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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立刻沉着脸看向谢辛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自从这死丫头从滇南回来以后，自己就事事不顺，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已经有了离心的迹象，自己一定要趁着今日好生地打压她的嚣张气焰。
谢煜见她如此，眼眸里的失望之色愈盛。她身为谢家最年长的长辈，只为图自己一时痛快，不为家族名声考虑，果然是一次又一次拖后腿。
谢云姝一直旁观，心中亦是为难。今日之事，最后无论是坏了谢家的名声，还是坏了郭家的名声，都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偏偏荆北王在此，又那样维护谢辛夷，恐怕不太可能。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赵璟行身上，只见他面若冰霜，身上带着肃杀之气，完全想不明白传闻中阴冷狠绝的他为何会如此护着谢辛夷。不过谢辛夷什么都不如自己，一定是在暗地里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荆北王护着又算什么？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母妃出于外族，受封极北极寒之地、没有登基可能的王爷罢了。
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够母仪天下，让谢辛夷匍匐地跪在自己面前，恭祝自己长乐无极！
到时候，何愁收拾不了她？
此刻，佟知念走到了客厅中央，行了礼后道，“贱妾身份低微，原本是不该插话……”
郭老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既然知晓自己不该插话，那就不要再张嘴！也是阿莞素日待你们太好，以至于你们这些妾室都敢随随便便出来说话了。”
“郭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妾室不假，但也是相府的人，有人欺负我们相府的嫡长小姐，我们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又怎么了？”陈红隐一脸不满道，“妾身记得大小姐身边有个从滇南跟来的贴身丫鬟，名字好像是叫半夏吧，为何不一起问？”她一直都知道郭莞看不起自己出身贱籍，但为了在相府的日子好过，以前最多不过嘴上抱怨几句，倒是没有像今日这样明着作对。
但前些日子哪怕谢辛夷把谢老夫人气得都病倒了，谢煜都没有责罚，可想而知他是真的重视这个刚从滇南回来的大小姐，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荆北王相护，自己自然要好好奉承。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给云琛谋一个好前程。
郭灵真立刻嚷了起来，“既然那个叫半夏的丫头是辛夷姐姐的贴身丫鬟，那她自然是向着自家的主子说话，如何能让人信服？”
陈红隐反驳，“按照郭小姐的意思，那你身边那些婆子和丫鬟的话自然也是不能信的。”
郭老夫人怒斥，“就算灵真身边的婆子和丫鬟的话不能信，但暮云斋里那些奴仆的话又如何解释？要知道，谢辛夷可是她们的主子。”
佟知念幽幽地道，“大小姐从滇南归来之时只带了半夏一个丫鬟，暮云斋里其他的奴仆都是夫人安排的，她们跟着大小姐的时间还短，一时糊涂被收买以至于跟她离心未免没有可能。”
“啪……”
郭老夫人用力地拍了一下茶几，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佟知念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阿莞早就想着故意陷害谢辛夷这个丫头片子吗？”
佟知念一脸平静，“这可是郭老夫人你自己说出来的，妾身可从来未曾这样说过。”
“好你个佟知念，看来阿莞素日里的确待你们太过于宽厚，以至于一个二个妾室都敢如此忤逆。”郭老夫人看向谢煜，怒气冲冲道，“谢丞相，你府上的妾室都能上台面来说话，莫非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家风？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此言一出，谢辛夷便知晓郭老夫人这是捅到了自己那个父亲的心窝子而不自知了。
谢煜是何等人也？当朝丞相，文官之首，哪怕是个十足十的伪君子，但却最爱好名声。
谢辛夷低头笑了笑，恨不得郭老夫人再多说几句类似的话，彻底惹恼谢煜，然而谢云姝心知不好，立刻站出来道，“外祖母，此事父亲自有决断，还请你稍安勿躁。”
郭老夫人素来最疼爱这个貌美乖巧的外孙女，经她这么一劝，也就稍微平静了下来。
然而谢煜已经被激怒，如何会有好脸色？
“岳母大人，我谢家的家风是好是坏，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操心。倒是你，如今荆北王还在这里，却还在这里拍桌怒吼，是不是失了礼仪？”
话应刚落，赵璟行摊了摊手，“本王倒不在乎失没失礼仪，毕竟眼前这出戏还挺精彩，本王看得是津津有味！”
众人：……
“怎么都不说话了？吵够了吗？”赵璟行接着道，“若是吵够了，也不用问半夏那个丫头，本王倒是有办法确定谢辛夷和郭灵真刚才的话谁真谁假。”
“赵羽赵青，你们进来。”
谢老夫人立刻就急了，之前她特意派人从暮云斋的奴仆中打听过，隔三差五才能见到赵羽和赵青两个人的身影，只当他们虽然名义上跟了谢辛夷，实则还在赵璟行那里当差，不可能时时护着谢辛夷。
今日谢辛夷跟郭灵真起冲突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才把他们忽略了。
莫非，他们其实一直都躲在暗处？
赵羽和赵青很快就走了进来，赵璟行问道，“把暮云斋发生的事情说个清清楚楚。”
“是。”
赵羽缓缓道，“王爷派属下兄妹俩保护大小姐，我们自然尽职尽责。我们刚去暮云斋没多久，就发现一共有三批人盯着大小姐。我们为了弄清楚对方的底细，这些日子基本上都躲在暗处。”
此言一出，谢煜、谢老夫人还有谢云姝等人脸瞬间都变了。原来他们派人盯着谢辛夷，她大概早就知晓了。
“今日，我们仍是躲在暗处，郭灵真小姐突然跑到暮云斋无端责罚大小姐的奴仆，奚落大小姐穿的戴的完全不像相府嫡女，辱骂大小姐是没有教养的小贱人，最后竟然还想出手打大小姐。大小姐忍无可忍，出手还击！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赵璟行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郭灵真的身上，一双深邃墨瞳幽深不见底，像是能把人吞没一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嫡女医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