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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再无奈地笑了笑，他可真是天生有一种不自知的帅，不过现在好像稍微学坏了一点。
这种多人的访谈节目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问题和别的节目也都是大同小异，甚至完全一样。从职业生涯到学业再到生活，没什么可参考性。一档节目二十五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在结束前，女人主持人问了一句：“零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零回答得干脆利落：“二十二岁。”
宋再闻声一顿，想起昨天泡温泉时不小心“偷听”到的话。她唇角一扯，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
电视里正放着下节预告，宋再手机忽然响了。她转身看到手机在床头，走过去，弯腰拿起来一看，是编辑，她皱了皱眉，接通。
“圈里出事了。”
宋再一愣，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顿了下，抿唇，脸色有些白。
“我知道了。”声线是不可察觉的微颤。
挂电话前，编辑喊住她：“饱饱。”宋再手指一顿，没点挂断，然后听到她温柔安抚的声音。
“没事的，没那么严重。”
宋再眼眶一热，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他站在原地浅浅喘了口气，再去开门。
居然是颜芳。她换了身衣服，海蓝色的大长裙，脚上蹬着一双具有民族风的布鞋。今天化了妆，不浓，但五官立体了不少，眉眼之间的韵味更加明显。她唇色偏暗，不是特别爱笑，但也不吝啬笑。
“你好。”她笑了笑，“宋再。”
宋再点头：“有事吗？”
她偏了个身子：“要不进来说？”颜芳点头。她步伐稍显轻盈，也不怎么好奇，进屋以后没往别处看，直接在客厅坐下了。
“你自己？”颜芳问。
“嗯。”宋再点头，“他们都出去工作了，你找孟凯？”
颜芳笑，大大方方地点头。她挎了个黑色布包，从里面翻出一条手链：“这个，帮我给孟凯。”宋再垂眸一看，就孤零零一条手链，连个包装盒或者包装袋都没有，宋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没事，一条手链而已。”颜芳随意放在了床上，“不贵，也不是什么牌子，没事。”
“款式虽然有点旧，但看上去很新，不贵，但应该很重吧。”宋再一笑，捏起来找了张纸包起来，“小心点总没错，万一孟凯看到我随便一放该难过了。”
宋再能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孟凯是设计师，这条手链，也许是他设计的，更或者，是他设计的第一条手链。
颜芳表情上没太大变化，她坦坦荡荡，也很大方，不过没接话。倒是在她关上包的时候，宋再瞥了一眼，手指僵住了。颜芳眼很尖，看到以后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
宋再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过了几秒钟，她才指了指包里的一本书。
“这是你的？”她问。
颜芳看了一眼：“噢，这个啊，我妹妹的，她一直很喜欢这个作者，后来这个作者退圈了，书也没有再出版过，前两天逛书店看到了，我就买了。”
“日本还有啊……”宋再感叹一声。
“中国书店。”颜芳起身，“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宋再跟着站起来。
“回国。”颜芳回头一笑，然后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了。
颜芳走后，宋再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匿名论坛，其中最热的帖子稳居第一页：【和某男模传绯闻的作者居然笔名自杀过！】
宋再瞥了眼回帖量，已经有将近一千楼。她没有立刻点进去看，而是首先去了微博。自从陆零公开恋情，她的微博就没有消停过，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热了。大家渐渐地似乎已经忘记了陆零的女朋友是一个神秘的圈外人，他们不关注陆零女朋友是谁，只关心陆零本身。
但是今天，她的微博提示量突然又多了起来。
她点开私信，扑面而来扎眼的字眼，她一眼就看到那几个字。
“不想骂你，退圈吧！”
触目尽是污言秽语，恶毒不堪。宋再别开眼睛，关掉了网页。她坐在桌前，面无表情，手却是抖的。宋再闭上眼睛，这一刻仿佛她又回到了几年前——铺天盖地的谩骂、诅咒、脏水，她什么都没做，却引来了一身脏水。
企鹅响了两声，她猛地回神，点开右下角不停在闪的企鹅。
【编辑：饱饱……你还好吗？】
宋再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是一瞬间，她想起了陆零。前段时间一直被骂的陆零，他当下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有后悔过走进模特圈吗？
【饱饱：我没事。】片刻后，她又发过去一句：【饱饱：这次，我会解决的。】
关了电脑，宋再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她给袁珂打电话：“喂，你们休息了吗？我方便过去吗？”
袁珂报了个地址，说要来接她，宋再拒绝了，准备自己拦车去。
要去的地方在市区中心，一栋大厦的三十几层，除了电梯无须问房间号，最吵、最乱的那一间就是。房间很大，人也多，化妆师助手摄影师一堆，宋再的出现毫不起眼，她踮起脚看了看，一眼瞥到穿着很花哨的袁珂。
她走过去，问：“他呢？”
袁珂指了指一处：“睡觉呢。”
“睡觉？”宋再诧异，“工作结束了？”
“没有，下午还有，让他吃饭他不吃，我再去喊就看他睡着了。”
工作室休息间里，陆零睡得不太安稳，屋内不算暗，角落里亮着一盏小灯，他还穿着酒红色西装服，估计是太累了都没时间脱了再睡。
床单、被罩都是黑色，而他一身红衣躺在中央，睡姿慵懒，黑发蓬松柔软，有几缕碎在眼前，衬得他肌肤如雪，宛若睡美人。
宋再靠在门口，无声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睡美人啊。 少女情怀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