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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们设赌局,违反了大明律呀!”
“傻小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不仅你我要指着商人,上面一样要指着商人”
“大人!他们,他们算什么商人!”
“你呀你呀,你喝醉了酒,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来,你们拿去分了”司狱把陈荀扔下的钱袋子拿出来,交到赵仪德手上
“是那些人给的?”
“你就当是吧,回去娶个媳妇,买房买田。好日子才刚开始,别省着不敢花”
“大人~你~”
“多谢大人!嘿嘿,夜深了,您也该回家了,我们等他醒醒酒马上就走”徐海抢过钱袋,捂住赵仪德的嘴,满脸笑容的对司狱说
“嗯,知趣的小伙子,你们也不要太晚了”
“大人慢走”
司狱离开后,赵仪德终于能开口了
“为什么拿钱?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不是我兄弟”
“缺德,他不过是个传话的傀儡,抓人放人他说了不算,这钱不拿,以后不好当差啊”
“小庄,你就看着他堕落”
“你应该有算计吧,说来听听”
“捉贼捉赃,这就是赃”
“好!我们去知府那告他”
“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他说的话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你也听不懂?”
“哼~”赵仪德把头偏向一边
“咱们才刚入官门,许多背地里的勾当根本不知道,想当好捕快,一味蛮干是不行的,快要来巡察御史了,那才是机会,现在,必须同流合污”
“哼~”
“小庄,你劝劝他。个死心眼”
“海哥说的确实是个办法,差事、话语权,都掌握在人家手上,硬来,吃亏的是自己,白白搭上一腔热血,连个浪花都翻不起,不如积攒力量,致命一击”
“对,就是这个理”
“你们大舅子、妹夫,穿一条裤子,我说不过你们”
“胡说什么,采薇还小呢”郁庄当头一个爆栗
“嗬~你棒槌似的手指头,能不能轻点”
“我看你也醒酒了,自己回家吧,我走了”郁庄起身离开
“看看,让你嘴上没个把门的,把我大舅子气着了吧。得,你自己回家吧,我也走了”
“嘿,你们两个没义气的!”
赵仪德回到家中,司狱的话、徐海的话、郁庄的话,轮番在头脑中轰炸,可每当试图自己说服自己的时候,父母的音容笑貌就浮现眼前
“管他有什么背景,必须绳之以法,从长计议,计议个屁,老子等不了!”
起身下床,换上捕快的衣服,挎好腰间的刀,背着绳子。赵仪德要把他们捉拿归案,在白天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几人的住处,他要拿一个典型,目标就是跑的最快的那位
薛五,是一家赌档的老板,说是老板,也是给大人物打工的伙计。玩的一手好牌九,出千也是一把好手,今天他栽了,没栽在赌桌上,栽在了一根扁担上。胸毛蹭掉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最主要是丢人,比狗还丢人,上半身不敢盖被子,就这样敞着,愤愤不平的睡下了,在梦里,他跑的更快,却总被一堵墙挡着,不停地换方向……
赵仪德来到薛五家墙外,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选择翻墙进去,可是墙太高了,身边又没有梯子,试了几次都攀不上墙头,可把他急坏了。正在此时,悬空的脚,突然有了着力点,轻松地升到墙头上,似乎是谁的肩膀,这个高度?
“小庄!你怎么来了?”
“嘘!别惊动了他”
“你不是想致命一击吗?”
“后面还有但是呢”
“什么呀?”
“年轻人不吃亏,还叫年轻人吗,放心抓,他跑不了,我跟你一起扛!”
“好兄弟!”
赵仪德翻进院子里,用薛五的臭袜子塞住他的嘴,把他捆了个结实。薛五家有梯子,他爬上梯子,把肉粽子一样的薛五扔出墙外,郁庄在墙下接应,不然真能摔个好歹。赵仪德骑在墙头上,准备跳出来,郁庄说:
“你怎么不走门?”
“嗬~瞧我这脑子~徐海买的准是假酒”
咚咚咚~
知府吴平和刚赎身的小妾才睡下,就被一阵阵击鼓声吵醒
“来人!去看看,这是谁大半夜的发神经!”
“老爷,您快升堂吧,出事了!”师爷在门外急切的敲着门
啪~
惊堂木一响,堂上瞬间变得严肃庄重
“堂下何人”
“捕快赵仪德”
“后补刽子手郁庄”
“为何击鼓”
“一为薛五藐视律例开赌坊,二为薛五越狱出逃,三为司狱贪赃外放,四为司狱向下官行贿”
“可有人证”
“我就是”郁庄说
“可有物证”
“司狱所给赃款在捕快许海手中保管”
“将涉事人传来”
不多时,司狱和徐海被传上堂来,接下来,就是三方对质
“薛五”
“小人在”
“有人告你开赌坊、逃狱,可有此事?”
“大人,小民冤枉,我开的是酒馆,不信可以去看,就在东城闹事中,若能找出设赌工具,小民愿受惩罚”
“嗯?可有人去过他的酒馆?”
“回大人,我去过”一位衙役说
“回大人,他家的酒菜可口,价钱合理,我经常去”又一位衙役说
“你,你们~”
“好!司狱,我问你,可曾见过此人”
“下官一向奉公守法,月奉不过一两,哪里敢去东城,实实的没见过”
“我再问你,可曾贿赂过赵仪德”
“不曾”
“你放屁!天黑时分,就在你的桌前,你敢说没有”
“赵捕快,我是你的长官,为何要贿赂你?再说了,天不黑的时候我就回家了,哪里见过你,真无稽之谈”
“你!”
啪~
“肃静!”
“徐海,可曾收了司狱的银两”
徐海会怎么说?赵仪德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没有”
“徐海!你明明收了,小庄也看见了!”
“肃静肃静!再敢喧哗,乱棍打出”
“徐海,你可不要说谎”
“回大人,下官身为公职人员,不敢期满大人,确实没有”
“哦?赵仪德,你所告之事无一成立,作何解释?”
“大人,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看看你,刚入职就捅了这么大篓子,啧啧啧,我坐在这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了,行了,好好回去醒醒酒,本府念你没造成什么损伤,暂且不予追究。薛五,你要追究吗?”
“不追究,配合调查是小民的本分”
“嗯,你们有人要追究吗?”
“不追究”司狱说
“既然如此就算了,都回去睡吧,退堂”
“大人!”
“郁庄,你还有话说?”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哼哼~”吴平挑着嘴角一撇,退到后堂
“姐夫,喝茶,你怎么不收拾那小子,他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还有,那大个子什么意思?”陈荀一只躲在后面听着,见吴平退了堂,急忙献殷勤
“酒囊饭袋,一点小事都般不好!”
“姐夫,我招你惹你了。哎哎哎,师爷,那大个子什么意思?”
“他的的意思……”
“对呀,什么意思”
“您多看看书,老爷叫我了”
“哎!到底什么意思啊!您告诉我,不然我睡不着觉~”
“徐海!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赵仪德激动地抓住徐海的衣领
“仪德,别冲动,都是兄弟”
“小庄你别管。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实话我和你掰开了揉碎了说过的,你偏偏不听,多险啊!若不是知府大人不想追究,你就完了”
“你来衙门当捕快,就是这么当的”
“那怎么当?像你一样把脑袋送到人家手里?”
“你他娘的!”赵仪德狠狠地给了徐海一拳,说:
“从今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不再是兄弟”转身跑开
“仪德!赵仪德!”
“我去追吧,他现在可能不想见你”
“小庄,你该懂我吧?”
“嗯,我劝劝他,等他过几天气消了,就想明白了” 卫海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