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发表盗文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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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 十万大山
接到掌门急令,来自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源源不断地从远方聚集而来。
魔道消亡三十多万年,修真界已经几十代人没有听说过哪里有真正的魔道中人出没了。
当初正魔那一场战争, 在修真界足足持续了数百年, 打得天地失色, 整个修真界, 没有哪一派能在这场战争里幸免。
正道诸门派牺牲无数, 魔道更是为了彻底打败正道中人彻底统治修真界, 对整个修真界的修士凡人用尽恶毒手段, 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屠尽一郡数千万生灵只为炼成鬼魂大军,掳走无数妇女幼儿只为练就邪功提升功力,只要沦落到魔道人手里的门派族群, 无一不是受尽折磨而死, 死了还要被炼成恶鬼凶兵,供他们驱役。
当初大战里,魔道对这片大地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 直到魔道被彻底覆灭之后的几十万年里,都一直流传在各种传说里, 修真界的小儿从小听着魔道吃小孩心脏吸小孩脑髓的故事长大, 长大后学的功法, 听的教导,师长们在传授知识时, 都少不了要提及那一战里魔道犯下的恶业。
现存的六大老牌的顶级宗门, 任何一个宗门, 在正魔之战期间, 都和魔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死在魔道中人手上的亲人好友,前辈长者,无可计量,白骨成堆。
有的宗门被魔道重创,几百万年的积累一遭散尽,至今不能复原,比如当初的修真界第一门派御灵门。
也有的宗门曾被魔道屠尽高层强者,满门祖宗皆遭到魔道毒手,被炼成魂兵之后灵魂破碎,再无来生,比如家族势力纯阳门。
满修真界的顶级势力,无论要哪个门派出来谈一谈和魔道之间的仇恨,那都是能开个三个月不眠不休的道场的。
所以,在修真界,魔道已经几十万年没有影子,可它的鬼魂永远徘徊在所有人的记忆深处,带给人历史的剧痛。
即使是从来没有见过魔道中人,更从来没有见过魔道人阴毒手段的后人,也无人不对魔道恨之入骨。
见之击杀更是深入骨髓的认知正确。
当傅九洲承认他修炼魔道功法并不打算解释的那一刻,就等于自己宣判了他自己的死刑。
如果不洗清这件事,那么,整个修真界,没有人会再站在他那一边。
一个魔道余孽,足以惊动整个修真界。
而一个化神期九级的魔道余孽,就足以像一滴油滴进沸水里一样,瞬间点燃无数情绪,让各家各派群情激奋,无数憎恨魔道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要来为铲除魔道余孽出一份力。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碰头会正在召开,来的人很多,如果有人曾经去过纯阳门那一场百年盛会,就会发现,出现在这一场碰头会的人,都很面熟,都是在那一场新人大比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年轻人,也都共同收到了晚霓裳的邀请,和傅九洲鼎烈修一起有过剑神宫一游,共同许下了百年之约。
这一场碰头会正是这群上一届大比前十的天才一起开的,虽然第一名不在,却来了个实力同样足以位列第一天才的新面孔——晚流溪。
后来大家才知道,晚流溪在当时修为已经达到元婴三级后期,如果没有傅九洲,晚流溪会是那一届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
可惜没有如果。
而晚流溪虽然没有在新人大比上和傅九洲相遇,在傅九洲他们一起去剑神宫游玩时更是一点面都没有露,但是当初她独自前去挑战傅九洲,对这位一剑打败自己的年轻人也很是印象深刻。
傅九洲一剑打消了她的傲慢,也一剑点醒她对剑的领悟,让她进入新的境界,才有了后面的剑山闭关。
和傅九洲一起在剑神宫游玩相处结成好友的几位天才不愿相信傅九洲真的会是魔道余孽,受傅九洲一剑之恩的晚霓裳也不相信傅九洲会是魔道余孽。
她是天生剑心,于人情交往一窍不通,却难得一颗通透无暇心,来人是善是恶,她都一眼明了。
傅九洲,有一双和她一样无暇清澈的眸子,里面空荡荡的,无欲无求,像是什么都装不进去,她当时见到傅九洲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年轻人剑意如此绝妙,为何看不到他对剑的痴迷,如果连剑和实力都无法让他痴迷,那还有什么能够折服他的心意?
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
都是傲娇至极的天之骄子,这群天才都有自己的判断。
傅九洲太过孤僻,在新人大比横空出世之前,根本没和外人有过什么接触,外人对他了解都是从他师父那里得到的零星话语,靠着人传人的猜测。
只有他们这群人,才真正和傅九洲朝夕相处过足足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的相处,生活的处处细节,都足以让他们看得出,傅九洲的眼里对名利实力没有欲望,更不是心机深沉之人。
傅九洲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修炼狂魔,心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跟个冷冰冰的木头似的,别人不来惹他,他是绝不会招惹别人的。
而且嘴巴还很笨,总是不会说话,把人家好心来搭讪的小师妹惹得气头顶冒烟还不自知。
可是别人要是真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他帮忙,他也是一定会帮的,在大家都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也会默默贴心地尊重别人,从不给人真正的难堪。
被他们合起来逗趣取笑了,也只会无措又面无表情地脸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魔道余孽。
就如同之前傅九洲可以被万星门认定为弑师杀同门的歹毒之人,为什么这次也不能是有什么误会或陷害?
他们的长辈这次都太过冲动了。
上次弑师事件是事情发展得太快,又是万星门自己内部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立场插手。
可这次,他们自己的长辈也是对傅九洲喊打喊杀的人其中一员。
傅九洲已经是化神九级,他的战力何等可怕,这群人都是领会过的,无论是从什么立场上来说,他们都不应该希望傅九洲和各大门派继续为敌。
无论是作为傅九洲的知交,还是作为自家门派的下一代领袖,他们都想在这次的事情里面尽一份心力。
怀着共同的念头,这群人在拯救傅九洲上一拍即合,很快就互相对上了暗号确认了立场,在尝试性询问过后,晚流溪也顺利被带上船,于是便有了这一次场会面。
“想弄清楚一件事的真相,总要先理清楚大局上的利弊,谁是受益者谁又吃了亏,上次的绝对受益者是梁正山,这次又会是谁?”作为这群年轻人中最年长又最常跟随长辈料理门派事务的人,俞寒夜当先发问,直接点明了问题的核心。
一群人陷入了沉思。
“此事累及整个修真界,我师父已经传来消息,说他们在围杀傅九洲的时候,遇到傅九洲实力爆发,差点将他们一举消灭,还是有大乘期老祖路过,才救下他们。如果不是刚好有大乘期老祖路过,那我们的师长岂不是要在这次围杀里尽数丧命?这样的事,又有谁能获益?”
“如果真的一次死了这么多化神期高手,我们所有门派都要遭到巨大的打击,没有人能获益。”
御灵门林舒音抱臂,随口嗤笑:“一定要说有谁获益,呵,那只能说,死了的魔道肯定会很高兴。”
然而她话一落下,大家都愣住了。
“这……”乌药倒吸一口气,磕磕巴巴道:“不会吧?魔道难道还真有余孽暗中潜伏?”
俞寒夜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也难说。当初魔道差点占领整个修真界,不知道多少地方被魔道荼毒过,我们正道一面倒地胜利时,有些没被人发现的势力隐藏起来了也不一定。”
“恐怕他们隐匿数十万年,任凭我们如何唾骂魔道也从不出头,就是为了暗中布局,悄悄积蓄势力,等待有朝一日,一举打倒我们,卷土重来。”
“枪打出头鸟,傅九洲天赋实力太强,身世又凄惨,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支持他,魔道余孽针对他也很正常。”
“光是针对都还不算什么,”晚霓裳冷声说,“真相恐怕比你们想的更加恐怖。魔道恐怕要用这件事把傅九洲变成他们的人。”
“他们在幕后栽赃陷害,制造误会,而亲手将傅九洲推向他们的,就是我们自己。”
“到时候魔道卷土重来,正魔大战再起,亲手砍掉自己一大臂膀并给自己增加一个强大无比敌人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恐怕从梁正山那里,魔道中人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母亲也对这件事疑虑重重,她也说了,如果傅九洲真的是魔道余孽,那他怎么可能让梁正山这种跳梁小丑如此羞辱污蔑自己。而且还有那个裴铭,据说梁正山身边曾经出现一位化神期的神秘帮手,李掌门就是被他们二人联手杀死的。”
“魔道余孽这是早有布置,从梁正山事件,到这次的魔道功法,他们要一步步打掉傅九洲对正道的信任和好感,让我们亲手把他逼上绝路。”
“不是逼上。”俞寒夜的声音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冷,“已经在绝路上了。傅九洲被我们老祖击成重伤,掉入山林,现在各大门派都在寻找他的身影要杀之而后快。”
“我们联合去和各自的长辈们说这件事的阴谋,大家觉得他们能有几分把握被说服?”
“我父亲那里,是半分也无。”林舒音摇头,脸色沉重,“我御灵门上下对魔道向来仇恨无比,我父亲更是对魔道恨意极深,每每念及当年御灵门为第一门派时的风光,都要大醉一场痛哭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喝醉了就大骂魔道,这么多年,都一直是这样。”
“魔道已经是他的一项心魔,魔道中人都死光了倒是没什么,反正过去的几千年里,他也就只能对着空气骂几句,实在不行了就找几个稻草人扮成魔道人打一架。现在给他找到一个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魔道余孽的,我父亲恐怕跟头饿狼闻着腥似的,死也不肯放过了。”
“我们药神山传承几百万年的药山就是被魔道烧的,我师父恐怕也……”乌药也跟着摇头。
俞寒夜叹了口气,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母亲倒好说服,她本来就觉得这事蹊跷,可就我母亲一个人,恐怕难以说服其余人。”晚流溪也叹气,“要是小修这次没有被刺杀,有他在,事情肯定要好办许多,鼎伯父向来最宠儿子,傅九洲又和他交好,鼎伯父肯定最愿意相信傅九洲的,鼎伯父说话向来有分量,他要是开口支持傅九洲,肯定别人都要重新考虑。可是偏偏……”
晚流溪叹气,“魔道的人,这是直接一道扎在了最关键的地方,直接把我们为他说话这条路堵死了。”
俞寒夜这时候倒是眼睛一亮:“对了,鼎烈修的伤如何了?他和傅九洲交往最多,两人最熟悉,鼎伯父也是因为他才对傅九洲这么气愤,一定要追杀他。如果他能醒过来,为傅九洲澄清……”
晚流溪摇头:“如果他能清醒,鼎伯父就不会这么失去理智了。”
“你们不知道,小修被那人刺杀,其实根本不止是重伤,只差一点,他就要救不回来了。要是救不回来,鼎伯父恐怕要直接疯掉。现在也还在靠纯阳门的镇派之宝帮着续命呢,也不知道何日才能醒来。”
晚流溪愁眉叹气:“总之,鼎烈修那里暂时是靠不上了,他要是不死,就算在帮傅九洲的忙了。”
“那我们只能另寻策略了。”
“现在又能有什么策略,敌暗我明,魔道还未暴露,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一张嘴和我们所谓的感觉又有何用,根本说服不了师长们,看来,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傅九洲现在重伤被困在十万大山之中,师父他们派了那么多人进去,是势必要找他出来。既然无法阻止,那我们只能赶在他们找到傅九洲,先把他掩护出来,再问问他到底有什么难处。”
“行,就这么定了。”
“到时候随时联系,救到人我们再想办法怎么把人偷运出去。”
“就这样!”
“好!”
一群人商量完毕,都各自赶上了去往十万大山寻找傅九洲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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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深处,某个怪石嶙峋的山涧底下,流水不断冲刷着傅九洲腰侧的伤口,带走大片晕红,也让傅九洲的嘴唇越来越苍白。
傅九洲发着高烧,嘴巴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脸颊两侧却泛着病态的艳红。
傅九洲又梦到自己小时候。
冬天到了,他被母亲用布绑在背上,背着逃跑。
天好黑呀,天好冷。
他在母亲瘦弱的肩背上颠簸,发起了高烧,又饿又冷,身上的病痛也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刺骨的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好难受,好痛苦,却因为虚弱连哭都哭不出来。
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饭了。
娘,洲洲好饿啊……洲洲好疼。
别跑了,别跑了,洲洲想吐……
傅九洲虚弱地在心里呐喊,嘴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的母亲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在雪地里跑,跑得手脚都被冻麻,跑得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某一刻,她被一块藏在雪底下的石头绊倒了,整个人都直直磕向石头,脑门上磕出一个大大的血口子,温热的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傅九洲趴在娘身上,手短脚短脖子短,他什么都看不到。
寒风吹呀吹,他的母亲在地上晕了很久,久到傅九洲身上都飘了一层薄薄的雪才重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
没跑几步,傅九洲身上的绑带不知道怎么忽然松了,他被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脚都没有一丝力气,发着高烧,喉咙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只能看着他的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地跌跌撞撞地跑远了,任他怎么努力想喊,都喊不出声。
“娘!娘!别走别走!娘啊!别走——”
傅九洲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仍然没能叫住他的母亲,只能绝望地看着她走远了。
心里的绝望和恐惧像一整面墙一样把他压垮,他手脚冻得邦邦硬,身上却仍然在疼。
好冷,好饿,好疼。
娘走了,他要死在这里了。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救救他?
有没有人啊?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傅九洲跌在雪里,无助地看着雪渐渐地把自己埋起来,他要死了。
没有人来救他。
谁会来救他呢?
原来的故事里,傅九洲并没有等来救他的人。
他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被雪埋了一天,在雪地里陷入了假死,第二天才被他娘哭着刨出来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最绝望的时刻降临,当他身上的痛快要将他吞没,当最后一片雪将要没过他的眼睛,带来完全的黑暗时,傅九洲已经完全哑掉的喉咙,艰难地喊出一个名字,也不算名字。
“姐姐,来啊……来救救我……”他无声地说。
这时候,光明降临了。
光明带着温暖降临了。
他持续不断的痛,烧了三天的饿,以及怎么都摆脱不掉的冷,都一起消失了。
在模糊的光影里,一个白色的身影靠近了他。
仿佛有一股温柔到极点的,怜爱的视线正在将他环绕。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柔触摸,那个身影将他抱起来,抱进最温热的怀里,完全熨帖了他的所有恐惧痛苦和寒冷,一切绝望和恐惧都消失了。
只剩下暴风雨之下窝在温暖被窝里一样的安宁,是绝对的满足。
“姐姐……”傅九洲呢喃着,睁开了眼。
光明和温暖都消失了。
唯有剧痛真实存在。
来自他的腰际。
傅九洲将手贴到自己的伤口上,感受着稀薄的血液随着水一起流走时带来的刺痛感,他将手缓缓往伤口里按,闭上了眼。
仿佛姐姐就在旁边,他很痛。
可是只要他痛到极点,到了最痛苦的时候,姐姐就会来了。
她舍不得自己的。
她舍不得自己痛。
她会哭。
姐姐,为我哭泣吧。
傅九洲将手深深地按进伤口里,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溪水忽然变快,带走大片血迹,随着溪流流向远处。
傅九洲在疼痛里感受到久违的平静和满足。
就是这样的,只要他痛,姐姐就一定会来的。
如果姐姐没有来,那一定是他还不够痛。
痛到极点,竟然感到连世界都变得欢快起来。
溪流欢快带着血腥味地远去。
去吧,去吧,把我的敌人引过来。
把想杀我的人都引过来。
当他们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将要割断我的脖子时,她就一定会出现了。
她舍不得我。
她舍不得。
灵气在身体里流淌着,修复着这具身体的伤病。
柔软的伤口被反复撕裂,傅九洲躺在流水中,闭上了眼睛,想重新去梦里遇见他的女神。
再来一场最痛苦的梦吧,他想见见她啊。
哪怕只是梦。
傅九洲躺在流水中央,高烧渐渐退去,他幸福地睡着了。
……
溪水下流,一队由一名元婴带头的弟子正在谨慎地找寻傅九洲的身影。
忽然,领头的元婴长老鼻头抽动,对着空气嗅了嗅。
他叫住了队伍,皱着眉头神情凝重:“不对劲,有血腥气。”
一名金丹弟子无所谓地挠挠后背:“长老,这是林子里,什么野兽没有啊,打架厮杀都是常事,有点血腥气再正常不过了。”
“是啊,咱们自己遇上不长眼睛的凶兽,直接杀的也有十来只了,一点血腥气算不得什么。长老,咱们还是去那边找找吧。”另一名弟子指着另一头的丛林。
“不,这血腥气,和野兽的血不一样,凶兽野性难寻,灵气驳杂,血液也腥臭难闻,可这股血的味道——”元婴长老再次皱了皱鼻子,仔细分辨着血腥味的来源,“没有那种腥臭味,反而带着一股冷意,这是纯粹灵力才会有的表现。”
他分辨半天,终于确定了血腥味的来源。
“那边,那边有什么!”
元婴长老带着人顺着血腥味前行,来到一处小溪流边。
“就是这个!血腥味是从溪水里来的,溪水是从前方的山涧里流出来的,傅九洲说不定就在那上面!”
“我们快随着溪流往上找!别让他跑远了!”
“对了,快给掌门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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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您的养成人物已经完全疯掉了。】
上一章写急了,我放慢点步伐哈。
从身到心,完全黑化,病娇崽子上线。 氪金养成纸片人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