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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现在坐上楼主之位,几大舵主也心思各异,北舵主是慕容山河的自己人,却不是司庭的自己人,司庭这次亲自来京城调查并且归拢,其实也是在给北舵主蔓生面子,但蔓生很多时候是把他当假想敌,非要在三皇子面前争出个一二三来,处处给司庭穿小鞋,毕竟繁星楼主慕容山河给了司庭而没给他。
当然司庭自己也不可能傻到让贤,第一,质疑三皇子的决策,这是下三皇子面子的,司庭早就熟悉当权者心理,不再是感情用事的小孩子。第二,他需要这个位置,为自己谋划,也为慕容山河谋划,蔓生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刚傲,所谓过刚易折,慕容山河亲自评价过。
而且司庭肌骨重生,满头红发需要隐藏在阴暗面为三皇子做事,繁星楼是最好的地方,而不被人知晓他那奇异的身世,只有楼主的位置,他必须得到。
其他三位都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手段和手下,他就算楼主,也不能一把掐住所有人,京城归到北舵主名下,更是烂摊子一堆,这么核心位置,问题根深蒂固。
司庭帮着北舵主归拢算是给他面子。
所以亲自来很有必要,查那个中毒死了的堂主。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下面的人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人中奇毒,就是个难题了。
“蔓生是故意把这难题给你。本来就是他的事,却万事不管你也太给他面子,你明明是楼主。”
千婉抱不平,司庭摇头,“他是山河手上的老人儿。”
慕容山河都不可能不给他面子,自己更不能在这时候给慕容山河找麻烦,为一口气,毫无意义。况且三皇子现在是关键时期,身边不能出任何差错,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你事事都替三皇子打算,就没为自己想过?”
千婉忍不住开口。
“狼群向来如此,知恩图报,我欠他的。”
“都说你变了,我看一点都没变,以前你为一个人,现在还为一个人。”
司庭回头看她,千婉撇着嘴,司庭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眼里只有一个人,我关心的不也只有一个人?”
伸手到她脸颊,把耳边碎发捋上去。
千婉笑着躲开,“就会拿我打趣。”
两人这话说了就过了,转眼已经走到了别院,此处是京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馆”。
京城的秦楼楚馆多的数不上来,青楼有南北两大三小,**小馆上不得台面,可京城人玩的新鲜,有在外养着的,也有定期包场子的,当然和暗娼一样,小馆更是无数,不敌花街柳巷来的明目张胆,都躲在暗处,就像蝼蚁一般,散漫在京城的阴沟里。
来这的人虽不是达官显贵,可也免不了一些有身份的人不想让人知道,在这里包厢寻乐,而这处名字也是随意,和位置一样偏僻,就叫“别院”。
“就是这?”
司庭看小门脸和巴掌大的挂牌,有些恍惚,多年前他也曾和另一人站在这样的小店面前,千婉皱眉,“那个堂主说的**就是这边。”
“这边谁是接头人?”
“这里的一个厨娘,是咱们繁星楼的人。”
“还活着?”
“活着。”
司庭挑眉,“这就奇怪了,核实信息的人被杀了,为什么提供信息的人还活着?”
“也许那**没发现,做不过核查信息时候被灭口。”
千婉皱眉想了一下,就看后门有人出来,二人躲到墙后边,就看有人推着板车,此时上午刚过,昨夜歌舞升平的人才刚刚起床。
“我看未必,这地方,能发现有人调查你,却发现不了有人监视你,说不过去。”
“那你是觉得?”
千婉疑惑的皱眉。
“现在一切不可确定。能查出来委托繁星楼调查这**的人是谁吗?”
千婉摇头,“昨天还说没消息。”
“人死了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消息。”
司庭眯起眼睛。
“之前的楼主和刑大,因为掌控了一条收钱线路,不怎么上心,前几天也看到了,京城一片混乱,若不是三皇子现在有意往玄周这边靠,也根本没心思管这条线,毕竟这边敏感,人多眼杂,容易暴露。”
“所以我才说京城我要亲自来,现在山河没时间耽误。”
千婉挑眉,不知这话什么意思,“你对他真是上心,可他未必对你放心,司庭,人即便有情,可在权力面前也一文不值,我以为你早就看透了呢。”
司庭回头看她。
后者像是自嘲,“可你改不了这性子,注定要吃亏。”
“吃亏就吃亏,我也认了,骨子里的改不了。”
千婉还想再说什么,便看侧门内又有人出来。
半晌看到推车的后面跟着肥硕大妈,似乎因为肥胖呼吸都困难,和拉车的骂骂咧咧,像是要动手,直到车夫求饶,她才一屁股坐车上,篮子里掉下来一堆菜叶子。
车子消失在胡同口,千婉过去在菜叶子中间翻找,拿起一张字条,“咱们的人。”
司庭挑眉,“还算机灵,”
说着便往后走。
千婉着急,“不进去看看?”
司庭诧异的看她,“你还原打算进这地方看看?”
千婉立马脸红,瞪了他一眼率先走出去。
那厨娘也是紧张,她是刚接到通知的,一开始还怀疑,毕竟这次联系她的并不是熟悉的那个,但有暗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可从事这么多年消息收集,算是干的比较长远的一个触手,从未真正的见过堂主以上的人,这一次她也不是傻子,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可知道跑不了,繁星楼手段非常,自己若是有别的心思,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在红颜知己的包厢里被带进来的时候,紧张的脸上肥肉都在抖,看到千婉还是一愣再看司庭更是一愣,身后带进来的人厉喝,“愣着干什么呢?”
她立马吓的趴在地上,“饶命啊饶命。”
司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那女人更慌乱。
弄得胭脂姐很下不来台,“你喊什么饶命不过叫你来问话。”
千婉皱眉,“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也是繁星楼老人,做这一行是本事,赚的不就是银子。”
一定黄金放在她手上,那厨娘看的眼睛都直了。
千婉看了看帘子后面的司庭,叫胭脂姐先出去了。
厨娘眼睛一直盯着金子。
“你干这行有七八年了吧,白日看你给我们递消息的样子,应该是个手脚利索的。”看厨娘得嗦着,“别怕,只要问你什么好好答就行,白日里别院我们已经亲自调查了,你没说谎,我们清楚,你只管放心答。一直都是潘林联系你吗?”
“你说的是尖牙吧。”
那个叫潘林的堂主并没有叫让下面人知道自己叫什么。
“他让我叫他尖牙林。”
“对,就是你接头的人。”
“是,以前在茶水铺子认识的,我们家穷,有一次他叫我帮他打听点事,后来给我银子,穷人什么都敢干,你们懂得,不过他好久没联系我了。”
“你最后给他送的信息是什么。”
“他叫我盯着一个小倌,我就进了那家别院当厨娘。不过我知道他除了我肯定还找别人查。”
千婉挑眉,“怎么说?”
“老林那人多疑的很,一个人给他的消息他不信的,总叫人再给他核实一遍。”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他?”
“没。”
厨娘紧张的摆手,“就一次出任务,他拿一个知道的问题问我,我就察觉到了,干这个时间长了自然耳聪目明。”
倒是个机灵人,千婉上下打量着她,“那最后你给他送的什么信。”
“那个**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
“花大价钱找繁星楼调查的人都不简单。不过不光凭这个,那**,我见过他飞鸽传书,我还把鸽子截下来了。”
“鸽子?信上写什么?”
“就是暗号什么的。”
厨娘想了想。
“暗号?”
“对,我把字条都给老林了。”
千婉看了帘子后司庭一眼,眼神复杂,因为他们根本没在潘林身上找到什么字条,当初他也没给上面的人字条,似乎查**到他这,信息石沉大海了。
“你记得字条上写了什么吗?”
厨娘想了想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符,千婉皱眉看不懂,拿毛笔临摹下来,送到司庭手里,后者却瞪大眼睛,张嘴想说什么,又看到帘子外厨娘,心下激动,朝千婉点点头,后者继续问,“你最后一次见老林什么时候。”
“就是字条那次,老林看了以后就叫我不要再盯了。”
“他叫你不要再盯了。”
厨娘点头。
“那**后来你又发现什么了吗?”
“后来我就不看着他了,不过。”
厨娘犹豫着,“那**不接客的。”
“不接客。”
“没错,就是弹弹琴,也有人点他,可总说病了,我们别院的老板也默许。”
这是个大发现,一个小倌不出场子,老板罩着,那必然别院也有问题了。
“还有吗?”
厨娘摇头。
“出去吧,出去后会有人再给你一定金子,今天的事不能往外说,你知道繁星楼的规矩。”
厨娘皱皱眉,可看着金子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意图很明显了,给了她金子,今后繁星楼不会再找她干活了,她也不可能多嘴,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都是聪明人。
可到门口又不甘心,“那个,老林他?”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厨娘咬着嘴唇,半晌,“我还想起个事,就是不知道和你们要查的有没有关系。”
“什么?”
“那个**,也许我知道谁在查他。”
千婉皱眉,自从出了事他们找过去,**就不见了,以至于他们无从下手,更别提委托人是谁。
到没想过这个厨娘说这话。
“我总见一个身材很高的男子在柳八胡同外面,看着却不像是到咱们这地方的人。我以前也在别的小馆呆过,知道这男人喜好和不喜好这口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思量着,“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要不是那天我跟着那**差点被他看见,我也不能进那条胡同,看到那个人,说来也是怪。”
她说完这些看着千婉,眼神滴溜溜的,司庭看得出来她还想干这行,可惜了,下面人不明白现在给她金子是保她,若出了事还要她继续干才是害了她。
“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那女人张张嘴,又摇头。
“出去吧。”
那人遗憾的推门出去了。 莲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