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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斯第一次坐飞机,秦仲便事无巨细的教她,先办理了行李托运,又经过安检,两个人在商务舱休息室里休息。
微斯看着自己的登机牌,上面写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于是她指着“NINGLAN”问秦仲:“这是谁?”
秦仲回答的一本正经:“我女朋友。”
微斯没想秦仲还给她做了套假的身份信息。
“可是刚刚用的还是我自己的证件啊?”
秦仲:“别怕,只是拿来做航班信息的,其他都不是假的。”
他买的是商务舱的票,两个人的位置是靠在一起的,登机后微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漫长的行程里,微斯几乎都在看书,发困,睡觉,被叫醒吃东西里循环。
秦仲一直在笔记本上改自己的论文,微斯每次睡醒的时候,总看见秦仲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微斯那天晚上睡得断断续续的,当她从一个短暂的睡梦里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秦仲也睡着了。昏暗的阅读灯下,秦仲那双时常能蛊惑微斯的眼眸已经紧闭,长长的睫毛微不可查的抖动。他那副黑框眼镜滑在鼻尖,微斯小心的取下来放好了。秦仲身上没有盖小被子,微斯四处找,两个人登机后空姐给他们的礼包里就有枕头和小被子,微斯坐起来,却发现秦仲的那一条盖在自己身上。
微斯分出来一条被子盖在秦仲身上,再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也许因为是下午睡了很长时间的午觉,现在反而睡意全无,脑中还浮现出许多事。她这样挨到凌晨,睡意袭来,她才歪着脑袋昏沉沉的在晨曦中睡去。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朦朦胧胧的听到秦仲唤她,“微斯……微斯……”
微斯懵懵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秦仲唤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微斯摇摇头,想继续睡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了秦仲身上,她一下清醒过来:“我……”
“没事。”秦仲说:“要不再睡一会儿?等会儿饿了可以单独叫。”
微斯去洗漱,因为太久没活动,走路都是微微颤颤的。
“小心点。”秦仲去扶她,“买的有点急,头等舱没了,那个可以铺成床的,睡起来更舒服一点。”
微斯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秦仲已经叫了早饭,两个人吃完早饭,再过一小会,就要到达了。
飞行途中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但是等真的到了,又好像没有很久。
秦仲熟门熟路的带她先去了酒店。他订的是套房,微斯进来后打量了一下,套房有两个卧室和一个会客间。她自觉的把自己的行李拉到其中一个卧室,先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床上躺着休息。
秦仲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微斯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没什么胃口,其实想喝在家里经常喝的米糊。
微斯懒懒的,秦仲就没带她外出,两人就在酒店的行政走廊吃的晚饭。
微斯不怎么饿,吃了一块无比甜腻的红丝绒蛋糕后更无食欲,她看了会窗外林立的如同水晶迷宫一样的高楼,问秦仲:“Whitney现在在哪?”
“她和她的父母住在郊区,离这比较远。”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秦仲放下叉子:“这个问题,我们等会上去再谈。”
两个人上电梯的时候,秦仲的手很自然的搂过她的腰。微斯有点不习惯,秦仲却显得很自然。两个人看着和别的情侣毫无不同。等进了房间,秦仲才松开。
“抱歉。”他说:“刚刚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在拍照片,应该是我哥的人。”
“你哥哥在怀疑你。”
“倒也不是。”秦仲其实也有些害怕,却说的很是轻松,“也可能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八卦。”
微斯问他:“我不能在庭审前见Whitney,对吗?”
“嗯。在开庭之前,不能让我哥那边的人知道你是证人。”
“所以你开一个房间,也是在伪装我是你的女朋友对吗?”
秦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微斯走到沙发上坐下,长时间旅行的疲惫感还没有消去,微斯瘫在沙发上:“哎,我好想她。”
“我真的好想她……是我太笨了,你教我用手机,加微信的时候就没有把Whitney的联系方式给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怕被你哥哥知道?”
“对不起。”
微斯轻轻一笑:“没什么。你总是想的比我周到些。”
她那天晚上关了灯很晚才睡着,她其实是有因为常年早起的生活习惯养成的生物钟的,到美国的第一个夜晚也许是失眠的原因也许是时差的原因,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秦仲带她在纽城玩,两人先去了时代广场,微斯站在纽城人来人往的街上总有感到不真实,秦仲便伸手牵着她,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并肩而行,很像是文艺电影里的画面。
两个人午饭吃的是美式披萨,下午秦仲带微斯去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晚餐是在一家以法国菜著名的餐厅,因为有女士,侍应生附上今日菜单的时候还浪漫的送上了一朵红玫瑰,秦仲接过玫瑰,双手递给微斯:“给,小玫瑰。”
微斯接过来那朵玫瑰后才反应过来秦仲那个“小玫瑰”指的是她。
“哎……你……”
微斯瞪着眼睛看他,秦仲轻笑出声,微斯作势恼怒的伸手要打他,秦仲与她对视,她看见秦仲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星星,就像一汪清澈的深潭水里有一个月亮。
微斯还懵懵的,秦仲已经牵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哎……”
微斯的话哽在喉,她的面颊上飞起红晕,好久才回过神来:“你……”
“好了,不闹你了。”秦仲看着她,笑容比蜂蜜酒还令人沉醉:“好好吃饭吧,这家还不错。”
两个人在纽城几乎是疯玩了一整天,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微斯问出心里的疑惑:“哎,我们不用看看资料什么的吗?”
“明天再说,今天先玩一天。”
微斯:“……”
“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秦仲反问她。
“什么日子?”
秦仲走到早上充当办公桌的桌子边,从文件下摸了一个小盒子出来:“生日快乐。”
微斯:“今天不是20号吗?”
“有时差,你手机是不是还是国内时间?”秦仲说着,把盒子塞给她“本来是准备晚上吃饭的时候送给你的,结果我早上出门忘拿了。”
“谢谢。”微斯仔细端详,里面居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面一圈细小的宝石簇拥着一颗大的方形宝石,璀璨夺目。
“挑礼物的时候觉得这个挺好看的,就买了,你试试看,不合适还可以拿去店里改。”
“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微斯想想自己的存款,想的是秦仲生日时,她要回送什么礼物给他。
“没什么贵不贵,只看你喜不喜欢。”秦仲说,他盯着微斯蠢蠢欲动想要放回去的手:“这只是生日礼物,不许不收。”
微斯那天晚上在月光下看那枚钻戒,她把那枚戒指套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又仔细的放了回去。戴着这枚戒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她又失眠了,且想通了一件事,人生里很多美好的东西,是即使清醒的知道自己无法拥有,也会爱上的。
比如天上的月亮,冬日的雪夜,春日朦胧雾气的山间里的一汪清澈的潭水。
比如秦仲。 晚风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