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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月看得很难过,想蹲下身帮她。
容颜直接拿到一边,躲开她要帮忙的手,认真得让人心疼。
“我自己可以,你等一等,我真的很快的。”
闵安月静静的看着她,容颜哭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更像个纯真无邪的小孩子,难怪会让秦远修疼进心坎里。连她一个同类,都这么不忍起来。
她怎么解得开呢,纤细的手指都是抖动的,解得这么没有章法,只怕心里都跟着乱成一团了。就算她肯等到天亮,她也不能好好的穿上鞋,送她出去。
闵安月不再说话,无声的起身出去。
容颜全然不知,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她是很着急的啊,可是,怎么办?她觉得世界一团混乱,就连这鞋子也是,她忘记怎么解扣子,也忘记怎么穿了。这扇门她注定走不出去了,怎么办?容颜急得又撕又打,鞋带已经缠到指头上,将她一起束缚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莫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容颜正坐在门口的地板上,抱着一只鞋手忙脚乱。整张脸已被泪水浸湿,哭得一滩凌乱。
他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轻拍了她的背:“乖,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容颜巴巴的抬起头,本来还只是小声的呜咽,这一刻见到人了,心底忽然一阵委屈,一头扎进沈莫言的怀里。“哇”一嗓哭出来,边哽咽边说:“沈莫言,怎么办?我的鞋子不听话,我解不开鞋带,也穿不上了。它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它是怎么了?你不是医生么,你给它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沈莫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难怪解不开,两只鞋子的鞋带都系到一处了,打了一团大大的死结,而她又这样焦躁,急得已经哭出来,又怎能解得开呢。
哄骗说:“你别哭,我来帮你看看,看它今天怎么就不听话了。”从她手里拿过来,起初她还不肯,像什么宝贝。沈莫言轻轻的哄,总算还是拿过来,跟她一起坐到地板上,他拿手术刀的手,又会一手弹绝妙的钢琴,比一般人的灵活漂亮,不急不燥的找到死结,一点点的帮她打开。前后两三分钟的时间。容颜还在一旁抹眼泪,他直接拉过她的脚,帮着套上去,一只脚接着一只脚。有些哭笑不得:“以后再穿系带的鞋子,我帮你穿,就不会乱成一团了。”
容颜还在悄无声息的抹眼泪,那么委屈。翘着两只脚坐在地板上,没站起来的意思,很久没这么任性过了,一刹间都似要宣泄出来。
沈莫言曲指帮她擦拭眼泪,心里软软的,说不出的心疼。缓了声音问:“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容颜抽抽搭搭的说:“我想出去跑步,可是,怎么也解不开鞋带了。”
沈莫言又想哭又好笑,路上的疲惫也在见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烟消云散。总不论她是哭是笑,一个表情就能顶世上万千。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将人抱起来:“都几点了,还去跑步。你该睡觉了,等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跑步好不好?”
怎么好?容颜被自己哭得心烦意乱,早忘记穿上鞋子是为了送闵安月,现在闵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按理说她穿上鞋子也没什么事可做。
却非要这么执意:“不行,我现在就想跑步。”
沈莫言同意前先问她:“电话呢?怎么一直关机?”
容颜吸着鼻子:“跟夏北北吃饭的时候落到饭店了。”
沈莫言无可奈何,又像松了口气,只得纵着她说:“把地点告诉我,明天我过来时直接给你拿回来。”扶着她的肩膀,灯光下容颜一双眸子红得红肿,眼见就快十一点了,也不知就那么坐了多久。劝不回卧室,只能拉着她一起出去跑步。
容颜感觉很辛苦,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可是,莫名有一时便不想人生太安逸了。否则跟那么多的不幸一对比,安逸的没有更安逸,不幸的反倒翻起翻。
沈莫言踏着一路星光跑步还真是头一回,上学的时候从不用刻意运动,每天有各种娱乐活动。后来正儿八经做起医生,除了看病就是学术研究,常常半夜三更都闲不下来,便没什么心情出来跑步,这项运动都放在早上。此刻容颜就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腿长为了等她刻意放慢动作,容颜跟在身后呼呼喘气,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忽然感觉生活大有新意,这种精神焕发的感觉还是头一次。沈莫言想,以后他们会以这个节奏一直跑下去,不紧不缓的,有她陪着。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容颜还一如既往。半低着头一个不设防撞进他的怀里,沈莫言一手贴上后背,发现她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拖起人就往回走:“不跑了,你出了一身的汗,回去洗洗睡吧。”
容颜拼命用反力,咿咿呀呀的不肯:“我还没累呢,我要再跑一会儿。”
沈莫言一弯身,已经将人抱进怀里:“你乖点儿,累得太狠了晚上就睡不好了。”
容颜一双大眼望着星空,悠远寂寥得没了边。看出沈莫言这一次也很执意,不像前几次,她挣扎一会儿,他还能再陪她小跑一会儿。可是来来回回已经三四次,算到了他的极限了。
沈莫言不反对她跑步,反正平时也是个懒惰的丫头,睡觉的时间比一般人长些。如果真想跑步了,他倒愿意陪着。但事得起反就不太好了,像现在十二点多她仍旧跑不够,就不是个好事了。隐隐觉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晚上她吃饭的时候还打过电话,语气正常得不得了。想不出短短的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
上楼时问她:“小颜,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跑的时候再怎么辛苦心里不想着停下,脚上也停不下,不至于体力不支瘫倒在路边一副狼狈相。可是,这一刻窝在他怀里了,才发现哪还有一点儿力气可供挥霍。就算沈莫言又肯将她放下再跑几个回合,她也只能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了。人就是这样,事处当时,就算再苦再累,哪怕感觉已到了极至,只要心还处在那个一如既往的时候,就怎么都能走下去。一旦停下来,给了身心反弹的足够时间,便感觉倦怠已不可遏制。如果闵安月这番话说在两年前?但两年后,连她这么一个无产队级都身价千万了,说明时光进退,已不似往昔。她的身心早些年反弹后缩成一团,就像此刻,动不得了。 豪门婚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