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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梁正山更会挑火。
傅九洲听着他和那名打扮得和梁正山的小号裴铭一样的神秘人的交谈, 即使心中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却还是被挑起了火气。
眸中的漆黑变得更加浓稠,像是化不开的黑夜, 傅九洲死死握着自己的灵剑, 一剑荡过, 扫出一道惊人的剑光, 直直冲向梁正山和那名神秘人。
“无耻之徒!”
“呵, 区区一个元婴五级, 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梁正山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随意挥手迎上傅九洲的剑光,欲消弭傅九洲拼命发出的一击。
然而下一刻, 梁正山的面色一变,身子抖了抖,才将傅九洲的剑光卷入袖子里。
他调息将体内上涌的气血按下, 捻着胡子眯起眼睛看了傅九洲一眼, 眼里寒光闪烁。
“果然是杀师之人!裴铭,杀!”他低笑一声,一挥手就带着神秘人“裴铭”主动攻向了傅九洲。
傅九洲再怎么燃烧自己的灵力, 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元婴五级的修士,在两大化神联手之下, 如何抵得住。
梁正山刚才大意之下, 被傅九洲激怒之下使出的一剑伤到了脏腑, 虽然只是极轻的伤,可这对他而言, 也是不可原谅的侮辱。
虽然梁正山向来喜欢标榜自己是个谦虚守礼的人, 可实则他的自负记仇天下皆知, 在傅九洲这里丢了面子, 即使他强行忍住了没让人看出来,也足以让他恨透傅九洲,要狠命在他身上找补回来。
故而即使是和一个元婴五级的小孩子,他也是招招狠辣,一掌接着一掌,掌掌致命。
另外还有不知怎么就光明正大成为了另一个人的“裴铭”和他联手,两人使的都是阴毒至极的掌法,掌掌打在傅九洲本就受了伤的身上,傅九洲如同沙包一样在两人掌下来回挨打,嘴里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吐。
那之前被傅九洲吓得不敢靠近的十八名元婴一个个指着傅九洲畅快大笑。
“哈哈哈,让他猖狂!到了我们掌门手下,也只有受死的命!”
“他可真弱啊,掌门一掌就打得他吐血了。”
“像不像一条挨主人踢打的狗呢?”
“像丧家之犬。”
“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肋骨一根接一根地断掉,梁正山明明有一掌就打得他毫无反抗之力的能力,却为了让傅九洲承受更大的痛苦没有用,而是要用威力小的掌法让傅九洲受尽痛苦死去。
傅九洲咬牙苦撑着,完全不去管另一边的裴铭,全程眼睛都在死死盯着盛怒且得意的梁正山,暗暗积蓄着力量。
终于,在梁正山的得意达到顶点,也最为放松的时候,傅九洲用已经麻木的手臂捏紧手里的剑,灵气疯狂聚集并燃烧着,他以身化剑瞬间贴近梁正山,将剑尖刺入了梁正山最柔软的腹部。
剧痛之下,梁正山暴怒着将傅九洲一掌震开。
傅九洲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拍飞。
那全力的一掌之下,傅九洲的整个胸口都塌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掌印,焦黑的掌印下,胸腔内的脏腑都隐约可见。
大口的鲜血伴随着内脏的碎片吐出,整个身体都已经疼到麻木,可傅九洲却是笑着的。
他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沫,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化神,也敢放肆。”
傅九洲这一剑着着实实刺伤了梁正山,他腹部出现一个大口子,血还在不断地往外冒。
梁正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不敢相信一个元婴五级的人竟然真的能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这……你怎么可能……你!你修的是什么妖法!你怎能伤我?”他指着傅九洲,惊呼出声。
这时“裴铭”飞到梁正山身旁,伸手拍了他一下,沉声道:“这还用怀疑吗?他本就是修的邪魔外道!”
“你看他的瞳色,已经变成了全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上古时期的邪魔外道修习魔道功法的标志。他修炼了魔道功法!”
“裴铭”此话一出,一旁观战的十八名元婴都大惊失色。
“什么?!!”
“魔道?魔道不是早就被我们正道灭绝了吗?”
“他竟然敢修魔道功法?”
“原来他是魔道余孽,怪不得心狠手辣至此!竟然连自己的师父师兄都杀!”
“他一定是魔道余孽派来打入我万星门内部的内奸!他要复兴魔道!”
“这太可怕了!魔道余孽一定要杀!”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魔道余孽一个都不能放过!”
“杀!”
“杀!”
本来站在一旁轻松交谈着的元婴们各个激愤起来,几十万年前,修真界正魔两道相争,魔道□□掳掠,无恶不作,搞得修真界风雨飘摇,民不聊生,为了彻底打败魔道,正道三十六大门派联合几百化神期和魔道大战,不知牺牲了多少天才和大能,才彻底根除魔道孽人,还修真界一派清明。
如今魔道消亡已经几十万年,正道的理念深入人心,修真界再无人敢挑魔道的大旗,故而无论是修真界还是凡人才得以一片安宁和谐。
而关于魔道作乱,为祸人间的传说是人人从小听到大的,现在的整个修真界,谁人提起魔道不得唾弃一声,三岁小孩都知道骂人魔道是最侮辱人的话语。
而现在,傅九洲竟然是整个修真界都憎恨厌弃的魔道余孽?
那么,这就不仅仅是他和万星门之间的恩怨了。
整个修真界的人都会追杀他到天荒地老。
傅九洲根本懒得理梁正山的满口胡言,总之他今日就是个死,可他即使是死,也要在梁正山身上再咬下一块肉。
“啊!!”傅九洲拎着剑,理也不理自己身上不断流血的巨大伤口,爬起来就冲向了梁正山。
梁正山对他这个元婴五级的小蝼蚁竟然重伤了自己耿耿于怀,听到“裴铭”这么说,他眼里仍然烧着熊熊怒火,可嘴角却翘了起来,望着垂死挣扎的傅九洲冷笑。
每次傅九洲拼命重新自己,他就挥手将他狠狠击倒甩出去。
傅九洲再爬起来冲向他,他就再轻蔑地把他扔出去。
他不但用最轻蔑的态度反击傅九洲的攻击,嘴里还在不停说话挑衅:
“不愧是魔道众人啊。”
“怪不得你心这么狠,我师兄对你那么好,你却要斩下他的头颅,让他死不瞑目。”
“你知道我师兄死得有多惨吗?傅九洲,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魔道的小崽子就是心狠手黑。”
“看看你使的是什么功法?这根本不是我万星门的功法,也不是任何正道的功法,傅九洲,你偷偷学了魔道的功法还潜入我正道宗门,你可真是无耻啊。”
“傅九洲,你不用再垂死挣扎了,即使我今日不杀你,明日,你是魔道众人的消息传出去,全修真界的人都要追杀你。”
“傅九洲,你死定了!”
“闭……嘴!”傅九洲又吐出一口血,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持着剑走向梁正山的方向。
他的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每一口气里呼出的吸入的都含着自己的内脏碎片和血,他的左手已经骨折,他握剑的整个手臂都被锤烂,可他还是咬着牙,抓着剑,向梁正山走去。
“闭……嘴!”他无力地将剑尖指向梁正山的方向,身体晃了晃,要往后倒,他连忙用剑撑住自己,一只手护住自己背后被一层层布包裹住的锦川峰主。
不能倒,不能倒,锦川还在他背上。
不能倒。
然而他的视界里天越来越黑,地面和天空在慢慢颠倒,梁正山和裴铭猖狂的笑声都在一点点远去。
傅九洲握剑的手一点点松了下来,他将要握不住他的剑了。
这时候,梁正山讥讽完了傅九洲,忽然将目光扫向傅九洲背后一直背着的那个大布袋子。
“裴铭,你看到了吗?傅九洲背上怎么背个长条布啊。你说这个傅九洲,他逃跑战斗都要背着个长布条在背上当累赘,他好奇怪呀。”
他忽然笑得特别灿烂。
“自己都要死了,还要背着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吧?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敢背对我们!哈!”
梁正山恶狠狠地笑了一声,忽然靠近,伸手要去抓那个长条布。
傅九洲忽然清醒过来,张嘴狠狠咬住了梁正山的手,尖锐的牙齿狠狠咬入他的骨肉中。
梁正山被他猝不及防的张嘴咬住了手掌,痛得尖叫一声,一掌将他整个人拍出去,抓着自己疼痛不已的手掌恼恨地对裴铭道:“裴铭,给我打,专门照着他背上打!把他背上的东西给我打碎!”
裴铭立在天上,飘到傅九洲身后,无声地对傅九洲拍出一掌。
傅九洲只来得及转过身,硬挨下这一掌,嘴里的血不停地流。
裴铭立刻又换了个方向,对着傅九洲拍出一掌。
傅九洲只能无力地不停转动着,将锦川的残体转到自己的背后,用正面去迎裴铭的攻击。
又一次狼狈无比地倒在地上,梁正山和裴铭,以及远处看戏的人都发出畅快的笑声,傅九洲只能死死抓住自己背上奄奄一息的锦川峰主,茫然地抬起头。
裴铭的攻击又到了。
傅九洲浑身的骨头都被拍碎了,可他还是得迎上去,因为他来不及躲开。躲不开,就只能用其他地方去挨。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从背后袭来,傅九洲疲惫地躲闪着,动作却越来越慢。
裴铭和梁正山以及那些元婴们的笑声是如此刺耳,是他此生都难以理解的恶。
他快要跟不上裴铭的速度,终于,又一次,裴铭对着他背后拍来一掌,傅九洲迟钝沉重的身体转不动了。
攻击打在没有知觉奄奄一息的锦川身上,将锦川连带傅九洲一起打出去。
包住锦川的布是天蚕丝织救,普通攻击打不破,可是攻击却可以穿透它直接作用在里面的人身上。
那沉闷的一声的打在锦川身上,像是一柄巨锤敲打在傅九洲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生生将他最后一点倔强击碎。
他颤抖着用沾满自己的血和沙子的手去摸锦川的身体,只摸到粘稠的液体不断地流。
而裴铭的攻击仍然没有停。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好玩的玩具,一点都不想马上弄死他,而是像猫玩弄老鼠一样,用没什么威力的频繁攻击戏弄着他。
傅九洲有时候能让锦川躲开,有时候躲不开。
他只知道,锦川被击中的次数越来越多,而锦川,是自己活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攻击再一次打在傅九洲护在锦川身上的手上,然后穿过他根本挡不住锦川全部身体的手掌,打在锦川脆弱的身上。
傅九洲终于忍不住悲泣一声,用剧痛无力的手努力挡着背后的锦川,身体一刻也不停地旋转,漆黑的眸子盯着天空中的人绝望地恳求:“不要打我的背后!求你了,不要打我的背后!”
“不要!不要!”
攻击从来也没有停。
傅九洲听着自己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天旋地转,眼前彻底黑下。
“啊哈哈哈哈!他要倒下了!”远处的元婴兴奋地喊叫起来。
梁正山轻蔑地低笑一声,扬起了自己的灵剑,对裴铭高声道:“裴铭,让我来了结这个魔道孽种!等他死了,就通知修真界的各大掌门前来欣赏魔道余孽的尸体!”
“好!”
梁正山脸上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手中握着的剑上吞吐着灵气,忽然对着傅九洲射出一道剑光。
磅礴的灵气瞬间被带动,瞬间便到了傅九洲身前,远处的元婴们皆死死注视着傅九洲的身体,不肯错过着几十万年后第一个出现的魔道余孽的死亡瞬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傅九洲所在的那一片空间忽然扭曲了一下,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剑光带着磅礴一扫而过,下面的沙城建筑摧枯拉朽般消散,而傅九洲和他身上背着的血淋淋的锦川却一起消失了。
“怎么会!”远处的元婴们惊呼出声。
梁正山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傅九洲刚刚消失的地方。
“他人呢!”
“去了哪里!”
裴铭从远处移过来,平静地陈述道:“他消失了。”
梁正山阴沉地盯着傅九洲消失的地方看了半刻,忽然对着下面的沙场废墟狠狠劈出几剑,将下面的沙城摧毁了个干净。
“气死我了!”梁正山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去找!都给我去找!”
“我不相信!他真能消失不见!这附近一定有通道!”
“傅九洲!必须死!”
梁正山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大漠之上的云霄。
**
于此同时,另一个空间之内,银光一闪而过,伤痕累累的傅九洲和血淋淋的锦川掉在了焦黑的土地上。
满是焦土的空间一如既往地死寂,除了傅九洲和锦川之外没有任何活物。
傅九洲在地上躺了足足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他是被痛醒的。
身上的骨头全部断了,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元婴被悔去大半,唯一的好处是经脉受损不重,还能继续吸收灵气慢慢复原。
可是这一切都得等到一个月之后。
他使用了燃烧灵力的秘法,这一个月内,都不能再使用灵力了。
傅九洲用血肉翻出的右手在自己胸口拍了一下,“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他觉得好受了些,才忽然想起一直在自己背上,又承受了很多次攻击的锦川。
傅九洲连忙站起来,将被绑在自己身上的锦川解开放下来。
锦川他……傅九洲颤抖着伸手,想去探锦川峰主的鼻息,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瑟缩了回来。
他不敢。
不敢去试锦川峰主是不是死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锦川还有灵宝珠护着,灵宝珠这么厉害,有这么多灵气护着他,他肯定不会有事,肯定……
傅九洲逃也似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就被自己绊倒在地上。
他战斗烧光了他的灵力,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爬起来完全是靠信念和心中对锦川的着急,等把锦川解下来,他的信念就耗尽了。
他不敢去看锦川的生死。
此刻他跌倒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他身上的灵力都烧尽了,没有灵力滋养保护,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真实彻骨的剧痛。
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刀子在喉咙里割。
疼痛从四面八方将他死死缠住,傅九洲发起了高烧。
他烧得神志不清,一会儿以为自己还在带着锦川逃亡,一会儿又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被母亲拉着四处逃跑的时候。
是一样的心慌不安,一样的着急慌乱,无处可逃。
也是一样的疼。
傅九洲彻底烧得没了神智。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刚刚从傅家庄逃出来的时候,嘴唇干裂着,虚弱的声音一直在喊:“疼啊,我好疼……姐姐,我好疼……”
姐姐是谁?他没想过,只知道自己疼了就想喊这个人的名字,喊这个人就会得到疼爱和帮助。
就像他那时疼的时候,总是在喊自己的目前。
但是就像那时候一样,无论他喊多少次,那个他以为会来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总是不来。
“姐姐你来啊,我好疼……”
“洲洲好疼……”
“姐姐来啊……”
傅九洲躺在地上,干裂沙哑的嗓子发出虚弱的声音。
而在他的身旁,锦川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凉。
傅九洲不知道。
**
唐若将收据单打印出来,和商品一起飞快地收进塑料袋,递给排队的顾客。
“谢谢惠顾。”她努力露出微笑。
对方瞥一眼她藏在售货台后的轮椅,面色古怪地走了。
下一位顾客已经将东西放了上来。
一整天,唐若都在售货台前忙碌着,直到晚上十一点,超市关门。
超市外的灯已经熄得差不多了,街道上只有寥寥几盏旧路灯艰难地挥洒着光芒。
唐若将超市门锁好,艰难地转动轮椅,往出租屋的方向移动。
路过狭窄的小巷,巷子里没有一丝光,却是她回到出租屋的必经之路。
她还没有买手电筒。
唐若瑟缩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一大只装着面包和生活用品的塑料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推着自己的轮椅进了漆黑的巷子里。
巷子里传来狗叫,唐若的手抖了一下,加快了推轮椅的速度,她低着头努力辨认着路,闷头赶路。
身后传来脚步声,唐若屏住了呼吸,拼命推动轮椅——
一道强光在她身上晃了一下,轮椅忽然转不动了。
唐若抖着转过头去,对上两个黄头发的小混混。
小混混嘴里叼着烟,对她流里流气地嗤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怪物呢,原来是个瘸子,啧,小脸蛋长得不错啊。”
唐若死死抓住了轮椅的轮子,手一直抖,却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这里偏僻,她喊了也没用。
“力哥你看,瘸子还带着吃的呢。咱们正好饿了,这是赶上门来给咱们送夜宵的。”
“我看看。”叫力哥的直接抓过了唐若的塑料袋,在她咬住下唇含泪的目光将塑料袋抖了抖,挑挑拣拣。
“别拿,求求你。”唐若努力开口,一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和我妈妈一天没有饭吃了,她还生了病,求求你们。你拿了,我们会死的。”
塑料袋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小混混推了她一下,唐若的轮椅一下子往后滑了一下,唐若的手臂磕在墙皮上,唐若不敢出声。
“妈的哭丧啊?老子打你杀你了?不就抢你两个面包?老子还饿呢!你不给我吃就是谋杀。”
小混混最后从她的塑料袋拿了两个面包,只剩下一个,然后推开她骂骂咧咧地走了。
“晦气,遇上个瘸子。”
“妈的,要不是个瘸子……”
唐若擦掉眼泪,手上被蹭破的伤也顾不得,慢慢地推着轮椅将掉到地上的塑料袋捡起来。
拍拍灰放回没有知觉的膝盖上,她沉默着推着轮椅继续在黑暗的巷子里前进。
巷子很黑,黑暗的路很长,但是她已经没了娇气委屈的资格。
阴影的灯光终于出现在前方,唐若加快了速度推动轮椅。
再往前走三百米,胡乱搭起的棚户区其中一间,是她和母亲暂时的居住地。
母亲已经过了危重期,现在躺在床上,按照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就能恢复正常。
爷爷脑溢血入院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她终究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父亲直接死在车祸现场,唯有母亲还在icu抢救,日日都要大把的钱流出去。
唐家的财产全部被查封,剩余的资产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用着自己账上的零用钱给母亲治疗,这期间,全靠杨嫂帮助才坚持下来。
但是她账上的钱只是一个小女孩的零用钱,根本禁不住icu烧的。
在维持了一个月的治疗之后,她账上剩下的六十多万现金见了底,唯一的好消息是母亲脱离了危险,可以出院,但是要长期用药。
可她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时候,是杨嫂帮她找到了住处,又替她支付了她母亲接下来一年的常规用药,最后还给她留下半个月的生活费,才消失了。
唐若感激杨嫂,她已经仁至义尽。
没了家人呵护,她必须自己撑起这个家。
在苦苦找工作半个月后,终于在昨天,她找到了一份收银的工作。
因为她是残疾,老板只肯支付她比别人低一半的薪资,而且是月底结。
唐若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带几件快要过期的食物回家,老板没有拒绝。
唐若带着唯一一个面包,进了自己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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