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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田叔12

步子 张厚厚 1723 2021-04-06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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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后,田叔每天的生活变得简单的多,他那那辆摩托也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破旧,一直停靠在院子里的角落,遭受着风吹雨打,终于在某一天跨掉让废铁厂给拖走了,而他的主人披着人肉骨头摇摇晃晃得活在当下。

  他的身体器官开始急剧退化,时常生病感冒,头痛胃疼,身体发凉,严重时腿脚中风没有知觉,他不去医院,他害怕打针,他只待在家里,说起,做工他每天劈柴,他每天都会早起到南岭山捡砂树桩子树根回来劈,在院子用斧头劈,用大钉子钉,然后用锤子锤,用镐头啃。在冬日的时候,他穿着长褂子,带着我母亲戴过的帽子,戴着脏兮兮的手套,穿着棉布鞋,上午的八九点钟,太阳比较热乎,他就开始,炉子上烧着柴火,本来是烧炭的炉子,最后被他用来烧柴火,上面架个黑漆漆的水吊子烧水,烧开水,从早烧到晚,除过中午吃饭就一刻不停,把三瓶热水壶灌满以后,他就烧水洗衣服,洗澡,洗灶台,洗门窗…只要有能洗浆的东西,他便开始他的伙计。在我家院子的山窄边堆满了一捆又一捆的柴火,堆着二楼去了,有一年我隔壁家叫东儿和立青两个孩子烧胶纸袋,躲在柴火那避风,把柴火点了,周围的邻居都过来救火,火光映红了山窄边的那面墙,映红了二楼的窗,噼里啪啦的吵醒了屋顶窝里的麻雀,它们慌张得在人群攒动的上空盘旋,叽叽咋咋,仿佛在叫他们滚蛋,烧了就烧了呗,除了小泽的狗窝烧了就没有什么了,邻居家满是歉意,当着我父亲的面把孩子一顿打,父亲赶忙从井盖子上上去阻拦,说道:“烧了就烧了,只是着些柴火”,那一晚家里都被烧热呼了,田叔睡得很熟!

  后来,他没怎么劈柴了

  而在他又一次去往广东打工之前,他喜欢讲故事,喜欢在晚饭的时候跟我讲故事,讲得都是他童年的一些趣事,我把它们都记在了心里,在这里用他的口吻讲给大家听。

  “母亲死了,家里更难过了,无奈又把小妹送走了,光景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你大伯那时是民兵队长,天天抗着抢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没能给家里添一份工钱,还得吃家里的饭,用家里的柴米油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不得不为家里着想啊,家里什么活我都包干了,我记得有一年冬我到南岭山砍菜,家里没什么衣服穿,我冷得直哆嗦,我把手窝在袖子里,挎着篓子上山了,砍完菜后,我在山上狂奔,一路下了山,我不想奶奶用手捂在水里洗菜,于是我自己就山下的青石板子上洗,天气好冷,水都结冰了,我用**石头把冰敲开,把手伸进水里,啊,可冷死我了,我把篓子里的白菜掏出捂在水里洗,眼睛望着池水中央的冰面发着呆,突然我感觉手被什么碰了下,我以为自己弄错了,我继续洗,可是我手又被什么东西撞着,我下了一跳,赶忙把手从水里抽出来,低着头去看,啊,你知道是什么吗??哈哈,不知道吧,是一条条手臂长的旁头鱼鲢子鱼,可把我喜坏了,那个时候哪里见过鱼,见过鱼也是大队里的,吃也吃不到,我赶忙把冰都敲碎,左手放着水里,右手逮着一条一条的鱼往篓子里放,哎呦妈呀,这可要得啊,我心里高兴死了,我把篓子放满了才住了手,可是冰下还有好多了啊,我又有点不甘心了,没办法啊,我提不动啊,只好这么多了,我怕队里看见了,便把白菜敷在上面,弓着玩回家,那时我还小,提不动,只好走几步歇一下,我一上破就遇见了大队的巴爹,可吓死我了,巴爹狠狠的问我:‘搞莫事,不在家待着,到处游手好闲!!’

  ’巴…巴爹,我帮……我帮我大大砍菜’我声音打颤的说

  ’嗯嗯,要得,毛主席语录背了冒??我来检查检查‘,于是我又陪巴爹背了一刻钟的语录,巴爹才放我回家… 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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