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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梦自是受了一番皮肉之苦,被拖回牢里。说来巧合,他和高江义正关在同一个牢房。高江义一看躺在地上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人竟是花如梦,遂啐了一口唾沫,道是“活该!”可回头细想,又听他难过的呻吟声,于心不忍,便转过来推他几下,问是如何落得这步田地?
花如梦自认为自己被鞭打一顿,今后的日子也就到头儿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咸咸的泪水滤过脸上的道道狭长口子,更是疼的钻心,越发叫了起来:“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高江义见他只是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也未损伤脾肺,因道:“放心吧,你命大,死不了!你爹娘呢?他们不是有银子吗?唉,他们干嘛不把你买回去。像你这样的贵公子小白脸,怎么经得起这毒打。.”
花如梦睁开眼睛看是高江义在此,顿时来了点精神,道:“怎么是你!你这个老头子,最想要我的命了!”
高江义站起身来,哼道:“现在你就剩下半条狗命了。白给我还不见得会要呢!”
花如梦挣扎着瑟缩到了一个灰突突的墙角里,战战兢兢地道:“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了!等着瞧吧,我爹娘很快就会救我出去!说不定……说不定公主也来救我呢,我来的时候看见她的神色很伤心似的,那是不想让我进牢里或者很快就救我出去的暗示吧!”
一听见花如梦说公主二字,高江义不禁怔了怔,遂问:“你到底是因为公主而进来的?”
花如梦皮白柔嫩,浑身疼得抽筋。颤颤巍巍的道:“怎么不是,没有你我就不敢迈步了不成?”
“你小子浑身上下也就这一个优点,是个痴情种子。”高江义道,“至于其他,未见一处是好的。”
“我哪里好哪里不好不干你的事,”花如梦道,“告诉你,我既不是挥霍浪荡,也不轻易留情,既挥霍了,留情了,必是出于真心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说我是怎样的我就是怎样的了?”
“不说其他,单凭你摔了玉像想赖在我身上,后来官兵去了,你又说我平白无故的打你。你就不是什么好人?真正的君子,称号是众人给的,而不是自己辩白出来的。”高江义愤愤不平的道,“我无罪,你爹妈却贿赂衙吏,让我没有机会说理,就被打入这不见天日的大牢。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娃儿,你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还好,有个公主来惩罚你,让你欲罢不能。否则,我现在就干脆把你杀了,大不了老死在这里。”
花如梦心惊胆战的,见高江义那双虽不大明亮却十分锐利的眼睛射出来的一道道寒芒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如何不觉胆寒。正欲说什么,却听见什么人在说“公主”两个字。花如梦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郁采薇和小蝶已来至此,跟牢头说了来意,牢头立刻殷殷勤勤的领她们来,打开了牢门上的锁。花如梦早就喜不自禁,掺着伤好容易才站起来,伤痕累累的脸上挂着一缕明媚的笑,直盯着二人。
可郁采薇哪里看他了,只对高江义关切道:“高伯伯,你还好吗?”
高江义也早因她的到来而高兴了,拱手道:“多谢公主挂念,老夫还好。”
郁采薇黛眉紧蹙,怒道:“谁把高伯伯弄来的!不收拾收拾你们,就认不得人了!”狱卒们纷纷跪下。高江义忙说:“老夫在京城举目无亲,承蒙公主照顾,老夫感激不尽。不过老夫并没有做错什么,还望公主明鉴。”
“高伯伯,你放心,我自会替你做主的。”转而她看向花如梦,问,“高伯伯为什么要打你?”
花如梦索性道:“他摔了我特意叫人给你打造的玉像,我不让他照赔,只答应我的要求帮我想个办法就结了,但他非但不肯,还出手打我!公主,你可不能帮着他呀!”
高江义道:“公主,那玉像实在不是老夫打碎的,既不是,不过看他在伤心头儿上,便要不久后照赔他就是了。谁知他硬把玉像之事赖在老夫头上,还逼迫着吾帮他想办法。若他酌的是正经事,兴许老夫还能依他,可他琢磨的是如何劫公主的婚!你说这,老夫当然不能帮他想那歪点子了。他就恼此。说些仗势欺人的话,老夫生平最恨倚财仗势之人,气不过,就想教训他一顿。”
“原来是这样!”郁采薇对其严厉呵斥,“我就想了,高伯伯是正义之人,怎么可能随便出手打人?果然是事出有因,花如梦,你那不正当的企图,是桩大罪,知不知道!”
花如梦原本高高的气性儿一下子被压了下去,双腿一弯跪了下去,颇颓丧委屈:“我那是为了什么,想必你清楚的很,因为我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谁叫我愚笨,想不出个好点子来阻止你们,便想着高江义帮我,他不依,我也只好如此了。”
小蝶看他怪可怜的,遂拽了拽郁采薇的衣袖。郁采薇转向高江义:“稍后你就可以出去了。”她还想说什么,却显得尤为迟疑,好一会儿,才又说,“高伯伯。你家从晋景镇搬哪里去了?”
高江义沉思道:“实话告诉公主,听说浩斌因在宫里惹事而被迫搬迁,由于老夫担心他,问常公公又问不出个事端来,便先就逃了出去,只往京城来了。并不知道家人是居何地,如今得知浩斌平安,故想回去找家人了,偏不料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那高伯伯如今出去了,是不是就要回去了?”郁采薇问。
“是的。”
“那行,高伯伯年事尚高,为避免意外,我派个随从照顾你,你可千万不要拒绝。”郁采薇道,“就是到了家,也不要打发他出来,只当为了高浩斌,隔一阵子就让他回宫一趟,把高浩斌的情况了解一番,回去好告诉你安心。再者,我觉得自己跟伯伯非常的投缘,也可以通过那个随从知道伯伯的近况,你道可好?”
高江义对此千恩万谢,她想不到郁采薇居然这样好心肠。之前对她的些许偏见也全都烟消云散了。只一心感谢郁采薇的好,以后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郁采薇半句坏话,他决不允许。郁采薇另高江义出了牢房,又准备了盘缠和衣服,两个身强体壮的随从,一架马车,就此回去。高江义必要先回晋景镇,从那里打听起才好。
说这牢房里就只剩下花如梦一人了,郁采薇送走了高江义就回来料理他的事。是因今日操劳,亦或是腹中胎儿日渐增长,郁采薇刚来至牢门前,竟伸着脖子吐了几口酸水。小蝶忙抚其背,年纪虽小,却也能明白这怎么回事。郁采薇自己也心知肚明,当下恼恨的抓紧了腹上的衣裳,直起腰来时。但见花如梦笑嘻嘻的来至近前,道:“常听我娘说,我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好这样吐来吐去的,折腾的她是既难受又开心!”
郁采薇扭头道:“说这些干什么!”
小蝶在一旁讪讪的笑了笑。
花如梦眼里只有郁采薇,身上的痛苦反倒不值一提了。咧嘴露着两排白亮的牙齿,笑道:“公主,你明明怀孕了,还想瞒着他爹!”花如梦只说了半句,郁采薇就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说的那么大声,还让不让我活了!”
花如梦吮吸着她手上的香味儿,如痴如醉的样子,郁采薇慌得缩回手,咕哝道:“干什么呀,真是的!”
花如梦笑道:“我现在是什么都知道了,你就是嫌我没出息,才选择吴英的……”又只说了一半,郁采薇跺脚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受你的罪吧!”转身便走了。任是花如梦怎么喊叫都不能让她回过头。
郁采薇携小蝶坐轿子回了宫。路上,小蝶劝慰她不要动气,伤了身子不好。一时间,郁采薇竟又现呕吐症状,吐了一通后,她气的脸绯红,道:“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吃药。吃死他!”
小蝶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那花如梦,以前我是没见过,今日一见,倒觉得挺可爱的呢!”
“你既然看好他,只管勾引了去。”郁采薇说。
“那可怎么行,花公子跟公主都有了孩子的,保不准他日后……”郁采薇用力拧了她的耳朵,小蝶忙住口。直嘻嘻嘻的呼着“饶命!”
“警告你,你要是再给我胡说,小心扒你一层皮!”郁采薇气呼呼的说,“你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花痴,要是能把我的花痴症转移到你身上去才算是物归原主了!”
小蝶苦笑道:“好了好了,公主息怒息怒,玩笑话那么当真做什么呢!”郁采薇方松开了手,道:“这玩笑不光不好笑。且我特不爱听!”
小蝶即便想替花如梦美言几句,也没甚机会。一路无话回了宫。
行去霁月阁,远远地看见长廊下徘徊着高浩斌。他脸色白苍苍的,挺拔的身躯此时笑道几分佝偻着,想是伤未痊愈吧。郁采薇一见是他,故放慢了脚步,小蝶说道:“公主,看样子,他好像在等你呢。”
郁采薇倔强的神色,道:“八成来看我笑话的吧!小蝶,你去把通过撵走。”
小蝶傻了眼。郁采薇又道:“你就给他说,若是他不走,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快去!”
小蝶吐了吐舌头:“那不是更好,也省得吃打胎药了!”她声儿大,霎时郁采薇使劲捶她,这到引起了高浩斌的注意,他遂笑了笑,缓缓地朝他们这边过来了。
“公主,听说你出去了,这会儿才回来。”高浩斌语气平平的,眼中带着一股温和的笑意。
郁采薇顿时停了下来,问他有什么事?高浩斌来找她只是想亲自问问那孩子是怎么回事,然这些个话还需要去屋里说。奈何郁采薇偏就让他把话就地说了,不然就赶紧走人。高浩斌斟酌着她还在为李秀宁而在跟自己生气,遂看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别处,抬着下巴,撅着小嘴儿,哪里肯看自己一眼?高浩斌不由得气了,绷着脸从她面前过去,一言不发。已是黄昏时分,他在霁月阁前等了她一个下午。就因这些天来听见了许多从她身上生出来的流言,怕她难过,特来看看,谁想只见了她那紧巴巴的脸子和怄气的话语。也罢,见她如此,他倒放心了些。故身体尚未完好,无力掺和进去,又因近日想开了许多事,才可以如此冷静的走开。就仿佛一条青黄的柳枝慢悠悠的从她眼前掠过。
见此,郁采薇更气的捶胸顿足,咬牙切齿,认为高浩斌急着见李秀宁去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小蝶苦口婆心的说劝了她一回,因她自以为高浩斌是最适合当驸马爷的,好歹不让郁采薇觉得他跟李秀宁暗送秋波。最后,郁采薇可怜巴巴的问了一句:“你说李秀宁喜欢我三哥比中意高浩斌的多。是真的吗?”
“岂止是真的,”小蝶道,“我私下里打听过了,李秀宁伺候任何人都是那样贴心的,何况就给高浩斌扯了扯被角而已,免得他冻着,否则她又该被骂照顾的不周到了不是?”
“那若是这样,真的是我误会了他!”郁采薇心里才略有内疚。随后,小蝶觉着外面冷,才进了霁月阁。一进霁月阁,吴英就从里屋出来了,走到郁采薇面前,笑着问:“来了这么久,怎么都只站在外面吹冷风,不进来说话?”
郁采薇陪笑应道:“外面空气好,屋里多闷。”说着就用帕子掩住了鼻子,往里屋去。
“慢着!”吴英叫道,遂从一个侍婢的手上接过一碗汤药,转过身对郁采薇说,“这是预备好了的药,喝了吧。”
郁采薇想这必是打胎药,由吴英端给自己,不免有些诧异,刚欲接时,见从门外进来一太监。太监通知了郁采薇去见皇上,在正阳宫等着呢。
自怀孕以来,就听说郁有求被气病了。郁采薇想去看他,又怕看了自己愈发就不高兴,今天既叫去见,她当然再欣喜不过了。自是吴英手里的汤药悬空端着没人接,小蝶先笑盈盈的瞅了他一眼才跟过去。
郁有求找她亦是为了腹中胎儿之事,当然首先又断定孩子父亲系谁。这使得郁采薇羞怯而忿然,逼得脸颊飞红,低着头小声道:“花如梦。”
今上午见花如梦,郁有求只当他们一家子疯疯癫癫,故意借此事来捣乱的,不曾想是真的。可怜这自古以来,兴的是男人三妻四妾,一女却不容侍二夫的。若不因此,花如梦大可以被招进来做个副的。郁有求明言告诉郁采薇,无论如何,皇家的血脉总得留着。日后竟其作为吴英亲子抚养,至于花如梦,可以给他个爵位,但终身不可娶妻纳妾,亦不可与任何女子行事,违必诛之! 恋你颠倒了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