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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地上那一片狼藉收拾完毕之后,谢辛夷让半夏把暮云斋内所有的丫鬟婆子悉数叫进了客厅。她一直想要地整顿一下自己院子里的那些奴婢,今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
只见她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却半天不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茶几上轻叩,眼睛里满是压迫之色,那些丫鬟婆子未免个个在心里开始在心中打起鼓来。
良久,谢辛夷终于开了口,“刚才四妹妹跑来我这暮云斋闹事,把我这院子里的东西砸了大半,你们却一个二个置身事外,站在那里看戏,不知道维护半分,我要你们这些人还有何用?既然如此,还不如我现在就去回了父亲,让你们出府谋生去,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地求饶,“大小姐,奴婢们知道错了,还请你宽恕奴婢们这一回。”
“宽恕?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接下来的话你们都要给我听清楚了。”谢辛夷冷笑了一声,“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哪里当差,又受了哪个主子的好处,但如今既然来了我这院子,那就是我的人。你们在这院子里也伺候了一段时日,想必对我的性子也已经有了几分了解,我的眼睛里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们日后若是忠心不二,以后少不了好处。可若是有一丝不忠,我是饶不了的。到时候轻则发卖,重则打死,你们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我们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自然是对大小姐一片忠心。”一开始她们以为谢辛夷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的确存了在私底下看笑话的心思。可她回来的时间不长,却让郭菀和谢云妍吃了不少亏,明显就是个狠角色,她们如何敢再轻视?
“以后谢云妍再敢来闹事的话,你们就给我直接把人撵出去,听明白了吗?你们若是做不到,我可以保证到时候被撵的一定是你们。”
“是。”
威慑过众人之后,谢辛夷挑了两个年级小的丫鬟进屋贴身伺候。毕竟她从滇南只带了半夏一人,身边不添人的话有时候不太方便。
半夏颇有微词,“小姐,那小桃十二岁,小蕊才十一岁。万一她们笨手笨脚伺候不好你,岂不是辜负你专门挑她们进屋来的好意。”
谢辛夷道,“年纪小心思浅,比较容易听话。若她们真是笨手笨脚的话,你多花点儿心思教教便是。”
半夏这才点头,“小姐说得也对,那我便多教教她们吧。相府复杂,无论怎样总比选些心思重的老油条在身边伺候要好。”
谢辛夷正准备小憩片刻,谢煜身边的小厮匆匆而来,“大小姐,荆北王府来人了,相爷请你去一趟会客厅。”
“来的是谁?”
“赵觞统领。”
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赵觞是赵璟行的心腹,他的所作所为便代表赵璟行的意思。现在他来相府,大概就是为了赵璟行口中的惊喜吧。
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儿期待这个惊喜究竟是什么?
谢辛夷很快就到了会客厅的门口,放眼望去,满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箱子,倒有点儿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不过除此之外,她倒是没有看到赵觞的人影,也不知晓究竟去了哪里?
谢煜见她来了,朝她招了招手,她赶紧大步走到了他面前,“女儿见过父亲。”
“辛夷!”谢煜神色不定,开门见山问道,“你和荆北王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贸然派人前来下聘?”
“下聘?”谢辛夷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惊喜,一脸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他还是亲王,就算要娶哪家的女子也该由陛下赐婚才是。如今他越过陛下自己派人前来下聘,你之前对此事当真一无所知?”谢煜意味深长第看着她,“辛夷,我可是听说你今早与他去了铭水源!”
“今日从大皇子府出来之时,女儿就遇见了荆北王,他当时拿着匕首威胁女儿随他去铭水源小坐片刻。女儿担心得罪了他会给相府带来麻烦,也便跟着去了。”谢辛夷缓缓道,“他当时倒是提过之前说过想娶谢家嫡长女一事,他原本想娶二妹妹,但现在觉得女儿还算有趣,若是换成女儿的话也无妨。女儿只当他是胡说八道,没成想他竟然会来府上下聘。父亲……”
说着说着,谢辛夷突然跪了下去,眸中含泪,“女儿虽然回京城的时间不久,但也隐隐约约听说过,荆北王虽然战功赫赫,是诸位皇子中第一个封王之人,但最近几年性情突然变得乖张狠戾,阴晴不定,但凡有人惹他不痛快就可能小命难保。而且这些年从他房里抬出去的女人不计其数,女儿实在是害怕,还请父亲救救女儿!”
“今日他私自派人来下聘,为父暂时可以拒绝。但若是他日荆北王求陛下替赐了婚,你不得不嫁。”谢煜声音严肃,“其实关于荆北王的许多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不必担忧。辛夷,你放心,哪怕你日后真的嫁入了荆北王府,为父一定会替你谋划个好前程,不会让你受委屈。”
谢辛夷她早就知晓自己这个父亲接自己回府是为了顶替谢云姝,如今荆北王派人来下聘正中下怀,他怎么可能考虑自己的死活?
她眉眼低垂,看起来柔顺极了,眸子里却满是嘲讽。上辈子,自己这个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过会给她谋一个好前程,结果却是联合赵璟璋毁了自己的一切,把谢云姝推上了后位。
在他的心里,只要能为谢云姝谋划,谁都可以是垫脚石。
“有父亲这句话,女儿虽然还是害怕,但心中多少有了底,一切就有劳父亲了。”
入夜后,谢辛夷洗漱完毕后便坐在书桌前看书。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她感觉有了乏了,于是熄了灯准备休息。
她刚上榻,就听到窗户有了细微的声响,一道黑影迅速地跳了进来。 嫡女医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