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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上马,就有人来报信,“大公子叫我来的,说是大理寺监接到了密信,抓住了通敌的人证,还有物证。”
“怎么可能。”
“大少爷说恐怕是有人栽赃,叫府里人千万别轻举妄动,他会想办法的。”
“他想什么办法,那个贱人巴不得咱们都去死。”任夫人走出来,眼神如刀,“我要进宫,我要去见皇后,见太皇太后。”
“母亲,你别着急,大哥说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今天出来报信的,你也知道崔阑那个人,肯定是陛下授意,陛下肯定知道父亲是冤枉的,只不过现在事情难缠,需要从长计议。大哥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的。”
任夫人手有些抖,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是不信任伯竹的,可儿子说的对,他到底是任家的人,如果任家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他也好不到哪去。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这事蹊跷,毫无预兆,什么证据什么证人她是不信的,“柴嬷嬷,赶紧派人去金家,给我备车,我要去见太皇太后。”
任伯中也没闲着,快马加鞭面圣。
然而,到正殿竟没见到皇上。
又叫人通报,最后通报了几次他不肯走,崔阑出来脸色铁青,语气也不好,“你这时候还有空来这,赶紧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栽赃的?你让我见见皇上。”
“现在御书房里都是军机大臣,你去了说什么,哭求闹?皇上就算有心包庇也不行啊。”
“我们是冤枉的。”
“我知道。”
崔阑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慢,眼神很深,又看看四周,“我问你,赐给你们家的那个异国女子,你们家送哪去了?”
任伯中心里咯噔一声,惊恐的看向司庭。
“说实话,快。”
这要说出来,恐怕是欺君之罪。
崔阑看他那样子就一阵失望,“你要不说实话我真不能帮你,刚才我的人已经在大理寺给你打听了,王爷对峙的内容不对,现在他们咬死他通敌,那女人身上有刻着你们家字样的银子,还有一封送到世齐的信。”
“这不可能。”
“还有人证今早看到你们在郊外送走了那个女人。你俩乔装也弄得像一些,穿的都是王府的靴子。人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任伯竹没站住,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司庭知道轻重攥紧拳头,“我和伯中看她可怜,想放她走,把她和一个丫鬟换了,今早送她出城。那女子说她嫁过人,有过孩子,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我们也是心软。”
崔阑气的直发抖指着他俩,“你们你们,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你们中了别人的圈套了,不对,这原本就是设好的套,等着你们在跳啊。”
“那现在怎么办?”
崔阑咬着手指头,来回踱步,“我想想办法,这事压的很死,我和各部咱们的人已经打好招呼,可是。里面某些人你们也知道,在逼迫殿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越发的猖狂,我和殿下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不行,我们任家一心为朝廷,我父亲。”
“我和陛下都明白,可现在是,你们被人抓到把柄,这事你怎么不和你父亲商量私自决定,伯中啊伯中,我以前当你是大智若愚,没想到你是真的傻。”
崔阑一脸心痛,那边宫人过来在他身边耳语了一番,他瞪着眼睛,“那些人,快先请御医,我去和那些人周旋。”说着就走,任伯中抓住他的手,“我们。”
“你大哥在想办法了,你去找他。”
任伯中也没停歇直奔议事厅,却没进去,任伯中这时候再糊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崔阑说的虽避重就轻,可通敌卖国,圈套这几个字很直白,有人在下套,朝中局势这般,汝南王的势力也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卷土重来。
任伯竹出来见他,眼窝深陷,“之前陛下就告诫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被人抓到什么,现在那些人推波助澜,事情压根压不住,甚至有人上万民书,皇上想拦也拦不住,现在烈朝夕权柄并不全在手里,即便贵为君王,可没多大权利,局势紧张极了,这时候,说不出来万一,皇上都自身难保,难免会。”
任伯中手都在抖,终于挺不住扑到他膝盖上,“大哥。”
“你快起来,现在急有什么用要赶紧理清思路。”任伯竹身体本就不好这一次大概是急疯了。
好在现在就他一个人脑子还是清醒的,听了任伯中叙述,“这就是个圈套。”思量良久,“也许从世齐二皇子来的这一刻就定好了圈套。只看这些家族中谁上套,伯中啊伯中,你这次真是。”
“大公子您是说,真正通敌的是汝南王的人。”司庭颤抖开口。
“他?还通不通敌,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什么都能出卖。”任伯竹嘲讽眼神带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要分析出谁出的手,谁是真正的敌人?”
“真正的敌人?”
“你以为造就一个栽赃那么容易,这里面多少关节。那十二个美人,要么是世齐下的套,要么就是在咱们这边的人下的套。”
“肯定是世齐,她是世齐抢来的。”
“你现在还信什么抢来,那些女人八成都是细作。这事一出,那些女人就跑的跑,自尽的自尽。”
“死了?”
任伯竹点头。
“还剩下几个活着被抓回来的,都被人拔了舌头。现在清醒的能说话就是发到咱们家那个女子。她现在亲口承认了,是你们叫她去世齐送信,送给大皇子。”
“大皇子。”
“不然呢,你觉得二皇子亲自来咱们这边叫什么通敌?”
“这是世齐的内斗?”
“内不内斗我不知道,他们夺嫡的戏码烧到咱们疆土之上,真是恶心了。所以我分析,要么这人是世齐大皇子和咱们这边某人联合的,那些人一定答应了帮大皇子,所以两边互利,要么,就是二皇子自导自演,但这有点说不通,未免对自身太损伤了,这事世齐要追责,肯定还要闹到皇室,我只说,咱们这边肯定有他们的内应。”
“那还用说,肯定是汝南王的人。”
“可汝南王在南边呢。”任伯竹眯起眼睛。
“他的势力。”
“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这段时间我和陛下崔阑一直在挨个刺探,汝南王不在京中,这些布局布线,即便他这边耳目众多,没个手段非常的人,不可能布置得如此缜密,信息如此之快。所以。”
“所以,大哥你是说京中有个人在替汝南王打理一切。”
“京中一直都有他的人,我的意思是,那些机密非常的事对方都能迅速反应,说明那个人是咱们不会防备的,一直以为是自己人的人在帮汝南王做事。”
任伯中跌坐在凳子上,无意识的拿起凉了的茶杯,脑子转的飞快,却一片混乱。他乱了司庭没乱,看着任伯竹,“你们查了多久了?可有眉目?”
怪不得这段时间,无论是任伯竹还是崔阑都没有回府,一直在宫里,他们外人看来以为已经太平盛世,不过有些哗众取宠的小人在拨弄挑拨,皇位已经由四皇子登基后尘埃落定,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局势紧张,其实危机四伏,皇上能信任的人不多,可是。
任伯中惊恐的抬头正好对上了任伯竹的眼睛,“大哥你的意思是。”
“这个在京中做局的人,必是咱们一直没怀疑过的,且位高权重备受倚重的人。”
他眼神深邃。
“可让咱们互相怀疑本身就是对方下的计谋,我们和陛下都无可奈何,只求先收回其他权柄,从长计议,却不想这人似乎等不及了,提前出手了。”
任伯中手指抓着黄花梨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
“伯中,人心难测。”
他站起来摇着头往后退,“不可能。”
皇上自登基以来最信得过的人,无非就是崔阑,任家。还有谁?
任伯竹叹着气,看向廊外,入秋的天还没冷,树叶就开始萧索了,处处透着凉意,让人心寒,“我和崔阑一直在互相怀疑,可总寄一丝希望是有人挑唆,但能布好这个局的,绝非一般人,伯中,你落入圈套,必是有人了解你的性子,从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便是下套,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不可能。”任伯中崩溃,脑子闪过无数画面,“崔阑不能的,他是我师兄我们一起,一起。”
“那难道是我吗?伯中,就算你对我怀疑,可我没必要加害任家,如若任家通敌罪名坐实了,连坐,我也不能自保,甚至,要被砍头。难道是我吗?我害得父亲?”
任伯中摇头,痛苦不堪,“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父亲才被。”
就因为他那愚蠢的行为,所谓的行侠仗义,所谓的善良,自我感觉良好。烈豪早就说过,人太过善良便是愚钝,早就说过的,可自己却逃避人心,不愿意长大,不愿意面对,甚至对那些玩弄权术之人嗤之以鼻,可到头来,最蠢的就是自己,他害了家族。
“都是因为我。”
司庭心痛,“子华。” 莲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