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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感受到余莫卿眼中的震惊,立马担心道:“卿儿……要不要回避?”
“阿夜,我没事。”余莫卿摇了摇头,“我只是……”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是对这样的景象的感慨,还是对祸起太子的愤然。
“你看,我早说了让你在一旁候着,这里交给我就行……”永夜自然知晓这样的景象对一介闺阁小姐是一种多大的冲击力,“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我先带你靠边去。”说着,他将余莫卿打横抱起,蜻蜓点水般离开了这些尸体。
待落了地,他又帮余莫卿拍了拍身上的污秽:“你待会儿回去可千万将衣服藏好了。这里腐臭味极大,若沾染了极易惹人怀疑。”
“我知道的……”余莫卿知道永夜的意思,毕竟她现在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又看向那一片山坑里,眼神迷离:“阿夜,我见过更令人作呕的景象……只是,都没有今日这般令人心寒……”
前世她的确看过比这个更惨不忍睹的景象,训练场上她双手染尽鲜血一人生还,热带雨林遍地野兽横尸,北美上空瞬间爆炸的客机,多少鲜血淋漓的画面她没有见过。
可是即使是作为杀手,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妇孺者不杀,儿童不杀,可是这里堆积的却是成千具身体残缺的儿童和妇孺,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的残缺便被世抛弃,丢在这荒山之上任秃鹫分食和植物汲取?
是怪太子狠心吗?怪他掺毒害人,心肠歹毒?他远在国都,这里不过是他掌控之广中的一个小小存在。
是怪这些村民太愚笨吗?这些村民世代生活在此,勤勤恳恳,本分老实,即使贫穷也要过日子,从里都没有想过会有人对他们下手。有朝一日突然有了发财的捷径,哪儿还想得到那么多?才不过几代,他们便已经失去了孕育新生命的能力,所以末路求生,偏激地将女性当做生育工具,依旧靠着那害人害己的制盐维持生计。
是怪自己能力太小吗?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薄弱啊,那素色衣衫上残留的血迹和银渍,是多少“圣女”的祈求和引导。可是又有多少人真正受到影响,一呼百应呢?
“卿儿?”见余莫卿陷入了沉思,永夜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阿夜,这样的事,太子是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好半天,余莫卿问了这么一句,刚才她惊讶之余,却不见永夜有多少惊愕,毕竟他常年游历,想必对这样惨不忍睹的景象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永夜顺着视线看去,思绪仿佛飘到以往那些他行经过的地方:“也不全是太子所为,毕竟他手下那么多人……”
余莫卿还没得及感慨,身后又响起了那虚弱的声音:“救命……救……救救我!”
永夜立马又朝刚才那快石头那里走去,轻声问道:“你在哪儿?”
余莫卿也跟了过来,她倒好奇这里还有活人。
黑夜里,一只瘦骨如柴的手臂从石头下方一个极小的缝隙里伸了出来,伴随着那虚弱的声音:“这儿……在这儿……”
余莫卿蹲了下来,只见石头下方有一处隔出来的地方,正好被杂草所遮掩,让人难以辨别里面有什么。
余莫卿凑近了些,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眼前这只手臂极为苍老枯瘦,褶皱的皮肤上长着很多脓包,隐隐泛着血色。
她不禁蹙眉,又是一个受害者吗?会不会是行骗的?
那只手臂挥舞了几下,又道:“求求你们……救我!拉……拉我出来……”
虽然这手臂在挥舞,但这两人都没有立刻去拉,只是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余莫卿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莫卿暗想,这里除了守尸人,又有几个人在这尸谷里活着,竟然还能发出求救声?还是先试探一下微妙。刚才永夜也有所会意,所以并没有发出声音,只管余莫卿来问,以防此人是不轨之人。
“你……你救我出来,我就告诉你……”那人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余莫卿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确定我们会救你出来?而不是将你送去祠堂里焚化?”
那人咽了咽口水:“姑娘,只要你救我出来,我便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而不是公子?就这儿乱叫?”余莫卿向来警觉,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你到底说不说?”
“姑娘你说笑了,你这般软绵绵的声音,不是姑娘,难道是娘娘腔吗?”那人还有脸笑了几声,懒懒回道。
见这人这样回答,余莫卿眯眼,她可以肯定这应该不是习武之人,毕竟刚才永夜先到,还与秃鹫打斗了一番,这货不仅没有听出来有几个人,又认定只有她这么个姑娘,看来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过,什么叫我的声音软绵绵?老娘明明这么中气十足……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只管告诉我你叫什么?”余莫卿声音清冷。
“姑娘,你这样,你快些救我出来吧,我便告诉你。”那人一个劲要求救他出来。
“喂,现在是你求人救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再说,这里本就是荒芜之地,如果不是偶然经过,谁会在意你那几声幼崽似的求救声?”余莫卿眯眼,这人倒是有几分脑子,还想和她谈起了条件。
“嘿嘿,姑娘,我也不傻。这里既然是尸谷,所以也不会有常人前来。既然姑娘都来了,那定是有求于此。然而尸谷里全是尸体,哪个能告诉姑娘全部呢?姑娘只有救了我,才能知晓一切。”那人偏偏耍起了滑头。
“呵,你倒是有几分见解啊?这么机灵劲儿,竟然也能落魄于此?”余莫卿不禁冷笑。
“不敢不敢,村里人多势众,我脑子再好,也抵不过他们的……”那人回道,又挥了挥手,“现在,姑娘啊,快救我出来吧!快救救我呀!等我出来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救你?当真是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余莫卿凤眸微眯。
“是是,姑娘问什么,我都答什么。”那人附和道。
“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什么呀。我又不是没有眼睛,何必与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浪费时间?”余莫卿轻笑了一声,便站起了身,拍了拍了手,作势要走。又示意永夜走几步,以防此人不信。
永夜一脸自若,抬了步子往一旁挪了几步。
那人听到了脚步声的远离,立马慌张起来:“诶诶!姑娘别走啊!别走!求你别走!”
“怎么,你想好了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余莫卿低头看了过去,神色甚是不屑。
“我说!我说……”那人声音颇有讨好的意思,“姑娘,我……我叫丁宏!”
“丁宏?”余莫卿凤眸流转,“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我曾是祠堂里的监工,因犯了事才被他们送到尸谷来的……”丁宏急急解释道。
“你是祠堂里的监工?”余莫卿眉心一跳。丁宏如果是祠堂里的监工,那必定对制盐一事有所了解,看来的确对她有所帮助。
“千真万确,否则我也不会说姑娘来此必定有所求,我而我又恰好知晓一些呢?姑娘,我的腰都快折了,你快救我出来吧!求求你了!待我出来,必将所有知晓的都告诉你……”丁宏万般祈求,语气听起来确实身子骨不舒服。
“好,你且再忍忍。”余莫卿刚准备伸手拉丁宏出来,却被永夜抓住了手。
见永夜一脸醋坛子打翻的表情,余莫卿就知道,这妖孽定是不想她碰别人的手臂,尤其还是这么惊悚的手臂。好吧,索性这妖孽抢着来,余莫卿便向后退了一步,给永夜让出了位子。
永夜上前,一脚抵住那块大石,暗自使了些力,让石头下方的缝隙略微大了一些,便抓住那枯老的手臂,往外拉了拉。
余莫卿见状,也将身体的重量抵在了石头上,以防永夜还没将丁宏拉出来石头就砸下来了。
“疼疼疼!”丁宏不断发着呻吟,不仅是因为手臂上拉扯的力气令他有些难受,腰间的重量刚减轻了一些,反倒让他骨头之前承受的疼痛加大了一些。
“让你忍忍呢!你再吼,守尸的就过来了,你还想不想出来!”余莫卿不耐烦地回了几句,想这么个大男人,连疼痛都受不了?
“姑……姑娘,谁让你下手这么重呢?轻……轻点呀!嘶……”丁宏一面倒抽着气,一面那惨不忍睹的手还在永夜是手上到处游走,“姑娘,难得你这手臂这么粗壮,定不是本村的人吧……不过,这皮肤倒是水嫩啊,这般顺滑……”
余莫卿听了丁宏这番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朝这边瞥了一眼,只见永夜的脸色铁青,隐隐带着怒气,手上还准备甩开丁宏那作怪的手。
“诶诶,姑娘别停啊,将我拉出来吧……”丁宏见拉他的手停止了动作。
“丁宏,你还想不想出来了?”见永夜那要死的表情,余莫卿轻咳一声,语气多了一丝怒意,“你少说两句的空档就能拉你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听着余莫卿生气,丁宏声音有些示弱。
自然余莫卿是装模作样,在给永夜找台阶下,但她一看永夜那狰狞的脸色,就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又怕丁宏听出这里有两个人,于是便憋着笑,两肩不禁耸动了起来。
永夜心有不甘,可也没什么办法,他也知道这丁宏于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个线索。
好一会儿,丁宏的身子终于从石头下露了出来,永夜便放开了手,让他自己往外爬。
丁宏一离开石头,便一手按着腰部,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许是在石头下呆久了,站起来有些不稳当,晃了几下,倒没有倒下。
余莫卿看着那晃荡的身影,暗想这丁宏果真是丁山村的人,只见他体格矮小,穿了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衣,许是因为压在那石头下受了伤,隐隐泛着血色光泽,还有的地方残缺了一块,大概也是被石头给划破了。因丁宏背着身子,也看不清他是何面容,想必应该也和祠堂那些人差不多,有的长麻子,有的长斑。
丁宏才站稳脚跟,他定了定神,才看清眼前是一个身形高大,丰神俊逸的男子,他呆若木鸡:“你……你真的是娘娘腔啊!”
余莫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丁宏,哪儿来什么娘娘腔,我在这儿呢……”说着她撤了抵着石头的身子,朝丁宏走近。
丁宏听到声响,回头一看,惊愕道:“你……你们……姑娘难道还有分身术?”
永夜的脸又冷了三分:“丁宏,你嘴上功夫倒是不少啊……”
“分什么身?你见过我这么丑的,分个身就便好看了?”余莫卿双手环抱,翻了个白眼,“丁宏,好在你刚才摸得不是我的手,否则我一定将它砍下,扔给那些秃鹫们……”
“当真摸了我的手,我就不砍了?”永夜也附和道,他向来讨厌别人碰他,不管是哪里。如果不是需要,他也不会碰别人。这丁宏倒好,帮着拉他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将永夜的手臂摸了个遍,可想永夜心中如何难受。
“是是是,谁让你刚才自告奋勇?”余莫卿又忍不住吐槽了永夜一下,即使她心里知晓,毕竟易之曾说过当初月舒想爬上他的床,结果这妖孽不就将那些床被烧了嘛。
丁宏被这二人的话吓了一跳,瑟瑟一抖:“你……不带你们这么威胁人的……”
“威胁你?你刚才还有胆和我谈条件呢,不是?”余莫卿冷笑,“不过,你倒是有些头脑,否则也活不到今天呀……对了,你是如何判断我们有所求的?”
“向来守尸的也不过来瞅几眼,像你们这种能听到我声音还在这里与那些秃鹫周旋之久的人,当真是不常见的。这尸谷是什么地方?一般人也进不来呀。二位若不是身怀武功,就是祠堂里的人,否则怎么会轻易来此是非之地?虽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们是好是坏,可我被石头压着了,身子实在是疼,所以刚才一听到有人来就想呼救了……守尸的向来可没那么好脸色,他们对这里的声音一直都是充耳不闻,任其自生自灭的……好在二位心善,愿意救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说着,丁宏抱了一拳。 病娇王爷腹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