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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告诉我,你几岁了?不知道什么是危险是不是?”
容颜吹了冷风,双手被他紧紧钳制住,宽大的衣服不收紧,冷风通堂一样穿过去。她瞌紧牙关,蓦然睁大眸子看着他,才像终于反应,魔力之后带来的是什么。这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男人回来了,而且就冷着脸对她大呼小叫。抬起手想抹眼泪,他紧紧的攥在掌心中却不放开。
秦远修正在气头上,最常感觉的就是拿她没有办法,他也不想跟个老人家一样对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女人整天罗里罗嗦,勒令她不许干这不许干那,也不是摆一张阎王脸威慑她自己心里就多痛快。可是,不让她怕一怕,就会像这样不服管束无法无天了。所以,怎么办,到哪里都担心她,闭上眼就想,会不会又闯什么祸?沈莫言对她百依百顺反倒会将她惯坏,不让她怕一怕怎么行?像今天这样的事,在她身上还少出了么?他不过大她两岁,遇到她的时候孩子皮还没褪,自打娶了她便像操碎了心,是她的男人还是她的监护人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就像儿时的小孩儿不懂事,玩了一手的泥巴回来,吃饭的时候妈妈强制的拉着她去洗手,那时的孩子怎么懂得父母的用心,心不甘情不愿的吵着烦躁,怪他专制无情,便整天巴望快快长大吧,好永远脱离这个管她吃饭穿衣的人。秦远修后来也常在想,是不是容颜面对他的时候就是那种心理,觉得他可真是烦,事事管束她像个老头子一样。然后她也是一心期盼着翅膀长硬那一天就飞离他远远的?秦远修不是没想过,怕她觉得他无趣,又怕她怪他严格,积少成多让她厌烦了,有一天便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自打遇到她,他骨子里的那股干脆劲就散了,别人面前再怎么铁血无情,在她面前也唯剩无措,她不理解,哪怕恨他又如何?就像这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怕孩子将来的愤恨而不上心管束的。他不像其他父母那样希望孩子长大成人了,有朝一日能理解良苦用心,毕竟他只是她的丈夫不是其他,那一天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就像她说的,她没有家人,他总不能不管她。
其他男人会有的柔情似水他不是没有,可是,再心疼总不能把她宠坏了。
但秦远修此时此刻又觉得,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已经被惯坏了。
“嗯?说话。”
容颜本来还一本正经的盯着他,就像夜游神一样,茫然再茫然了之后,低靡的垂下头,开始哭给他看。
秦远修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这次不打算心软,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不出轻重缓急,甚至不知道那样玩火多有可能把自己葬了么……想到危急处火气又升了一个格档,松开她手,眯起眸子冷冷的,好像她再不说话亦或坦然承认错误他转身就能走人,而且再不管她……
容颜看出他是怎么想,她就说么,这个世上唯秦远修对她不好,哪个男人不比他温柔,怎么也不会板着脸冷目瞧着她,就像她闯了什么滔天大祸,罪不可恕。当年也是这样,她站在阳台上放风筝,本来好好的,他一回来就动了怒,气得中饭都没让她吃。到如今容颜仍旧不服气,玩得再忘我还真能一头载下去摔死不成么?堂堂秦远修竟是个胆小鬼,让她怎么服气?!
秦远修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不服气,如果猜不错,眼睛定然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小,眼眶里雾气重重却不忘记跟他翻白眼,禁着鼻子在心里暗骂他……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看,他说什么来着,果然又是这副德行。就她这个样子,单吓一吓已经不管用了,别人又怎么制得了她。
“不服气是不是?别站我面前气死我了,想不明白回家想去。”
他转身要走。
容颜彻底哭出来,秦远修怎么能这样?
“你不是不回来了么?还回来干什么?就是怕我把你的房子烧了才回来的是不是?想法设法的好骂我……秦远修……”容颜本来还想说话,可是太委屈了,哽咽得一句也说不出了。狠狠的咬了咬牙,骂他:“秦远修,你就是个混蛋!还小心眼,不就一个破房子么,我赔给你就是了……”
秦远修背对她愣了下,隐隐听到他笑了一声。悠悠的转过身,按了两下眉骨一脸无奈的伸手去拉她。
容颜躲过他伸来的手,退到一步之外离他远远的。一副你我从此陌路,各不相甘的坚决模样。
“你别碰我!我不想见到你。”
秦远修淡淡的钩着唇角,似笑非笑:“不想见到我,来我家里干什么?”
容颜倒很自若,一看便是个多年说谎的老手,时至今日已经练就到一点儿破绽都看不出了。往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皱巴巴的几张钱,递给他:“诺,我是来还你钱的,从此我们两清了。”
秦远修看着她,哭笑皆不能。怎么也不伸手去接,蹙起眉,飘飘的:“就这么点儿?既然想两清,就一次还完得了,省着你再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拿着烟花来还钱,我怕你到时候得还得更多。”定定的看她一眼:“知道这房子得卖多少钱么?”
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容颜又在全身上下的口袋里翻了一遍。怎么办,以为就跟秦绍风在楼下见个面说几句话的,没带多少钱出来,还是前些天买菜剩下的那一点儿。于是,她很自然的想要赖皮,而且赖皮得很从容:“既然你这房子能卖不少钱,充分说明你是个有钱人,有钱人一般都不在乎这几个钱的,我决定了,得维系你一个有钱人视钱如粪土的品格,就不还了。”
秦远修一本正经:“那怎么行?我跟一般的有钱人不一样,我是有钱人里爱财如命的。你要是不还,我们可得没完没了。”
容颜转身就走:“那我明天再来还你吧。”
一个迈步的动作尤未完成,身体被人猛烈的向后一带,蓦然撞进秦远修的胸膛里,下一秒被他紧紧抱住。前胸贴后背,还有他激烈如鼓的心跳声,太想她了,直想揉进骨血里,仍旧无法觉得满足。既然她又站在面前了,怎还会容她在眼前走掉。他秦远修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谁想再从他手里拿走什么,便是想也别想的事了。还怎么可能?! 豪门婚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