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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在过城门,守卫却被人弄死了,江鱼的大动作,惊动了整个京城,可现在金家已经残破,烈豪还没来,慕容山河这时间悄悄进城,而原来守卫都被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包括那个换溉水桶的都没叫一声就被人换了,置换下来的人眯起眼睛揭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恶心的不行。
推到了墙角一边。
溉水车被推到了门边的草从里,静静地在那待到了完全天黑。
里面的人坚持不下去了。
那根浮在水面上地麦管下冒泡,两人冒出头来,一身馊水揭开盖子往外看,伯中诧异的,“换了守卫。”
“慕容山河的人。”
“那这么说他赢了。”
“也不一定。”
然而就在这时候听到了脚步声,他二人又一次钻进去,可这一次却盖子掀起来,只听声音很小,“出来吧,烈豪已经打过来了,你们这时候走最合适。”
二人再次钻出来,抹了一把脸此时天全黑了,这桶一直被人放在角落,幽暗的只有月光照过来,司庭皱眉,伯中却是一愣,只见穿着铠甲化妆成守卫的男子,因为瘦小,身上衣服怪异,头盔也那么不合适,“皇上?”
司庭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玄周当今的皇上。
后者手指比了个嘘,重新盖上矮子,将水桶一直推到没人处,才让他二人出来,他二人此时扶着墙站着,伯中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凌雨辰走之前还算有良心,叫人把我放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跑?”
后者摇头,“我还没等跑,江鱼就戒严了皇宫,不过好在我没跑,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你们。”
他其实从他二人进溉水桶就看到了,因为他一直躲在厨房里,他自小乞讨,越是乱越是知道怎么保命,在他二人去厨房偷吃的时候,他其实就在灶台下躲着。只是没敢出声。
毕竟之前他和伯中那般境地。
“没想到最后救我的是你。”
前几天他们还彼此立场不同小皇帝发了疯一般的,此时却是和当初见得时候没两样了,世事无常真的是句至理名言,小皇帝无奈的自嘲,“我本就不该在皇宫里。”
“你不恨我?”
“我恨你干嘛,又不是你让楚风杀了三花婶子和妹妹,还是你当初救了我,伯中,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两清了,以后你不是我的恩人了。”
“嗯。”伯中心里一沉,“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一会我趁两边守卫交接的时候把你们从后西门送出去,至于我,我能去哪呢。”
“天大地大哪都可以去。”
小皇帝摇头,“我不会离开皇宫的,无论是谁当局,我都不会离开的。”
“为何?难道你还贪恋这地位吗,要知道他们抓到你就是个死。”
小皇上笑着,“贪恋什么,这位置孤寡得很,没坐过的人才向往,可我出去干什么,乞讨?可再也没有陪我一起乞讨的人了,伯中,回不去了,我没有机会回去了,我会留在这,留着皇宫里,做我该做的。”
“什么该做的事,报仇吗?”
后者没回答,眼睛直视伯中,“你俩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伯中没说话,已是默认,小皇帝笑了笑,“在这皇宫里,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事吗,也许我留下来会帮你完成呢。”
“我对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若说有,伯中想起什么,可看着眼前的小皇上,最后还是摇头,“没了。”
夜已深,小皇帝避开所有人带着他们走到西后门,“这边守卫我已经在饭菜里下了药,一会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真不走吗?”
后者摇头。
末了在他二人要走的时候,小皇帝动容的叫了一声,“金伯中。”
伯中回头,月色清冷,小皇帝就这样刁然一身亦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若是有机会,能帮我给三花婶子和妹妹烧点纸钱吗?”
伯中心里一酸默默点头。
“金伯中。”
又一次叫,小皇帝动容的跑过去抱住他,伯中脊背一僵,半晌拍了拍他的背。“以后若有机会再见,叫我任伯中。”
小皇帝抬起头来,看着他又看看他身侧的司庭,突然就笑出来了,狠狠地点头。“但我觉得大概今生没机会了,下辈子吧。”
伯中一愣也只笑笑,想说没下辈子了,但又何必打碎一个人的梦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伯中和司庭顺利的走出西后门,走出皇城,抬头看天空点点繁星,这一刻心里想要大喊一句,可京城满目疮痍处处都是战火,他二人不敢多一分停留,甚至不敢骑马,直往城外跑,这一刻,伯中有些恍惚,恍惚回到了十几岁那年,任府大火他们仓皇的牵手逃亡。
可哪那么好逃出去,三天他们都没有到城郊只能东躲西藏,可知目标就在眼前只要逃出燕郊,以后天高海阔,他们从此就自由了。
那场战火后来延绵数月,但这都是后话,当时世齐和烈豪的对战就在燕郊打响,那真是被载入史册的一笔,后来在天河大陆的一统史记上记载,这一战被誉为转折之战,因为这战过后,慕容山河占领了玄周改名世玄,虽被烈豪数次反扑,可仍地位不改。
外加北疆四分五裂,换了新皇,没想到曾经最玩世不恭最不理政事的世子一举造反,割了北疆大片土地,换来暂时休兵。和慕容山河签订了两国协议。
而烈豪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有焦家的支持,没错,焦皇后带着那一般势力集结了江湖人,打着江湖大义为国为民的名头,拥了焦明远坐大,战乱贫苦的百姓这时候最容易迷失自己,加入这个“义仁教”,势力极大,这也是为何烈豪一次次可以反扑的原因。
而金家楚风那日竟逃了出去,拥小东爷上位拉了大旗,成为新的势力这些年和烈豪一样反扑慕容山河,可都未果,即便剿灭了,也会死灰复燃。
自后慕容山河征战十五年终于一统天河大陆的大部分土地,成为天河大陆的王者,后世称他为世玄王,可那都是几十年后的史书记载。
而当年那次转折之战,没人知道一个细节,那就是林章之死,后世很多传言,正史上记载,林章作为第一谋臣在转折之站时被烈家军刺死,后来新皇登基他被追封为丞相,千秋万代。
可野史上有这样一段被民间所津津乐道,也使那所向披靡的世玄王在史记上多了一份人味,传言世玄王心爱之人乃是林章设计致死,所以,坐拥天下之时就是他杀林章之时,但传言就是传言,也许除了历史中的本人,没人知道真相吧。
记得那一年,伯中和司庭在京城周旋的第三天,他们终于到了燕郊,只要过了这城墙,便从此自由了,可没想到刚跑出城门,在官道上,他们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慕容山河。
他杀进了皇城,第一要务就是命江鱼把伯中司庭找出来,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找他们出来,他心里想着是斩草除根,又怕看到那人尸体。
可找不到,只知道那二人跑出去了,他竟然瞒着所有人跑出皇宫,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出格最疯狂的事了,在烈豪还虎视眈眈京城的时候他竟用了替身,自己跑出了燕郊,林章气的发疯带人赶紧追出去,并封锁了所有消息,在他看来慕容山河这人如此有分寸,也难免有失态的时候,而每一次都因为一个人。
司庭看着慕容山河,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彼时身份变化了,司庭挡在伯中身前直视着他。
慕容山河一剑朝他刺来,可没有想到,司徒手上的剑落地,伯中反应过来推开他,慕容山河愣住了,“你拿起剑啊,你不忍心对我下手吗?你终究还是选了他,我什么给不了你,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选他。”
“山河,放我们走吧,若不然,就杀了我们吧。”
“你死也要和他一起?”
司庭倔强的看着他,山河一剑挥过来司庭没躲,伯中要上前,司庭却抓住他的手腕,“这是我欠他的。”
慕容山河一愣挥剑偏了一寸,只带下他的碎发,山河诧异,“你的头发?”
不敢置信的,一剑划过去他的手背流出了血。“你?”
慕容山河这才打量司庭,发现了他似乎变化极大。
“正如你看到的,山河,无论你信不信,我现在都是个武功尽废的普通人了,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们。”
慕容山河不甘心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真的要杀了他吗?
理智告诉他应该这么做,可他下不去手。
“你甘心为他变成修真之人,又甘心为他武功尽废,值吗?”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
慕容山河一剑劈在树上,瞪着他,“若是我不肯呢。”
“不过一死而已。”
后者冷笑,“不过一死。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形容慕容山河的心,他已经拥有了曾经渴望的东西,可他心里的惊慌空旷却无比之大,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却固执的不想放司庭走,“你可知道我这辈子从未如此为一个人,司庭,我这些年难道对你不够好吗?”
“林章有句话说的对,山河,我若在你身边是害了你。”
“你当年不还是害了他,不也和他在一处。”
“那不一样。”
这句话如一把刀子。“是不一样,我和他在你心里的分量就不一样。你不是说你欠着我救你的恩情吗,你的命是我的,若我不放你走呢。”
慕容山河孤注一掷不想放下司庭,他知道自己疯了也知道这样司庭会恨他,司庭留下对他来说是弱点,可这一刻,他就是不想放手,因为慕容山河知道一旦放手,这辈子最后一点温情就要荡然无存了,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伯中挡在司庭面前要上前,司庭却脸色平静,“伯中,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需要自己了断,若你信我。”
伯中眼神颤抖最后退到一边,只见司庭突然毫无预兆的捡起地上的剑对着那本断了后又被伯中接上去的手,一剑砍下去,快的让人来不及尖叫。
连对面慕容山河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可血已经溅了他满身满脸,司庭捂着那只手,浑身发抖,“若我这些年还的还不够,那么这只手,就当还你了,可还行?”
慕容山河满脸是血瞪着眼睛摇头,不,不,不。
他要一只手做什么,他宁愿自己没有逼迫司庭。
可司庭就那样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伯中心痛的抱紧了司庭,点着穴道止血,“你怎么这样傻,你现在是普通人了,断了可就再也接不上了。”
司庭虚弱的笑着,“伯中,以后你要练右手了,因为我没有左手了,但还好,刺青还在。”
他举起右手上面的狼头刺青,可随着他头发变成黑,狼头也变浅了,赫然那只眼睛印出朵莲花历历在目,伯中咬着牙点头,一滴泪砸在他的莲花上。
慕容山河如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挥着剑在树上一顿乱砍,将四周的树砍的乱七八糟,末了,“你走吧。”
司庭诧异抬头。“山河。”
“不要叫我了,正如你说的你不欠我了,你走吧在我后悔之前,你知道我的,也许下一刻我就后悔了,到时候你们只有死。”
司庭和伯中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走出很远回头看他,可慕容山河始终拿剑拄着地背对着没回头,也好,若是回头了,山河便是后悔了。
慕容山河站在那发抖,没人知道他已经泪流满面。
远处有人马过来的声音,是林章气急败坏的带人追过来,“人呢主子。”
慕容山河冷漠的看他,没有回答,林章就抓着山河身边随从,“人呢人呢?”
后者不敢说,一直看主子,山河皱眉,“够了林章,你以为你能控制住我的所有吗,如你愿,他已经离开了繁星楼,你还要怎样。”
林章冷笑着,“我要怎样,主子心里清楚他若活着,对咱们就是威胁。”
“他已经是个武功尽废的人了。”
“也就主子信,那种修真之人。”
话没说完,慕容山河便眼中一冷一剑刺穿了林章,周围守卫随从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冷气,画面太突然了,连林章都不可思议看着剑透过自己胸口,大口的血吐出来,他手指抬起来,“主子你?”
慕容山河眼神冷漠之极,林章不可置信,“主子您是怕我派人杀他?”
“林章,你太小看我了。”
他的剑又深了一分,林章彻底跪倒在地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都做了什么?”
林章瞪大眼不敢置信,却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慕容山河一剑抽出他彻底倒在了血泊里,慕容山河冷声道,“林章被烈豪的人伏击牺牲,传话下去厚葬,等待以后追封,现在,回宫。” 莲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