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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莫卿早上吃过了粥,也听了池安一番话,脸上看来虽听了进去,但心里并不以为意。
她吃完早粥后便和扬花回了池安屋里,而池安还留在膳房和大伙儿传授她的佛门里所参悟到的。自然这护女院的罪女都想为自己赎罪,所以都认真地听着池安的话。
扬花一回屋,还没坐下多长时间,便起身往外走。
余莫卿坐在凳上,倒了点水喝,问到:“你去哪儿呢?不是嚷嚷要休息吗?”
扬花回眸笑得妩媚:“自是找那女工班的姑娘啦,这舞要想跳得好,必定要花些功夫,还是早点听她曲子磨合磨合为好,免得到时跌了相……莫急莫急,今夜你便能见了,嘻嘻……”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余莫卿喝下杯中的水,淡淡目送扬花出去。
她扣上茶杯,伸手从怀里抽出自己早上从膳房偷到的小刀。
原本护女院不准私自携带武器,但膳房的处理间处理食物的菜刀和各种刀具,她趁大家认真听着池安善劝时偷偷溜了进去,顺手拿了回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小刀,食指不自觉沿着刀锋划了过去,一丝红印在刀锋上涨发,映射出她眼里的决心。
她嘴角挂着浅笑,将刀别在了腰间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护女院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一片昏黄中簇拥着膳房处传来的喧闹声。
膳房里平日摆于中间的桌椅早被移至了旁边,不仅将长桌围成四方,又在旁边开了几个方桌,小小的一间吃饭的地方比以往更显热闹。
长桌自是用来吃饭的,而方桌竟被开成了各色花样的赌局。几个略年长的的女人将袖子卷了上来,一手叉腰一手摇色,神色兴奋,四个围成一桌,个个吆喝着开碗分红,场面甚是难见。
而这样的场面余莫卿却没有见到。
她原本是想来查看一下膳房大致的情况,看是否有人会注意到她,再考虑凑个时间离开一会儿。却见膳房的小门大开,门口站了两个护卫,神色冷淡,连连打着哈欠。原本以为今日正巧换班,竟还派了两个护卫看着她们。
只听到其中一个略胖的护卫道:“这几个娘们比老子还会儿玩儿,开个赌坊都不为过。要不是今个腊八,看那几个主儿不抽死她们……”
另一个瘦点的护卫道:“可不是。那几个娘们当年就是赌坊的荷官,来了护女院也要趁日子赌上几把,赢了几个月存的月奉……唉,可怜我们还在这儿守着……昨日我备了几壶美酒,待会儿咱们开溜去喝几杯暖暖身子,这寒风吹得老子脸都冻僵了!”
胖护卫跟着点了点头。
余莫卿听得仔细,看来不用担心待会儿溜进去了。这样想,她转身朝冯淑媛的住处走去,沿路确实没有护卫。
冯淑媛的住处旁还有其他三个侍长大人的住处,四处寝屋自是在护女院里遗世独立,巍巍颤颤抖落着自己的身份。只不过侍长的寝屋通通亮着明晃晃的灯,门前竟还有侍奉的丫鬟,被冬夜里的寒风吹得瑟瑟一抖。而冯淑媛的寝屋不仅暗着,门前也是空无一物,犹如没人住过一般。
余莫卿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走到冯淑媛寝屋的门前。
冯淑媛的门竟连锁都没有,像是要迎接她来一般毫无阻碍。她蹑手蹑脚推了一下门,轻轻一声“啪”后,开了一个小缝。
她眯着眼扫了一圈,四下并没有别人。她便收回了视线,猫着身快速穿过门缝。
冯淑媛的房内虽是昏暗,但借着窗里透过的一丝月光还能看清一些。这月光透着稀疏,余莫卿也摸索到了房里的案几。
她拿起案几上的火折子点了根蜡烛,屋里瞬时亮堂了起来,冯淑媛的屋里甚是雅致,颇有和风之色,余莫卿心里冷笑,向来变态的人品味都独特,这屋子也不知搜刮了多少。
她低头看向案几,这中间杂乱的放着几本册子,两旁有茶杯和托盘,还有一些其他物件。案几下的几个精致花盒甚为惹眼,余莫卿抽了出来翻了翻,自然这盒明眼看,不过是装了首饰,而首饰下有个暗层,打开那暗层便是余莫卿蛇锁和玉佩。
她暗叹这冯淑媛也是有点脑子,贴身之物向来被别人觊觎,但反过来想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冯淑媛还能藏在身边,也是够她动了脑子。
余莫卿立马将蛇锁套到了自己手上,把玉佩收进了怀里,再将花盒塞进了案几下。
她抬眼,案几上的册子也是惹眼,封面上的印花有些不同寻常,她好奇打开了那最上面的册子。
只见那册子上写到:“余莫卿,相府千金,卿卿郡主,年芳十四,以下犯上,滥用私刑,错惩朝臣,罚护女院案前教养三年,满期归京,以率其态。”这是上次冯淑媛念给她听的。
可是这都不算什么,只见黑字旁边的红字甚为明显,赫然写到:“余氏幼女,格杀勿论。”
余莫卿瞳孔一缩,这是……
就在她还处于失神状态,门外竟响起了声音,她眉紧皱,立马吹灭了蜡烛。 病娇王爷腹黑妻