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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第三天,林清瞳写完自创曲目的最后一节。
江琛言是她的第一位听众,除了深受打动更对她的才华钦佩有加。
清晨,林清瞳起床很早,打算早点到乐团把谱子拿给导师,听取他的意见和看法。
自从上次涉及歧视的事件,凯琳娅这几天在乐团里坐起冷板凳,其他乐手也主动和她保持距离。
林清瞳来到乐团,导师看她的气色神采奕奕,就猜到这几天的闭关训练肯定小有所成。
“Lin,但愿你没有把自己的作品落在家里。”导师笑眯眯地打趣。
林清瞳莞尔一笑:“当然不会。”
导师看过她用短短三日创作的曲谱,满意地点点头:“你懂得吸取教训,这次细节上把握的很好。”
得到一番肯定,林清瞳在导师推荐下演奏自己创作的曲子。
“Lin,请开始吧。”导师似乎迫不及待。
林清瞳微笑点头,她在心里暗忖,如果曲子是在这台钢琴上完成创作,会不会更加让自己满意?
坐在琴凳上,她触摸着光滑的琴键,按下第一个音符,明亮的音色悦耳动听,完全与出租屋的二手钢琴判若云泥。
演奏开始,练琴室里阒然无声,导师和众乐手坐在旁边充当观众,其中包括遭受冷遇的凯琳娅。
她坐在最后排,目光中充满着嫉妒和不屑,始终觉得林清瞳只是擅长讨好才获得导师的青睐。
从音符一个个跃然而出,在场的人都沉浸在其中,脸上洋溢着如痴如醉的神色,面部表情随着曲子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这即使音乐的感染力。
林清瞳也在专心致志地弹奏好每个音节,每个力度强弱都力求不出任何差错。
曲子结束,当她转身离席,练琴室里还是一片安静。
导师第一个回过神,眼中闪烁着肯定和赞赏,带头为林清瞳鼓掌。
备受折服的乐手们纷纷发表赞誉,并相信她必然会在“StarMusic”拿到不俗的名次,甚至被打动的凯琳娅也久久沉默。
纵然她不愿相信,可不得不承认林清瞳的才华远超自己。
与此同时,这也让凯琳娅愈发厌恶她。
凯琳娅悄无声息地离开练琴室,准备策划一个让林清瞳无法参赛拿名次的方案。
当天乐团的工作结束,林清瞳戴上厚呢毡帽,围着outlets店淘来的羊毛围巾,赶着冬令时最后一班电车回家。
挤进电车,她的明眸黑发在车厢里显眼而靓丽。
半路上林清瞳突发奇想,想去出租屋附近的一家超市买菜做饭。
虽然她对烹饪完全不在行,但最近越来越对家里的烟火气息上瘾。
在目的地的前一站下车,林清瞳望着街道对面的超市,缩着手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
“美女,借我十块钱可以么?”
“还有我,我只需要五块。”
林清瞳听到两个略显稚嫩的声音,转头看到旁边有两名十来岁的白皮肤小孩子。
她微微愣神,忽然想起乐手们闲聊的话题。
最近曼彻斯特多了一种小偷,正是这些小孩子在街头向陌生人索要金钱,当对方拿出钱包后抢了就跑。
林清瞳装作没听见,继续目视面前来往的汽车。
“嘿,只是十块钱罢了!”
“你和男朋友每晚丢进垃圾桶的橡胶都不止二十块!”
两个小男孩不满地催促她。
林清瞳蹙眉,对小男孩缺乏教养的言辞很反感。
“抱歉,我没有零钱。”她耐着性子婉拒。
不想两个孩子面露贪婪,直接踮着脚把手伸到她眼前:“美女,五十块的或者一百的钞票我们也不介意。”
林清瞳咽下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几枚便士。
“只有这些,请不要打扰我!”
她拿出最后的好脾气,交给小孩抬脚欲走。
不料他们像是受到羞辱,甩手把硬币丢在地上,拽住林清瞳质问:“喂,我们很像回收废铜烂铁的流浪汉吗?”
“拜托,这也是钱!”林清瞳恼火,被缠住无法脱身。
两个男孩性情暴躁,愤慨地叫嚷:“你这讨厌的亚洲女人!”
“去死吧吝啬鬼!”
他们眼睛一瞪,随即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小铁锤和水果刀。
林清瞳目瞪口呆,更没料到他们身上会带着凶器,下意识地用皮包抵挡突袭。
幸好第一刀刺在包面上,可是接下来的锤子在刚好砸向手背。
“啊!好痛!”
剧烈的钝痛传来,林清瞳咬住嘴唇,用力将其中一个小孩推倒在地。
周围的路人冷漠置之,好像谁也不想自找麻烦,加快脚步四下躲闪。
而持刀的孩子非但没有恐惧,干脆不理会摔倒的同伴,如同饥肠辘辘的幼虎,嘴里骂着脏话扑过来。
林清瞳侧身一躲,差点被转弯的汽车撞到,发觉两人就像黏糖般甩也甩不掉。
“救救我!”
面对发疯似的孩子,她只能呼唤着救助。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凯琳娅歪头观赏着这精彩时刻,嘴角勾着阴森森的冷笑。
正当危急时刻,马路对面一道身影直接闯红灯,在车水马龙间穿梭而来。
“滚开!”
戴口罩和墨镜的男人用英语咆哮着,顺势夺下男孩手里的小刀对准另一个。
跑在后面的小孩吓得把锤子丢在地上,再次摔了跟头被同伴拉起来就逃。
凯琳娅见事态不妙,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危险解除,她扶着路灯气喘吁吁:“谢谢你先生,真的很感激你。”
刚才若不是他,林清瞳不知此刻会是怎样的情形,或许她会被刺伤,倒在马路上成为路人围观的对象。
然而未等男人开口,她发觉这身影轮廓异常眼熟,尤其是他用来伪装面目的墨镜。
这好像是她的墨镜……
“先生?”
林清瞳疑惑地叫住他,认出男人身上的厚外套似乎是房东留在衣柜里的旧衣服。
男人却没空理会她,心疼地看着碎掉的鸡蛋,自言自语:“该死,白出来一趟!”
确定他就是江琛言,林清瞳惊呼:“真的是你啊!”
喧闹的街市上,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涌入心田,她释然而笑,激动中紧紧抱住他。 暖婚甜妻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