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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水琴最后是没跟蔡玉芬客气,坐着她自行车回家来着。当然,路途遥远,两人也对调了两次,互相骑着。
这一路上,因为纺织厂这么一个事儿,唐水琴还是第一次跟蔡玉芬推心置腹地聊天来着。
唐水琴一直以为蔡玉芬市侩的很,肯定斤斤计较,哪知道,蔡玉芬居然思想豁达,比唐水琴这个经历过21世纪的人还想的通,她居然还主动安抚唐水琴道:“钱虽然很重要,但这种时候,再重要也没辙。看淡一些吧,别想那么多了。这钱是九成拿不到手的,我是不抱希望了,你也别指望了。”
“是啊,我也没敢抱任何希望。”唐水琴说完叹气一声,继而询问道,“我们这饭碗是丢了,你打算干啥啊?”
蔡玉芬砸吧了几下嘴巴,最后还是回答道:“继续找活儿干呗。我啊——要钱没钱,要能耐也没有,天生劳碌命,只能给人打工!我可做不成老板。”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唐水琴倒是听出一丝端倪来了,这蔡玉芬也曾经提起过,说自己要是有钱就开个小店。她还是蛮有眼光的,这时代不论怎么发展,吃是立根之本,小吃店总是能安身立命的。只可惜,她这忙忙碌碌,钱进钱出,也没啥余剩的,所以啊,算来算去,开店还是不够,所以,她只能继续委屈自己咯。
“那你呢?”蔡玉芬突然看向唐水琴,“你打算怎么着?还想找个工厂上班?还是——另有打算?”蔡玉芬也是明眼人,她也一准知道唐水琴不是个安分的人,她也爱折腾着呢。只是,蔡玉芬怎么也想不到,唐水琴比她想象中的还能折腾!
这不,唐水琴笑了:“我啊,不想再被人骗了,不想再被老板压榨了。”
“打算自己当老板?”
唐水琴摇头:“老板?那可算不上。我这是打算——回家好好种田!”
“回家种田?”蔡玉芬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唐水琴能安分守己地种地?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果然,唐水琴这是玩了幺蛾子的:“我种的不仅仅是我家的那么一小块田地。我打算先试验,承包个20亩左右的田地,然后集体耕种……”这种水稻和麦子只是第一阶段,她还带着自家的其他旱田种植花生、棉花什么的,要是这灵泉之法真的管用,真的能提高产量,最后真的能赚到钱,那么,来年,唐水琴是要打算进一步扩大规模,把这承包的田地再扩大到50亩,甚至是上百亩的。
听了唐水琴的雄伟壮志之后,蔡玉芬丝毫没有吃惊:“哦,这样啊。”
继而没有下文了。
唐水琴则好奇不已:“咦?你咋不说话呢?”
“我说啥?”
“一般人听到我这想法肯定会觉得不切实际,觉得不能赚钱。一般来说会劝我放弃之类的啊……”因为除了于文海这个好老公全力支持唐水琴外,家里的其他人,包括已经对唐水琴改观了的小姑子于文凤,她和李兰一旦听了唐水琴的种田计划之后第一反应都是吃惊,继而阻挠,各种劝说。她们说的无非就是,这种田辛苦,产量不高,靠天吃饭,根本连生计都难以维持,更何况是要改善生活?
蔡玉芬听了之后倒是呵呵一笑道:“我干嘛劝你放弃啊?我觉得——你这法子不错啊!主意挺好的。”
“挺好?”唐水琴再次惊讶蔡玉芬的眼光。
蔡玉芬呵呵一笑,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继续说道:“要是好好干,一定能赚钱!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听到这里,唐水琴真的是半开玩笑地开口来着,“那也成啊。我这花费不少,我估摸着资金不足呢,到时候,我要是差了钱,我找你借,你可不准关门不给我进门啊!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你说支持我的!”
蔡玉芬居然丝毫没有却步,倒是意外地爽快:“成啊!不就是借钱么?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我这人没啥钱,能给你的也有限!你只要不嫌钱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借给你!”擦预防极其爽快地承诺着。
唐水琴呵呵一笑:“真够义气的!我没白认识你这个朋友!”说完呵呵一笑。
倒是蔡玉芬顿了一下:“朋友?”
唐水琴盯着她看着,蔡玉芬的表情极其复杂,似笑非笑,居然有些小感动:“呵呵……”
自从没了丈夫之后,她一个外地来的寡妇,无依无靠,还有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为了生活为了拉扯大儿子,为了自己和儿子不被欺负,她委曲求全也好些年了。虽然招惹的男人不少,但朋友,她还真的是第一次交到。所以,蔡玉芬对‘朋友’这个词耿耿于怀,一直念叨着:“你居然当我是朋友?”村里其他人都瞧不起她!男人吧,觉得她是个贱货,人人能骑;女人吧,觉得她是狐狸精,只会勾搭男人。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蔡寡妇不但勾三搭四,喜欢跟各种男人眉来眼去,这泼妇的形象也是根深蒂固的,在杏花村方圆十里外都是知名的很。但唐水琴也只是听说那些传闻,待真的认识这个蔡玉芬之后,她才真切了解到的一点是:蔡玉芬并不如传闻那般可恶,她也是被生活压垮了,这才低头的。她这么做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让儿子不被欺负,就是为了让儿子生活好一点。这就是母爱。这一点,唐水琴是最能理解的。
故而,想到这里的唐水琴急忙呵呵一笑,算是解释了一句道:“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不是因为你答应说肯借钱我!”
蔡玉芬听了之后也是哈哈大笑:“我又没这么说。你是心虚了?”
“我可没有心虚,我怕你误会。”
“我已经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拉倒不啦。”
……
两个女人叽叽歪歪,吵吵闹闹,时间也过得很快,一眨眼则到了村口,蔡玉芬突然停车。
“你停下干嘛?还没到家呢?”唐水琴好奇不已。
蔡玉芬直接回答:“万一被人看到你跟我一起,你回去不好交代。”
哪知道,唐水琴极其爽快地摇头:“不是。你尽管骑,送到我家门口,我保证没事!”
“真假的?”
唐水琴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是真的!” 重生八零当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