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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洲并没有辜负他们的预言。
传说中对修真界各大化神期修士而言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开始了。
御灵门白啸天不负众望,第一个就被抓走了。
几天之后,是南衡宗江宏起。
再接着是纯阳门鼎泰。
再接着就是万星门杨天府。
当杨天府都被抓走的那一刻, 修真界的众掌门的心跌到了最低谷。
傅九洲是真的一点情谊都不顾, 连他当初的宗门都不放过。
在杨天府被抓的那一天, 无数人都在暗中骂傅九洲是无情无义之徒。
然而他们不会去想, 万星门是傅九洲曾经的宗门没错, 可当傅九洲被当做魔道余孽围杀时, 万星门也丝毫没有对他手软, 各种围杀和搜捕,都没有少过万星门的参与。
除了掌门, 其余化神期大长老也没能逃脱他的毒手,只要是离开了宗门的化神期,被傅九洲遇见了, 统统被抓回了幽族沙漠。
而因为傅九洲抓人次数太多, 各大宗门难以维持每次的赎金,干脆把规矩改成谁被抓了就自费赎人。
然而即使是自费赎人,傅九洲每次要价都颇高, 众化神期的修士也消耗不起。
在傅九洲开始满修真界抓人的第一百五十年,全修真界的化神期修士终于苦不堪言, 总共四十二名化神期修士, 不是顶级宗门的掌门就是执掌一方大权的大长老, 联名向避世隐居的大乘期老祖们发出了求救,痛陈傅九洲极其率领的魔道势力的危害, 苦苦恳求大乘期老祖们出手相救。
修真界到底有多少名大乘期老祖宗活着, 这在整个修真界一直是未解之谜。
因为一个门派之中, 只有掌门掌握大乘期老祖的消息, 没有哪个门派的掌门会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门派有多少老祖。
但是现在,在傅九洲巨大的压力之下,所有门派的掌门和大长老都联合了起来,向自家的老祖宗求救。
这次,修真界有的多少大乘期修士的秘密终于爆了出来。
六大顶级宗门,加起来竟然有足足十三名大乘期老祖。
为了傅九洲的事,十三名避世隐居寻找飞升灵感的大乘期修士终于派出了两名大乘期后期的修士,亲自前往消灭傅九洲,斩草除根。
这一战是全修真界都提心吊胆地关注着的一战,然而这一战的结果,傅九洲虽然重伤,但是也没能被杀死,带着重伤拼命从两名大乘期修士手中逃掉了,临走前还伤了其中一名大乘期修士。
此举无疑让之前高高在上的十三名大乘期老祖愤怒了。
为了彻底消灭傅九洲,大乘期修士以他们的无上能量搜遍全修真界,都没能找到他。
商量过后,一群大乘期老祖带人降临幽族领地,带走了幽族核心的三百六十名幽族人,并给剩下的人留下话语:
三天之内,让傅九洲主动来受死,三天过后,每多一天,就杀十个魔道余孽,要是十天过后还不来,全部的魔道余孽,所谓的幽族人,灭族。
大乘期老祖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不容任何余地,这无疑把傅九洲往绝路上逼,更是直接判了幽族人死刑。
所有人都知道,傅九洲不出来受死,幽族人也是死。
而傅九洲主动引颈受戮,等待幽族人的,也依然是灭族之举。
既然幽族人暴露了自己是魔道余孽,即使已经过去几十万年,即使他们在这几十万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即使当年魔道的罪行和他们这一波人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人放过他们。
错只错在,他们是魔修。
而不管他们是哪种魔修。
当那三百六十名核心幽族人被告知了大乘期老祖的话语,被关押他们的人怂恿着向傅九洲求救之后,这群人没有任何反应。
等看押的人一走,这群人,从年迈的化神期护法到年轻的金丹甚至筑基,在给傅九洲留下一段讯息之后,全部选择了自尽。
傅九洲逃回秘境,稍稍修复了自己的重伤过后,收到的就是自己答应了保护的人,为了其余同族的性命,全部自尽的消息。
幽族人,这是傅九洲给魔道遗民的新名字,他答应给他们一个新的未来,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这是是裴铭用自己亲自砍下来的谢罪的头颅,和他主动贡献出来的大道精华,向傅九洲求来的庇护。
一名化神期的修士,傅九洲要杀他很简单,但是即使是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也无法得到对方的大道精华。
而鼎烈修根基受损,傅九洲也找不到其他能帮他修复根基的东西,他需要这份精华。
裴铭做的恶,傅九洲让他加倍奉还,以此作为他接过魔道遗民责任的代价。
但是他终究没能守住这群人。
他们留给傅九洲的遗言是,带其他人走。
走,是让他带其他人进秘境。
沙城秘境是所有魔道遗民核心人都知晓的秘密。
傅九洲看了看自己身旁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兄。
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鬼修的进步是如此缓慢,快两百年过去了,他们也只记得傅九洲是他们的亲人,智商也只和十来岁的小孩相当。
傅九洲努力在外面为幽族人撑腰,为的就是有一天,师父和师兄恢复了记忆,也能够光明正大地回到修真界。
但是终究不能成。
不仅他们进不了修真界,其余人还得进来。
十三名大乘期老祖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傅九洲主动来降的消息,反而下面的人来报,抓来的几百名魔道余孽,全部已经自尽了。
大乘期老祖们大惊,匆匆让人前去幽族领地抓人,果然只得了空空如也的城市。
其余所有的幽族人,都已经被傅九洲转移了,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
傅九洲,就带着他和他手下的幽族人,一起从修真界消失了。
大乘期老祖们找寻无果,也只能放弃。
半年后,傅九洲再次出现在修真界。
一出现就出现在当初前去击杀他的两个老祖所属的御灵门,再次抓走了掌门白啸天。
御灵门其余人虽然气愤,但是也没有太着急,毕竟傅九洲是有前科的,抓了人,再赎回来就是。
所以他们一边给傅九洲传讯质问他想怎么样,一边就紧锣密鼓地给自家大乘期老祖宗传讯让老祖速速赶来救援。
然而所有人都未料到,在白啸天被抓走的一个时辰后,就有弟子惊慌失措地来报,白啸天的命牌碎了。
傅九洲没有等赎金,他直接撕票了。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赎金了。
当大乘期老祖急忙赶来救援的时候,傅九洲已经再次消失了。
接下来,傅九洲就像鬼魂一样接连偷袭了两三个门派,有的是老牌门派,有的是新兴门派,无一例外,不等人救援或谈判,不解释任何赎金,直接撕票。
正如之前的大乘期老祖也没有给他或者幽族人任何余地一样,他也再不给他们任何余地。
被杀的恐惧笼罩在整个修真界的上层,如果说之前的一百五十年,傅九洲是甩不掉的赖皮糖,吸血鬼,那现在的傅九洲,就是索命的冤魂。
整个修真界都为他惊叫颤抖。
在傅九洲的可怕压力之下,本来避世绝俗高高在上的大乘期老祖,不得不重回门派,以保护自己宗门的化神期修士不要被尽数屠戮。
而没有大乘期老祖的宗门,一个个只能苦苦哀求有几名大乘期老祖的老牌宗门,求他们派人帮助自己。
老牌宗门当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什么同气连枝共进退都是狗屁,当然自己的命更重要。
保护自己的大乘期老祖越多越好。
没有办法,那些没有大乘期老祖的宗门,只能自己厚着脸皮前往有大乘期老祖庇护的宗门寻求保护。
最初的惊慌过后,修真界六大老牌顶级宗门全部被至少两名大乘期老祖保护了起来,其余宗门的化神期修士也躲在这些门派里,不肯出来。
安全得到了保障,掌门们开始商量着反击,然而傅九洲谨慎无比,一遇到大乘期老祖出手,交手不过几招,就立刻溜走,根本不给他们叫其他大乘期老祖前来援助的机会。
为了对付傅九洲,几大宗门联合商量了诱杀之计,然而傅九洲根本不上当。
更让人恐慌的是,傅九洲来去自由,每次偷袭刺杀失败就走,可一次次地交手击退傅九洲,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傅九洲的实力在飞快地增长。
他就像一个被大家亲手制造的可怕恶果,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飞快地长大,终有一天会吞噬一切,可是他们对他无可奈何。
可怕的因已经种下,除非当初的种因人被消灭干净,不然,傅九洲这块果,就永远不会停下。
在傅九洲重新出山的第两百二十一年十一月,傅九洲偷袭的有两名大乘期老祖守护的御灵门,杀掉了所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两位大乘期老祖重伤逃走。
同年十二月,傅九洲降临万星门,杀死杨天府和吴莱,以及前来投奔的五名化神期修士,两名大乘期老祖同样负伤逃走。
第二年二月,纯阳门高层全部被屠,两名大乘期老祖一死一伤。
杀死鼎泰之前,元婴九级的鼎烈修跪在傅九洲面前,给他磕了一百多个头,被傅九洲一剑削去顶上乌发。
傅九洲看着鼎烈修,面具都没有摘:“我说过,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不想死就滚!”
鼎烈修被余下的元婴期长老敲晕拖走,走的时候血流了一地。
五月,药神山化神期被屠,两名大乘期老祖全部身死。
整个修真界,就剩下南衡宗和剑神宫。
南衡宗只有两名大乘期老祖,剑神宫有三名。
余下的五名大乘期老祖和其余化神期修士,及各大高层被屠戮一净的门派剩余代表齐聚剑神宫,商量最后的办法。
剑神宫的大殿里,林舒音披麻戴孝,提出了御灵门百万年前留下来的一道秘法。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金丹剖丹加上我派祖传的一滴神血,可以练就一颗无上妖丹。我们的神龟老祖已经卡在大乘期顶尖百万年,为了得道不能出手。只要给它吞下妖丹,老祖会暂时获得飞升真仙的力量,杀傅九洲,足矣。”
“全修真界加起来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金丹吗?这是要全修真界的金丹修士全部去死!这和魔道有什么区别!”
“那还能怎么办?等修真界变成炼狱吗?他已经彻底疯了!”林舒音崩溃地大喊。
而鼎烈修木木呆呆地做在哪里,嘴里喃喃自语,晚流溪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反应。
等晚流溪走过去细听,才发现他在念的是“一百年后我们再相见啊,老大,我们再相见。”
晚流溪差点当场哭出来,忍着眼酸,摸了摸鼎烈修的脑袋。
鼎烈修一脸茫然地抬头,眼里都是迷茫:“晚姐姐,我爹在催我回去了,老大去哪里了,他怎么还不来?”
晚流溪终于泪流满面,她摸着鼎烈修的脑袋,说:“姐姐这就去给你找,这就去。”
晚流溪忽然提着剑,转身就走。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有人迷惑地问:“她要去干嘛?”
“不知道。”
晚流溪就这么从大殿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傅九洲,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去找他。
傅九洲疯了,林舒音也疯了,鼎烈修也疯了。
全修真界都疯了,她必须找到他,阻止这一切。
走到一半,后面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是俞寒夜。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俞寒夜说。
晚流溪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俞寒夜在后面说:“找到他之前我们先商量商量吧,你觉得林舒音的方法如何?”
晚流溪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们不能真的这么做,她疯了。但是如果你的父亲被杀,母亲也因此殉情死了,失去所有最重要的人,你也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傅九洲也疯了。”俞寒夜说,“是我们先动手的。”
“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很重情重义,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无比护短,和这样的人做伙伴,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我们本该拥有这样的天才做伙伴,做我们的正道魁首,可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
晚流溪点头:“他疯了,我们所有人都是推手。”
俞寒夜说:“所以现在要挽回。傅九洲不仅是在毁灭修真界,他也是在毁灭他自己。”
“我其实对一件事很不明白。”俞寒夜拧眉道,“我一直觉得,当初傅九洲在万星门承认自己修炼过魔道功法这一点很奇怪。后来我和鼎烈修聊过,当幽族出现在云州沙漠的时候,鼎烈修就想明白了,他说当初他和傅九洲一起消失过几个月,当时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里,他和傅九洲都是修炼了一种功法才逃出来。”
“傅九洲身上所谓的魔道功法,应该就是那个。傅九洲当时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他实力极强,他愿意解释,在场的人没有人会不肯听。可是他没有解释,直接承认了自己修炼魔道功法。”
“我觉得他的自毁倾向从那时候就有了。”
晚流溪皱眉思考:“难道是因为他师父和师兄的事我们没有帮他?他师父师兄都死光了,恩,很有可能。”
“这事我们的确过于冷漠了。我们对不起他。”俞寒夜道,他拧着眉:“但是这不能全怪我们,那是他宗门内部的事。”
“现在纠结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两边都杀疯了。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为什么自毁。我总觉得不单单是这些事。”晚流溪摇头道。
她用回忆的口吻说:“傅九洲自小丧父丧母,被追杀,在继母手下也过得艰难,后来进了万星门也过得不好,是后来忽然崛起,才渐渐被重视的。他能一路走到这个地步,内心的坚韧可见一斑,怎么可能因为师父师兄死去就崩溃。明明我母亲说,那晚傅九洲是准备第二天继任掌门之位的。”
“那他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还遭遇过什么?”俞寒夜不懂了,“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在我看来,他仿佛是一个完全无欲无求的人,和你一样,心里只有修炼。他甚至比你更不像人,你至少对剑有着自己的追求,可我觉得他连对自己的修炼,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即使是顿悟了十分精妙的大道,他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高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全天下,没有什么是能让他真正在意的。”
“这种无欲无求的心理恐怕也只有你比较能理解,晚师妹,你对此可有猜测?”
晚流溪拧眉:“我想想,能让我如此崩溃的,除了剑……我真的想不出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剑更重要的东西吗?”
这时,她忽然灵光一闪,睁大了眼睛:“对了,我母亲曾经和我笑谈过傅九洲身上一件趣事,此事我本不应和别人说,但是此时也顾不得了。”
“晚师妹快说,是什么?”俞寒夜激动道。
“我母亲说,傅九洲在乘船前往剑神宫的路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心情低靡。”
俞寒夜的眼睛亮了起来:“确有其事!我竟然给忘了。啊,我想起来了,他是被晚宫主劝好的。”
“对,我母亲和我笑谈,说看不出来,傅九洲这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少年天才,竟然也会为情所困。据我母亲说,傅九洲能够崛起,和一位年长他的女性的无私帮助脱不开关系,傅九洲应当是痴恋于她,因此郁郁寡欢,还是我母亲开导他主动追求,他才解开心结。”
“我能想到的,傅九洲可能在意至极的人或事物,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了。他那么冷清冷性的一个人,我反正是无法想象他为了别人郁郁寡欢的模样。俞师兄见过,当时真的这么夸张。”
俞寒夜点头:“的确如此。那一段恐怕是我见过的傅九洲最情绪失态的模样。”
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正因为十分不可思议,完全违背了我对他的印象,我竟然完全将这事忘到脑后了,真是该死。”
“傅九洲年少时吃尽苦头,如果在他最卑微不堪的时候,有那么一位温柔善良的姑娘救他于水火,助他崛起,按照傅九洲这么孤冷又格外单纯的性子,从此一颗心都系在人家身上了好像也不算是意外。那么他忽然自暴自弃,难道是追求失败?”
“这就不知道了。既然确定了是这个,我们到时候再劝吧。”
“只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
“他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南衡宗,便到南衡宗等他。”
两人商定了策略,急速往南衡宗去了。
南衡宗外,两人还未靠近,便看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一身红衣的人站在一座孤崖之上,远远眺望着前面的南衡宗。
那不是傅九洲,还是谁?
傅九洲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南衡宗,山崖上的风吹得他身上的红衣猎猎作响,黑发如墨般垂下,他立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宗内云山雾绕,灯火阑珊,弟子如云,隐隐有年少不知愁的少年的咯咯笑声传来,安逸平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知道南衡宗的化神期修士已经走了,但是路过的时候,看到温暖的灯光,听到里面的笑声,忍不住停了下来。
如果他不走上那条路,待他接任掌门,风光无限,万星门内也会是这样的安逸祥和。
姐姐会站在他身旁,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会知道,她一定在为他欣喜。
只要是她想看到的,即使他并不在乎,他也愿意为了她装出一副欣喜满足的表情来。
可是这样的日子,他终究没盼到。
傅九洲试图伸出手去触摸远方温暖的灯光,就像许多年在雪地里快被冻死时,伸手去摸幻觉里的温热。
然而他摸了个空。
虚假的祥和,不属于他。
傅九洲脸上扯出一抹凄惘的笑,下一刻,他的目光忽然变冷,看向了两个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人。
“如果是来说情的,你们可以走了。不要让我送你们走。”傅九洲伸手指着他们来的方向。
俞寒夜心痛地看着他:“傅九洲,你还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你难道真的要把全修真界的掌门长老都杀光吗?然后再等着其他人为了自己的父母师长不顾一切向你报仇?你这样走下去,面临的会是毁!”
傅九洲转过身,不回答。
晚流溪却没有那么多的话说,她向来没有长篇大论的本领,做人做事都讲究直来直去,就像她的剑。
晚流溪向前走了两步,强硬地扳过了傅九洲的肩,摘掉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一张苍白冷肃的脸。
“你就这么脆弱禁不起打击?”她冷声质问,“失去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好受?她会好受?你这样就能得到她了?你得偿所愿了吗?”
傅九洲像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话,眼里没有任何动容。
“你有没有听到!傅九洲!你的心不会痛吗?你这副身体下面还有没有心!”晚流溪愤怒地大吼,忽然随手拿出一把朴素的短剑直直扎在了他胸口。
普普通通的短剑扎在傅九洲的胸口,晚流溪只是一时气愤之举,本以为短剑应该只能扎破他一点胸口的皮,说不定傅九洲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然而她一剑扎在傅九洲的胸口,却能感受到剑尖直接扎进了什么凹凸不平的钝肉里。
傅九洲粗暴地把她推开拔出剑就要丢掉,晚流溪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强行抢过自己的短剑,看到剑尖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快扒开他的衣服!他胸口上有伤!”晚流溪连忙对被自己挡在后面的俞寒夜道。
俞寒夜一惊,仗着傅九洲不敢对自己下狠手,上前硬是撕开了傅九洲身前的衣服。
傅九洲的胸口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伤口正在冒出新血,伤口之外是早已愈合的丑陋陈旧伤痕,可以看得出,是愈合的伤痕被反复割开所致,刚才晚流溪的一剑又扎破了刚刚长好的一层血痂,血流进他血红色的衣衫之间,消失不见。
如果不揭开衣服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胸口的衣衫之下,有这么大一个伤口。
傅九洲垂着头,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曝光一般匆匆将自己的衣服掩上了。
“你……你这些年到底对自己干了什么!”俞寒夜颤抖着说,一脸痛心疾首,“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说啊!我们难道不能帮你吗?”
傅九洲慢慢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闻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你们根本不会懂。”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懂?”晚流溪烦躁地吼他。
“你们帮不了我的。”傅九洲低声喃喃着,慢慢地蹲下了。
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地面,低声说:“她走了,她离开了我。”
“走了?就这?就这!”晚流溪受不了得恨不得踹他一脚,她的暴脾气可理解不了这种事,“你是傻子吗?走了你不会去追?不会去找?”
“找不到,可我找不到她!你们永远不会懂,如果她不来,我找不到的!”傅九洲声音沙哑地说着,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们根本不懂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灵啊!他只是被她偶然垂怜眷顾了的可怜凡人,他根本不懂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当她不再回应自己,茫茫修真界,天道之上,他要怎么去找!去哪里找!找什么!
他曾经无数次询问天道,无数次试图从天道当中寻找答案,然而连天道都无法解释。
问遍天道,只得了一个他永远找不到她的答案!
“找不到也要找!上穷碧落下黄泉,地上找不到你就上天找,天上找不到就去地下找。只要你有心,哪怕她死了,哪怕她已经投胎转世,世间有的是玄妙之法,怎么可能找不到!你个废物!哭什么哭!起来!我们帮你找!”晚流溪一把拉起傅九洲,对俞寒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拉人。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哄住。哄住了这边,才好去哄林舒音那边。
然而不需要俞寒夜来拉人,一直像困兽一般迷茫无助的傅九洲忽然自己站了起来。
“上天……”他嘴里喃喃着,这一刻,冰融雪消,阳春重返,困了他几百年的困局,在旁观者的点醒下,忽然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如果天道都找不到她,那就破开天道,到天道之上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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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傅九洲作乱修真界,整个修真界大厦将倾,正道即将颠覆,修真界唯余南衡宗和剑神宫两大宗门困守剑神宫。
为了做最后的挣扎,最后的正道人士商量了史无前例的造神计划,预备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金丹为祭,造出一名人间伪神。
然而就在计划即将开始前夕,傅九洲却奇怪地停下了他继续屠杀化神期的脚步,来到了剑神宫要求讲和。
传闻剑神宫的最后幸存者对傅九洲展开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正义激辩,最后终于用正义说服了魔头傅九洲,让他停下来杀死一切顶级高手的念头。
最后和正道幸存者各退一步,从此允许幽族人重回修真界,在两大化神期幽族的带领下重建幽族城池,监督天下幽族不准走真正伤天害理的邪魔外道,正道人士也不再对幽族人喊打喊杀,而傅九洲也放下屠刀,退隐修真界,不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没有人知道,在所谓的七七四十九天激辩中,傅九洲将已经被转化成鬼修的各大门派化神期掌门和长老归还给了各大门派,于此同时,被交托的还有同样变成鬼修傅九洲的师父和师兄。
修真界重新回归了祥和,只是多了一群走另一种道路修炼的人。
更没有人知道,一千五百年后,曾经困扰了修真界几百年的噩梦,一代魔头傅九洲,在某一天,忽然悄无声息地从修真界消失了。
那一天,俞寒夜和妻子晚流溪一起去参加朋友林舒音的掌门继任大会,鼎烈修撅着嘴巴酸里酸气地瞪着俞寒夜放在自家晚姐姐肩上的手,把自己的礼物交给乌夜,忽然看到天上亮起极美极美的光,像放了一场烟花。
“看!有烟花!”有个扎花辫的小女孩咬着手指兴奋地大喊,所有人都扬起了脸,看这一场绚烂烟花。
傅九洲,去找他的神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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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卑微求下本预收,换了下文名
《恶毒师父和白月光小师妹的修罗场》
林晚穿进一本修仙小说里,成了从小毒打虐待主角龙傲天的恶毒师尊。
穿过来的时候,主角龙傲天该挨的打,该受的骂,该背的锅一个不落,已经走上了准备推翻反派师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黑化道路。
林晚一看剧本就放弃了治疗,老老实实按照剧本情节扮演一名合格的反派角色,处处和主角做对,成功成为男主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没有人知道,其实林晚早就给自己开了小号,成了自己新收的女徒弟,龙傲天的小师妹。
龙傲天的师父对龙傲天很坏,但是对那个小师妹却好的不得了,处处宠着她。
龙傲天不懂,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恶毒的师父,对小师妹却这么好,他深深地嫉妒了。
但是后来,被恶毒师父鞭打过后,自己浑身伤痕一个人躺在床上硬熬时,是小师妹偷偷带着药来照顾他为他掉眼泪。
被师父罚去山崖下倒吊半年,小师妹阻止不了,只能陪着他一起倒吊,还笑着给他做鬼脸哄他开心。
……
总之恶毒师父有多恶毒,小师妹就有多美好。
所以,渐渐的,龙傲天变了。
他开始嫉妒自己的师父。
为什么师妹除了对自己好,也对那个恶女人那么依赖!
他甚至听到门派内偷偷传起了自己的小师妹和师父的搞百合的传闻。
龙傲天:什么?!我恨!
小剧场:
当龙傲天光芒万丈开始逆袭,林晚嘿嘿一笑,主动贴心送上一具尸体,准备从此披着自己龙傲天最宠爱的小师妹的马甲四处浪~
——却被龙傲天堵在自己的灵堂。
龙傲天将她压在她自己的棺材上,眼神隐隐含着疯狂:“她已经死了,我不在意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想问,你能否转身看看我?”
激动之下,半个魂还呆在棺材里的女主一个没控制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孽徒,你师父我还没死绝呢!”
龙傲天看着和棺材里的人同频开口言语一致的小师妹,目光忽然深沉了起来。
#师父和师妹的戏精修罗场#
#作为第三者我龙傲天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还只是个宝宝啊#
#龙傲天默默承受了很多(hiahia)#
戏精师父(or小师妹)x在吃醋路上渐渐扭曲的龙傲天 氪金养成纸片人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