是就此见过女方家长。

  漫杉与慕之学两人被赶出家门外后,随遇而安。闲闲地散步到当地的渔女湖,湖边上放着白色的椅子,沙滩的颜色是粉红色的。傍晚时分,在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渔女湖边的人却意外地不多,湖中、沙滩边上都可见鸽子与海鸥的身影。

  慕之学闭上了双眼,平日里一天对着电脑10多个小时的他,在强光下有些不适。

  漫杉在这个时候,偷偷地看了看慕之学。

  “你在看我?”慕之学问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睁开。

  “你很有魅力。”漫杉并不否认。

  18岁时的眼光与23岁的眼光对比起来,到底是有些不同。

  “你才发觉?”慕之学揶揄,“我以为你散光加近视特别严重。”

  漫杉佯怒,瞪着慕之学,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据说越帅的男生,越专情,那你专情吗?。”漫杉问了这句话后,慕之学的回答,让她忍不住想:江漫杉,你可以去撞豆腐吧! 但她又摇头,总是撞豆腐,要多少豆腐才够自己撞?撞墙她是绝不干的,因为头会痛。

  “你跟我谈恋爱,不就知道了吗?”这时慕之学把眼睛睁开,他的眼睛依旧是睿智的,其中还带着几分慧黠,“另外,还有一笔帐我没跟你算清楚呢!”

  “什么帐?”

  慕之学忽悠漫杉:“那天你被何潇洒看见,她误会我们有什么,所以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了。”慕之学做深思状说,“所以你赔我个女朋友。”

  “啊?”漫杉说道,“哪有你这么耍赖的人!”

  慕之学装作若有所思地说:“不如这样,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

  “凭什么?”漫杉搂着手臂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位穿着长纱衣,带着面纱与流苏帽子的姑娘,正扭着腰肢朝他们走了过来。姑娘捧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石头,走到两人面前:“买五色石头吗?”

  漫杉笑笑答:“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传说拥有五色石头的人,最后与相爱的人都会相守一生。”穿纱衣的姑娘再次争取。

  慕之学问:“那么,我能跟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在一起吗?”

  “可以的。”纱衣姑娘拿起五色石头,阳光照在石头上,就像手中捧住一道彩虹。

  慕之学笑:“那我都买下了。”

  “姐妹们,把石头都端出来。”

  突然,走出十个人,只见大家的脸上都带着面纱。

  穿纱衣的姑娘拍了拍手后:“我还有十箱五色石,一起是一百万。”

  漫杉想到十箱石头一百万,站了起来问:“这不是坑人吗?”

  “你看,石头多神奇,姑娘会担心你受骗了。”穿纱衣的姑娘怂恿道。

  漫杉盯着穿纱衣的姑娘看:“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认识你。”

  “江湖人士,都会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漫杉走上前,撩起那人的面纱:“林傅?”

  林傅摊开手:“穿帮了。”

  慕之学看着林傅:“我就说,哪有女生声音会比林傅还林傅呢?”

  林傅哈哈笑道:“骗不到你。”。

  漫杉问慕之学:“你看出来了,为什么还买?”

  “因为,林傅最近为关爱留守老人的活动募捐,还有万一那个传说是真的呢?我不是一举两得吗?帮助他人,又能与相爱的人守候一生。”

  林傅揽住慕之学的肩膀:“你看慕少多么深明大义!”然后朝漫杉眨眨眼,“好男人可别错过咯!”

  漫杉干脆视若无睹。

  慕之学无语地看着林傅摇了摇头,随后拿出支票给林傅说:“林傅,我好像听说你待会还有事要做。”

  “目的达到,石头我会送到您的府上,在下告辞,你两继续风花雪月。”

  林傅先走,带面纱的那些姑娘随后也跟上。

  漫杉:“他不像其他的艺术家。”

  “除了对待客人与学生,其他时候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席晚跟之品最近怎么样?很久都没有她两的消息了。”

  “刚刚端石头出来的那些姑娘里,就有她们两。”

  “你都知道。”

  “你也相信爱侣能够相守一生的传说?”

  “说出来不怕让你笑话,其实是我喜欢的人,让我没有安全感。”慕之学为难地跟漫杉说,“只能买个安心了。”

  漫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忍不住问慕之学:“你喜欢的人是谁?那么不知好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巧不巧,漫杉的手机响起:“漫杉,我是邵宁,回来怎么没见到你。”

  “我现在在Z城,下午就回去了。”

  “好,快回来,我等你。”

  漫杉站了起来,正想着跟慕之学解释。

  慕之学开口:“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晚点接你去坐飞机。”

  “不用麻烦的。”

  “我不觉得你是麻烦。”

  漫杉回家后,江妈见到她不开心地说道:“你这么早回来干嘛?”

  “那要什么时候回来?”

  “越晚回来越好,夜不归宿更好。”

  漫杉轻轻地说:“你倒是想!”恋爱不是你想谈,就可以谈的。

  漫杉想:当年她妈妈可是极力扼杀她早恋的苗头,现在又想她早点谈恋爱?父母心,有时候也像海底针。

  漫杉把行李收好后:“妈妈,再见。”

  “有空多跟刚刚来的那位男孩子一起回来!”江妈不忘叮咛。

  出门的时候,她走了一会路,就看见慕之学把车停在距离她家不远的地方,慕之学看见漫杉后,走下车。

  漫杉知道慕之学刚才不在她家逗留太久,是想让她跟妈妈有私人空间说寒暄话,不把车停在门口

  是怕她们有心理压力。

  漫杉那一刻忽然开口:“之学,我们在一起吧?”

  “如果你这次回去后,你心里的想法不变,让我跟你表白。”

  “那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呢?”

  “如果你爱我,我有心,我能感觉得到。”

  漫杉回到她的小别墅后,看见了何潇洒也往她这边走了过来。她怔怔地看着何潇洒,她正在开她小别墅前的大门。

  打开门锁后,何潇洒好奇地问漫杉:“你也住这?”

  “这是我家。”

  “哦,对,我听中介说过了,这里仅一楼出租,二楼是主人家自己住的。”当时,中介先细细地打量她全身,然后仔细地思考了好一会,才决定租给何潇洒。

  何潇洒那时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租房给人还这么谨慎!

  漫杉颔首:“欢迎你。”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何潇洒耸肩道,“我是因为比较喜欢自己住,所以才从父母家搬出来,跟父母没因为什么事情闹矛盾。”何潇洒解释。

  “嗯,好。”

  “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何潇洒伸出手。

  漫杉也乐意地伸出手。

  “既然是好朋友了,那么彼此的秘密就必须坦诚。”

  “我先说,我跟慕之学家是世家,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漫杉接上:“并且两小无猜!”

  听到漫杉这样说后,何潇洒激动得说:“知我者,你也!”她用手抓住漫杉的手臂。

  “不用这么激动的。”

  何潇洒放下漫杉的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跟慕之学之间的成长故事。”

  “你说,我听。”漫杉双手搂着肩膀点头道。

  “我爸爸是电视台台长,记得有一次暑假,我们去电视台那边玩。”

  “然后呢?”

  “我们一起做后勤,搬搬抬抬时,他总是会多做一些事情。或许你会觉得很平淡,但是我很怀念,那时跟他一起做事的时光。”接着何潇洒,“当我们从电视台离开,回家路上,他总是会请我吃冰糖葫芦。”

  漫杉心想:被慕之学用冰糖葫芦骗来的“小迷妹”。

  “那时的他,也跟现在一样帅。脸上无疤无痕不说,而且五官轮廓立体、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说到开心处,何潇洒咕咕地笑,“其实他笑的时候更能让天真的花季少女春心动荡。”

  漫杉想:应该是让你自己春心荡漾吧?

  何潇洒像看出漫杉心里所想一般:“我当时就对自己许下愿望,长大后,我要嫁给他!

  说完,何潇洒站了起来:“怎么样,你觉得我的故事好听吗?”

  不管好不好听,漫杉都点了点头:“好听。”

  “不过慕之学不喜欢我啦!长大后,就对我客客气气,不像小时候对我那样好,”何潇洒耸肩,“估计他不会娶我,虽然倒贴钱,我也愿意嫁给他。”

  漫杉摸着下巴想:就在不久的刚才,慕之学还跟她说是何潇洒不要他了,要漫杉把自己赔给她做女朋友。

  慕之学这家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等等,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刚刚说了,我们是好朋友嘛。”

  “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刚接触就说这些呢?”

  终于,何潇洒说出了实情:“因为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长大后,联系少了很多,但是大家感情一直在,像家人。于家人的角度,是希望他喜欢的人,也能喜欢她。”

  漫杉点了点头:“你来做说客?”

  “租客,”何潇洒笑,“我仅仅来住一星期的。”本来何潇洒想在这里常住的,但是这里是漫杉的家,或许不久之后慕之学会常来,她怕看到他们卿卿我我,也怕看到慕之学对漫杉的一往情深。得不到慕之学,她想:走远点好了,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不久,漫杉就见到了邵宁。

  邵宁:“三秋不见,如隔千年,漫杉,你变化好大。”

  漫杉笑嘻嘻地:“哪里,表姐,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还不错。”邵宁眨了眨眼,“我们先去吃点心。”

  漫杉与邵宁到当地的点心斋,各种创意点心被服务员端上桌,有星星模样、甚至还有制成树叶等模样的点心。

  两人品尝的时候,漫杉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像是郝允的,她左右环顾了下,但并没有见到他。

  邵宁问:“怎么了吗?”

  漫杉叹笑:“最近有时好像出现幻觉了。”

  “你四处奔波,太劳累了。”

  漫杉揉了揉太阳穴后,再次拿起点心的同时,从点心斋包厢处的小道出现两男一女,前后走着谈笑。

  那位女生不就是黎弥吗?她身旁的男生,让漫杉觉得有点眼熟,但走在最后面的那位是郝允则没错。

  漫杉站了起来,碰巧仨人也往这边看,郝允的目光在漫杉身上停留了一下。

  黎弥看到后:“你两先走吧,我过去跟老朋友说说话。”

  黎弥看了一眼邵宁后,笑着问漫杉:“这位应该是你姐姐吧?两姐妹都那么漂亮。”

  “你好。”邵宁的笑依旧是充满礼貌。

  “是的,我表姐,黎弥,你也坐下来吃点甜品吧。”

  “我刚刚吃了很多,你先吃吧,吃完我们聊聊天。”

  邵宁这时站了起来说:“差点忘了,我另一伴好像来这附近办理一些事情,不知道他办好没有,我下去找他下。”

  邵宁走后。

  漫杉问黎弥:“你过得好吗?。”

  黎弥思考了下,看着漫杉:“无法及时回答,你想必就知道,我过得是否好?”

  这么说就过得不是很好。

  “我想对你说我很想你。”

  “我也是。”漫杉慎重地点头。

  “刚刚那两位男生,你认识吗?”黎弥问。

  “好像都是以前的同学。”

  “一位是韩十六,另一位叫郝允的,你可能会比较熟悉,我认识郝允是因为这几年,我在家他家做图书管理员等工作。工作之余,我利用业余时间,画一些图画,去年开始传到杂志社,杂志社的人说我画的封面书可以多卖一些,所以昨天我收到长期签约的邀请。刚好昨天是我在郝允家工作,合同到期的时间。所以今天大家一起出来吃点心。”黎弥与漫杉解释。

  “过得还充实吧?”漫杉留意到黎弥的手,手背上沾着水彩的痕迹、指甲里还有黑色的污垢,看得出,黎弥过得并不容易。

  这几年她在郝允家,应该少不了搬搬抬抬与忙碌吧?

  “还算充实,” 黎弥接着,“你还在上学吧?”

  “嗯,不过也快毕业了。”

  “真好,我都出来好几年了,你才刚要毕业。”黎弥感叹道。

  漫杉笑笑:“你画的封面,可以借我看看吗?”

  黎弥带着笑:“你跟我来。”两人走到点心斋的柜台前,漫杉看见点心斋前的柜台上面放着一叠书。这些书是客人在来吃点心的时间里,若觉得无聊,则免费提供给客人们阅读。

  “这里面的书籍,有的是你画的封面?”

  黎弥满意地点着头:“摆在最前面的那两本书。”

  漫杉看到的是两本畅销书籍的封面后:“看到你这么棒,我也很开心。”

  “一开始的时候,有人说我的画没有灵魂,我觉得我都尽了全力,为什么还要嫌弃我……”黎弥说起伤心往事,眼眶泛红。

  “证明你红了!”漫杉开玩笑,“红了才有人说”。

  “我也觉得。”黎弥瞬间笑了起来。

  成功的背后,奋斗之人,所流下的汗与泪,是否能筑成一条七彩的彩虹桥,通往成功的彼岸?

  “不过,我也还在继续学习中,如果可以一直画,我要一直画下去。”

  “肯定可以的。”

  此时,韩同学又出现在点心斋的玻璃门外。

  黎弥看见后说:“漫杉,我们下次再约。”

  “好,没问题。”

  离开前,黎弥轻轻地跟漫杉说:“漫杉,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跟郝允在一起。郝允虽然很少在国内,但他每次回国,都会问我有没有关于你的消息。我订阅了《西杂志》,因为想及时收到有你近况的杂志封面,再把它们交给郝允,每次他看到,脸上都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当漫杉回过神,黎弥已经从点心斋离去,是邵宁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邵宁见漫杉状态不佳:“回家去吧,今天表姐陪你。”

  “那王姐夫怎么办?”

  “推了他的约。”邵宁微笑。

  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让你有安全感,可以轻松自在。

  邵宁与漫杉回到家后,邵宁嘴里嘀咕着:“遇见老同学,应该会很开心的。”

  “我是很开心。”

  “那怎么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记得他离开的第一年,只要想起他,入眠之时,眼泪就会从眼角划下。那时,我对他有很深的怀念。”漫杉苦笑,“等到几年后,我已经做好要放弃的选择,可是他再次出现了,包括旧友们都出现了,一个个消息猝不及防地抨击着我的心墙。”

  “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其实说起来都是好消息,他订婚了,还有他曾经爱过我。”

  “我有时会想去问曾经爱过的人一声,你爱过我吗?你看,你都不用问,就有人出现说,他爱过你。”邵宁说。

  漫杉哭笑不得。

  “表姐,别担心我,感情事我看得开些,顺其自然,我去买些酸甜辣咸的食物吃,吃了就好啦。”漫杉眨了眨眼。

  “你平时控制饮食也是有好处的,这样失意的时刻,犒劳自己一顿美食,即可解决。”

  “对对对。”漫杉点头如捣蒜。

  “那我走啦,有事就找你表姐我。”

  “好。”漫杉按着表姐的肩膀把她推出门外。

  过了一会,她的门铃响了起来,漫杉打开门见是送餐员:“我好像没点外卖。”

  送餐员看了一眼订单上的地址:“没错,是这里。”

  “那好吧,谢谢。”

  漫杉接过外卖后准备关门,送餐员回头看一眼后:“先生,你不进去吗?”

  “门外还有人?”漫杉问。

  “是的,我以为是您的朋友。”漫杉把门迅速关上,心想单身女子居住还是警惕点。

  漫杉把外卖放桌子上后,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音乐旋律的声音,像是小提琴曲一般,她闭上眼:“没错,就是他了。”

  漫杉透过猫眼,看见郝允正在用筷子拉着曲子。

  漫杉打开门:“在我认识的人里,能这样玩音乐的,也就是你了。”

  郝允停下用筷子拉着曲调的手,笑了笑,那是一种带着无奈的笑。

  “你还来这干嘛?”漫杉双手抱着手臂,声音听起来有些怨愤,但是更多地也是悲伤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

  “你可以关注《西杂志》,每月至少有一期杂志是用我的照片做封面。”

  “杂志封面上的你,太完美了,好像距离太远,又好像不是真的。”

  “还重要吗?小提琴家。”

  郝允的眼神有些空洞地往漫杉身上看,略昂起下巴,似乎能看透漫杉的灵魂之处。

  漫杉并不想大家就这样沉默,就开口说:“进来坐下?但好像不太适合,你也不是单身了,来我这个单身女子家,是不是不大方便?”

  “我们问心无愧。”

  漫杉笑笑问:“是否想我说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哪敢那么贪心,我已经有她了。”这些话在之前,郝允是不会说的,看来大家都在改变。

  郝允忽然说:“你等我一下。”郝允说完往楼下跑,漫杉看着他跑的时候,有些费力。

  漫杉着急喊道:“你慢点。”

  郝允从车上搬出一箱东西,漫杉站在阳台看他。在那一刻,漫杉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当年的他,她也还是当年的她,恍惚间一切都回到曾经。

  郝允把箱子搬到二楼后递给漫杉:“我们泡一下这箱子里面的茶。”

  漫杉从盒子里取出两包茶,放入两个透明的大杯里。热水开了,漫杉把水倒入杯中,两个杯子的泡袋吸水后慢慢张开。不一会,杯子里就现出两条鱼的模样,从窗外一直探索进入室内的阳光,照在黄色的茶汤上,两条鱼金光闪闪。

  漫杉看着杯子笑:“很有趣。”

  “看见这种茶时,我就想你会喜欢。”

  漫杉听见郝允说这句话的时候,怔了怔想:你心里应该是有我的吧?可是漫杉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她知道郝允已经订婚了。

  漫杉微微笑着:“是的。”

  忽然郝允电话响了起来,他在电话这一端笑着回复:“好的,我现在赶去。”

  郝允放下电话跟漫杉:“抱歉。”

  郝允从漫杉的公寓走出来,看见了慕之学,慕之学双手紧紧握住拳头。

  “方便谈谈吗?”郝允走近问。

  慕之学对郝允怒目而视:“我觉得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漫杉的。”

  “你既然那么想说,那你就说。”

  郝允笑笑想: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就是想听的。

  “我打算介绍我的未婚妻给漫杉认识,让她彻彻底底地忘记我。”

  慕之学笑:“如果你不回国,不去他们学校,她大概没过几年,也把你淡忘了。”

  “我不否认,我确实是有点自私,我想再次见到她,偶尔忍不住,又想联系她。所以断断续续地又出现。”

  “那么,你最好可以改掉这个断断续续的坏习惯。”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这次会果断地离开,不再想念她,你能不能好好对待她,这一辈子只专心爱她一人?”

  “废话,这个不用你说。”

  “你拿什么保证你会果断离开?”

  “我是个很善变的人,也比较薄情,没多久就会忘了她。我要么会继续升学,要么干脆随意娶个愿意嫁给我的女子,过一天算一天,走多远是多远。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重感情之人。对于婚姻,我一生只爱一人。”

  “想想其实也挺可怕的,一辈子你都只能对着漫杉一个女人,还要陪她到老。”郝允揶揄慕之学,“到老了,还看得见她脸庞上爬满的皱纹,真可怕。”

  慕之学笑笑,“我看你是羡慕我,嫉妒我吧,漫杉老了,我也喜欢她,就算她的皱纹,每一丝每一处我都喜欢。”

  “真够肉麻的,啧啧啧。”

  “你这个人啊,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是想继续随心所欲说几句,谁让漫杉最后会跟你在一起。”

  “你想说什么?”

  “漫杉就是你的软肋。”

  慕之学坦诚地说:“你说的没错。”

  郝允问:“刚刚你以为我跟她在公寓干啥?”

  “谁知道!”慕之学接着,“你如果想跟我说,我就勉为其难地听听好了。”

  “我跟她情不自禁……”

  “胡说八道!”慕之学握紧双拳,伸出手朝郝允脸的方向挥了过去,但快到郝允脸上时,他停住手:“我不想打你,除了你喜欢漫杉,我讨厌你之外,其他时候并不讨厌你。”

  慕之学当然知道郝允是故意刺激他的。因为刚刚窗户没关,他在对面用望眼镜看得一清二楚。慕之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气了,但想到应该没多少男人,会大方到愿意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独处太久吧?

  虽然刚刚他们只是独处二十分钟而已,但他仍旧感觉度日如年。

  “我这辈子,没因为女生打过架,本想为女生打架一次。”

  “我们从上学至今,最亲密的相处,只是简单的拥抱,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大家还小。”

  慕之学意外地看着郝允。

  “说开,是不想你们之间的相处,因为我有所隔阂,毕竟我是真的打算放弃,所以拿出我的诚意给你看看。”

  “谢谢你。”

  郝允接着:“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我不一定愿意把漫杉让给你。”

  “我们一直都是公平竞争的。没有因为你身体的原因。”

  郝允笑笑:“谢谢你。”

  “我们差一点点可以成为好朋友,至于不可以成为好朋友,都是漫杉的错,都怪她。”

  “对,怪她。”郝允笑笑,认可地说。

  这时,郝允与慕之学两人轻轻碰了碰拳。

  漫杉不知道郝允与慕之学在背后怪她,在宿舍的她正打了几个喷嚏。

  郝允还没喝那杯茶就离开了,在屋内的漫杉直到茶冷却,也一直没喝那杯茶。漫杉拿起茶杯,再看着杯子里的“鱼”。

  “今天喝,应该都是苦的。”漫杉微蹙着眉。

  知道漫杉回本市后的许浅迅速找她:“漫杉,我们的奶茶店现在很多外卖需要派送的,你能过来跟我一起去送货吗?”

  “好啊!”漫杉想到:刚见了郝允心情并不是很好,去帮忙送下外卖。分散注意力也好。

  年少成名,其实也给漫杉带来了一定的不便,她出去送外卖每次都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大半的脸,这样就让别人较难认出。对于漫杉而言,模特是她的职业,外卖员也是。

  来到小铁皮屋时,许浅已经打包好了百来杯奶茶:“我差不多都打包好了,待会你拿60杯,我拿60杯。”

  说着,两人怀中的箱子各抱着几十杯奶茶,往学校的宿舍楼送去。

  一人送A栋宿舍楼,一人送B栋,漫杉顺利地送完她怀中的60杯奶茶后,就在两栋宿舍楼中间等许浅。许浅出来时,脸红着:“刚刚有个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我也知道我自己长得很漂亮……”

  漫杉听着许浅的话,与许浅并肩走在回铁皮屋的路上。

  许浅在说话时,漫杉意外地看见了他们三人社团的社长,正在足球场上用小小的灯,围了个心形的图案,正在深情款款地跟女生表白:“我会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永不变心。”漫杉知道许浅跟社长有点意思,她迅速把眼睛往其他地方看去,她不想让许浅看见。这件事情要让许浅知道也不是这个时候。

  但却太迟了,许浅已经看见了。

  她冷笑着准备上前讽刺几句,却被漫杉拉住了:“你现在当着别的女生面跟他纠缠,就是灭你自己的志气,好让社长以为他自己是香馍馍。”漫杉知道她或许没资格跟许浅这样说,但她们是好朋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我猜那女生估计不会答应社长吧。”许浅摆了摆手,“不信你跟我接着往下看。”

  许浅气得双手叉腰看着社长。

  “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男生了。”社长表白的女生耸肩说道。

  “这种把戏他都用了N次,学校贴吧都有同学讨论过!”突然许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漫杉眨眼说道。

  “他跟我表白了三次,最近我正犹豫要接受他,却被我看到今晚这一幕。”

  女生拒绝社长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社长独自一人埋头在吹灭那些蜡烛。

  “这个时候的社长看起来有点可怜……..”漫杉这样说后,看了一眼许浅。

  “他自作自受!”许浅生气地跺了下脚,还是走到社长身旁帮他一起收拾残局。

  看到许浅的到来,社长有些意外,他怔怔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快收拾。”

  他们仨人在走回去的路上,许浅基本上不理社长,社长自知理亏,只是胆怯地跟在两位女生的后面。

  将近凌晨的时候,漫杉收到郝允发来的微信,是一张图片,这个城市的一座高塔,夜晚的高塔层层都是灯火。

  郝允:“我在绕塔。”

  漫杉犹豫是否要回复的时候,时间过去半个钟。

  漫杉:“绕完早点休息吧。”

  “我跟朋友在塔边吃宵夜。”

  漫杉想:应该是跟女朋友?便急忙回复:“那你们先吃宵夜吧。”

  但是郝允回复漫杉:“跟一位哥哥一起吃。”

  漫杉心里想:郝允跟他女朋友感情不好吗?但是她自嘲,不好怎么会订婚?真是胡思乱想。

  “晚安。”漫杉在手机屏幕上打下这两个字后,关掉了手机。

  郝允最近每天联系漫杉,但两人并无并朋友以外的越界发展。漫杉在心里的铠甲,开始卸掉一点后,郝允对漫杉:“我明天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漫杉讪讪笑想:介绍他恋人的时刻终于到了。

  天空渐露鱼肚白,上午大部分舍友都有事情要做,但她们起床的时候彼此询问:“你们昨晚有没有收到添加消息,备注是——寻找昨晚送奶茶的小姐姐?”

  “有,”舍友间左右交谈后,“都有。”

  “漫杉,你昨天不是送奶茶了吗?会不会是找你的?”

  “肯定不是找我的。”漫杉回答后想:这个估计是昨天许浅说,盯着她看的男生了。

  “他添加了我们整个系的女生,估计这件事情会很火哦?”舍友柏雅儿说。

  “我觉得估计我们系的男生也会知道的。”另一舍友何甜心说。

  漫杉听了微笑着想:这样子,社长估计会有危机感,也许就可以好好把握眼前的许浅。

  漫杉去他们的奶茶店时,看到许浅出神地往被子里倒奶茶,奶茶溢出来,她也没有发觉,漫杉叫了几声她才问:“哦,漫杉,你来了。”

  漫杉拿擦桌子的毛巾给许浅,她直接往脸上抹。漫杉迅速抢过来:“这是擦桌子的,奶茶倒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

  许浅拿来毛巾,把奶茶店里的桌子使劲地擦。

  就在这时,漫杉看到慌忙跑来的社长。

  “许浅,你不要加那个无聊的混蛋!什么寻找送奶茶的小姐姐,就是用这个借口想加全系的女生,这么无聊,你们别被骗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许浅双眼无神地看着社长。

  “我说,你别通过别人的添加,知道吗?”

  “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社长这时也生气道,“我都跟你表白那么多次了,你拒绝我,我也是有尊严的,许浅,不是我不喜欢你。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有意还是无意。”

  许浅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知道社长去跟其他人表白会伤心,她在奶茶店的合作伙伴来跟她:“许浅啊,你都没谈恋爱,有什么好伤心的?”外人怎么知道她的难受。

  漫杉把社长拉到另一边说:“社长,许浅从来没谈过恋爱,她对感情的事情反应很慢。她总觉得自己的样貌不够漂亮,在没矫正牙齿之前,是很自卑的,你追求她,是在她没矫正牙齿的时候吧?”

  “我在高中就认识她,她的数学每次考第一,智商那么高,谁知道她那么笨!有什么好自卑的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是喜欢许浅这样的女生。”

  “早两年,许浅很多时候放假都把自己关在房间,并且把四周的窗户都关上,这样她才会觉得舒适些。”漫杉轻轻地说。

  “我之前并不知道。”

  “你只懂追求,其他都不懂。”漫杉气急,“少女杀手!把玩微信摇一摇结识新人的时间,花在了解她的身上,就不用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漫杉知道这些,当然是许浅去打听的。男性切莫低估的一件事情,即是女性打听男性背后故事的能力。

  “我改我改,只要许浅能重新喜欢上我。”

  漫杉偷笑想:傻社长,许浅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她若不喜欢你,会去打听吗?

  不过,漫杉还是装作很正经的样子对社长:“你等着。”同时,她把许浅拉了过来,“许浅,接下来这些问答是说给你听的。”

  “你还对你的前前女友,也就是那位空姐念念不忘吗?”漫杉问。

  许浅认真地看着社长。

  “不了,她现在都结婚了,小孩都快会打酱油了。”社长挠头。

  “你还对那个人民医院的护士妹子念念不忘吗?”

  “人家比我小五六岁,有大把男生围绕着呢。”

  “还用那种招数,四处表白吗?”许浅问。

  “哪里敢?”社长垂头,“以后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我绝对自律自爱。”

  “好。”许浅噗嗤一笑。

  “你可以答应毕业后嫁给我吗?”社长反问许浅。

  许浅若有所思地说:“等七年后吧,如果你那时还能对我说,爱我一辈子,我再考虑看看。”

  “那么久?”社长嘟嚷着。

  “不满意?”

  “没有的事。”

  “没有就好,现在过一天,算一天。”许浅调皮地说。

  漫杉看着他两打情骂俏,开心地笑了笑。

  忽然有新订单来,她走上前,帮其他的合作伙伴打包奶茶。这时,许浅跟过去说:“漫杉,谢谢你,因为你,我才从自卑、自闭中,走了出来。”

  “没有的事情,你因为你自己。”漫杉不想得到太多的功劳,一个人,有多好,主要还是其自身。

  “现在想想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做法,确实不应该,自己都心疼自己了。”

  “那当然,对身体不好的,以后别这样了。”

  “你好,我是杏子,漫杉,别来无恙吧?”杏子伸出手,漫杉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来杏子就是传闻中那位大郝允几岁的女友。

  “杏子姐。”漫杉看着现在的杏子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干练知性的气质。如果说,告别一个自己就是褪去一层皮的话,那么此刻的杏子已不再是漫杉当年初识的她了。

  杏子看着漫杉一脸的意外:“我跟他在国外就相识了,我是他在国外的邻居,时间久了就生出感情。”

  漫杉低头看着杯子的咖啡想: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是,我听过好像你们已经订婚了,婚期应该将近了吧?”漫杉若无其事地问。

  “快了。”

  “恭喜恭喜。”漫杉看着郝允与杏子,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笑到最后,连她自己也觉得笑容僵硬。

  这期间,郝允一直沉默着,像是在谈论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还是杏子圆场:“郝允很多时候不说话的,怪怪的。”

  “没事,男性话少点,挺好的、挺好的。”漫杉点头。

  忽然,一人走到漫杉身旁:“亲爱的,约会时间到了。”慕之学把左手放在漫杉的椅子后,看一眼手表。

  “啊!”漫杉拍了下额头,“我差点忘了。”

  漫杉赔笑着对两个人:“杏子姐,郝允,不好意思,告辞先。”

  慕之学牵起漫杉的手,离开了那家叫《纪念》的咖啡厅。

  漫杉走后,杏子问:“你还是爱她的吧?”

  “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她?”

  “爱并不一定要拥有,不过她停在了我的心里。”

  杏子笑:“你看,你跟你未婚妻在讨论对另一个女生情根深种,互相不相爱,确实也有好处。”

  郝允认真地对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确定要跟我结婚吗?”

  “当然,我觉得我的青春也快走到尽头了,我是一个充满过去的人,对婚姻并不抱多大希望,嫁给你算是不错的选择,美其名我还是小提琴家的妻子。”

  郝允颔首。

  “你是我走过渣男收割之路后,相对而言,比其他男人都还靠谱的人。思来想去,我好像还不会太亏。”说完,杏子对郝允笑,态度大方。

  “谢谢你,杏子。”郝允知道杏子曾经是知名富商的红颜,分手之际,富商曾给予杏子丰厚的分手费。所以杏子嫁给他应该不全是为了那个“小提琴家妻子”的称谓吧?

  杏子摆摆手:“谢什么,那人另一伴离开多年,他也不愿娶我。”

  “我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不是很好的不一样,是很糟糕的不一样。”

  “对谁不也是付出吗?至少我能感觉到我对你而言,也许会是个有用的人。”杏子与郝允认识许久,两人像朋友般互相尊重。

  郝允握住杏子的手:“找个时间,我们去试婚纱。”

  杏子默默地点头,社会风气虽进步了,但杏子仍渴望有结婚证作为保障的归宿。

  漫杉坐在慕之学的车上:“你怎么来了?”

  “看不得你丢人!”

  “别人有女朋友了,最好别跟他走得太近,到时候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

  “嗯,说的不无道理。”

  “谁跟你说道理,我才不管你呢!别忘了,我也叫你不要纠缠我,现在是因为合约还没到期,所以,我不得不再勉强关心你一下下。”

  “对,你是好老板。”漫杉哭笑不得的说。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自己好好调整下。”慕之学认真地说。

  漫杉感激地看着慕之学。

  郝允抬到漫杉家里的那箱茶,漫杉没有再喝。她把茶放在一个角落,因为她不想睹物思人。

  一天,漫杉睡一觉醒来后,发觉心里好像莫名地低落。

  她喃喃道:“谁说睡一觉就好了?平时不大想的事情,睡一觉,事情却更加清晰,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俯身把脸埋在家里的沙发上。

  漫杉此刻已经毕业了,经纪人哪里会让她太空闲,通告活动安排得满满,在赶往下个通告地点时,漫杉沮丧地想:不想再做这行了!但又立刻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能有这种想法,毕竟有得做还是好的,没得做的时候,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自己参加比赛到如今在模特圈站稳少不了幸运,但人这一生幸运并不是时时有的。

  郝允的婚礼如期而至。

  当天,漫杉送的礼物是以郝允夫妻的名义,捐出她一个月的收入往先天遗传病治疗所。

  漫杉站在不远不近地角落,那一刻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局外人了。

  回到家后,漫杉拆下郝允离开南方时,自己画下的那副画。正当漫杉准备撕碎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碧碧。”

  “好,我马上过去。”出门前漫杉抓起那副画,在去往B市的高铁上,如果漫杉有注意,她也许会看见守护在她身后的慕之学。

  助手问:“不跟她打招呼吗?”

  “让她好好跟过去告别。”

  碧碧提前在高铁站出口等漫杉,一见到漫杉,碧碧急忙说:“漫杉,古港那栋楼因为年代太久,家里人都同意拆迁了。”

  “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

  漫杉道:“幸好及时赶来。”

  漫杉站在郝允曾住过的房间,看着墙壁,她想起曾经自己去学画画时想:如果他们有将来,那么家里的挂画就不用愁了。

  但今天来这里,她忽然觉得以前在心里很特别的一个房间,再也没什么感觉了。郝允以前在这里住的房间,墙壁虽然重新粉刷过,时间久了也隐约看出裂痕。漫杉拿出带来的画,撕碎往窗外丢了下去,像无数默默陨落的白蝴蝶。

  随后,漫杉对碧碧:“碧碧,楼下麻烦你叫人清理下,随处丢垃圾还是不好。”

  “我待会会叫人清理的,刚刚想着你要发泄,就没阻止。”碧碧耸肩,“没想到你发泄完,这么快就恢复理智。”

  漫杉笑笑:“我回去了,有空见。”两人在门口拥抱,几年的时间后,她们都懂得了,能留下来的朋友都是难得,衷心地珍惜留下来的朋友,但对于这时的她们而言,说一辈子始终太遥远。

  漫杉走出门,见清洁阿姨在打扫,她对阿姨鞠了个躬,拿出小费说:“抱歉,阿姨辛苦了。”

  阿姨愣了愣。

  漫杉坐上回去的高铁。

  等到下高铁后碧碧打来电话:“何须客气,还托人送来这么多礼品。”

  “之前常常麻烦你。”

  邵宁与漫杉到附近一个具有欧陆风情的公园散心,但走进公园后,邵宁随即懊悔地说:“这么多人,怎么能散心?”

  漫杉笑笑:“接近年末,不少人放假,来游玩的人自然增多。”

  “摩肩擦踵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就走吧?”

  “当然可以。”

  漫杉与邵宁并肩坐在了公园喷泉边上,看着众生相。见一画面,有一女生拿着相机帮朋友拍照,正在这时有另一名女生兴许没注意,径直走着。当她快走到镜头前时,被她身旁的男友拦住,她不解地看着男友,漫杉见男生的嘴型像是在说,“她们在拍照。”

  女生明白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歉意。

  这时已经拍好照片的另外两名女生,感激地看着男生与其女友,大家都在微笑,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小画面。

  这是因为有人能为他人着想。

  邵宁开口:“这个公园历经百年,已经成为近代史与租界史的缩影。”

  “这其中经历了许多事情。”大家心里并没有遗忘。

  “我希望在未来没有战争。”邵宁说。

  “我也渴望永远和平。”漫杉看着在这观赏游玩的人们,若不仔细探索,远远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大家都是快乐的。

  邵宁看着人比刚才多了很多,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漫杉跟着站了起来,但她的眼前倏地一暗,仿佛从刚刚的白天变成了黑夜,她听见邵宁唤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遥远。

  邵宁镇定地驾车送漫杉到医院。

  “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诊断后:“让她睡一觉,以后营养记得跟上,没多大问题。”

  邵宁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们年轻女孩子,就是喜欢节食,瘦成皮包骨,就觉得很好看?研究调查都说了,男子大多喜欢微胖的女性。”

  “是是是,等她醒来,我劝她别再节食。”

  “那就好。”

  在邵宁去洗手间的时候,漫杉在小提琴的琴声里醒来。她跟着声音走到了门诊大厅前,见一小提琴家在演奏《梁祝》。

  她驻足听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看到站在她不远处有双手十合的老人,有面带微笑的女性,若看得再仔细一点看,不难发现有些微笑中噙着泪水,是感动的泪水。

  当演奏结束后,记者采访听音乐会的人们。有孕妇说:“刚刚听音乐时,能感觉到胎儿在动,怀孕多听点音乐好。”孕妇说着说着怕哭出来,便捂住嘴,也有老人,“我听到曲子,都走不动了,我们老一辈,就爱听老歌,熟悉的歌……”

  当然,记者也不忘记采访演奏的小提琴家。

  漫杉听到小提琴家:“希望自己的演奏可以起到让医生减轻压力与患者放松神经的作用,音乐在医院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看到那么多感动的人们,漫杉觉得小提琴家的这次演出十分有意义,忽然她想到“功德无量”四个字。

  漫杉听完采访转身离开,她轻轻说:“简短的音乐会,让医院被温暖与爱心包围。”

  其实郝允也在听音乐会的人群中,只是他以为漫杉并没有看见他,郝允想追上去,但被杏子拦住说:“先生,你已经结婚了。”

  郝允笑:“差点忘了。”

  杏子哭笑不得。

  郝允搂着杏子的肩膀:“我们走吧,她并没有在人群中第一眼见到我,说明她已经把我淡忘了。”

  “假如她近视呢?”

  郝允双手抱胸:“你想我记得她?”

  “当然不想,”杏子笑,“没有哪位妻子,会希望另一伴念念不忘另一位女性,这是同床异梦。”

  另一边,从二楼看着漫杉的邵宁,朝她挥手:“去个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你跑到楼下了。”

  漫杉赔笑。

  “刚刚我看到一名男子一直看你。”

  漫杉知道是郝允。

  郝允看到了漫杉,漫杉怎么可能没看到他。

  漫杉笑笑说:“我只是想让那一页翻过。”漫杉就是这样,不管是男生还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缘分尽后,她不再向人提起与他有关的任何话。

  漫杉笑笑:“当初觉得要离开,应该我先说离开才可以,不然我多没面子啊?现在觉得都无所谓,他说了也好,至少在某种意义上不是我伤害他。”

  “你在意面子,而不是在意他离开了,恭喜你,我已经可以清楚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并不是郝允。”

  如今,漫杉反倒可以大大方方地为郝允高兴,他可以幸福,也是她希望看到的。后来,漫杉觉得自己“奉献”的念头傻得可怜,你想要奉献,别人未必接受。人的心理有时候会很奇怪,某些时候的伤心,是被他人拂了面子或者被他人伤害过,才觉得念念不忘。

  就算郝允再次回来,她也会坚决地告诉他:“不,我不再爱你。”往昔的岁月不必再回头,前方的风景,不一定比过去差。

  一晚,漫杉忙完工作回到宿舍。林炫红打来电话:“方便见面吗?到你附近的小学,”接着,“夜晚的星空很美。”

  “十分钟内到。”

  漫杉见到林炫红时,虽是黑夜,但也隐约可以看出她最近气色不错。

  “说吧,这么急找我来,何事?”漫杉问。

  “就不能叙叙旧吗?”林炫红装作委屈地说。

  漫杉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也确实被你猜对了,确实有事。我要结婚了。”

  “你好神秘,到结婚才告诉,没听到一点风声。”漫杉好奇地问说,“是川泽吗?”

  “不是,我认识他才几个月。每次事业上碰壁,我除了会去药草庄园待会,我也总喜欢到一个湖,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那个湖,天是什么颜色,它也是什么颜色。”

  “听起来让人有些向往。”

  “其实,去的次数多后,也觉得没什么特别。但因为初见时,是很美好的样子,我心里总是记得第一次给我的好印象。所以每隔不久,就会再次去,然后……”林炫红说着低下了头,红着脸。

  “然后你就遇见了你的真命天子。”漫杉笑笑说。

  “是的,我打算闪婚了,也不打算通知家里人。”

  “这样不大好吧?”漫杉反问。

  “我从家里离开的时候,我爸他总嚷嚷身体不是很好,去体检其实没问题。我走的时候,爸爸跟我说,你走了,我被那疯儿子打死了,怎么办?”

  漫杉听了有些恻然。

  “我还是走了。”林炫红耸肩道。

  “可以考虑回去看下,你离开已经好几年了吧?几年的时间会有很多人事的变迁。”

  “所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你到这个地址,”林炫红给漫杉递来一张纸条,“帮我看看他们,也不用打招呼,可以吗?”

  “你去吗?”漫杉问。

  “我在路口等你。”林炫红的眼睛看着远处。

  关于林炫红,有一件事情,久久放在漫杉的心上。那是在林炫红第一次跟漫杉说,有关她家里的情况时,她一直想去林炫红口中她父母谋生的地方去看看。也许是因为林炫红说,她基本不回家的缘故吧。漫杉觉得子女不回父母家,父母与子女彼此间该承受多大的心理痛苦。

  当然,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是想瞒着林炫红偷偷去看的,一直没有动身是介于这是朋友的隐私,也不好随意去翻。

  因为,人总会有不想让人知道太多的一些事情。

  没想到今天林炫红主动跟她开口,麻烦她去看下她的父母。

  次日晚,漫杉按照林炫红给的地址来到了一间拥有十个铺面的门口,那是一间专门供应生鲜的店面,较为特别的是门口放着五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方都撑着精致的帐篷,像是露天咖啡馆一般。

  “是这里了。”漫杉小声说着,因为刚刚说好在远一点的路口等她的林炫红,“我哥在门口摆了一些与生鲜店档次不搭的桌子。”

  此刻正是人群川流不息的时刻。

  一位妇女推着电瓶车走着,正出神时,突然旁边一个强盗迅速抢走了她的电瓶车。

  那位妇女回过神来,发现车被抢走后,愤怒之余,带着哭声道:“我只是普通老百姓,小老百姓,把车还给我,把车还给我……”

  那强盗哪里管她说什么,只是往前跑着。

  漫杉听见后,追上去大声喊:“还给她!还给她!”众人听见喊声后,仗义的人急忙跑上前欲帮忙拿回车子,也有如看戏般拿出手机不停录影的人。

  面目狰狞的强盗狞笑着,以极快的速度朝漫杉把刀扔了过来,漫杉看见后,迅速别过身,但背部却被飞过来的刀刮了一下。

  人群中有强盗的同伴,协助狡猾的强盗。没多久,那强盗便跳上了与他“里应外合”的敞篷货车。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强盗把妇女的车抢走了。

  漫杉往回走时,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一边捂住伤口:“抱歉,没有追回。”漫杉说的时候,口干舌燥。

  “我们报警吧?”

  妇女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点头:“只能这样了。”

  “光天化日之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刚刚目睹这一切后,有人愤怒地说着。

  漫杉没有再安慰妇女,她趁妇女抹着眼泪不注意的时候,往她包里塞了点钱。

  然后,漫杉闭眼做了个深呼吸,耳边忽然有人问:“你是模特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漫杉睁开眼,这位眼熟的女性,就是林炫红的母亲,刚刚林炫红拿着以前她哥哥揍她时,她母亲劝架的录像给她看。

  “是的。”

  “你跟林炫红关系还不错吧?有时候看你们一同出现在娱乐新闻上。”

  “是好朋友。”

  “她脾气太倔强,你多多包容。”

  “好,放心,阿姨。”

  这时坐在收银台的林炫红哥哥:“我当初不应该打她的,叫她回来吧,我不会再打她了。”

  漫杉看见林父正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把客人挑拣过的蔬菜重新叠好。

  “江小姐,你背后流血了,快坐下!”林母准备帮漫杉用棉签清理下。

  漫杉摆了摆手:“不用,我先走了。”踉跄中,漫杉离开了林家的生鲜店。】 慕少,余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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