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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死一人
我条件反射般地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却见它的屏幕仍然是暗着的,我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这音乐是疯哥手机的铃声。
这时疯哥也醒了,他接起电话,我听出是袁权打过来的,好像是分局那边的检测有结果了。
挂了电话,疯哥告诉我们:“结果出来了,铁锤上的血迹的确是张东升的,指纹采集到了三个,昨晚就有三个人徒手拿过铁锤,除了老猫和许涛,剩下一个应该就是王宇的了。”
听到这话,我分析着说:“凭着凶手的心计,是绝不会在凶器上留下指纹的,更不会把凶器遗漏在自家门口,我觉得这是凶手的又一次栽赃!”
疯哥说:“昨天我们分析过,刘芳的姘夫有可能戴了个光头的头套,这也算是在害王宇。”
“所以,姘夫很可能就是凶手?”我得出了个大胆的结论。
疯哥没有表态,老猫提了一个建议:“多洗点那把铁锤的照片出来,挨着去镇上的人家询问,看有没有人见过它,或者有没有哪户人家最近遗失了同样的锤子。”
疯哥点头道:“对,可以一试,你给袁权打电话说说。”
我还在想刚才的问题,就问疯哥:“要不要跟踪刘芳,把她姘夫找出来?”
疯哥思虑一番说:“他们二人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一旦联系,我们就能知道。白天他们应该不会见面,这样,从今晚开始监视刘芳。”
“疯哥,时间还早,咱们再睡一会儿吧。”老猫给袁权打完电话后,打着哈欠说道。
我看了一下,刚到七点,天色尚未大亮。
“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瞌睡,你们睡吧,我出去转转。”疯哥说完,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我与老猫则倒头又睡。
等袁权叫醒我时,已经八点了,他是坐文雅的车回来的。
我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就说:“权哥,昨晚你最辛苦,要不今天你和疯哥说一声,在宿舍里休息吧。”
“休息不了,又死人了!”袁权的脸色很是沉重。
“啥?谁死了?”我一下伸直了身体,我睡在下铺,这猛地直身,头碰在上铺的床沿上,痛得我倒吸了口凉气。
我一边捂着头,一边震惊地看着袁权,等他的回答。
袁权轻叹了口气:“刘芳死了。”
老猫也凑了过来,接连问:“啥时候死的?在哪死的?”
袁权回答:“昨晚死的,死在家里,现在尸体还摆在那,是她兄弟打电话来报警的,疯哥和文雅已经先过去了,让我来叫你们。”
听到这话,我和老猫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跑到水龙头下冲了把冷水脸,我们三人就开车往刘芳家驶去。
去的路上,袁权告诉我,医院那边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凶手杀耗子的那段时间,曾龙体内的酒精浓度较高,不可能完成缜密的杀人行为,他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
我们赶到时,刘芳家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了,刚下车,我就听到有女人的哭喊声,是从二楼传来的。
刘芳的兄弟在门口拦着看热闹的人,不让他们靠近,看见我们后,他侧身让我们上楼,老猫问他:“怎么回事?”
小刘回答说:“姐夫死了后,我姐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在屋里,就让我过来陪她,所以这两晚上我都在他们这里住,我姐睡主卧,我睡次卧。今天要送姐夫遗体去火葬场,早上我起床后,去敲我姐的门,敲了好几分钟,她一直没有应答,我有些奇怪,敲门的力度更大了,声音很响,可我姐仍然没有开门,这下我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昨天我只敲了几下她就醒了。房门是反锁的,我一脚踹开后,看到我姐好好地躺在床上,我走过去,只见她脸上放着一个面具。”
说到这里,小刘的脸色很难看,而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情。果然,小刘深吸口气后,用颤抖的声音接着说:“我把面具揭开,看到我姐的脸都没了。”
虽然小刘的声音比较小,可周围还是有几个人听到了只言片语,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好些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第三起了。”袁权沉声说了句,就往楼上走去。
老猫拍了拍小刘肩膀,跟在袁权后面。虽然小刘恶习不少,可刘芳毕竟是他亲姐姐,脸上的悲伤神情还是很真切的,我也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上了楼。
越往上走,女人的哭喊声越大,不用看也知道,是刘芳妈发出来的。
从楼道转入客厅,我看到刘芳父母都在里面,刘芳爸满面愁容,刘芳妈脸上都是泪水,文雅在安慰着她。
我看着房间构造,这是一个两居室,除了客厅,还有两间卧室,房门都开着,我走到其中一间卧室门口,疯哥刚好从里面出来,他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怎么样?”我轻声问。
疯哥看了看刘芳父母,把我拉到旁边那间卧室,又叫了老猫和袁权过来,然后说:“床上无血迹,尸身上无伤口,应该是窒息而死,与耗子一样,整张脸都没了,上面放着小丑面具,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酒精味。小刘说房门是反锁的,推测凶手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作案后又从窗户离开,楼下是一片菜地。”
袁权说:“我已经通知分局法医和痕检人员了,很快就能过来勘查。”
老猫皱着眉头:“三天晚上,连续死了三人,这两晚我们就住在派出所,凶手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疯哥沉声道:“这是对公安机关的挑衅!”
我留意到疯哥刚才说房间里有股酒精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酒精味很淡,他大致看了,房间里没有酒瓶也没有酒杯,需要等法医来测定死者体内有无酒精成分。
为了不破坏现场,分局现勘人员到来之前,我们其他人都没进入刘芳房间。
派出所所长带人过来后,疯哥给他交待了几句,就把文雅叫到了刘芳家次卧,专案组临时开了个案情商讨会。
先由我把昨天搜集到的信息全都介绍了一遍,因为中间有些时间段,要么是文雅不在,要么是袁权不在,分析案情前,需要让每个人都知道这些内容。
听了我的陈述,文雅第一个说道:“本来有几条明显的线索将嫌疑指向了许涛,可昨天许涛被关在派出所时,作为凶器之一的铁锤出现了,这有两种可能,其一,许涛的确不是凶手,头发之类的证据都是凶手的栽赃;其二,许涛是凶手,头发是他作案时留下的,但他有同伙,凶手故意扔出铁锤,是想洗脱许涛嫌疑,让我们放他出来。”
文雅分析案子时向来有独到的见解,我们都没有打断她,她接着说:“相对而言,第二种可能性较小,绝大多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只有一人,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不会把计划告诉任何人。再者,许涛有嫌疑,即使放了他,警方也极有可能对其进行监控,凭凶手的智商不可能没想到这点,所以不应当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犯案。第三,如果凶手有两人的话,要想在三起案件中把己方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难度是比较大的。”
文雅的话很有说服力,我们都没吭声,疯哥也点了支烟,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么,第一种可能性成立的机率较大,许涛是凶手陷害的对象,可如此一来,又有了矛盾的地方。既然凶手栽赃许涛,现在我们把许涛抓了,他应该高兴并蛰伏起来才对,为何要扔出凶器洗脱许涛的嫌疑呢?”说到这里,文雅看着我们。
袁权很是配合地问了句:“是啊,为什么呢?”
文雅笑了笑:“因为凶手还要杀人,如果刘芳死的时候,许涛在派出所的话,那前面凶手对许涛的栽赃就完全不成立了,他就是要让我们把许涛放出来,做出一副许涛一出来就又死人的假象,让我们进一步怀疑许涛。”
老猫有些后怕地说:“唉,之前我一直认定许涛是凶手,看来是着了凶手的道啊,亏得有你们阻止着我,不然我肯定翻来覆去地审问他,稍不留神就会弄个大冤案出来。”
我想着铁锤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问道:“许海发现铁锤是巧合,万一许海发现不了呢?”
文雅回答我说:“王宇家就在路边,从你刚才所说的地点来看,等天亮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许海只是无意间帮了凶手,让发现时间提前了,从而让凶手杀刘芳的时间也提前了一晚上。”
我理解了文雅的意思:“所以,凶手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正好彻底排除了许涛的嫌疑,缩小了排查范围。”
文雅却道:“但是对许涛的调查不能放松,从目前三个死者的情况来看,凶手杀他们,是基于心中强大的正义感,看不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而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要栽赃给许涛,要么,许涛也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人,要么,是凶手对许涛有莫大的怨恨,调查许涛,有助于我们锁定凶手。”
疯哥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要说正义感,目前的可疑人员当中,当过特种兵的李老板应该是最大的,特种兵身份也与凶手杀人时的干净利落相符。”
袁权附和道:“对,他同时还与许涛有旧怨,栽赃的动机很足,与张东升的关系也不一般,说他知晓张东升的秘密和爱看什么书也不足为奇。”
文雅说:“没错,接下来我们应当多留意这个人,但是,还有一个人也不能放松警惕。”
“谁?”我马上问。
文雅回答:“周子国,许涛曾偷过他的钱,虽然他表面上说不在乎,可他却私下找派出所询问过能不能处理许涛,足见他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
我想了想说:“张东升与耗子都是厂里的人,耗子还是死在厂里的,只怕这会对木材厂产生很不好的影响吧,周子国作为厂长,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啊。”
文雅还没回答,袁权就说话了:“既然这起案子与凶手的‘正义感’有关,那就不能用利益去看待了。”
文雅接着说:“是啊,并且,第一起案子,张东升的随身财物丢了,我们因此认定凶手家境不好,需要用钱,可第二三个案子,死者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现场也无财物丢失,足见凶手并不是为了钱作案,甚至可以说,第一起案子丢失的财物是凶手故意拿走混淆我们视线的。”
老猫说:“凶手抛凶器在王宇门口,显然是想把他也拉扯进来,可以查查与王宇有怨的人,刘芳的姘夫嫌疑就很大!”
疯哥总结道:“大家说的是,正如我昨晚所讲,我们要把目光放开,不要局限在特定的一两个人身上,这起案子的凶手异常奸诈,我们要随时防着他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疯哥刚说完,房门被推开,是分局的同事过来了,我们也就中止了这个临时会议。
现勘完毕,法医证实了疯哥的判定,刘芳的确是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痕迹人员未采集到毛发、指纹等信息,地面有脚印,但是没有纹路,推测凶手在鞋子外面套了一个袋子之类的东西,脚印存在于窗户和床之间,看来凶手的确是从窗户进出房间的。
我们进入房间,刘芳家两间卧室,次卧的窗户是向着街道的,他们夫妻睡的主卧是背街的,下面是一片菜地,窗户上没有防护栏,两边并没有可供攀爬的管道,痕迹人员检查过窗台,也没有抓钩留下的印子。
“凶手是如何上来的呢?”文雅看着窗户,沉思着说道。
我伸头看出去,窗户离地有七八米高,我往下看,两名痕迹人员已经在菜地里勘查了。
其中一人蹲在地上,正埋头看着什么,看了一会后抬头对另一人说:“你来看看这里。” 惩罚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