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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也往那瞅了一眼。额，又是花家园老板跟别人的合照，还是跟一个建筑工人……这有什么好看的？便推了万家齐一下：“走了。”
“哦。”万家齐收回目光，跟小王一起回了。
万家齐回到包间，收银台侧墙上的合照，时不时浮上心头——慕言谌手拿图纸，头戴安全帽，跟笑颜如花的花家园老板，淡笑合影。
不论衣装革履还是风尘仆仆，慕言谌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都分外吸睛。说实话，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他都是帅的，而且刘培培似乎喜欢过他……
遇见慕言谌的当时没有察觉，事后细细思量初见端倪。
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刘培培见万家齐在发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哎，结束了。”
万家齐起身，跟在刘培培身后。
看着刘培培的后脑勺，万家齐劝慰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慕言谌虽然强大，但弱点也很明显，毕竟太直男了……
而且，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所好转。从她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从表情严肃，到今早的故作无视，再到现在的偶尔对话，已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只要足够耐心，给她时间消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总会慢慢接受自己的。
出了花家园，万家齐安静地呆在刘培培身后，看她跟他人道别。
期间，刘培培跟他少有交流，但，他不急，因为他有完美的借口送她回去——超级顺路。
这个，刘培培也想到了……
不过，她实在没有做好准备，跟他独处。毕竟昨天的事，实在是太震惊了。
于是，刘培培趁万家齐不注意，拦下一辆出租，钻了进去。
唉，演技有限，三十六计走为上：“拜拜~”
……
你厉害。
万家齐僵硬地挥挥手：“拜拜。”
隔日，e迅写字大厦，十七楼，偌大的部门就剩下四个人。
部门经理象征性开个小会，任命刘培培为部门副经理，正式接管“互联网金融部”。
这职升的……有点一言难尽。
从管二十几人的小领导，变成管两个人的大领导，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万家齐和小王交换一下眼神，清脆地拍了两下手掌。
刘培培红着脸，有笑容没笑意：“谢谢经理赏识。”
接着，经理尬升小王为“部门首席开发工程师”，只有万家齐继续做他的“平民”。
经理一走，万家齐拍拍小王的肩膀：“首席开发，有任务需要我做么？”
首席开发？不怕，还有一个官更大的。小王嘴角一勾：“这个得问刘经理。”
……
虽然我们部门只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领导，一个小弟，这个小弟还从来不干活。但，我们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游戏打完了吗？剧追完了吗？还有时间问这个？那啥，《香蜜》正在热播，我们要不要买点零食瓜子，边吃边看？”
小王不解：“《香蜜》？”
刘培培耐心跟他讲解：“一个电视剧，讲一朵花爱上一只鸟，痴缠三生三世的狗血故事。”
……
好的，又是一部像他这样的凡人无法欣赏的神剧。
小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同意买吃的。”
只同意买吃的，看剧的事到时候再议。
刘培培并没有捕捉到小王话里的漏洞，会心一笑：“真是有眼光。”
她又看向万家齐，万家齐眼神飘到小王那里，与小王相视而笑：“我也同意买吃的。”
刘培培忽略了他们的小表情：“OK，那我去采购。”。
不多时，一大袋零出现在办公桌上。
万家齐和小王各挑几样，便要打道回府，中途被刘培培拦下：“说好的一起刷剧呢？”
小王十分淡定：“培姐，我买的《TCP/IP详解》到了，发现里面有几个疑惑的地方，要不我们三个一起看看？”
……
你们这群奇怪的物种，这种时候还跟我谈学习？再说了，你们的疑惑确定是我能解的？
刘培培皮笑肉不笑：“那就不打扰您二位了，拜拜。”
万家齐冲她挥挥手：“拜拜。”
……
前两天还跟自己表白的人，今天就叛变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整天堤防他了。
于是，一个人自得其乐地追起了剧。
然而，这正是万家齐的策略，先让敌军放松警惕，再徐徐图之。
接下来，打卡摸鱼、吃饭唱K成了新的工作日常，由于太闲，刘培培又捡起了以往的爱好，撸言情小说。
这样的日子过一阵子那是爽，一直下去，就是冷水泡茶——索然无味。
而且，如果她在公司一直无所事事下去，无疑是主动毁了自己的前程。只涨工龄，不长经验，这种人往往被老东家无情淘汰，而后还找不到合适的下家……最终只能随便找一家公司糊口，或者离开这个行业。
想想就……太惨了。
惯于忙碌的她，决定找点事情做。
于是她打开了jira，找到待解决的bug，优哉游哉地处理起来。
大概是主动工作的原因，她思绪活络，解bug异常顺手。而且bug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竟也不觉得累。
除了改bug，她还自发找出了许多待优化的点，并试着去解决它们。
解决它们，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去深入学习、不断尝试、反复验证。
慢慢地，她的工作变得充实，工作时间甚至比先前还要长，每每都要十点之后才回家。
回到家再撸会儿小说，一整天真是充实又自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某天。
那天，刘培培像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自主工作。回到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把自己甩柔软的床上，边吃东西边看小说。
她正在看的是《□□少主控妹记》，讲的是一个□□少主对继妹种下情蛊，残酷略爱，最终相守一生的爱情故事。
刘培培看到精彩的地方，突然感到胸部闷闷的，隐有痛感。过了几秒，疼痛不减反增。
她心下一沉，各种新闻扑面而来。
“25岁无人机研发工程师在家中心脏骤停猝死！”
“深圳市某IT程序员，猝死于酒店的马桶上，年仅36岁！”
“又一名谷歌程序员猝死，享年22岁！”
除了程序员，仿佛全社会都在猝死。
“中科院博士，晕倒在实验室，送医抢救无效去世！”
“京都同仁医院眼科医师突发猝死，年仅32岁！”
“航城萧山机场一名出租车司机猝死，上午就感觉不舒服！”
“15岁学生学习熬夜猝死！”
连呆在家里也不安全。
“二胎妈妈深夜猝死，被发现时眼睛还盯着手机！”
类似的新闻层出不穷。
刘培培也是个怕死的，紧张得大脑缺氧，头眼昏花起来。
她狠狠砸了两下脑袋，勉强清醒了些。撑着身子，切换到拨号页面，颤抖地按下“1”，播了出去。
然而，她费尽心力拨打的电话，却一直提示忙音。
……真是天要亡我。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喂”。
刘培培欣喜若狂，有救了！她张口，却气若游丝：“哥，救我，我、在、家！”
刘培培手一松，心想，求救信号发送成功，不怕，有救的……我哥……一定会……
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距离上次见刘培培，快两个月了。
人有时候就很奇怪，以前三年没见也没怎么样。可一旦见上、知道她住哪里、干什么，就莫名上了心。
慕言谌刚从国外回来，跟老朋友小聚。席间有人提起了国内互联网现状，他着重听了一耳朵。
从去年入冬，互联网行业包括不少名企，都出现一系列降薪、裁员的变化。
老板们谈起这个，倒不是关心这些遭殃的员工。而是想透过现象看本质，寻找合适的商机。
他们还提到，这种变化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甚至可以说到达了冰点。连互联网金融的一把手——e迅公司都断尾求生。砍掉了他们最值钱的部门，只留几个人在那里吊命。
听到这，在座的眼睛都亮了，纷纷开始讨论“现在介入e迅的回报率”。
只有慕言谌有点心不在焉：e迅？没记错的话，刘培培就在那里工作。她，还好吧？
聚会结束，慕言谌独自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刘培培楼下。
慕言谌轻笑一声，果然还是想看她。
上次被她发现了，落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这次他把车灯全关了，完美地隐藏在黑暗里。
十一点左右，刘培培披星戴月回来了。
见她单薄的身影闪进大楼，慕言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个女孩子，居然比他还忙。还有……好像又瘦了。
慕言谌一抬眼，属于她的窗户亮起了灯。
其实人已经看过了，也该回去了。
可今天他却不急着走，心想，等她睡了，我再走吧。
中间眯了一会儿，醒来就凌晨两点了。他抬眼一看，灯竟然还亮着？
慕言谌眉头轻皱，这么晚了还没睡？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想起明天的早会，他活动一下关节，打开发动机。
还没开出小区，一通电话进来。他按下接听键：“喂？”
无人应答。
他瞟一眼来电显示，有片刻的失神：“培培？”
“咚——”
“培培！”
电话那头再次归于平静，无论他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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