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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的打鱼的工具是从山宝家借的。电泡子,也就是背式打鱼箱,里面装着电瓶,左手持着的长篙子带电的,电压可调大调小,右手持着的长篙子是用来捞鱼的,样子有点像小时候用来捕蝉的罩子。我们常常到水库那边打鱼,是南岭的水库,就是我跛子爹守鱼的房子那,房子里都是放着饲料水泵之类的东西,跛子爹膝下无子,一个人四处捡垃圾,也没有房子住,项个寨的四海是水库的主人,他把这水库的房子转给跛子爹住,要求是他得给他四海守鱼池,于是跛子爹就搬到这里住了,待到发生了他与蜕皮的蟒蛇共住一晚后的事故后,他便搬回了他那个漏风漏雨的棚子,四海也不恼,这样也好,免得这老家伙让蛇吞了去,而蛇也帮他造了声势,没人敢偷他的鱼。跛子爹在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一下子让他成为了乡里乡亲口中的中心话题!
“和大蟒蛇睡了一觉感觉也就那样”,他得意洋洋,小胡子翘得的高高。
“那蛇是公的还是母的?”好事者问
“母的”
“那蛇的*跟人的*有啥子区别不??”
跛子爹不傻,听得出别人讽他呢!他回答“我哪里晓得哦,你把你婆娘给我睡一晚上就晓的了”,随即他就大笑起来,好事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走开,一边有一边骂“老不死的东西”
第一年春,跛子爹在南岭大街发了疯,他一边流哈喇子,一边在街上发疯的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果真第二天他就死了,死在了他那破棚子的床上,是邻居家的嫂子到他家里买鸡蛋发现的,他的脖子上的经脉一根一根的暴起,露出红紫色纹路,一条一条扒在脖子上,脸色惨白,眼珠迸出,脚趾窝在一起,仿佛在抽着筋,而他的双颊的肌肉不正常的扭动僵持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家里臭哄哄的,摆着些没用的破烂电器,还有塑料胶纸瓶子易拉罐堆满了角落,床下更是塞满了纸报书籍,用柴火压着的,鸡蛋碎的四处都是,臭的臭,烂的的烂…想起后来李铁匠的话,不禁毛骨悚然,“跛子对我说,他说他做梦,梦见鸡蛋壳在他的篓里都裂开了,从壳里钻出了几十条小蛇,一个个吐着信子朝他笑…”
我对于鬼怪之事完全是嗤之以鼻,但是我还是蛮怀恋跛子爹的,想起他杵着棍子,背着蛇皮袋子,四处捡垃圾,想起他的叫唤,他在冬日寒风凛冽南岭街上吆喝着鸡蛋:
“元宝,卖元宝,绝对的土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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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田叔去打鱼的时候,他那时已经回到他的小棚子里住,重新卖鸡蛋捡垃圾去了,然而谁也想不到田叔竟然这么大胆,他竟然不怕蟒蛇,还带着我一起夜游蟒窟!
我记得那也是个月亮白亮亮的晚上,天地间都被照着显出一片银光,特别是水库上,月亮倒影在水的柔波里,像一个衣衫尽去的处子,它美丽的身段,白皙的身姿,乌黑的头发…我仿佛能看到她的下巴,唇儿,琼鼻,光滑修长的脖子,还有那些我想看见却看不见的东西…啊,月光,美丽的姑娘,如果这是场梦,我愿不再醒来! 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