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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里,微斯唯一的压力来自于学习,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学习方法已经有些过时了,背默下课本,已经不能让微斯在考试里游刃有余了。
微斯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在班级排36名,倒也不是看排名如何,而是微斯面对很多的题目都感觉很难找到答题的思路。彭洛洛比她还低一些,她只考了48名,两个小姑娘被按成绩排桌位的马老师拆分,一个安排在倒数第三排的边角,一个在倒数第二排的中间。
其实从前排搬到后排是一件挺丢人的事,只是微斯来不及考虑丢不丢人。她虽然个子比较高且不近视,但一下子从第二排到倒数第二排,还是会觉得抄板书变得吃力了。微斯又是一个喜欢记笔记的人,这样一来,每节课总有些记不全的地方。
彭洛洛得知自己被调到倒数第三排的时候,立即眼泪涟涟,两行清泪滚滚掉……微斯只能给她递纸巾,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中午两人一起结伴去食堂吃饭,彭洛洛咬牙切齿的啃着鸡腿发誓期中要考进前20名。
微斯认真记下了,于是两人晚自习前再去书店时,她便一脸认真便盯紧彭洛洛。有人监督,彭洛洛也不好意思再买小说,两人一人买了一堆高一年级的教辅用书习题册,搬回寝室去了。
繁重的学习压力下,微斯唯一的休闲就是和Whitney交换着各自的生活。
Whitney已经怀孕十二周,孕期反应比较大。微斯猜想Whitney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定特别漂亮。Whitney有时候还会提到秦仲,比如最近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直到喝了小仲买的巴黎水才好些之类的。
十一假期的时候,微斯又接到Whitney的邀请,到她家小叙。两个月不见,Whitney的脸颊比之前丰腴了一些,她穿一件长袖的家居服,身上还围着一件防辐射的罩衣。她笑的时候眼睛比以前更弯,里面像是有一片温柔的海。
Whitney身上洋溢着一个准妈妈幸福的光辉,微斯仿佛能看到以后她抱着宝宝的场景。
微斯穿着市一中的校服,背着书包坐在沙发上。Whitney看她一脸书山有路勤为径的样子,想到了微斯跟她讲过的学习上有些费劲的事,询问她:“市一中都是特别优秀的学生,这样压力是不是很大?”
微斯其实感受到的不是身边优秀的同学太多了的压力,而是慢慢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样聪明,且勤奋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帮助,这是一种自我认知观念的重塑。
Whitney像是读出了她的意思,温柔的抚摸了下她的长发:“不要怀疑自己,我们微斯是最聪明的。”
微斯不好意思的从书包里拿出月考成绩单,递给她看。
“你这个数学应该是没习惯高中的解题思路吧?我记得你以前数学很好的。”Whitney看着她的月考成绩单,给她建议:“小仲理科学的很好,要不请他跟你讲一讲怎么学习这些学科?”
微斯想了想,拒绝了。
Whitney宠溺的点点她的脑门:“你呀。”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个人照旧一个说一个专注的听。
房间里的秦仲又掐着时间点出门,顺带送微斯回锦江花园。这一次没要他上手,微斯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这个是我电话。”
车行驶到锦江花园门口的时候,秦仲停车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卡片递给微斯,上面整齐的写了一串数字号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什么都可以。”
微斯礼貌的接过来比划了一个谢谢。
“我理科成绩还不错。”
他说的轻描淡写,微斯却被他这句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一时间搞不清秦仲是无意这么说,还是听到了她和Whitney的谈话。
秦仲:“下周日没什么事情吧?市一中高一是不是每周放一天假?”
微斯不解的看着他。
“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秦仲低声说,他的语气显得很真诚,“我希望我这么说没有冒犯到你,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也许这个医生能帮到你。”
微斯犹豫了。
秦仲坐在那里,微斯看到他的嘴角轻轻的上扬起一个弧度,寂静许久,久到微斯都在想要是不是可以下车回家了,才听到他用低低的声音说:
“相信我一次,就像你曾经相信Whitney那样,行吗?”
他看着她,微斯被他那双眼眸吸引,她甚至感觉自己会溺死在秦仲眼里的深潭中,她感觉自己疯了,因为她从对方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那天晚上微斯失眠了,总有一些事情会超出她的分析范围,比难解的知识超纲题还要困难的是,这根本没有书后可参考的答案。
她其实对能痊愈这件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心理上的病症玄而又玄,微斯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秦仲。
高一新生微斯的十一假期只有三天,周末只有一天的休假。
十一假期返校后的一周越临近周末就越让微斯感觉到坐立难安,这种感觉到达顶峰是在她收到秦仲短信的时候,秦仲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八个字:“明早八点校门口见。”
微斯拿着手机如同捧着烫手的山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总是觉得有些恐惧和抵触,忐忑许久,最终回了一个“好”。
于是彭洛洛这一周就总是发现微斯很不对劲,怀疑值也在发现周日微斯居然要外出的时候达到峰值。微斯写纸条说见一个朋友,彭洛洛于是借口去校门口买书和她一道出了校门。
微斯到校门口的时间是七点五十,而秦仲的那辆显眼的跑车却已经等在那了。微斯和彭洛洛摆手告别,走过去开门。说来也奇怪,微斯在此之前一直很紧张,此时上了车却不再觉得紧张了。
也许是秦仲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和Whitney的很像,微斯信任Whitney,也轻易的相信他。 晚风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