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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该死……抛开别的不说,光是向我下毒,我便会将她碎尸万段,我可不是圣人,对别人可不会仁慈……不过到底是第一庄的人,还得你们来管,真是便宜她了……”余莫卿自然知道道上规矩,门内之人门内清理,别人差不得手,所以她只是在月舒脸上留下了那蛇,她耸耸肩,“所以……你存心要做这个圣人?”
“卿儿说笑了,我非圣贤。”永夜抬眸,轻笑道,“月舒三年前入庄,我本就是不允许的……”
余莫卿顺手捧了杯茶,吹散了眼前的氤氲热气,挑眉道:“那你还不是收了她?”
“呵,她那点心思,不提也罢。”永夜冷声道,又轻抿一口茶水看向余莫卿,“对了卿儿,乾城的事,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不说就算了。”见永夜并不想多说月舒,她也懒得再问,起身道:“没什么要问的,我回屋收拾东西去了。”边说边准备往外走。
永夜也放下茶,起身迅速走了过来,拉住了余莫卿的手臂,颇为紧张的问:“卿儿可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为何?你若想知道,我现在便告诉你。”
余莫卿疑惑转头,却看到永夜略带紧张的眼神,心想这妖孽莫不是以为自己生气了吧。
永夜还是未松开手,微微一叹:“卿儿,我只是怕告诉你你会多想而已,那奴婢……”
余莫卿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回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八卦。”她一直明白,别人不想说的,不是有意瞒她,就是无关她的。所以不管是余学敏离庄,还是月舒自裁,她都只是随口一问,这妖孽要说便说,不说就算了,她也没那么厚脸皮需要知晓。
忽然永夜松了手,背过了身,语气微酸:“也是,卿儿向来不曾关心过我……你回去收拾吧。早些休息,明早便要启程赶路了……”说着他便回到了桌前,又看起手里的册子。
余莫卿看着被放开的手臂愣了一下,微微抬眸看去,暗想这妖孽的背影竟如此落寞,是被我的话伤到了?照理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是都应该对以前的感情避而不谈吗?难道现在流行起这口?非要她知晓这段奸情?
算了算了,万一说到什么劲爆的,她可懒得听。
她甩甩头,径直推开了门。
“姑娘这便要回屋了?”没想到易之还站在门外,见余莫卿出来便问到。
“难道还留着和那妖孽促膝长谈?”余莫卿挑眉,这易之竟也会问这种问题。
易之局促的绕了绕了袖口,低着头。
“易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余莫卿问到,每次一见到易之这个样子,就一定有问题。
“姑……姑娘,公子不想告诉你关于那奴婢的事,真的是怕你误会……”易之眼神乱瞟,时不时抬头看下余莫卿的表情。
余莫卿轻笑:“我误会什么?”
“就是怕误会公子和别的姑娘有……有什么……”易之又绞起了手指,有些委屈,“我们公子向来冰清玉洁,从不曾亲近过那个女子,可是今日姑娘落水,易之才知道,公子对姑娘实在是太上心了……”
“易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商了,连你们公子这点心思也看得出来?”余莫卿虽知晓易之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开他玩笑。这易之不是向来青涩得很嘛,今日倒还为那妖孽说起话来了。
她暗想这易之也真是会用词,竟然用冰清玉洁来形容那妖孽。虽然符合那妖孽的气质,但可和他内心不符吧,瞧他总调戏人的,怎么看都像个老手啊。
“今日姑娘说了易之才知道,那奴婢也真是罪恶至极,竟下毒毒害姑娘,我们竟然也没发现,实属罪过。”易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姑娘,以往易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莫要责怪。”
“你哪儿得罪我了?”余莫卿轻笑,易之虽平常对她冷淡了点,但也还不至于对她做了什么坏事。
易之又结结巴巴起来:“就是……就是原本余公子走时,公子便想带姑娘去乾城的……我……我想着姑娘非我第一庄的人,便没有提前告诉姑娘……结果今日公子见你在庄内受苦,便想将你随时都带在身边……”
余莫卿听易之这么一说,是想起余学敏走时,易之来送信时的欲言又止,当时她以为是余学敏离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想来原来易之是对她有所隐瞒。不过易之向来直爽,黑白有辨,他隐瞒她也在情理之中。
“无碍,我从未记挂于心。”她回道,半开玩笑,“不过下次你若还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易之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道:“姑娘不是想知道关于那奴婢的事吗,公子不想说,易之能替他告诉姑娘。”
余莫卿挑眉,反正易之想说,便让他说吧,点头道:“嗯,你说。”
“其实三年前公子就没想过让那个奴婢入庄的。毕竟第一庄岂是她们一般人能进的,不说她不会武功不能护庄,就连活都干不好。厨房里端个碗都能将碗打碎,也不知浪费了庄里多少东西,要知道这些可都能救济不少贫民难户了……”易之说起这些又变得气呼呼的,解释道,“她不过是三年前她在永花岗替公子挡下一刀,容貌尽失,便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在庄里为所欲为。公子向来仁道,看她也是孤苦伶仃,并将她安顿下来了,好吃好喝养着……公子对下人从来不加责罚,这奴婢便变本加厉,不过是仗着救了公子拿了块免死金牌,在庄里为所欲为……谁料她竟还妄想爬上公子的床!那一次她穿着艳俗,趁我不备潜进了公子的房内,碰乱了公子的书柜和衣柜,又摸上床沿想碰公子,还好公子灵敏,立马踢开了那奴婢。当夜公子便下令将她打入蛇牢,将她碰到过的地方统统烧毁,这还害的公子整夜都不能好好睡觉呢……唉,公子就是太仁慈,几天后那奴婢求求情,又将她放了出来……不过今日也是大泄心头之愤,活该她今日落得如此下场。”
“月舒替妖孽挡过刀?”余莫卿只注意到这件事,不是说永夜武功高深,竟有需要月舒替他挡刀的时候?
易之大叹:“也就是那时候公子……那时候,公子去办一件要事,反正就是在永花岗的时候被人设计陷害,落入圈套。否则,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抵得过公子。那奴婢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冲了出来,给公子挡去了致命一刀……”
余莫卿凤眸微眯,那妖孽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她倒还以为他俩之间有点什么,结果也不过是救命之恩罢了。她心里有点惋惜,怎么就每个好戏能让她看看。
她回道:“我知道了易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易之谦虚道:“不用不用,姑娘自是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怕姑娘误会了公子。”
余莫卿抿唇一笑:“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易之点了点头:“好好,姑娘慢走。乾城的天气多有古怪,姑娘还是多备些衣服为好。”
“好。”余莫卿颔首,便转身朝竹屋走去。
第二日一早,余莫卿的门便被敲响了:“姑娘!姑娘!我们要走了!”
余莫卿揉了揉惺忪睡眼,打开了门,只见天灰蒙蒙一片,太阳尚未升起,天空上甚至还有几点星光。
来叫她的竟是连硕,连硕身着紧身夜行衣,脖间围着蒙面,大约是刚摘下的好让余莫卿认出人,他手握佩剑,一脸严肃。
余莫卿纳闷:“不是说要到辰时再启程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连硕压低了声音,道:“刚得到消息,庄外八卦有变,恐有人想袭击我们出发的人马。庄主吩咐,我们天亮前必须出庄,以防不轨之人偷袭。姑娘且将东西拿好,随属下来。”
余莫卿皱眉,没说什么,转身拿出了行李,随连硕朝庄门走去。
庄门处只停了一辆马车,旁边站着几个整装待发的随从。
连硕接过余莫卿的行李,道:“姑娘,请上车。”
“只有一辆吗?”余莫卿问。
“公子已经在车上了,姑娘,上去吧。”连硕以为余莫卿在问公子在何处。
余莫想想车辆过多也是招人侧目,抿着唇踩了脚蹬上了车,掀开车帘,永夜已经端坐在软塌上,桌前点着一盏小灯,好似那日带她出庄的昏黄车厢。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马车略大,样样俱全,方便他们赶路。
永夜拍了拍旁边的位子,浅笑道:“卿儿,过来坐。”
余莫卿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永夜旁边走来。刚坐下便凝神问道:“为何会有人阻拦我们出庄?”
永夜看了余莫卿一眼,摇了摇头:“不知。”
余莫卿蹙眉:“好吧,那我们这次去乾城,有多少人知道?”
永夜沉吟了一会儿,道:“除却我们和在乾城接应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卿儿可是有怀疑过谁?”
余莫卿暗想,难道是庄内之人?不过第一庄向来保密,庄内之人多默契,怎会有内鬼?她摊着手摇头:“我又不是第一庄的,我怎会知道?”
“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吧。”永夜倒没什么愁色,嘴角挂着笑,“放心,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的。” 病娇王爷腹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