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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所谓的命只要挺挺就过来了
梦里,我总是遇见你!
在我和母亲还在广东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她的一个同事把一岁不到的我带了广田叔的啤酒厂里去玩,我母亲生我以后,一直要养身子,所以就闲下来了,日子还是要过的,。由于公园里的棚子烧了,我们母亲便在宿舍里住,那时她已不在原来的那家缝纫厂做事了,田叔有时候提些东西看望我母亲和我,大多时间都在他酒厂里,而肉嘟嘟的我确实田叔的最爱,田叔喜欢吹牛,他时常在他发着惨白的上衣口袋里揣着我的照片,回到酒厂就跟他宿舍的那些抠脚大汉吹牛,说我是他儿子!说我长得是如何,然后把花蟒托梦,降生停电,满月大火给说的玄玄乎乎,把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民工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从口袋里掏出我的照片,小心得敷平皱痕,得意得说道:“你看,你们看,这小子头大,眼睛大,鼻子大,连**也大…将来一定是个做官的料!”,所以他们酒厂的员工师傅都晓得我,而小时候的我也确实长得可爱的紧,他们也喜欢我,想抱抱我,所以他们其中的一个员工把我从我母亲宿舍里抱到了酒厂里,并且还没有和我母亲打过招呼!于是梦便开始了…
我在那里待了五年,虽说后来又去过那里,可是关于广东的事情,我确实什么都记不住,只记得我在酒厂里那模糊的光影以及火车上的鸡爪…
我记得我在人流里跌跌撞撞,我站不住脚,他们的皮鞋高跟鞋从我的身上跨过,我想抓住一只大腿,好让我站起,我伸手,向四周晃动,却看见我的手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触摸的是触摸不到的光景,我分不清他们是梦幻还是我是梦幻,这场景让我害得厉害,我没有哭,我看见人们从我的眼前走进了一个光团,他们看似拥挤却有条不紊,我挣扎起来,慢慢地向那团光靠近…我爬了许久,不断跌倒,不断被撞倒,我那光滑的肥嘟嘟的手被划满了伤,鲜血淋漓,我想呼叫,却听不见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家灌了一把沙子。没有人来帮我!
我继续爬,继续爬,我靠近了那团光,我看见了人们虚幻的身体在光团前一阵撕扯,跳动几下就消失了,他们去了哪里,去了异世界吗?还是天堂?或者是桃花源,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兴奋冲进了脑壳,让我满身惊喜…在我想继续时,一双手将我抱起,我看见白色的袖口,光亮的皮鞋,一丝不苟的裤子,往上便是洁白的衬衣,黑色的西服,再往上就是蓝色的领带,还有一张叫是肖广田人物的脸,突然,世界清晰,我听见有人叫我“明厚”“厚厚”,我回头一看,看见我母亲脸色惨白得现在门口…
这个梦,还有我被火车轧断腿的梦以及我第一次进孙岗的梦,都在我后来的梦里频频出现,每一个梦必定伴着恐惧,每次我必定浑身大汗醒来
童年里的阴影随着年岁的增加被现实进一步的加工,变成更可怕的怪物! 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