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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零对江南的咆哮声充耳不闻，电脑都没关，悠悠地下了楼。
楼下宋再正和夏画桥聊天，两个女人厨艺了得，都在说一会儿做什么吃什么，两三句话聊得恨不得做出一桌满汉全席。
二眠一边听一边录音，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花样耍大刀。
陆零下来以后径直走向宋再，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旁若无人地把宋再的手扣到掌心里。
夏画桥被如此高能刺伤了眼，冷静了很久，她主动问：“那个……沈景清真的是你表哥？”
陆零点头。
“亲的？”
陆零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个“亲”是什么含义，但还是说了句：“表的。”
夏画桥：“……是一个外婆吗？”
陆零没了耐性，非常敷衍地点了点头。宋再不满地瞧了他一眼，陆零乖巧地补充道：“是，一个外婆。”
夏画桥没忍住，笑出了声，捂着脸崩溃道：“我天凉王破的零爷，就这么成了妻管严，真是足以让整个震惊部报道的消息。”
陆零：“还不是妻，不过很快就是了。”
宋再：“……你闭嘴。”
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但起来的人依然不多。除了宋再、陆零他们，其他人早起都是为了赶车，一听宋再和夏画桥要亲自下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别灰心。”夏画桥笑眯眯地说，“这次没有，下次也没有，这么想是不是就平衡多了，哈哈哈哈哈！”
二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每天少说两句话，这个世界上平均每个月就少死一个人。”
夏画桥竖起两根手指头戳到二眠眼前，眯着眼作狠：“至少俩！”
二眠一身江湖气息地抱拳：“您真是花式不要脸。”
夏画桥收起一根手指，留下一根，抬着下巴，擦边一米六的身高硬是摆出了两米八的气场。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我，现在他过得很好，瘫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顾。”夏画桥咬牙，手随即握成拳头，“你想过幸福的生活吗？”
“别别别，我自力更生虽然累了点，但挺好，真的，挺好。”二眠配合着躲。
俩人一边闹一边往外跑，夏画桥没看见阶梯，脚一崴，就快摔倒的时候，忽然有人长臂一伸，把她搂进了怀里。
很重的柠檬味，夏画桥知道，这是消毒水的味。
她心口猛跳，好像不用听诊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这只手碰到的腰间也烫得好像要化掉一样。
沈景清忽然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宋再眨了眨眼睛，默默退到了陆零怀里。陆零垂眸，视线落在宋再头顶，长臂一伸，绕过后背搭在她肩上，微微压向怀里。
宋再一蒙，抬头：“？”
陆零眨眼：“不是投怀送抱？”
宋再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眼睛一眯，朝他勾勾手指。
陆零想也没想就弯腰凑过来，宋再凑上去，在陆零嘴角勾起的一瞬间，微微偏头，凑上他的耳朵：“你想得真美。”
陆零嘴角一僵，顺势低头，在她的脖颈处猛地吸了一口。
宋再“呀”了一声，连忙往后退，陆零手疾眼快搂住她的腰，一脸意味深长，甚至还慢条斯理舔了舔嘴角。
而夏画桥因为宋再这一声也迅速逃离了沈景清的怀抱，她轻咳一声，眼神四处飘，耳根子红透了，还要假装洒脱：“谢了。”
说完夏画桥径直往前走。
沈景清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那小小的背影上，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笑了。他笑得很浅，嘴角弧度不可察觉地提了一下。
二眠看到这以后，又看了看另外一对，觉得今天买菜他不该去。
而且还到底去不去买菜了？
另一个围观者宋再也忍不住总结：这对一看就是渊源不浅的男女。
“我怎么觉得，你哥跟逗猫似的？还是那种长相可爱，眼睛软萌，对别人凶狠，对主人立刻就怂的猫？”
陆零对别人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那我呢？”
宋再瞧了他一眼，似是很认真地端详了两三秒，然后眼睛一弯，俏皮地笑了：“你啊，我的傻白甜啊！”
陆零嘴巴一抿，想要说些什么，微微顿了顿，低头亲在宋再嘴角：“算了，你美你说了算。”
宋再“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拉着陆零的手往前走，一边说：“花样真多。”
陆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车子是标准的五人座。二眠开车，夏画桥果断选择副驾驶座位，陆零上车坐在窗户边，宋再看了看身后的沈景清，思考一番，走到副驾驶旁敲了敲窗。
“那个……我有点晕车。”宋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可以换一下吗？”
夏画桥当即拍着胸口答应下来，非常爽快。然而等她下了车，看到沈景清这高大的身影就后悔了。让她和沈景清坐一起……她会疯的！而且这家伙那么冷，会冻死她的！
她瞥眼一看，陆零已经坐进去了，心想她绕到另一边，那样就让陆零坐中间。
夏画桥美滋滋地打了个响指，抬脚刚准备过去，就看沈景清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然后长腿一跨，坐了进去，坐在了中间。
宋再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她拿出手机给陆零发短信：“低头，睡觉。”
陆零看到以后，迅速照做。
夏画桥：“……”
没关系，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好运来临之前，通常都是狂风暴雨加冰雹的。
去菜市场的路上，车内一路安静，二眠连音乐都不敢放，气氛诡异得低迷。
夏画桥上车就装睡，努力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她本来就小小的一团，这么一缩，看上去好像个初中生。
沈景清微微侧眸，风扬起夏画桥的刘海，她的脸显露无遗，和很多年前一样，她表面上是个乖娃娃。
他移不开眼睛，多年前那个一头短发、一言不合就用头顶他肚子的少女和眼前少女的脸重合在一起。
下车之前，陆零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下去。沈景清紧跟其后。 少女情怀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