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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江湖道士说得并没有错,只是能为她续命的并非太子,而是那盆白兰。
她抬眸望向殿外,夕阳余晖洒在花圃中簇拥着盛开的艳色秋菊上,尤为扎眼,薄薄寒意弥漫进大殿,拢紧了身上的软被。
想着梦里她病逝时的模样,瞧着也不过二十多而已。
晚膳过后,施清仪便从榻上挪到了床上,惜春殿比籽玉轩的小屋大了不是一点,连床都更宽敞了,宽敞的可以打滚儿,雕花的清漆木柱挂着芙蓉粉帐,浅色暗纹微微透光,朦胧中丝丝旖旎。
施清仪是没力气打滚折腾自己的,她躺着拥着绣缠枝莲的被子,床上铺了厚厚的几层褥子,软的能将她陷进去,望着烛台烛火的光晕等着梅林打水来沐浴。
这会儿紫薇殿里,李君懿坐在矮案后头,方才宫外又送了几本加急的折子来他正翻看批阅。
窗户敞开着吹进晚间的寒风,几不可见扬起他耳侧垂落的慵懒发丝,松散敞着的衣襟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肌。
写下最后一笔轻舒出一口气,一抬眸所见的便是窗台放着的寒兰。
该是到它开花的季节了却连花枝都未抽出,更别说想见一个花苞了。也不知能不能挨过这一季秋。
又想起白日窗台前见着的施清仪,娇娇粉粉似朵可怜的小桃花,已然在微风中绽放。
那嫩白中透出淡粉的脸颊万分诱人,漆黑沁水的杏眸里一点点媚丝汪在一池娇憨之中。
只要在静默时想起这张脸,便忍不住要将其刻入神魂。
意识到自己出神,李君懿收回了思绪将手中墨笔放上笔架,“陆安,将这几本折子送入宫去。”
“喏。”陆安在外殿候着,李君懿一出声他便听见了,踏进内殿领了奏折派人速速送入宫中。
大殿门前的宫灯下,他正要回殿中复命便见李君懿踏出殿来。
“殿下,已经送去了。”
“嗯,孤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李君懿话落便走下白玉石阶,素色清绝的身影消失在殿前幽暗的花间小道上。
陆安满腹疑惑装不住地望着那道消失的身影,殿下这穿着素袍出门散步还避着他可真是头一回。
李君懿一路走到了惜春殿外,一婢女站在殿前低头开着小差。他踏上殿门的台阶才叫她发现,抬头见是他,吓得立刻跪下叩头,“婢子见过殿下。”
“嗯。”李君懿随意应了声,“良媛在殿中?”
“良媛在的,还未歇下。”挽荷五体投于地恭恭敬敬,心中却已激动不自抑。
她头天于惜春殿当差便见着殿下莅临。
李君懿看向还敞着门的大殿,外间昏暗并未点灯,抬脚踏进了门槛去。
内殿里,施清仪刚沐浴完换上了宽松的鹅黄中衣,正打算唤人将浴盆与换洗的衣物收拾了抬头就见外殿来的李君懿。
那受惊的模样就像是林子里吃草的兔子忽然见着持枪而来的猎人。
只是兔子能撒丫子就跑,而她跑不了。
施清仪小小地退了一步。
李君懿望着她,“孤瞧着施良媛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
施清仪心头一紧,又退了一步,“殿下,妾,妾的身子不适合侍寝。”
她惊慌的模样李君懿都收进眼底,他进她便退,李君懿倒也不生气,走到了一侧铺了软垫的圆凳上坐下,“过来。”
施清仪站着不敢动,胸口小幅却快了些速度的起伏着,在李君懿漠然却压迫的视线里还是小步走上前。
李君懿也不动作了,只坐着命令她,见她站定于他身前一尺处,“到这儿来坐。”
他指着怀里膝上。
施清仪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她承受不住。上前靠坐进李君懿怀里,瞬间便被他伸手环住。
便像靠着一个烧着银碳的火盆,她丝毫不敢动。
李君懿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颈间,低低磁性的嗓音在耳侧随呼吸烫到了她的耳垂,“施良媛怎好似十分不想见到孤,孤可是能养你的身子?”
“妾…不知。”施清仪确实不清楚这事的真实性。
李君懿低低笑了两声,施清仪只觉心尖都麻了,又怕又有些抵抗不住。
“你爹可是用这个理由将你送来的,既然入了东宫便要做好本分,孤宠幸你你没有资格拒绝。”
施清仪白了几分脸色。
李君懿嗅了嗅她颈间混着花香的气息,有些沉醉,可看不见她的脸还是有些败兴,他搂着施清仪换了个姿势,让她对坐于他身上。
一手揽着她,一手捏着她的脸摩挲着。
他真是爱这幅模样。
他捏着施清仪的下巴凑近眼前,目光细细描摹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越看越爱。
她因惧意轻颤了颤睫羽都撩着他的心弦。
他吻上她柔软的唇,齿间轻咬,每一分占有都身心愉悦。他轻舔舐过她的脸颊,咬上她的耳垂,又埋首她颈间呼吸她的气息。
施清仪吐息愈深,眸间慌乱沁水。
“殿下……”
“别怕。”李君懿抬头抚摸着她的小脸,又吻上她的唇,磋磨之后放开,“孤喜欢你的模样,没腻之前你都跑不了。”
李君懿无从解释这种身心愉悦的喜欢。
施清仪却僵着身子脸颊方才被撩起的红晕一瞬褪尽。
李君懿将她抱起向床走去,施清仪惊惶地手足无措,“殿下,殿下,妾的身子真的受不住。”
她眸里含得都是泪,看着李君懿。李君懿冷冷淡淡唇角带着微微笑意,“孤会轻的。”
被放到床上,一切开始之前,施清仪望着身前的李君懿,“殿下,妾,妾可以要那盆兰花吗?”
她见李君懿的眸光冷了几分。
“施良媛是在与孤谈条件,又或是恃宠而骄?”
施清仪不敢再说什么,又听他道:“服侍孤是你的本分,你没有资格拿它谈条件。”
这回的李君懿确是比上回温柔太多,施清仪也感受到了些许欢愉,因此尚还能分出一分神智注意到,他并不尽兴。
与上回一般,李君懿并未尽兴便结束了,他看着一身湿汗额发湿透了的施清仪便不想再折腾她。
知道她真的会死。
他抱着施清仪在他怀中喘息的身子,总想再抱紧一点,紧到永远分不开那样。
但施清仪会用那喘息的气音叫疼,他也就松了力道。感受着她暖暖的身子,心会十分安定又不安定。
无意识的一些行为与一些心底莫名其妙的念想都未进入到李君懿的脑子里让他意识到。
施清仪疲累地睡过去,李君懿在他身侧不知躺了多久也离去回到紫薇殿。
陆安在殿外等着已然有些瞌睡,忽然惊醒见着李君懿出现在花间小路视线所及之处,抬头,月竟已高悬。
看着踏上玉阶来的李君懿他张口,才只吐出一个“殿”字,李君懿已进了殿中,丝毫没有听他废话的意思。
陆安摸不透,未闻李君懿唤他进殿,便不再多想。
*
这夜,施清仪又入梦了。
在一个繁花似锦阳光和煦的小园里,样貌与太子无二的男子搂着她坐在秋千上。
秋千轻轻晃动也晃起两人同色素白的衣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她压在秋千绳索上吻她的唇,暖笑和着软风,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醒来的施清仪便躺在床上看着芙蓉软帐,腰肢酸痛手脚无力,与上回折腾后并未有多大不同。
尽管不似上回凶猛,她的身子依旧难以承受。
总觉这样下去她得夭寿。
她费力地挪过头,殿中已然被收拾过了,屏风上头丢着的需换洗的衣裳已经不在。
好累,殿下不顾她身子的要她,却连她想要那盆花如此微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果真就只是见色起意贪图她身子的禽兽。
禽兽不如。
梦里那个人才不是他。
她忽又想起昨晚李君懿抱着她时那些暧昧的举动,耳根子竟不争气地泛了微红。
还是有些些像的。
“咳!”呼吸不适地咳嗽了一声,正在外殿收拾的梅林闻声脚步匆匆地踏进内殿来。
“良媛,您醒了。”
梅林的脸色看起来似也不怎么好,忧心忡忡的。
“嗯。”施清仪虚软地一应,“梅林,我饿了。”
“此时已将到午膳时候了,奴婢吩咐膳房的粥还给良媛您温着呢,这便去取。”梅林应着,见她似想要起身忙叮嘱,“良媛您好好躺着休息。”
施清仪看着她离开,觉她似是有话要说,但又顾忌着未说,心生疑惑。
直到她领着粥再回来,施清仪便问:“出什么事了吗?”
梅林面上很是不安,“良媛,今早殿外宫人换值后便在殿门前看到一只死老鼠,比奴婢的手还大。将人都骇得不轻,说是不吉利。”
施清仪被扶着坐起,身子酸软难受得她抿着唇额上起了层汗珠,面色又白了些,听着梅林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怎会有这种事。”
梅林也沉着面色,昨夜太子殿下可还来过,今早便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极其不好。
看着施清仪虚弱皱眉的模样,她掏出帕子擦去她额上的汗,端了添着鸡肉与蔬菜末的粥喂给她。
“良媛您也别担心了,当不会有什么事的。”施清仪这般身子,梅林倒不想再让她烦忧太多。
思虑伤身。 东宫苟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