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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走入了门中。
进去之后, 她就意识到,这扇门是通往傅九洲内心深处的门。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些秘密有的深有的浅, 有的重要有的不重要。
有些秘密时常在我们脑海里打转, 轻易就能被人读取, 就像某个晚上傅九洲想喝一碗粥。
而有些秘密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被厚厚的沙土掩埋着, 不给别人看, 也不给自己看。就像多年前在梨花树下埋下的一坛子酒, 如果不是向里面深挖,甚至当事人自己都会忘记, 坛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内容。
唐若走入门内,看到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通向悠长, 黑暗的深处, 而一个傅九洲的影子渐渐在她面前成形,他蹲在那里,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唐若靠近他, 发现对方看不到自己。
于是唐若蹲下去,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要努力修炼, 不能让姐姐失望。”这个傅九洲一脸严肃地说, 然后比划出修炼的姿势。
唐若忍不住笑了。
这个念头她不用来这里都知道。
唐若听了一阵, 这个傅九洲反反复复念叨的都是这句话。
当她再抬起头,就发现又一个傅九洲在后面成形, 他仍然蹲在那里, 抱着膝盖, 像是在念叨什么。
唐若看看自己面前反复念叨一句话的傅九洲, 又看看新出现的那个傅九洲,心中有些明白:也许一个傅九洲代表的是傅九洲对她的一个想法。
她站了起来,走向下一个傅九洲。
去听听,崽崽对她的下一个想法是什么呢?
这一个傅九洲蹲在那里,看着地面,小声嘀咕:“叔父不重要,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唐若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虽然知道这个傅九洲看不见自己,对外界也不会有反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脑瓜,心里被一个一个快乐的泡泡充满,像是快要溢出来了:“洲洲乖~麻麻最爱你了。”
傅九洲的话太好听了,虽然知道后面肯定还有别的话,但是唐若忍不住蹲在这个傅九洲旁边听了好久,听着他的话笑得像个小傻子。
听得心满意足,唐若才走向下一个傅九洲,这次听到的是:“姐姐最好了,我只喜欢姐姐。”
唐若弯起眼睛,觉得快乐的气泡从心里飘了出来,周围都在冒出轻飘飘的泡泡,脚下踩的是甜甜的棉花糖,空气也变得香甜起来,呼吸一口都是甜蜜的味道。
“我也只喜欢你呀,崽崽。妈妈最爱你了。”知道他听不见,唐若背着手弯腰对地上一脸认真的少年说。
唐若快乐地走向下一个傅九洲。
这回的傅九洲一脸忧愁,唐若听到他愁眉苦脸地说:“要是姐姐只爱我就好了。”
唐若笑得牙不见眼,耳边是气泡升腾的声音,又像是有粉色的小花在心里悄悄绽放。
她快活地在他周围转了一个圈,在心里想:傻崽崽,除了你,还有谁。
下一个傅九洲双目直视前方,双手握拳,一脸坚定地说:“姐姐是对我最重要的人,我永远都不想失去她。”
唐若看着握拳的傅九洲,心想:崽崽,你不会失去我的。只要游戏公司不倒闭,麻麻永远陪在你身边。
下一个傅九洲单手持剑,认真说:“我必须变得更加优秀,要对得起姐姐为我做的一切。”
唐若回头看看她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傅九洲,意识到,她正在一步步,走入傅九洲内心的更深处。
她看向下一个傅九洲。
下一个傅九洲跪在地上,像个卑微的信徒一样用额头碰地。他说:“我是个终生处于阴影里的人,姐姐是我唯一的神灵,她是我的光。我将永远信仰她,顺从她的一切。”
看到这里,唐若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没有想到,自己编出来的一个身份,会让崽崽信以为真,真的把自己当做神明来信仰。
哎呀,看来要找个机会和崽崽说清楚,不必那么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
她看着卑微的崽崽,十分想要将他扶起来,然而手指穿过傅九洲的身体,停在空气中,一低头,傅九洲仍然卑微地跪伏,像是随时害怕被神灵抛弃的可怜信徒。
唐若看着这样的傅九洲,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和崽崽说过了多少次,不必对她如此紧张恭敬,然而他好像从未放松过自己。
总是那么克制隐忍,总是那么懂事体贴。
什么时候,可以让他自在地和自己撒娇呢。
既然叫自己“姐姐”,为什么不能像在真正的姐姐面前那样呢?做个任性委屈的小孩,受了伤,受了苦,心里难过,都可以自由地像她吐露,而不是忍着痛苦,笑着和她说没关系。
疼痛不存在习惯,疼痛是客观存在的。
不能因为谁更坚强,更能忍,就说他不必安慰。
在唐若看来,这种默默隐忍,不发一言的人反而更加可怜。
因为软弱外向的人,但凡受了点什么委屈,总是喜欢喊得全天下都知道,让所有人都来哄着他安慰他,替他抚慰伤口。
而像傅九洲这样,无论受到什么苦,都用一句习惯一笔带过的人,才总是承受了最大痛苦的人,他们不仅和别人承受了一样的痛苦,还因为不善言辞,不喜欢将自己的软弱露在别人面前,而少了来自别人的安慰和呵护。
自己默默坚强承受的人才更应该被疼爱呵护。
因为他们必然比那些喜欢大声嚷嚷的人少了很多来自外界的帮助和呵护。
她的崽崽受苦了。
没有谁是天生不爱撒娇喊疼的,如果一个人疼了苦了却不爱和别人说,那么只代表他曾经的经验告诉他,哭了喊了也没有用,没有人会在意他痛不痛。
得不到回应的次数多了,人也就不爱徒劳无功地撒娇喊疼了。
唐若想起傅九洲之前一脸轻描淡写地说起他的童年。
他因为泡寒潭中断而发烧不止,浑身疼痛的时候,他唯一可以寻求安慰的对象是他的母亲。
然而他母亲忙着带着他逃亡,连生存都难以保障了,哪里又有多余的力气来安慰他呢?
从撒娇爱痴的小少爷到沉默寡言的木头人,傅九洲是用一次又一次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无动于衷换到的经验吧。
童年遭遇的伤痛,也许要用一生来治愈。好在,她知道他的伤痛在哪里,她也有这个耐心。
如果崽崽永远都在不安,永远都在怀疑,那么她就会用自己的回应,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为他确认,这里有一个人,永远在意他。
唐若起身向下一个傅九洲走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崽崽还在想什么了。
这一个傅九洲已经站得很深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
唐若透过他往后看,发现后面空荡荡,再也没有新的傅九洲出来了。
也许,这个傅九洲嘴里念叨的,就是崽崽心里,最大的秘密。
还有什么秘密呢?唐若心想,难道在心里卑微地把她当做信仰的神灵,还不够算是崽崽心里最大的秘密吗?
这个傅九洲低着头,半个眉眼都隐在阴翳里,剩下半边露在光明里的眉眼好看到不可思议。
他说话声音很小,唐若不得不靠他靠的更近。
唐若将耳朵凑到了傅九洲唇边,听到了一句话:
“邪神会在什么时候杀死我呢?”
唐若如遭雷击。
她像是被击倒般猛地倒退了一大步,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气,跌倒在地上。
她仰头看着这个半是阴影半是光明的傅九洲,甚至怀疑这个人是系统做出来的假人,是模拟了傅九洲的形象,专门说着这样的话来骗她的。
她……她的崽崽,那么在意她,那么喜欢她,把她当做生命里唯一的光,信仰她,依赖她,他怎么可能觉得她会杀死他?
这,这是撒谎,是骗局!
唐若手忙脚乱地点开操作板块,向系统投诉剧情错乱。
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一定是!
他们哪里弄错了。
崽崽要觉得自己有恶意,他早就怀疑了。
是,崽崽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他连自己做的面都不肯碰,对她派去帮助他的人冷言冷语,还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否认了她的存在,说他不相信有神存在。
可这都是一开始!
她明明!她明明,一点点接近他,用行动一点点证明了自己的!她明明是看着他一点点相信了自己,对自己变得依赖,信任,顺从,乖巧。
他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的羞涩,他的紧张,他的忐忑不安。
还有他的那些说着喜欢她,信任她,想见她的想法泡泡。
还有刚刚一路走来看到的他的内心想法,他对她的想法。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他怎么可能以为自己是个想杀他的邪神!
唐若一边擦眼泪,一边等着系统的回复,她离最后那个傅九洲远远的,像是害怕某种可怕的真相。
“滴”的一声,系统审查过后的反馈来了。
唐若赶紧擦干净眼泪,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
然后,她的脸一寸寸苍白起来。
系统的反馈是一切剧情正常。
唐若机械地,面无表情地又点了一次投诉。
然后又开始了死刑犯等待宣判般的等待。
反馈回来,还是剧情正常。
唐若又投诉了一次。
然而这次,她对自己的投诉反馈没有任何希望,看到再次反馈回来的剧情正常,她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
明明不是这样的。
唐若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去看她来时看到的那一个个神色姿态各异的傅九洲。
他们每一个都栩栩如生,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她最熟悉的傅九洲的模样,这些傅九洲,他们嘴里说的话那么真诚,那么真挚,怎么可能是假的?
对了!
唐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傅九洲信任她,依赖她,喜欢她,这些也是他的想法,这也是真的,都是她刚刚一路走过来看到的。
可是如果之前那些想法也是真的,最后这个傅九洲的想法也是真的,他既信赖她喜欢她把她当做信仰,也在内心最深处认为她是想要杀死他的邪恶之神……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唐若陷入了思考。
这矛盾吗?
好像矛盾。
但是真的是非黑即白,不能共存的矛盾吗?
唐若扪心自问,然后她的思路动摇了。
人性是复杂的,人心更加复杂。
爱和恨,怀疑和信任,的确是反义词。
但是在人身上,它有时候的确可以同时存在。
唐若想起她看过的一个大妈迷信传/销,被家人救出来三次又自己跑回去的新闻。
那个大妈在其他地方都挺正常的,和她说理,她也说的通,但是一说传/销,她就翻脸,死活不愿意相信那是骗钱的传/销。
这是家人和大妈说理的时候没讲清楚吗?大妈没被骗钱吗?大妈没意识到自己的钱被骗了吗?
应该还是有的,事实那么清楚地摆在面前。
然而人的一生,谁没有过认死理的时候呢。
就算知道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也不愿意改,不愿意承认,因为承认,就是否认自己,否认自己所有的付出,就得清醒地接受自己前面犯下的所有错,而接受错误时要承受的痛苦实在太可怕了,为了不面对现实,所以干脆一条路走到黑,自己给自己洗脑,我没错。
这样的自我洗脑下,爱和恨,信任和怀疑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也就不稀奇了。
只是恨和怀疑都藏得太深了,存在于表面的,被她自己承认的,就只剩下爱和信任。
唐若心想,崽崽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明明内心深处在警惕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会杀死他的邪神,却为了不知名的原因,自己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忘记了这一切,强迫自己放下戒心,相信她,接受她,依赖她,信仰她?
生命已经是对他而言最珍贵的东西了。
那他是为了什么,才会放弃自己生存的本能?
是为了……唐若再次想起傅九洲上次见面时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姐姐,你知道吗?我所遭遇过的这么多人,从来没有谁会无条件对我好,你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还在我身边的。
除了他的父亲。
而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他短暂的十三年里,从三岁开始,就从云端坠落,从此所遇,除了坠落,还是坠落,一直坠到世界的最深处。
身下永远是无尽的深渊,每一次遭逢希望都是为了更深的绝望铺垫,每一次小幅度的得到都是为了更彻底地失去。
他失去父爱,失去母爱,失去继父的爱,失去优渥的生活,失去美好的未来,失去良好的天赋,失去向上爬的机会。
他时时刻刻在暗无天日的粘稠黑暗里挣扎,所有的希望都从手里溜走,从来没有人对他搭一把手。
除了她以外,从来没有。
傅九洲是唐若生平所见,最坚韧不拔的孩子。
她曾经自认为是来这里拯救另一个自己。
后来她才意识到,软弱的自己根本不配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
他像是荒芜莽原上的一株草,即使被大火烧了无数遍,即使干旱年年侵袭,可是只要给他一滴雨,他就永远要挣扎着向上生长,直至将天穹都刺破。
傅九洲是坚韧的,风吹不到雨泼不尽的野草。
他的坚强的心就像诗中所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切厄运都打不倒他,即使在最恶劣的环境里,即使遭受了无数的打击,他也会抓住每一点缝隙,顽强地活下来,向上生长。
然而这颗坚强的心,也必然伤痕累累,受够了疲惫。
所以在遭遇她的时候,他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如果他不自己丢开防备的铠甲,唐若绝穿不透他层层防备的心。
如果唐若的降临真是一场入侵,那么这场战役,敌人不战而退。
不是唐若太强,而是傅九洲太渴望爱。
他的一生里,从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唐若这样主动降临的温暖了。
三岁之前的记忆太过模糊,人和物都被那一场大火和屠杀腐蚀得太过斑驳,只能从记忆里隐隐约约找到一点父亲无条件宠爱的样子。
而三岁之后,找上他的,除了毫无保留的恶,就是带着虚伪和代价的爱。
对他好的人没有人是因为他自己,都是交易,都是附带。
只有唐若。
在芸芸众生里,在无数人类里,她一眼看到了他。
所以,不管她是什么,不管她带着什么目的来,是要想他的血肉还是想要他的灵魂,傅九洲都心甘情愿奉上。
只为了得到她这尊所谓邪神的眷怜。
因为在过去的那么久时光里,自从他的三岁带着命运的滚轮到来,他就再也没有过这种被独独宠幸的荣幸。
为了得到她的眷顾,傅九洲封闭了自己的警惕,剥去自己的铠甲,露出自己坚硬躯壳下,伤痕累累又柔软易碎的心。
他裸露血肉等着她的刀子对他进行宰割,只为了宰割过程中,她靠近时顺带的一点温暖,就像愚蠢的虫子飞进捕虫草的陷阱,在死亡时迷醉地沉浸在捕猎者编织的幻境。
他自投罗网。
带着刻骨的清醒,和绝对的冷静。
唐若再次哭了起来。
他何必如此。
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如果不是这次,她不会知道,永远不知道,崽崽的内心深处在经受这样痛苦的煎熬。
给自己洗脑,将错就错,那是失去理智的愚蠢懦弱之徒才会做的事。
然而她清楚,她的崽崽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他并不盲目,也不自负,并不是那些会轻易自暴自弃,失去理智逞一时之勇害死自己的人。
相反,他很清醒,很理智,很克制,小心翼翼,敏锐多疑。
对于一切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规避,毫不在意别人的鄙视,折辱,就如当初郑源带着一腔热血来找他一起抵制长老,即使被郑源鄙视地用最恶毒的话语羞辱,他也只是坦然以对。
因为他有一颗坚强无比的心,无惧一切打击。
可是这样身披坚甲的人,在明明觉得她会杀死的自己的时候,在她面前脱下了他防备谨慎的铠甲。
只为了求被她杀死时那一瞬的温暖。
他不知道痛的吗这个傻子!
唐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回跑,期间路过那些忧愁的,坚定的,带着笑的,忐忑的傅九洲,那些听到他心声时的甜蜜欢喜此刻都成了一针针扎在她心上的疼。
他的笑很乖很依赖,却是用他凌迟自己的痛换来的。
而自己就那么简单地认为自己治愈了他,傻傻地以为这个少年的心是这么好接近,无视了他每一次见她时如同信徒献上从自己身上割的血淋淋的肉般的克制与悲壮。
她竟从未察觉!
他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和痛苦!
唐若拼命地往外跑,用尽她一生最大的努力。
她知道傅九洲还在闭关修炼。
那个傻孩子,为了在邪神这里邀宠,为了获得邪神的眷顾,还在拼命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
他根本不知道,他不需要!
根本不需要!
没有邪神,她只是她,只是一个带着拯救自己的私心前来,却被他的坚韧吸引的过客。
她解救他的一切,正如解救自己。
是他用他的坚强拯救了软弱自暴自弃的她,而不是他在被她证据。
这场互相的拯救里,谁也不欠谁。
他从来不需要,忍着对死亡的恐惧,那么拼命地向他以为的邪神献上血肉。
她不需要!不需要!
“碰”地一声,通向傅九洲内心的门关上了,傅九洲闭关的洞府就在眼前。
唐若忘却了她的无所不能,只记得用人类最原始的行动方式——奔跑来见自己迫不及待想见到的人。
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立即见到傅九洲。
风声在耳际呼啸,傅九洲沉静的面容出现在视野里,唐若忍不住加速,奔向她的傅九洲,奔向她傻傻的信徒。
她要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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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每个现代言情小说主角都应该经历的流程——奔跑着去见恋人(坐轮椅、没有腿还没有全息游戏玩的主角除外)
唐若:今天也是合格的找错重点并且永远在心疼崽崽的老母亲呢。什么?有人今天和我表白了?这难道不是不是伟大的母子情深吗?
傅九洲:好吧,姐姐今天心疼我了。努力保持微笑XD
ps:老母亲的可怜小崽崽滤镜太厚了,掉马任务任重道远。不过聪明的人都懂得如何合理利用别人的滤镜做坏事,我们崽崽当然也(剧透现场,拖出去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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