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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横在她心头上的事,就是她的脸。
他不看重,然而米若却是看重,那消除了她心里的障碍,就可以让她留在身边了。
微微一笑,起身进了去。
她还在睡,粗喘的不顺的呼吸,因为风寒所至。
可是这小脸,却睡得很熟。
他指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她不若初时那般,痛得直挣扎着不许人碰,只是下意识地闪躲下,还是任他霸占上了她的脸。
他捏了捏,她呼吸停了停,然后眸子掀掀,有些迷蒙,可是那般可爱。
她看着他,呢喃地说:“别忧我。”
“米若,我心里有些高兴。”他笑意浓浓的。
她烦燥地转个身,他却自顾自地说:“朕知道你在乎的,朕知道你心里的郁结。”轻轻地顺着她的发:“朕要不计一切代价,恢复你的容颜,让你不再夜夜受那些痛苦的煎熬。”
她静静地思索着这些话,转回头看着他。
夕阳拉长了光环,从那窗缝里照了进来,透过轻纱,打在他的脸上照得他的眸光如水波般。
他说得很认真,虽然她知道这样的事,就是现代也难,别说是在古代。
但是他是如此的执着而又自信,她轻叹了一声,伸手将他的手握住,然后又放开。
“凤玉致。” 她轻叹地唤他的名字。
他却一手点住她的唇,笑道:“什么都别说,你什么也不用管,反正这一个月,你是属于朕的,就只能任朕摆布了。”
晚上起来,还有些薰薰欲睡,只是凤玉致却拖着她,说有个晚宴,必须她去。
幸得人不多,南夫人,南大人,以及南之闲。
米若坐了会,就有些醒过神来了。
南夫人依然瘦削,精神却比前些时候要好些了。
她温柔地看着看米若,也不说什么,眼眸中,尽是一些浅浅的波光。
“米若。”凤玉致柔声地叫,给她倒了杯酒:“过去,敬你爹娘一杯。”
这感觉怪怪的,不知道凤玉致要干什么。
心下狐疑,还是端着酒过去。
轻唤一声:“爹,娘。”
“米若。”南夫人一脸的泪:“我的乖女儿。”
“爹。”她叫了一声。
“惭愧啊,皇上,老臣着实是惭愧。” 南大人站了起来行将出来就跪在地上对着凤玉致:“这么多年来,一直藏着,老臣怎生担当得起这一声爹。”
他淡淡地说:“当年,也是由不得你,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得有些迷糊呢?
抬眼看着凤玉致,他含笑:“南大人,告诉米若吧。”
顾大将军长年征战沙场,育得一女,一儿。宫庭之中杨氏当贵,传权于后宫,顾大将军唯恐唯一的儿子会被仇家报复,在宫中救下得罪杨氏的南大人,得知南夫人也快要生产,便心思一转,要求南大人把一孩子给他,以报救命之恩。而且立誓,不得与外人道也。
南夫人生下一儿一女,南大人便抱了女儿给顾大将军,顾大将军便说在京城的夫人生得一个女儿,而那儿子便悄悄藏起来。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偷染换柱以为谁也不知,多少人更是冷眼旁观着。
一瞬竟的晃神,怪不得,以前的爹爹,不疼爱她。原来她并不是他亲生的,那清若的身份,也是不明而喻了。
苦涩地一笑,看着地上跪着南大人,米若依然轻声地叫了一声:“爹爹。”然后就拖着无力的身子,回到凤玉致的身边。
他拥住她的腰,看她那黯淡的眸子:“晚了让你知道,只怕你也多少知得几分了。”
“我有些累,可是我不想去猜更多的细节。”
他揉揉她的发:“没事,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顾米若不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有爹有娘,有哥哥,以及还有朕。”
一切的幸福,说来就说,触手可摸着,但是依然笑不出来。
也许太多的岁月,和太多的往事让心会磨成死灰,曾经最在乎的亲人,一个人竟然只是那淡泊的关系,那些执着,会不会太可笑?
华阳宫里,灯火璀璨,却是没有人有心思好好去看这美景,进进出出的御医,毕是满头大汗。
皇上龙颜大怒,如果没有治好那昏迷不醒的女子,那么所有的御医,也自不必再呆在宫里了,要是再惹怒一点,脑袋也可以直接搬家了。
战战兢兢地宫女,小心翼翼地站着,看着脸色,一个小小的举动没有看到,可能会让皇上处死。
床榻上的女子,还是如此的不安。
如置身在火窖之中烤炼着,满头大汗,秀眉拢起。红唇也紧咬着,那般的苍白,看得出来十分的难受。
凤玉致拿着湿巾子,一直静静地给她抹着汗,手指轻抚着她的红唇,硬是挤了进去,要咬,便服咬他。
他说过,要知道她的痛,要分担她的痛。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看到了光怪陆里的情况,水泥森林里,来来往往的车,还有那些走在马路上匆匆而去的人。
她飘进了一个穿着很多白衣服的地方,她来过这里,这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不得了。
一种很强的吸引力,让她走到一安静的病房门口。
玻璃窗里,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那是一张,很平凡的小脸,熟悉自已到能知晓脸上的每一点线条,床上的女子,双眼紧闭,而床边,伏着一个男子。
米若认识,那便服是秦漠。
“米若。”秦漠似乎有什么触感一般,坐了起来看着。
可惜,床上的女子依然沉静如初,不曾有任何的反应。他有些失望,重重地叹气:“米若,快些醒来,是我不好。”
米若苦涩地一笑,秦漠,已经不重要了,这是上辈子,欠你的。
如果现在进了房里,回到那个女人的身上,是不是就可以逃离凤玉致的野蛮,可以逃开盛世看她的怪异眼光,在这里,她可以过上平平凡凡的生活,不出众,也没有什么波折。
可是,心里的纠结,如何能放得下。
纵使盛世的人用不同的眼光看她,她依然放不下啊,哪怕丑得只能被关起来,哪怕夜夜受那煎熬之痛,还是放不下太多的东西,明夏,廉,猫猫,以及娘,还有那个有些无赖的人。 爱上我,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