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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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宝,你跟上来干什么?”沈鱼挂在墙沿上,回头看见赵天宝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的冲向墙壁,身体向后一仰,便踩着墙壁翻了上去。
“我来帮你。”赵天宝骑在墙上坐着,向沈鱼伸出手,“万一被摄政王逮住了,我能帮你挡一刀是一刀。”
“小子,够义气!”沈鱼把在搭在他的掌中,赵天宝一拉,将沈鱼的上半身拉了上去。
“这......围墙也太高了。”沈鱼趴在墙壁上,抬起左腿往墙壁上搭,由瓦片封顶的围墙在雪后格外的滑,沈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像赵天宝那样骑着。
“你敢跳吗?”赵天宝问沈鱼。
沈鱼扭着身体将另一只脚也翘了过去,她坐在围墙上看了眼下面,“这有什么不敢的?”说着,她一纵身就跳了下去。
“也没想象中的那样恐怖嘛。”蹲在地上的沈鱼拍了拍手掌上的湿泥,正要问赵天宝怎么还不下来的时候,眼角扫到一双金丝云纹刺绣的黑履,沈鱼暗道不好,侧过头想要告诉赵天宝快逃,谁知,赵天宝倒是没看着,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衣角。
沈鱼:......说好的义气呢?
“呵呵!”沈鱼先挂了笑在脸上,这才慢慢起身,看着沉着一张脸的谢临风,“摄政王,下午好啊!”
谢临风没说话,沈鱼窘迫不堪,绕过他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你说你,咱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你也不邀请我来你府里坐坐。别说,你这王府可比我那将军府阔气多了。”沈鱼摸着听亭中的汉白玉石桌没话找话。
“你想来?”谢临风负手临风而立,雨夹雪吹在他的衣衫上,没一会而就留下了一团团湿痕。
“不然呢?”沈鱼摊手。
谢临风看到沈鱼被打湿的衣服,上前正准备叫她进屋的时候,忽然听到围墙外传来一句“公主,我来救你——”然后又听到几声兵器碰撞的声音,赵天宝顿时没了声。
“赵天宝——”沈鱼担心的喊了一声。
“放心,他没事。”谢临风皱了皱眉,“你和他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沈鱼耸了耸肩,“他对我好,我自然就对他好咯。”
谢临风眉头蹙得更紧了,“那我对你不好么?”
沈鱼想了想他的剑,不置可否。
谢临风无奈叹了口气,“进去吧。”
沈鱼跟在谢临风的身后进了屋里,但里面也没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大冷天的,屋子里一盆火也没烧,沈鱼不禁拉了下斗篷捏在胸前。
谢临风朝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屈膝行礼退了下去,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盆炭火进来。
“坐吧。”谢临风指了指地上的蒲团。
沈鱼瞧了一眼,这屋里也没个椅子什么的,只有几张相对而列的矮几和蒲团,像是谢临风平时和官员议事的地方。
“公主,你没事吧?”沈鱼刚坐下,赵天宝、阿努和阿绫就被刚才拦她的侍卫押了进来。
沈鱼看了赵天宝一眼,表示不想说话。
谢临风在沈鱼对面盘腿坐下,抬手示意手下收了武器。赵天宝扣了扣后脑勺,结巴着解释:“刚,刚才看见摄政王出来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逃,跳下去的时候才想起公主还在里面,我正想再翻进来的时候,就被逮住了。”
阿努憋着笑没说话,阿绫则在唤了一身公主后,跑到沈鱼身后躲着。
“王爷府上的侍卫还真是铁面无私啊,本公主都自报了家门了,他们还硬是不让我进。”沈鱼暗戳戳的讽刺道,“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们的,要是别人的话早就被本公主的美貌迷惑了,他们还挺刚正不阿的。”沈鱼自恋的捋了下耳畔的发丝。
谢临风扫了眼两个低头不语的侍卫,道:“公主此言差矣。”
“嗯?”沈鱼不解的看向谢临风。
谢临风道:“若是其他任何女子靠近府门,他们两个从来都是用刀逼着赶走的。”
换而言之,之所以他俩没对沈鱼拔刀,还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
沈鱼细细品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她抿着唇笑了笑,“那摄政王觉得本公主长得如何?”
话刚一出口,赵天宝就笑出了声,沈鱼甩去白眼时,看到那两个侍卫同样也是憋笑的状态。
谢临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出去,又回头对沈鱼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莫不是在讽刺我?”沈鱼不信他的话。
谢临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鱼,那眼神纯净得没有掺一点杂质,沈鱼看着看着,似乎就要迷失在哪深邃的眸子里了。
沈鱼轻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无处安放的尴尬,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实在是没有可以落眼的地方,最后只得又回到那盆炭火上,“你都不问问我来干嘛的?”
“自然是来找我的。”谢临风从丫鬟手里接过茶壶放到矮几上,又顺手给沈鱼到了一杯。
沈鱼捧着热茶,冰凉的手很快就暖了起来。赵天宝又跑到沈鱼边上,够着身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被谢临风瞪了一眼后乖乖的跑到后边坐着去了。
“摄政王果真是料事如神!”沈鱼难得没有揶揄他,“一猜就中!”
“然后呢?”谢临风递给沈鱼一块丫鬟刚端来的点心,偏头看着沈鱼。
不知怎么,沈鱼突然害怕谢临风这样看她,倒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慌。
沈鱼将点心塞进嘴里,捧着茶杯的手放在腿上,抻头试探着问谢临风,“听说董旋家被查封了?”
谢临风用火钳堆着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董旋?”谢临风放下火钳,“他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而已,罪不至死,流放就够他受的了。”
谢临风以为沈鱼觉得刑判轻了。
“等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我才给他定了个莫须有的罪的。”沈鱼心里默念着不是不是。
谢临风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样的模棱两可比直接对她承认了还要煎熬
“‘莫须有’倒也不是。”谢临风直起身子,“他曾今确实私那过陛下的贡品。”
“曾经?”沈鱼抓住了这个字眼儿。
“大概十多来年前吧。”谢临风道。
十来年前......沈鱼算了算时间,那时候的谢临风还是太子傅。
“那么久的事情你也翻出来治罪?”沈鱼惊叫。
谢临风很不要脸的回道:“既然犯了,为何不治?”
“那你为何早不治晚不治偏偏在他得罪了我过后治他的罪?”沈鱼真想扑过去一把掐死他,“谢临风,我跟你有仇吗?”
“你不想让董旋受到惩罚?”谢临风不解的问。
沈鱼无语的回:“我为什么要让他受到惩罚?就因为他说了几句侮辱我的话?”
谢临风差点儿就点了头,他本以为沈鱼气不过会暗地里整董旋,所以自己才“先下手为强”,明着看虽然是罚了董旋,其实则是救了他一命。
“谢临风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沈鱼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家二三十口人,你说流放就流放了,他们没在大漠待过,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万一伤了亡了怎么办?你怎么能够如此视人命为草芥?”
谢临风懵了,看着沈鱼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鱼骂完谢临风,忽然想起以前的自己,突然有一种虽然是在骂谢临风但其实是在骂自己的感觉。
“反正我的意思是你想怎么治理官员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但是你不能打着我的旗号杀人放火,知道吗?”沈鱼还是软了语气,端了杯子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谢临风和沈鱼等人到达董旋家里的时候,李信正命手下打着一侍卫的板子。
“怎么回事?”谢临风悄悄看了眼沈鱼问李信。
李信没想到谢临风会突然过来,抬眼又看到沈鱼,对着二人拜了一拜,解释道:“王爷,这小子私自放董旋夫妇二人出去了,属下正罚他呢。”
沈鱼看了眼趴在地上快要昏过去的侍卫,又看了眼跪在一旁哭啼求饶的董夫人,倒是那董旋哆嗦着跪在一旁,看也没看那侍卫一眼。
“公主!”董夫人见沈鱼来了,跪着挪到沈鱼面前,“一切罪过因我夫妇二人而起,还请公主帮忙在王爷面前求求情,饶了他吧。”
求?沈鱼面露难色,转头望向谢临风:“......呃,那个——”
“李信,打了多少了?”谢临风不等沈鱼开口就问李信。
“回王爷,二十了,还剩十个。”李信道。
“这次便算了,若有下次,从重处罚!”谢临风道。
军纪严明,谢临风向来都是铁面无私,这还是头一次罚未行完便被谢临风叫了停,李信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领了命令,让人将那侍卫抬下去治伤了。
“董旋,你可治罪?”风雪中,谢临风负手而立。
董旋磕头认罪:“罪臣治罪!”
“你知何罪?”
董旋听得谢临风的声音似乎比那凛冽的寒风都还是冷上几分,抬头看了眼沈鱼,沈鱼亦回视着他,心想这傻瓜怕是救不活了。
谢临风微微眯起双眼,只等着董旋答话。
话说这董旋也不该他死,糊涂一时的他总算也聪明了一回,他想起回来路上夫人叮嘱了无数遍的话,磕下头吞咽着唾沫,道:“罪臣不该垂涎陛下的贡品,私自拿回了家,还请摄政王降罪!”
董旋说完,沈鱼都连带着松了口气。谢临风双目慢慢恢复如初,久久地才道:“念你是首犯,且认罪悔罪态度好,本王免你官职,贬你回老家为农,你可认罚?”
董旋心中纵然有万般不甘,也只得认了,他抽泣的趴在地上,颤着声音回道:“......草民谢王爷恩典!”
“民妇叩谢王爷,叩谢公主!”董夫人亦跟着磕了几个响头。
“董旋你要记住,偷窃陛下贡品按律当斩,只因公主心善,前来找本王替你们求情,本王才网开一面。今后你回了老家,定要循规蹈矩,否则本王再不饶恕!”
董旋哽咽回道:“王爷教诲,草民谨记在心,叩谢王爷开恩,叩谢公主仁心!”
转身出了董府,沈鱼不解自己刚才为何会担心董旋说错话。为何她会觉得在谢临风心中,得罪自己比偷贡品的罪还要严重呢?
沈鱼偏着头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些头绪,“你这样做,陛下知道了不会罚你?”
谢临风回道:“你可知‘摄政’二字为何意?”
沈鱼自然知道,末了,她轻轻说了一句,“我劝你还是适当收敛些。”
“你这是在担心我?”谢临风停下脚步看着沈鱼,见沈鱼径自朝前走着,他又跟了上去,像是在对她解释,“等彻底解决好西夏的问题,我便会交出所有兵权,辞官回乡,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普通老百姓。”
“你当真舍得这无上的尊贵与荣耀?”沈鱼偏头笑问。
“有什么舍不得的?”谢临风低头看着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舍不得的只有一样——”
“什么?”沈鱼问。
谢临风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从对面跑来一个侍卫,走到谢临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谢临风微微蹙眉,转身对沈鱼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送你回去了。李信——”
“不用了,这离我家不远,有阿努和赵天宝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沈鱼也不知怎的,就直觉他叫李信是为了护送她回家。
谢临风点了点头,刚要上马,又想起件事,他转身回来给沈鱼怀里塞了个东西,道:“拿着这个,以后你可自由出入我的王府。”说罢,御马离去。
沈鱼将那东西转来转去的看着,只是一个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圆形镂空玉佩而已,但质地都不是上乘的,并无什么稀奇的。
“这可是王爷的贴身宝贝啊,公主你赚大发了!”赵天宝在一旁双眼放光。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沈鱼不屑。
赵天宝道:“公主你有所不知,王爷戴着这玉佩从不离身,所以军中将士都知道这玉佩对王爷来说极为珍贵。有一次在与西夏交战的时候,不慎被敌军围困,身为督诸军的何江说什么也不肯出兵营救,后来还是李信将军拿着这玉佩召集了不少忠士才将王爷救了出来。”
“一个玉佩而已,还能号令将士?”沈鱼提着穗仔细看了看。
“只那么一次而已。公主你没打过仗,不知道对于军中将士来说,一个有威望的将领往往比虎符更能令人信服,毕竟虎符可不能陪着大家一起出神入死。当时在战场上,王爷可是一马当先英勇无敌啊,给多少将士们带去过希望啊,所以当他陷入困境的时候,即使没有虎符,将士们也愿意拼死相救。”赵天宝说起谢临风的时候,眼睛里无不是崇敬与神往,“好在后来陛下英明,将兵权交给了王爷,否则就凭何江那个书呆子,咱们天泽国怕是再过一百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强盛。”
“不过公主啊,你可别去试啊。”赵天宝话头忽地一转,“那可是要杀头的。”
沈鱼翻了个白眼儿,“我没你那么蠢!”说着,她将玉佩揣在了怀里,还将那穗子在衣带上绕了几圈。 重生后我和死对头喜结连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