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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续发了十来条短信,实在扛不住了,只好腆着脸,问唐菲菲,“老四,你同学不理我!”
她说,“不可能啊!我发信息,他就回了啊!”
我气愤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她,“你什么时候发的信息?”
她说,“前天啊!”
我“哦~”了一声,继续道,“你现在再给他发一个信息!”
老四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扫了一圈,那眼神是那么同情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慢吞吞的从自己男朋友的界面退出来,闪到于白的界面,手僵在原处,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二姐,我发什么啊?”
发什么啊?!
是啊,发什么啊?!
我也被她问愣了,不过我是谁?!
打不死的小强,这么无缘无故的被甩了,我不服!更何况,我配他绰绰有余。
我一咬牙,回道,“就发,你到天津了么?!”
她说好,一秒钟的功夫,我听见‘嗡~’的一声响,短信发送了出去。
我的心,没理由的一阵狂跳。
我们静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滴答,滴答……
五分钟之后,老四说,“她也没回我的!”
我怒急,心里暗骂,“小气的男生,果然是很小气,你甩了我,不理我也就罢了,居然连介绍人都不搭理了!哼,这种男人,一定找不到对象,我坚决不能再跟这样的男人处对象了!”
她问我,“不会是手机丢了吧?”
看吧,心软的女人,凡事都会往好处想。
我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我不去上课了,好困啊,你去吧!”
她说,“这不好吧?”
我说,“有什么不好,这是大学,又不是高中,只要我保证我的期末考试不留级就成!”
她见我态度如此恶劣,也不再多说,自己走了。
我将被子蒙住自己,准备睡觉。
平常被赋予‘教皇’的封号,现在沾着枕头躺了这么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翻来翻去的变换着动作,寻找着最佳的入睡姿势。
后来我忽然想到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双眼目视前方,吞下一口唾液,“你妹的,我终于知道你赵晓沐为什么睡不着了,你丫的,忘记吃早饭了!”
逐穿上鞋,套上一件裙子,将头上的长发,略微的一盘,奔跑着出门,为自己的五脏六腑买‘香火’去。
临到门口,我正诧异,“谁没事,把宿舍门给关上了?这大夏天的!”
然后走过去,拉开门。
“咣当~”门响了一下,紧接着是怎么拉开的怎么弹了回去。
这下我是真的看明白了,两扇门之间,有一大串铁链。
我,被锁了。
我无精打采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走回宿舍。
在床下的箱子里,翻腾着寻找着一点能吃的东西。
方便面,火腿肠……
“绝配啊!”我就剩下这些了,原来一直被我鄙视的吃货老四才是整个宿舍最聪明的,零食那叫一个多,这家伙肯定不愁走不出宿舍,没有早饭吃的窘迫。
我哀嚎一声,准备泡面去,这才想到,这不是高中,我们的开水房,在宿舍外。
我去~
天要绝我。
我瞅了瞅手机,“没有恋爱,我不会死,没有饭,我真的会死啊!”
我打开方便面的包装袋,准备就这么嘎嘣嘎嘣的吃我的早饭了。
“嗖~”收到一条短信。
哪个啊,这么无聊。
我划开手机,饿的很没心情的看过去。
于白:对不起,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伤了腿,现在在医院,没有及时回复你的短信,对不起宝宝。
我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放下方便面,赶紧回复道,“你现在怎么样,我是担心你啊!”
他说,“崴伤了脚,也没啥大事,在医院打石膏呢!”
我“哦~”然后嘱咐他,“好好休息!”之类的客套话。
心想,只要不是把我甩了就好。
我心下安慰,捧起内科书,向宿管阿姨,撒了个拉肚子好转要去上课的谎,便去了教室。
“喂,”老四对我使眼色,“于白伤了脚,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干嘛?”
正上着课呢,我心想,扭过头去,认真的看了一眼她猛戳我后背的食指,道,“他在天津,我在保定,我还能怎么办?”
姑娘诶,你的食指是女人的么,戳的我好疼。
“你傻呀你?!”她一脸叹息道,“哎,别怪我没告诉你!”
我嘴一撇,什么情况,我还没奔着跟他怎么样呢,就要一个人辛辛苦苦的跑天津看望他?!
内科课很快就结束了,我抱着课本低着头走回宿舍,在思考,晚上吃点啥。
一进门,满屋子寂静。
一屋子人看着我。
我骚了骚头皮,将怀里的书紧了紧,今天气氛不太对啊。
“你们?”我犹豫着,不知道这气氛意味着好,还是坏。
“快买票去天津!”老大说。
“要你去你就赶紧去,他伤着腿了,你知道是怎么伤的么?”老四一边叼着冰棒儿,一边口齿不清的解释道,“从这里上的去天津的车,他到了学校,已经很晚了,他翻墙进去,摔得!”
关我神马事?
我又没让他翻墙。
我也没让他伤腿!!
桌子上放着好大的一盘草莓,我两眼放光,兴冲冲的冲过去,伸出爪子,向盘子里发射过去。
“啪~”我的手,在半空中,被狠狠的打落,老四瞪我一眼,“还有心情吃东西?快点,快收拾东西,我打听好了,今天下午有票,正好今天星期五,你周六周日都可以在那照顾他!”
照顾他?
照顾?
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我讷讷的想,原来某人说过,假如,如果什么滴,真是乌鸦嘴。
“等我吃一个再说!”我再次伸出我的爪。
“不许吃!”老四再次打掉我的手,对着老大使了一个眼色,“老大?”
“要吃可以,你得去!”老大一本正经的,喝了口茶叶水。
故作深沉,我嘀咕道,望着一盆色香美味俱全的草莓,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回道,“好,我去!”
“就是!”
“这就对了!”
一屋子的人,从我入学到现在一个星期了,都没见过这么意见一致过。
老四笑眯眯的挑了一个最大的草莓,“来,来,老二张嘴~”
……
要怎么说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老四算计好的,还是天津那位故意泄露的车次。
总之,当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果然有一辆即将开往天津的车。
天津,一个不算遥远,却从未踏足过的城市,而今,我却要为一个仅见过两天面的男人,而去。
我在火车上,吃着酥脆的薯片,喝着可乐,脑海里不住的冒出一个念头,“赵晓沐,你真是疯了!”
火车上,不时收到他的信息。
他果然很高兴。
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高兴。
因为,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我嘴里发苦,却万万不能说出来,我相信宿舍的人会集体将我赶出宿舍的。
这些个视爱情为神物的女人们,她们恐怕也只有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才能难得的一致。
“我的好哥们,俊飞会去接你!”他发信息道,“你出了火车站记得和他联系。”
我回复,“好!”
他发来一个笑脸。
我在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来趟天津吧,还不能玩,陪着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能去哪里?
能去哪里啊?
医院!
下了车,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瘦瘦的男生,架着金丝边的眼睛,远远地对着我招手,“诶,赵晓沐,我是于白派来接你的,跟我走吧。”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怎么没举个牌儿!”
当然,这话,他是听不到的,因为距离太远。
我穿过匆匆的人群,在门口被检了票之后,就走了出去。
他狂奔向我,身上黑色的掐腰上衣,很肥的样子,随着他的走动,向上卷起,他随意的两手搭在衣服上,向下一拽,笑嘻嘻的向我看过来。
我也微笑,心想,伙计,你这动作,好熟练啊。
距离这男生近了,细细看来,才发现,这男人长得还是蛮不错的,鼻子和眼睛有那么一点金城武的味道,不过到底比金城武年轻的多,不到二十岁的人,稚嫩的很。
“我带你去学校!”他说,“出租车已经拦好了,就停在门口。”
我跟着他走出火车站,到了人行道边上,还真有一辆车停着,他冲着司机微微一笑,司机也回之一笑。
然后,俊飞为我拉开后车门,我不客气的坐了进去。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先是和我客套了两句,然后和司机热闹的聊着什么,我都没有在意,晃晃中,夜色已经降临。
透过一尘不染的车玻璃,向外看着暮色下的天津,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一条条购物街道,站在遥远的地方向我招手,又与我擦身而过。
他忽然扭过头来,说了句,“天津的夜景很美!你要是喜欢,我就让司机师傅绕着这片转一圈。”
我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不早了,我想早点去看看他。”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很快一闪而逝,紧接着笑道,“那好!于白就在这个城市,等他的腿好了,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以后?
我懒得跟他解释,现在距离毕业还有三年多,我掰着指头想,“以后,也许是有以后的,只是这个以后,要加一个期限。”
穿过河北工业几根柱子堆成的大门,我有些愕然,这怎么也不像一个211工程的学校啊,这哪像那样档次学校应该有的门面啊??!
他似乎看出我的吃惊来,笑着说,“我们学校今年要重修大门,估计你下次来,就能看到一个崭新的了,大气,壮观的了啊!”
说完,还哈哈哈笑着,自己给自己壮气场。
我抿嘴一笑,算是回敬。
其实,我只是诧异而已。
是河北工业的大门,又不是我们河北大学的,就算是河北大学的,那也仅仅是我上四年大学的地方而已,又不是我家,我顶多看看,一个学校的门面于我而言,不过是道风景,看过欣赏过,感概过之后,后脚迈出去,也就迈出去了。
一路跟着他进到五楼的男生宿舍。
走廊里,时不时的有几个男生,在晃悠,他们看到我皆是很吃惊。
直到这时,我才有一些尴尬,不过转头又想,幸亏现在是夏末秋初,男人们不会袒胸露乳。
不过,再转了九十度,又想到,即便是袒胸露乳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比我见到的尸体裸露?!呵呵,我可是学医的,我怕谁。
“呼~”思及此,呼出一口气,对每一个探照灯一般的目光,回以微微一笑。
我继续向前走。
“就是这了!”俊飞说完,抬起手,食指关节反扣门牌号,噹噹噹噹,“喂,于白?我们到了!”
“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暗暗佩服自己强大的淡定能力,一面随着俊飞推门而入。
“于白,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俊飞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倒退着将门迅速关上。
我扭过头,看他。
他的眼里洋溢的是温柔,写满开心与满足,“你来了,真好!”
我抬脚,缓缓走到他的床边,距离一步的位置,看着他,“脚,是怎么伤的?”
他咧嘴一笑,“我说,可是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不就是翻墙么?!”我淡定一笑,端起事先他为我准备好的水杯,吹着水面,试图喝水。
这时他忽然说道,“不是,我是从门上摔下的!”
“噗~”我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摁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你说什么,你是从门上摔下的?学校的门?”不是宿舍门?
“恩~”他害臊的低下头,“前天晚上,我回到学校,抄的近路,走的是学校的后门,平常学校的后门九点才关,不知道为什么,前天八点多就关门了,我拿手量了量院墙的高度,觉得自己爬上去不太可能,尤其上面还安着玻璃碎片,我本来是想绕到正门的,可是,等我走到后门的时候,觉得那门比我高不了多少,就打算从门上尽快的翻过去,省的被人发现。”
“然后呢?比你高不了多少,你怎么会摔啊。”我打量着他,他斜靠在床与墙的夹角处,长长的左腿打着绷带,翘到二层铺位垂下来的梯子上,较之前日的拥吻,有点狼狈。
他继续说道,“本以为门会很结实,等我爬上去之后,站到门上,正要往下跳,结果自己摔下来了!”
“啊?!”想到一个两米高的门上,站着一个近两米的大块头,摇摇欲坠,晃荡了两下,最后还是摔下来的场景,笑得我快岔气了,一杯水都快端不住了,“哈哈哈,你,你是怎么摔下来的,是趴着么?”
“恩~”他很认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个男人,真逗,一般人翻墙哪有站到上面再往下的,都是弯腰骑着,再向下找最安全省力的着力点。
这个男人,真笨。
我突然又停住了笑,觉得自己这么笑话一个点背的人有点过分,“那是谁发现你的?”
他左手摁上自己的伤腿,陷入回忆,“当时我翻墙的时候,研究生楼一个男生,本来要进自习室学习的,他看见有人翻墙,就站在门口,向我这里看.....”
“然后看见你从门上摔下来,趴在地上动不了了,就赶紧跑过来救你?”我猜测道。
“恩!”他还是一本正经。
可我怎么总想笑啊,那位大哥啊,我真想采访你一下,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他看见我捂着嘴,眼里还是噙着笑,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我也确实觉得自己过分了,使劲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咳咳的清了清嗓子,道,“那你怎么今天早上才给我发信息?”
他头稍侧一点,向上看着我,“我前晚在医院急诊,手机没带着,今天刚回来,就赶紧给你发信息了。”
他怕我不信,从床上拿起手机来给我看。
我看到一个小屏幕的瘦瘦的手机,屏幕上闪着雪花-----碎屏了。
这一跳,代价可真大。
这家伙这么抠门,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之后,得被宰了多少钱啊。
心疼吧?!。
肝疼吧?!
我绷住脸,强忍住笑,走过去,坐在床边上。
却发现他的手,红红的,有好几块脱皮,再仔细看去,食指和中指以及拇指,上面还潜在着水泡。
他见我盯着他的手看,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这是趴在地上时,被小石头子扎的.....”
我看了有点揪心,“你就是用这双手,给我发信息的?”
他点点头,“发的有点慢,因为现在的手,有些疼还有水泡,我只能一个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打。”
停顿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对不起啊。”
我忽然有了一种要哭的冲动,是我错怪你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我向来是不相信男生的,如今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龌龊,反之,却把我摆在了第一位,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说,“走了这么长时间,热了吧,要不要把外衣脱了?”
我点点头,“还真是有点热了。”
随即站起身,将自己外罩的扣子解开,顺势脱了下来。
他忽然看着我笑了,“其实我是想看看你身材怎么样,我和你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身材呢。” 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