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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方,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为什么要坐飞机?”凌彤萱呆望着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是一架私人专机,体积不像是空客A38那样庞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金东方抿唇不语,径自拉着她的手,强行带她登上飞机,然后再将她整个人塞进一张宽大舒适的沙发座椅里,再弯腰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对她微张的小嘴颇感兴趣,落座于她身旁,一手扳过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上她还要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凌彤萱瞪大了眼睛,吓了好大一跳。
她反射性地将手抵上他的胸膛,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因为此时此刻,机舱里不止他们两个人,除了前头负责驾驶的两名飞行员外,还有五名长相和身高都堪比国际名模的服务人员,三男两女。
可是金东方似乎为所欲为惯了,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唯我独尊。
她好热……头好晕……
片刻过去,他终于“善良”地停止了动作,松开她已被吻肿的红唇,深邃的眸底透出得意。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似的汲取氧气,努力地平复掉内心的波动,轻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他又低头给她一记轻轻的啄吻,才抬起英俊的脸庞深深凝视她,不答反问,“你想去哪里?”
啊?
她眨眨眼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嘘!”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抚着她柔嫩的小脸,万分爱怜,“少说话,多休息,不要浪费体力,这是长途。”
长途?
凌彤萱犹喘着气,双颊通红,怔怔地望向金东方,“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他似笑非笑地扬眉,依旧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凌彤萱无奈地叹息。又是这句话!
她动了动唇角,想要再次从别的角度发问,可是当她瞥见他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的神秘光芒时,不自觉地又把话给吞进肚子里了。
他摆明不说就对了!
见她不再说话,金东方奖励似的又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然后扭头对着机上的服务人员做了个手势,服务人员心领神会般地走向了前头的驾驶舱。
随即,他伸手拥住她的肩膀,将她娇小的身子纳入怀抱,让尚处于呆怔状态的她贴靠在他宽阔的胸前。
过了不几分钟,飞行驾驶员透过清透的广播发布即将起飞的通知。
凌彤萱感觉到金东方揽着她的臂膀忽然缩了缩,将她搂得更紧,而飞机也慢慢地在跑道上移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越升越高。
“会怕吗?”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神奇地带着安抚的力量。
她摇摇头,老实地回道,“不怕,上次我和金惟仁出差……”
“闭嘴!”金东方忽然不悦,不满地皱紧眉心,他一点也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到她嘴里提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尤其那个男人不久之前还带着她跳舞!
该死!
绝对是该死!
如果金惟仁不是他的堂哥,他现在绝对要派人去砍掉他的手!
不,就算金惟仁是他的堂哥,再有下一次,他也照砍不误!
凌彤萱蹙了蹙眉,困惑于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不是他问她的问题吗,怎么又不让她回答了?
她错楞着,很是不解,可是此时此刻,她竟有一种被人用心呵护的错觉,心里有一股暖流似的滑过,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感动,好像还带着奇异的浪漫。
她侧着头贴靠在他的左胸上,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她的脸忽然又热了起来,呼吸也不知不觉地伴随着他心跳的节奏,附和着。
飞机好像越来越高,漂浮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下意识地缩了缩。
“别怕,有我在。”他低沉的语调落入她的耳畔,仿佛带着安定剂似的功能。莫名地就让人心安。
苍白的双颊终于泛出嫣红,抿着唇,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飞机起飞了,平稳地滑行在一万米的高空,而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被这个男人带往何处。
自从他们相遇开始,她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强势地牵引,就连纯洁的身体也被他所占据,他根本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一意孤行地主导她的一切。
“困了就睡,昨晚你被我累坏了。”他沉声说道,那语气里却渗着隐隐的笑意。
她的脸再次涨红,明明不困,却还是闭上了眼睛,想借由着装睡来逃避他邪气的逗弄。
“睡吧!到了我叫你。”金东方的大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呵护最珍贵的宝贝。
好吧,睡就睡,睡醒了才有力气,然后重新来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凌彤萱幽幽想着。
依偎着那充满了安全感的胸膛,他的体温不冷不热,很舒服,让她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不知不觉就真的睡着了。
在清醒的意识渐渐远离,彻底沉入进梦境前,她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覆在她的耳畔低喃,“我带你去实现梦想……”
她的梦想?
光滑细致的脸蛋上,飞上两朵绯红的云,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羞怯地垂了下去。
嘴角一弯,迷茫之间好像又带着无限的向往。
时间好像过了有十几二十个小时那么久,飞机终于降落了,凌彤萱茫茫然地被金东方牵下飞机,不知道这是哪里,只听到机场的广播里说着纯正的英伦腔调。
英国?
不,不完全对,更精确的说应该是英国的一部分,苏格兰,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
11月的上海还是暖暖的天气,而11月的爱丁堡却只有1°左右,因为时差的关系,正是当地的凌晨,气温更低,好像只有七八度的样子,出了机场,迎面是清凉的气息。
凌彤萱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一件温暖的大衣便罩上了她的肩头,扭头望去,只见金东方一脸平淡的表情,眼睛里却好像渗着不可捉摸的温柔。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然后两人一起朝着早已等候在机场外面的车子走去。
飞天女神的标志,是劳斯莱斯的象征,亦是大不列颠王国的骄傲,风姿绰约的女神以登上劳斯莱斯车首为愉悦之泉,沿途微风轻送,摇曳生姿。
“开车。”金东方朝着前头的司机吩咐道,然后扭头搂着她坐好。
凌彤萱有些不自在,一是车里还有司机,被他这么搂着让她感觉很害羞,二是因为车窗外面有好多新鲜的事物要看,他那么拥着她,害她都不能自由观望。
“晚点你有的是机会看。”金东方不肯放弃自己的福利,霸道地说。
凌彤萱却从他的胳膊下钻出,然后躲得远远的,整个人差点趴到车窗上,眼睛瞬也不瞬地向外面眺望,就像是爱丽丝闯进了仙境那般惊喜。
爱丁堡到处都充满了苏格兰的独特魅力,旧城由世界著名的城堡占据,包括古教堂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杰作,在市中心陡峭悬崖的城堡上可一览无遗,随便一瞥,就会被碉堡上那时隐时现的城垛、冰冷的火山峰和高耸的山峦的美丽和气势慑服,周围环绕的优美的鹅卵石甬道把苏格兰的过去和现在紧密联系在一起;新城是幽雅杰出的乔治亚设计风格。
一个当地的天才作家曾称赞道,“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称为王国首屈一指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高贵迷人的景色”。
凌彤萱一路望着,不自觉地看到痴迷。随便一处景,都可入画,浓郁的苏格兰风情,让她目不暇接。
车子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逡巡中缓缓停下,眼睛不得不停止了一路眺望。
司机稳稳地将车子停好,然后快速地下车,再恭敬地打开车门,金东方先下车,然后将呆怔的她也牵下车。
“这……这是……”凌彤萱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她眼前竟然是一座巍峨的城堡!跟童话书里的不一样,跟刚刚沿途看到的也不一样,而是一座真真正正的、触手可及的城堡!
“我们进去。”金东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问道,“嗯?”
凌彤萱蓦地一惊,不太敢置信的样子。唇僵了僵再动,“可以进去?”
金东方凝眉不语,初升的太阳洒下金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整个吞没,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在满满的璀璨中。
金东方蓦地有些恍惚,凌奶奶含泪的哽咽声犹言在耳——
小彤的童年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没有爸爸,也几乎没有母爱,她不喜欢漂亮的裙子,不喜欢好玩的玩具,她最喜欢城堡,她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在海滩上堆沙堡,堆得很高很高,她说城堡就像是一个最坚固的家,可是每次海浪冲来,她的沙堡总是会被吞没,顷刻间化为乌有,每次她都哭得很伤心,然后喃喃地问着: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座属于她的,可以永远不覆没的城堡,风雨不倒的家?
金东方忽然的沉默,让凌彤萱有些狐疑,却也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她还是知足常乐,就算不能进去,但是可以亲眼看看这样的城堡也很好很好了,她扭头轻轻拽了下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金东方回过神来,目光陡然一敛,与她的眼神相遇。
他低头瞧见她眼睛里闪烁着的那微小的满足感不由得心里一闷,又心疼又生气,好看的眉不禁轻拢,忍不住沉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不能进去我带你来干嘛?”
凌彤萱狐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讶异他那深沉的眼底竟然闪烁着浅浅的荧光,就好像眼泪似的,呃,是错觉吧?
她的手被他再次握紧,然后整个人僵硬地拉走,朝着那座巍峨的城堡前进。
薇安山庄,是这座城堡的名字。
薇安,是这座城堡的第一位女主人的名字,她是金东方的奶奶东方秀雅的先祖。据说薇安当年是爱丁堡的第一美人,而且身份尊贵,拥有伯爵的头衔,爱慕者趋之若鹜,可是她却唯独对一名来自东方的英俊男子钟情,那名男子有一个好听的复姓——东方。
两人结为连理,然后生下孩子,一代又一代,爱情以血缘传承下来,一直到东方秀雅,这位上海政治世家有名的闺秀温婉贤淑,年轻时貌美,晚年时慈爱,她将这座城堡赠予了最疼爱的孙子金东方。
换句话说,这座城堡现在是属于金东方的。
凌彤萱暗暗吞了吞口水,偷偷地觑了一眼金东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倘若他换上中世纪的衣服,那么他是登高振臂一呼的王子,还是剑锋凌厉的勋章骑士呢,抑或者他是自己带兵厮杀,而后血染江山从而开创自己王国的国王?
“进来。”他朝着她伸手,要将她带入城堡,带入梦境。
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城堡,并且可以真正地走入,凌彤萱的神经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而且牵着她手的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强大的压力感,让她怎么都兴奋不起来。
但是,在她看到那城堡中漂亮的景色后,兴奋的情绪就像是烟火爆炸那般,顷刻间绽放出来,那种兴奋让她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灿烂。
这座巍峨屹立的城堡,虽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但仍然保持着相当良好的景观,可见维护得多么用心。
如同苏格兰那许多其他的城堡一样,薇安山庄也是用巨石堆砌而成的,单看外观会让人感到严肃,冷硬,甚至是难以亲近,但是周围大片大片的花园和青青的草地却有效地柔和了石材建筑的刚硬线条,如同一幅色泽鲜艳的油画般撼动人心,美得惊人。
“我们四处看看?”金东方指着那高高的碉堡说道。
“嗯。”凌彤萱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
“你想先看哪边?”他拉住她的手,询问。
呃?
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民主了?
凌彤萱微微有些不适应了。困惑似的眨了眨眼睛,用看到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
金东方眯起细眸,这女人是什么表情啊,真是……算了,懒得问她了!
哼了哼,转身,直接朝着城堡的一边走去,那里有石头砌成的台阶,“我们登上去。”
这句话明显是个肯定句,而不再是询问的口吻了,五个字说完,他就抬脚迈上第一个台阶。
凌彤萱愣了愣,连忙跟上去。
石阶不是很陡,但也不是很缓,而他的腿很长,一步跨过两个,她怎么可能跟得上,没几步,就被落下了。
瞪了瞪眼,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努力往上爬,她真的该去锻炼身体了,才没有走多远,她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一抬头,前面的那个男人已经走出好远好远了,高高在上,而且速度依旧,甚至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可恶。体力真好!
城堡是要慢慢来欣赏的,就算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石阶,也有着古老的沧桑味道,他怎么走得跟马拉松比赛似的,没有情趣!
心里暗暗嘀咕着,一边不满,一边双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再奋力追上去,追了一段,追不上,再次停下来休息。
“你的体力真是差劲,不过才做了四次,我真的有把你累成这个样子吗,而且算算那已经是36小时之前的事情了!”他的声音突兀地响在她的头顶,吓了她好大一跳,却又不敢抬头瞪他,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因为他的话红得不成样子了。
撇了撇嘴,她瞪了一眼他的皮鞋,然后站直了身子,继续往上走,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定,不管他走得有多快,一定要跟上他,不让他看扁!
男人低低的笑声又隐隐响起,漂浮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里。
忽然,她察觉到身旁的脚步声近到不能再近,然后蓦地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我牵你走。”
“不用。”她连连摇头。
“牵!”他沉声命令道,然后不再给她机会辩驳,就直接抓住她的小手,拉着她往更高的台阶上走去。
稍稍挣扎了下,却又听到他说,“照你这种龟速,天黑时恐怕要睡在半路上了。”
无奈,她只有任由他牵着,这不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可是她却觉得这次最温暖,爱丁堡凉凉的天气也好像没那么冷了,台阶也变得没那么难爬了。
只不过,腿的长度是无法改变的,他的步伐永远比她大那么多,她好累哦!
金东方侧目望着那张因为呼吸急促而变得红彤彤的脸蛋,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她明明都快撑不下去的样子了,还努力不肯认输,真是倔得可爱!
越是和她相处,他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她身上有太多面是他所陌生的,就像是她的外表如此纤柔细弱,骨子里却又暗藏着无比坚毅的性格,可那执拗的样子,却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经意间,他握紧了她的手,但脚下的步伐却敛了敛。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爬上了高高的城堡,站在那厚厚的围墙之后,凌彤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瞪得大得不能再大。
触目所及。是画一样的美景,视野极度开阔,一眼望过去,是密密的树林,还有青青的草地,这个时节,已经看不到鲜花遍野,但是那清新畅快的感觉远远胜过姹紫嫣红。
很远的地方,遍布着一些零星的小别墅,白色为主,干净而又怡人。
如果不是还看到那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还偶尔跑过几辆汽车,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画中。
“喜欢吗?”他低头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着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微微闪躲着他的气息。可是她退他就进,左闪右闪都躲不开,到最后她不敢再动了,因为害怕自己从高高的城堡上摔下去。
忽然,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那一晚她在舞台上差点被朱雅宁推下去。
肩膀下意识地颤了一下,脸上轻松的表情也微微凝滞。
金东方眸色一凛,眼底有微光波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什么心事,想也没想地就伸出双手,从她身后抱紧了她,力道很重,就像是在抱住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她微微挣扎,他却不肯放松一丝力道,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
“累吗?”金东方低沉的询问声再次响起。
凌彤萱愣了愣,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或是点头,她确实有点累,他们已经逛了很久,城堡外面大部分的地方都落下了他们的足迹,但也还有一些细小的所在是没有欣赏到的,她舍不得结束。
“坐下来休息。”金东方收回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径自转身朝着一张石椅走去。
椅子也是巨石雕刻成的,却很古朴,只有简单的椅座和平平的椅背,却恰到好处地摆放在合适的位置,走累了,坐一下,再舒服不过。
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阳光暖暖的,椅子上也温温的,但如果长久地坐下来一定还会很凉,金东方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上面,两人并肩坐下。
直到落座下来,凌彤萱才发现自己的脚有多痛,木得跟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不自觉地,她握起了拳头,轻轻捶着那酸疼的肌肉,一旁的男人却毫无疲惫之色,笔直的双腿交叠成潇洒的姿势。
呃,难道他是为了她才坐下来休息的?
心里泛起了狐疑,偷偷地觑向他,一眼,又一眼。
金东方姿态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双臂张开,搭在椅背的边缘,仰头对着天空,闭眼感受着阳光的暖意,却也没有错过她偷偷摸摸地注视。
“看什么?”他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怎么会,他明明是闭着眼睛的!
“没、没什么。”她连忙否认。
“觉得我很帅,爱上我了?”他自恋地问着,语气里明显带着戏谑。
什、什么?
凌彤萱目瞪口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他在说什么啊,爱?
心跳陡然加速,无端地脸红。她努力克制自己,但却无效。
不敢思索他的问题,却不能否认他很帅的事实,庆典那天金家的人悉数出席,无一例外都是男的俊女的美,可是她就是奇异地觉得他是最出挑的,不若是金惟仁那样的温柔俊美,他的身上有一种更冷硬的气息,就像是磁场那样,强烈地吸引着人的眼球,无论何时何地。
就好像是现在,随随便便地往这张椅子上一坐,就帅到不行了,明明她也坐了啊,可是他看起来就格外有气质!
人们都说上帝是公平的,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就会为你开一扇窗,可是她想,在金东方身上,上帝过于偏爱了,数一数,他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他的个性太恶劣了,可是他脾气不好遭殃的都是别人啊,就比如她。
不过今天的他好像对她很不一样,虽然脸还是酷酷的,但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具体是怎么她也说不上来,不过面对他难得的温柔与体贴,她既来之则安之。
徜徉于这座城堡里,她抑郁的心情好像悄悄好转了。虽然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上海还有一大堆烦心的事情等着她,可是在这一刻,她只想躲在这里,静静地感受清静的空气。
金东方忽然睁开眼睛,正巧望到她神思恍惚的表情,眸色忽然一沉,这个女人又在想谁了?
生气似的,他忽然放低身子躺了下来,头枕到她的腿上。
“呃……”凌彤萱吓了一跳,想问他干什么,可是他直接闭上了眼睛,无视于她的错楞。
“那个……”她动了动身子,觉得他这么枕在她的腿上怪害羞的,小声地说道,“被人看到了不好。”
“看到就看到!”他霸道地说着,然后语调一转,“再说这里哪有别人?”
“可是……”
“闭嘴!”他沉声命令道,然后调整了下姿势,好像要准备睡觉的样子。
凌彤萱垮下一张脸,无奈地只有由着他。
阳光正暖,空气里仿佛带着太阳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地就感到心安。
“你除了喜欢城堡之外,还喜欢什么?”他忽然开口,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城堡?”凌彤萱惊讶地问,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问你还喜欢什么?”他不耐烦。
她懦懦地动了动唇角,有好长的话要说,可最后却只有一个字,“船。”
小时候在杨梅岭的时候,她很羡慕邻居家的小孩儿,他们每个星期天都会由爸爸带着出海去打鱼,虽然很辛苦,回来的时候皮肤都会晒得黑黑的,可是她还是好羡慕、好向往。
她一直想,如果她也有爸爸,有那样一条小船,父女俩一起去打鱼,就算一条鱼都捞不回来也没有关系。
童年的梦想总是最简单、最天真,却又最难实现。
船?
金东方在心里面径自琢磨,改天去希腊买艘游轮好了!
啧啧,这女人的愿望也太小了,真容易满足!
“下次我带你去爱琴海。”他沉声说着,并同时在脑子里思索该买多大吨位的游轮,嗯,就最大的好了。
啊?
凌彤萱怔了怔,眨了眨眼,不解地问,“去爱琴海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船吗?希腊船王你不知道?”他没好气地说着。
凌彤萱的头顶顿时飞过一群乌鸦,她脑子里的小船摇身一变成了他脑子里的豪华游轮?!这男人也太霸道了!
“那、那个不用了……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船……”她懦懦地说道。
“是不喜欢船,还是不喜欢我买的船?”他又是不悦,甚至恼火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瞪向她,“你想让谁买给你?嗯?”
摇头,她使劲摇头,摇得脖子都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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